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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把这个交给雪儿吧。”兴奋劲儿过去的萧靖怅然若失地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她看了能明白我的意思……”
“这是?”秦子芊接过信,很是自然地问了一句。
萧靖咧嘴道:“你就理解为情书吧。”
秦子芊的心头莫明一酸。不过,她还是把信收了起来。
“你手头那报道并不急,明天再去也行。”萧靖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上午你在附近随便转一转,下午就赶紧回去吧。嗯,我想让她早点看到这封信……”
秦子芊哂笑道:“怎么,连以天下为己任的萧大社长也会因私废公么?这可不像你呢。”
萧靖摇头晃脑地道:“事有轻重缓急,你上次不还说姑父在给她找婆家了么?现在雪儿的事对我而言需要争分夺秒,其它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再说,比起什么‘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来,我这已经差得很远了……”
秦子芊留给他一个背影又无力地挥了挥手,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院子。
萧靖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离开了报社的秦子芊根本就没有去别处转的心情,她径直回到了夏府,找到了正专心读书的夏晗雪。
她把信在表妹的眼前晃了两下,又将它丢到了小桌上:“拿着,有人给你的。”
夏晗雪美眸一划,忐忑地道:“是萧公子托表姐送的吧,里面写了什么?”
秦子芊噘着嘴,冷声道:“鸿雁传情!”
第二百二十章 誓言()
“哦……”
夏晗雪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嘴噘得能挂上两个酱油瓶子的秦子芊,扮了个鬼脸道:“不就是一封信嘛,表姐你干嘛说得这么吓人。嘻嘻,他写的东西我就不看啦,反正也就是些羞人的话,看不看没什么分别。”
说着,夏晗雪伸手拿起信想把它撕掉。
装作毫不关注却一直用眼睛扫着表妹的秦子芊见状劈手把信夺了过来,怒道:“让你看你就看,读封信还能掉你一层皮么?这可是萧靖连夜写就的,你要是撕掉了,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夏晗雪忽闪着大眼睛道:“还是算了吧。若是读了信,按道理来说就要写回信,可我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秦子芊打断了她的话,生硬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答应他了,就一定要负责到底。你赶紧读吧,等你看完我就走,你也不用给他回信。”
看着表姐的一脸决绝,原本还想把事情支应过去夏晗雪也只好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有十来张纸。夏晗雪轻咬着唇,将澄澈的目光飘到了第一张信纸上:
“雪儿:见信好。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情书,也是第一次对你本人叫出这个昵称。
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用这两个字来称呼你了。可惜,只有在和子芊面对面的时候,我才能这么做。
再过一个月零十一天,我们分开就整整半年了。
其实,在报社门前分别的时候,我就想把‘雪儿’叫出口;只可惜,你走得太匆忙,在你转身的一刻,我的勇气刚刚把那两个字送到嘴边。
当面的交流要远远好过纸上的千言万语,可我还是把想说的话写在了信上。原因很简单:如果不这样做,或许我就要给自己留下一生的遗憾。
每个人都有他思念的人。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我觉得这还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见不到万分思念的心上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痛彻心扉的折磨。
当我晕倒在路上时,是你及时伸出援手,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那香车暖帐、柔声细语让我第一次发现这人间除了凄风苦雨、愁云惨雾,竟然还有天堂。
当我俩在树林中重逢时,是你用迷人的微笑化解了我的心结,让我感到你并不以恩人的身份自居,你也不会像很多大户小姐那样自重身份,瞧不起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当时,极尽善良温柔的你还帮我给女孩子们讲课,对生人有些抗拒的她们很快就把你当做了天上的仙子……
我想说的是,你也是我的天使。
你决定加入报社的那天,欣喜若狂的我和邵宁喝了一大瓮酒。
雪儿天真纯善,想的应该只有工作,自然不会明白我的心意。是,拉你进报社最重要的原因是报社缺人,可我必须要承认,这里也有我的一份私心。
我想见到你。
你绝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夏府高高的围墙内,而我只是生活在浦化镇的普通人。我一直将在树林见面的那次视为上天的恩赐,因为我知道,你我想要碰面实在太难太难。我很羡慕牛郎,至少他每年还有机会见一见织女。
如果我不作任何努力,那么我只能保存着那份珍贵的记忆,成为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
我并不奢求每天都能见到你。只要你能像之前那样一个月过来一次,让我有机会看到你的如花笑靥,我便已心满意足。”
夏晗雪的柔荑抓紧了信纸,头也垂得低了些。
秦子芊看不到表妹的神情,却偶然地看到书案旁放着一份镜报。
自从夏晗雪和报社断绝了联系,她就不再接受萧靖送来的“特别版”报纸了。不过,一件事养成了习惯后就很难改掉了:每到报纸的发售日,她都会差人去买一份镜报,再随着报上的每个故事或喜或忧。
“与你成为朋友后,我从子芊那里听说了你在乐州的事。说起来,这便是缘分吧?你救我了,我帮了更多的灾民,而你又一次救了我……
在某件事上,我和子芊的看法是一样的: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别人的心意呢?
在报社的时候也好,出去玩的时候也罢……
工作时,我会留意你编审过的每一篇稿件,从上面的批注看出你喜欢的题材。你没发现么?后来我让子芊带给你的都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因为我想让不常出门的雪儿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
那份特供版的报纸也是。没有你的日子,它就是我唯一的安慰。一想到它把我们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一想到它能让你开心地笑出来,报社工作中那些辛苦和委屈也就不算什么了。
秋游时,邵宁一直对着我挤眉弄眼,是因为他不爽我把最好吃的东西都给了你。莲儿姑娘也发现了,所以她才不想让我坐在你身边。烤肉的时候,我也很饿,可是看到你吃得香甜,我就比自己吃饱喝足了还高兴。
在山上有人出言辱及雪儿,我只觉得血气上涌,想杀了那人的念头都有了。我冲在了邵宁的前面,是因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你的名字。
……
我几次三番明示暗示,你却始终无动于衷。我的心意,连莲儿姑娘都看明白了,报社里更是有不少人早已洞若观火。可你呢,就是不懂。
在我的家乡,男女之情的表达非常热烈奔放。似“文君夜亡奔相如”的事,几乎天天都有,述说心意的方式也多种多样。要不是怕唐突了佳人,我一定来一出盛大的表白,想必轻轻松松就能轰动整个京城。
结果,咱们就这么一直耗着,直到你离开了报社。
我知道,你有你的考虑。夏家家世显赫,你的婚姻大事完全由不得自己,你怕会连累别人。可是,难道你想为了家族嫁给一个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的富贵子弟,以这样的方式虚度自己的一生么?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答应!
当然,我还没有不答应的资本。你就像天上的那轮明月,而我不过是望着水潭里的月亮不知道该如何下嘴的一只小狼崽子。
可是,我始终相信:只有我,才能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雪儿是让我魂牵梦萦的女子。每每午夜梦回,过往的一幕幕都会在我的心中重现,你的一颦一笑也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守护那轮明月,决不让任何人玷污她。
她是上天赐给世间的一个奇迹,理应有人珍惜她、宠爱她,不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更不能让她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那么,接下来便是属于我的决战了。
我会努力,因为我不会输,也不能输。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我都要带她跳出命运的桎梏,走上真正属于她的幸福的道路。
在那以前,请一定要等我。
雪儿,后会有期!”
第二百二十一章 能不能告诉我?()
夏晗雪把信放到了桌上。
咬着唇呆立了片刻,她转头去找表姐,可秦子芊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在她读信的时候走掉的。
萧靖真的这么喜欢我?
她努力回想着过往的种种,试图把信里提到的事与记忆中的碎片互相印证。
秦子芊和她分析过萧靖的表现,那时她只是将信将疑。毕竟表姐也没有什么情感经历,万一她说错了呢?
如今看完了正主的信,脸色绯红的她才算确认了人家的心意。
可,夏小姐自己的心意又如何呢?
夏晗雪坐着想了很久,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就在她神情恍惚、芳心纷乱的当口,门口忽然响起了莲儿的声音:“老爷!”
她读书时喜欢安静,所以莲儿要么陪她一起读书,要么就站在门外守着。小姐妹之间早有默契,一旦来了什么需要注意的人,莲儿就会用比平常高出一些的声音喊出来,权作示警。
夏晗雪顿时慌了神。她以最快的速度把信折好压在了一摞书的下面,又慌忙抓起一本书装出了正在读书的模样。
外面的夏鸿瀚对莲儿“嗯”了一声便推门走了进来。
“雪儿,又在用功呢?”一步三晃的他缓缓踱到了女儿跟前,笑道:“来,让为父看看你在读什么。”
夏晗雪叫了声“爹”又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她轻轻举起了手中的书,怯生生地望向了颇具威严的父亲。
《礼记》?
夏鸿瀚皱起眉头道:“夏家又不用你去考状元,你读它作甚?也罢,《内则》、《昏义》倒是可以看看,其它的就算了。雪儿啊,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没事便多读《女四书》,旁的书随便看看就好了。
夏晗雪心不在焉地应了。夏鸿瀚又道:“话又说回来,你肯在家看书,无论怎么说也比你那喜欢到处疯跑的表姐强多了。哎,我真是管不了子芊,说教她不听,想动手偏偏又打不得,真是让人为难……”
这可是他的保留节目了。自打女儿越来越大,跟爹就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他为了没话找话,每次都要拉上躺枪的秦子芊,而好动的秦姑娘恰恰是个能给他提供无数吐槽话题的女子。
其实,夏鸿瀚对秦子芊很好。毕竟子芊在夏府寄住多年,他看着小女孩一天天长大,心中对她的感情也跟亲闺女差不多。他之所以会严苛地管教,一方面是因为子芊做了太多与他的观念相左的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夏鸿瀚在一旁念叨,夏晗雪只能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以往为了哄爹开心,她会为表姐争辩几句,父女俩就此便能聊上一阵;今天,她只盼着爹赶紧走,越快也好!
要是被爹发现了萧靖的信,那就坏事了!
“前几天有家人跟我说,子芊又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夏鸿瀚叹了口气,从书堆上抓起一本书随意翻看起来:“她怎么说也算是我夏家的人,却当街和几个不三不四的二流子争吵,实在是丢了家里的脸面。雪儿,你有时间就和她说一说,让她不要做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了!我现在上朝都不头疼,一见到她我就头疼……”
这一次,夏晗雪连声都没应。
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别的事了。
夏鸿瀚拿走的书,正是她用来压信纸的那摞书的最上面那本!
“雪儿?”
夏鸿瀚说了一大堆话都不见她应声,不由得略显不悦地望向了女儿。
夏晗雪这才抬起头来,巴巴地道:“爹,人家听着呢。”
夏鸿瀚斥道:“听爹说话都能走神,你这丫头,也越来越野了。”
说着,他放下了手里的书,又从那摞书上拿起了另一本书。
夏晗雪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她的身子还是轻轻抖了一下。
这个瞬间被夏鸿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蹙着眉关切地道:“怎么,雪儿身子不适么?可是受了风寒?”
说话的时候,他终于把手里的书放回了原处。
心中大定的夏晗雪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也没有,只是……眼下季节交替,女儿夜里睡得不是很踏实,适才是犯困了,才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