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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鼓足中气的一声呼救才喊出了不到两个字,萧靖的嘴就被人捂住了。同时,他的头上也挨了一记重击,眼前一黑的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处处小心防备,没想到还是大意了!早知道,就不来这丰州了!莫非,我就这么死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
无边的暗夜里,有几道身影快速收拾了一下现场便如鬼魅般离开,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重归平静。
再睁开眼的时候,萧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世界中,只有远处的某个角落还有些光亮。
这就是传说中的冥界么?
原来,我真的死了啊!
万念俱灰的他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没想到一口气还没叹完,旁边就有人道:“这小子醒了!”
醒了?那就是说明……我还活着!
狂喜的萧靖差点笑出声。老子还真是命硬,居然又一次劫后余生了!
他足足高兴了半分钟,才抬眼打量起身边的环境来。
他所在的地方是间比较宽敞的黑屋。屋角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有几个五大三粗、表情冷峻的汉子正以让人望而生畏的目光瞪视着他。
萧靖刚要开口,有个留络腮胡子的汉子抢在前面冷冷地道:“发现自己没死很高兴么?不要紧,你一会就会后悔,觉得还是死了比较好。”
说罢,他对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颜色,众人一起来到了萧靖的身边。
“你要是多晕一会,兴许还能少受些苦。”络腮胡子冷笑道:“可惜,你落到我手里,就别想囫囵地出去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萧靖平静地道:“萧某和诸位无冤无仇,你们为何与我为难?”
络腮胡子赞道:“倒是有些胆色。想知道为什么找你来?简单得很,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有人叫我们来收拾你。”
萧靖点头道:“不该得罪的人,是陆冲么?”
他本以为人家会否认,没想到络腮胡子很是痛快地道:“是,就是陆公子。你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也是你能开罪得起的?嘿,反正你也走不出这屋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兄弟们把你绑来是想让你零七八碎地受些苦,然后再慢慢结果了你,替公子爷出口鸟气。怎么样,你期待么?”
萧靖慢条斯理地道:“怎么说我也是陆家的客人,你们这样对我真的没关系么?陆伯父如果问起来,陆冲要如何交待?嗯,陆珊珊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络腮胡子笑道:“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自然会有别人说你因为有急事半夜里不辞而别了。再说,就算有人问起也是一早,只要过了今夜,谁知道你是不是出府以后在城里瞎转,等天亮后出城自己跑掉了?我们手脚干净得很,事后把你料理妥当,天下之大就再没人知道你到底是死是活,又去了哪里,哈哈!”
萧靖的心一沉。人家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哪里还会给他翻身的机会?
想了想,他又道:“无论你们做事多细致,都不可能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别人肯定也会疑心到陆冲的身上。陆冲可能是一时冲动,万一事后他又后悔了呢?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珊珊,如果他为了珊珊而追究你们的责任呢?”
他本以为这样能唬住几个大汉,至少能让他们有所顾忌,谁知络腮胡子却嗤之以鼻道:“这有什么?我们兄弟的命都是公子的,他要便拿去。若是公子爷想让我死,老子才不怕死呢。不过是脖子上一个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萧靖愣住了。听口气,这些人是死士?又或者,陆冲的手下都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
一位生于镖局的公子,只怕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和影响力吧!
他还想再问,旁边那个脸上有着可怖刀疤的人不耐烦了:“老大,还跟这小子废什么话?等天亮了,咱还得回去复命呢。公子爷不是说慢慢地折磨他么?咱这就开始呗。嘿,您也知道我的手段,保管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最后,他肯定会让我给他个痛快的。这小子要是不这么说,我就不姓沈!”
络腮胡子皱着眉头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有能耐。那,他就交给你了。你可别一上来就让人伤筋动骨,一定要让他慢慢享受,明白么?”
刀疤脸点头哈腰道:“我省得,老大,你放心吧!”
说罢,他大摇大摆地迈上一步走到了距离萧靖仅有一米的地方,阴恻恻地笑了:
“小子,你睁开眼睛看好了,将来到了阴司,别忘了告老子一状!”
第二百零八章 好好享受()
萧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大概,从他醒过来到现在已过了一个时辰。
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煎熬。拳头、脚、沾了盐水的皮鞭、辣椒水……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被困在渣滓洞的革命者,眼前的这些人则是想从他的口中撬出点什么的施暴者。
从小时候起,他就很憧憬革命先辈宁死不屈的精神,总喊着想成为那样的人。如今,轮到自己被酷刑加身的时候,他才真正理解了那些人的精神与意志力是多么强大。
若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机密,萧靖恐怕早就说出来了。可惜,人家想要的是他的命。
竭力忍受着痛苦的他终于哼了一声。
“不错啊小子,够硬气。”刀疤脸呵呵一笑:“被老子打到这个份上还没开口求饶的,你是第一个。”
已把嘴唇咬破的萧靖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求饶?有什么用!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想做的是把我慢慢折磨死。就算我低三下四地恳求,你肯放了我么?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像个爷们!
心里这么坚持着,身体的痛感却不断冲击着萧靖的心防。救秦子芊那次他挨了盗匪重重的一拳,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可比起今天挨的打,那一拳又算什么?
他被牢牢地绑在一个木架子上,半点都动弹不得。只有刀疤脸要对他施加其它刑罚时,才会有人把他放下来。
被绑着的时候,萧靖就是坏人们的沙袋。所有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往他的肚子上招呼,才几下,他就吐出了胆汁;到后来,他吐出来的就是鲜血了。
时辰还早,刀疤脸在络腮胡子“慢慢折磨他”的吩咐下并没有下死手。但是,萧靖觉得自己的腿上和胳膊上已经有了几处骨折。
他心中还抱着逃出去的希望:如果这些骨折太严重,恢复后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废人?
刀疤脸用手捏着萧靖的下巴晃了晃他的脑袋,笑道:“就是可惜了你这张小白脸。其实,长得俊也不好,你看你,哪像我这么有男人味儿?”
贼人们一阵哄笑。刀疤脸又道:“这样吧,反正你也要死了,老子就行行好帮帮你。兄弟们,我看过一会咱们就拿刀子把他的脸划花吧?让他有点爷们儿样再去转世投胎,怎么样?”
众人纷纷叫好。
萧靖的身子动了动,可根本就无济于事。
“瞎他妈折腾什么呢?别在大爷面前碍眼!”
贼人一脚踹在萧靖的小腹上,已完全抵受不住的他喷出了一大口血沫。
“没意思,真没意思。”刀疤脸摇头道:“照这架势,这小子熬不了多久了。要是再踹上几脚,估计他就直接去西天见如来佛祖了。我看,不如咱们动作快点,提前把他料理了?”
说罢,他不怀好意地盯着萧靖的下身,一脸怪笑地道:“要不然,咱兄弟先把他的卵蛋和家伙事给割了?嗯,这主意不错,老子杀的人不计其数,偏偏还没给谁净过身。小子,我刀法可好了,保证一下就完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
“狗贼!”目次欲裂的萧靖厉声道:“别玩这些娘儿们的玩意,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
萧靖这话不但没能激怒刀疤脸,反而还把他逗乐了。他捧腹大笑道:“你们看,我就说他肯定会这么说吧?怎么样,你们都服气了么?”
他得意洋洋地听了会众人的吹捧,才道:“这小子没啥武功,倒是牙尖嘴利的。我又改主意了,要不然,就割掉他的舌头?”
萧靖被惹毛了。老子是你们案板上的肉么?去你妈的!
一口血水飞到了站得最近的贼人的身上。那人被激怒了,他抡圆了一拳打在了萧靖的脸颊上,萧靖一张嘴的工夫,就有两颗牙齿飞了出来。
眼中的世界,又一次被黑幕笼罩了。
恍惚中,萧靖听到了刀疤脸的声音:“你怎么又把他弄晕了?公子爷说了,要趁他清醒的时候折磨他,那才有意思。罢了,反正时间还长,咱们等一等也无妨。小四,你去打盆水来,我就不信泼不醒他……”
之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这一次,萧靖并没有昏迷太久。
最先恢复的是听力。才能听见东西,他就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后来,触觉也慢慢恢复了。他感觉有人在碰触自己,不同于那些贼人的老拳,这次的碰触非常轻柔,就像是妈妈在抚摸皮肤细嫩的初生婴儿。
忽然,在萧靖身边的人开口了:“知道为什么留下你么?”
是陆珊珊?
有个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道:“可能是……小人的手上没沾血……适才也没怎么对这位公子动手……”
“这也算个原因。”陆珊珊应道:“另外,就是有件事要拜托你,所以才留下你的狗命。”
这些贼人都是悍不畏死的家伙。能把他们吓成这样,他们一定是见识了什么比死亡更让人恐惧的手段。
“替我捎句话给陆冲。”陆珊珊顿了顿,轻飘飘地道:“如果他敢再动萧靖一根汗毛,那他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这个妹妹。就算他找到我,我也一定跟他拼个不死不休,为萧郎报仇。记下了么?”
“记下了,记下了,小人这就去……啊!”
那贼人还没把话说完,便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陆珊珊阴沉地道:“你也是陆冲的狗腿子,总不能让你白白地走了,至少得留下点东西才像话。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
从地上杂乱的脚步声听来,那人应该是连滚带爬地跑掉了。
“萧靖,萧靖!你醒了吗?”
萧靖听到了陆珊珊在耳边的呼唤。他的眼前也渐渐有了些光亮,想来是视力就快要恢复了。
可是,他明明还有开口的力气,却根本就不想回答。
叫了几声没人应,陆珊珊也只好把他扶起来负在了背上。
很快,两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第二百零九章 最后一遍()
接下来的两天,萧靖都是在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状态中度过的。
准确地说,他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知道,有人把他送到了一辆马车上。这辆车很大很舒适,不仅车下有护卫,车厢里还有专人负责照顾他。
这些人一定是陆珊珊的手下。
因为顾及他的伤情,快要当驴车用的马车走得很慢,所以车里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震动。每天巳时,会有人把他从客栈的床上抬到上车;一到申时,一行人就会找地方投宿,这一天只走三个时辰,估计是怕他的身子无法抵受旅途的奔波。
他这样的伤员需要静养。即便如此还要上路的理由,无非就是怕陆冲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再使些什么恶毒的手段来谋取他的性命。
浑身是伤的萧靖终于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不仅如此,照顾他的人还要给他喂药、敷药、换夹板,简直是无微不至。
起初,他的伤情非常严重,随便翻个身都会吐出点血沫子来;经过了两天的精心照料,虽然他的伤依然很重,不夸张地说如果治疗不当会有生命危险,但至少他不再吐血了。
一路上,除了向服侍自己的人道谢以外,萧靖在清醒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
直到第三天,陆珊珊在半路追上了大车。
人家进到车厢的时候,萧靖正好醒着。他看了眼陆姑娘憔悴又写满愧疚的脸,轻轻把头扭向了一边。
“你……好些了没?”陆珊珊坐到了他身边,忐忑地道:“之前我请人给你看过了,眼下用的也是陆家能搞到的最好的药。郎中说,只要你好生休息,便不会落下病根。对了,那几处骨伤也不算严重,我有个祖传的方子,你好了以后就用它认真调养再勤加锻炼,不仅能恢复如初,还可以强身健体……”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无非是用“预后良好”来安慰萧靖,让他宽心。可萧靖对这番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真正想说的只有七个字: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