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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莫非你能见欧阳晴儿,就不能见我吗?”
“不是不能见,只是只是”
崔耕只是想不伤面子的,找个理由和俞铃断绝关系罢了,没想到俞铃不甘心,要追到新罗去。
他总不能说怕坏了自己的清修吧,那岂不是让俞铃对二人之间的关系更报以希望了?
最终,崔耕嗫喏了半天,也没想到拒绝俞铃的正当理由,只得道:“那在下就扫榻以待了。”
俞铃抿嘴一乐,得意道:“这还差不多。”
腿长在俞铃身上,崔耕也没啥好办法。只希望在她来新罗之前,自己已经把新罗的事情了结了。
三日后,崔耕、藏希烈等人,坐上了金乔觉的船,往新罗的方向而来。
值得一提的是,金小蕊和尹紫依也在同行之列。
尽管金乔觉出家之意甚绝,二女还是没有放弃希望。尤其是金小蕊,自从上次对金乔觉人工呼吸之后,她就颇有领先一步的感觉,在尹紫依面前颇有得色。
尹紫依一方面表现得对此满不在乎,一方面恨崔耕恨得压根都痒痒,言语之间对崔耕颇为不敬。要不是顾忌金乔觉的面子,肯定在船上就给崔耕一个大大的难看。
崔耕自己则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他现在已经把全部精力,放了如何装高僧大德转世上。
要想在法流寺内,顺利把释迦牟尼的指骨偷出来,光金乔觉相信他是大德高僧转世不行,必须得法流寺内的和尚们都相信他是大德高僧转世。
于是乎,崔耕非但把头发和胡子全剃了,换上了一袭宝相庄严的袈裟,还在这些日子里苦读佛经。
金乔觉见他对佛法如此痴迷,越发坚信自己原来的看法。
还有一个意外之喜。
金乔觉慧根深种,求得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度尽众生,方证菩提。”。换言之,他是想弘扬佛法,以佛法解世人之苦。那怎样让众生倾慕佛法呢?最方便的法门当然是显示神通了。
金乔觉没有什么神通,但是崔光有啊。
随手一幅画,看似涂鸦。但是,仔细看过,再闭上眼睛或者看往他处,就会看到佛祖的形象。这不是神通是什么?
还有,在桃花岛上,自己已经魂归天外,崔光能把自己救活。此乃起死回生之能,不是神通又是什么?
于是乎,一上岸,他就命人四处宣扬崔光大师的神通。
这番宣传,再加上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心理,一时间,崔光大师的名号,在新罗响了起来。
这还没完,金乔觉趁热打铁,要求崔耕举行法会,展示可令人见佛的法门儿。
就算崔耕解释,这是根据“色彩补偿”的原理画成的都没用。
金乔觉的逻辑非常通畅,何谓神通?能人所不能就是神通。您说这不是神通,普天之下可有第二个人会这个法门?这是恩师你身怀神通而不自知啊。
再说了,即便这神通确实是假的又怎么样?这只是个引子罢了,要的就是众生对佛法感兴趣,进而通过佛法进行超脱。
崔耕转念一想,自己威望高了,无论对自己偷释迦牟尼指骨,还是救出魏氏姐妹,都有帮助,也就允了。
这一日,崔耕等人来到西原城。
新罗的首都为庆州,另外,新罗还有五个比较大的城市,号称五京,分别为:西原(今韩国清州),中原(今韩国忠州),南原(今韩国南原),北原(今韩国原州),金海(今韩国金海)。
所以,西原在新罗,也算非常拿的出手的城市了。崔耕等人当然要在这开一场大法会,宣扬佛法无边之意。
当日,崔耕等人接受了西原城文武官员的宴请。第二天,崔耕就登上了西原城早已准备好的高台,面对数万百姓开始讲法。
其时,红日东升,朝霞满天,道道金光照射在崔二郎的身上,真叫个宝相庄严。
他吐气开声,先是用汉语讲了一段地藏菩萨经。
当时汉语的地位和后世的英语差不多,既高端大气上档次,又有不少新罗人能听得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那不显得更有逼格了吗?没用梵文来念,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当然了,这个过程不能持续太久。
大约一刻钟后,崔耕叫了一声“请佛祖!”
顿时,几个军士走上台来,将崔耕早已准备好的,一丈多高的画卷悬挂起来。
崔耕亲手将三炷香点燃,供奉在这画像前,道:“现在请大家跟崔某人一起,诚心默祷,以见如来。”
唰!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明白,莫看这幅画跟小儿涂鸦一般,只是几簇完全看不出形状的大团墨迹,中间偏上还有四个墨点并排而下。但是,仔细看一会儿那四个墨点,就能见到佛祖真身、
果然有那么神奇?人们一边心中默默祈祷,一边仔细观瞧。
功夫不大,就有人大叫道:“有佛祖!是真的有佛祖啊!”
“我佛慈悲,普渡众人,还请您救救我娘啊!”
“八万四千法门皆可见佛,和尚诚不我欺!”
西原城的百姓们顿时陷入了疯狂。
无它,太神奇了。
这不是什么巫婆神汉用的幻术,而是新罗王子从大唐请来的得道高人,以大法力促使真佛显圣,闭上眼睛都可清晰得见!
这如何作假?
毫无疑问,这是真真正正的神通,这是彻头彻尾的神迹!
一时间,有人高声赞美佛法无边,有人歇斯底里地嚎哭,痛陈自己的罪过。有人大声乞求,说出自己的愿望;甚至有人在心里作用下,宣称困扰自己多年的老寒腿好了
金乔觉来到崔耕的身边,低声道:“今日恩师讲法,效果非常之好。不知今日过后,西原要多多少个真佛子哩。”
“有效果就好。”崔耕忽地有些奇怪道:“怎么今日来听法的都是普通百姓,没有一个和尚?莫非这西原城佛法不昌?”
金乔觉苦涩的一笑,道:“并非西原城佛法不昌,而是太昌了。”
崔耕微微一愣,道:“什么意思?”
第1035章 疯女大谤佛()
金乔觉道:“此事说来话长。这西原城有个大寺,名曰奉德寺。寺内财富众多,僧兵过千,连西原城主都不敢招惹。我虽然身份尊贵,但奉德寺的和尚势力也不弱,真不给面子也就不给了。”
崔耕会意道:“所以,奉德寺内的和尚,觉得我是来抢他们生意的,就对我心怀敌意,不来参加这场法会。”
“然也!”
“那我可真的奇怪了。奉德寺僧兵过千又怎么样?他们这么不给官府面子,真的没关系?”
“那是因为您不知道这奉德寺的来历。”
然后,金乔觉将奉德寺的来历简要的叙述了一遍。
两百年前,新罗人大多信奉自己的原始宗教,崇拜山川日月乃至祖先之灵。
佛教传入新罗,法兴王皈依佛门,意欲将佛教立为国教,并兴建兴轮寺。
朝野大臣普遍反对,国王和众大臣僵持不下。
正在这时,内史舍人异次顿站了出来,声称为免除国王独断专行之咎,自请殉教。
这一下子就把那帮反对的大臣们震住了,我会为了自己的信仰献身,你们愿意吗?换言之,我愿意用生命证明自己的信仰是正确的,你们敢和我做同样的事吗?
临刑之前,异次顿高声叫喊道:“余将因佛法而就刑矣。佛其有神心,余之死也,必有异于常者。
果然,他被斩首时,喷出血为白色,并且天地昏暗,降起了花雨,在场者尽皆大惊。
从那以后,贵族们逐渐开始信奉佛法,兴轮寺的建设得以继续进行,异次顿也被新罗的佛教徒视为护法神。
为了纪念他,人们在在金刚山创建了一座柏栗寺。
另外,异次顿有一个亲传弟子,自称继承了他的衣钵,在西原城建了一座奉德寺。
既然跟异次顿扯上了关系,官府也只能对奉德寺的种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来如此。”
崔耕没跟奉德寺斗气的打算,只是当个趣闻听听罢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金乔觉讲完奉德寺的典故后没多久,忽然,人群外围有个尖利地女声响起,声调非常高昂。
她说得是新罗话,崔耕也不大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以崔耕仅有的一点新罗词汇来推断,此女是在骂人,而且是无比恶毒的咒骂。
啊?
百姓们也听到了这骂声,顿时齐齐往旁边一闪,让出了个大圈,唯恐和这女人扯上半点关系。
金乔觉则面色铁青,吩咐道:“来人!把这疯婆子杀了!快点!”
“嗯?王子殿下慢来。”崔耕赶紧阻拦道:“你既心向佛门,怎可妄自杀生?”
金乔觉着急道:“弟子这可不是妄自杀生,而是为了佛祖的尊严,不得不杀此女。若是如此轻慢我佛,都轻轻放过,我佛可就威严扫地了啊。”
“怎么?这女子是在轻慢我佛?你没搞错吧?”
“何止是轻慢啊,弟子都没法子细说。”金乔觉一指旁边的军士,道:”“你来说说,那女子说了我佛什么?”
那军士愁眉苦脸地道:“总而言之,那女子是怎么恶毒怎么咒骂。其实,莫说是骂佛祖了,就是骂一般人,这些话也太过肮脏恶毒。莫说让小的复述了,就是听听,小的都感觉脏了耳朵。”
“骂的这么狠?她不要命了么?”
在场这么多人,都是佛们信徒。真的一拥齐上,把那妇人打死了,恐怕官府都不会过问。
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吧?
崔耕直觉上就感到这里边有事儿,道:“王子殿下还请稍稍安勿躁,咱们把那女子找来,问清楚她因何辱骂佛祖。若能说动她改过向善,痛陈己过,岂不是更显佛法无边?须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金乔觉心中一动,道:“请恕弟子愚钝,哪本佛经里有这句话?”
“呃”
崔耕这才想起来,“放下屠刀,离地成佛”,乃是宋朝时流行的一句俗语,佛门经典中可没这句话,只有类似的“放弃作恶,可得正果”。
不过,没关系,这句话堪称佛门最佳的“广告语”,对佛教的兴盛起可非常大的作用——有能力持有“屠刀”之人,绝不会是升斗小民。这些有力量的人物,能不因为这话,而对佛教心存好感吗?这和基督教的忏悔脱罪有异曲同工之妙。
崔耕淡淡道:“仔细想来,也没有哪本佛经中有记载。只是某心有所感,随口而出。”
金乔觉对佛门的营销颇有天赋,要不然也不能将地藏菩萨强提为四大菩萨之一了。
他稍微一考量,就明白了这句话的重要意义,眼前一亮,道:“放下屠刀,离地成佛,这八个字道尽了佛门真意。此言一出,不知胜过开多少场法会哩。看来崔先生深具佛性,乃大德转世是无疑了,就是某个菩萨转世都不是不可能!”
崔耕无奈道:“还是先莫说我的事儿了,那女子怎么办?”
“当然是谨遵崔先生之命。”
金乔觉一声令下,就有新罗军士上前,将那女子带来。
擦!
这莫不是个疯子吧?
崔耕一看,就紧皱眉头。
那女子大概三十来岁,头发蓬乱如鸡窝,脸也不知多少日子没洗了,盖着一层厚厚的污泥。
一对眼睛又红有肿,现出仇恨的目光,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往身上看去,衣服扯成一条一条的了,仅能遮羞而已。光脚没穿鞋,一双脚满是冻疮,恶心至极。
随着阵阵微风吹过,一股股酸臭味儿袭来,崔耕忍不住掩住了鼻孔。
但来都开了,总不能问都不问吧?
崔耕强忍着恶心,对刚才那个新罗军士道:“我来问,你给我和这女子之间做翻译。无论那女子说什么,都不得歪曲隐瞒。”
“是!”
然后,崔耕道:“兀那妇人,你方才因何辱骂佛祖,还不快快道来。说得有道理,某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信口雌黄,嘿嘿,须知佛祖慈悲,也有金刚怒目!”
“哈哈哈!”
带听了那新罗军士的翻译过后,那女子陡然发出了一声尖笑,然后,讲出了一段话来。
崔耕听着那军士的翻译,面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他猛地一拍几案,道:“这位娘子,没啥说的,你方才骂的没错,是我佛门对不住你!贫僧先代佛门向你赔不是了。”
第1036章 额米尔来钟()
“佛门对不住我!佛门对不住我?我我的命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