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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靖咧嘴笑了笑。
亏不亏待什么的再说吧,我只要雪儿没事!哪怕只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不过,如果不亏待指的是以后将她许配于我……
萧靖驱散了脑海里的白日梦。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哪怕人家说得确实有点暧昧。
他想了想,问道:“伯父让我随队北上,应该不只是陪在她身边这么简单吧?”
夏鸿瀚道:“确是如此。我想让你把一路的各种见闻写下来,再登在报纸上。你做得到吗?到时,队伍里会有夏家的人快马为你传递消息,你不必担心其它的事。”
闻言,萧靖眯着眼睛道:“那么,我是应该随意挥洒呢,还是应该谨慎小心呢?请伯父指教。”
夏鸿瀚呵呵笑道:“指教什么的可不敢当。原来你怎么写东西,这次还怎么写就好。这是你最擅长的,对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定策()
夏鸿瀚的话,萧靖秒懂。
各种周旋与运作都需要时间,而舆论的热点转移得很快。只怕队伍离开京城超过十天,京里热议的话题就会变成“宫闱秘事”之类的,没人会再关注和亲的事。
这对夏家在暗处的操作是极为不利的。只有尽量把话题热度持续的时间拉长,让每个人目光的焦点都盯在和亲上,反对的声音才有更多的机会成长,夏家可以利用的资源才会更加丰富。
萧靖要做的,就是用小火煨着“和亲”这锅汤,让它慢慢入味儿,再飘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想做到这一点,靠坐在报社里用脑补的方式写评论是绝对不行的。
只有不断地往锅里添些最新鲜、最能吸引眼球的料,才能把汤继续熬下去,才能让围在汤锅旁边的人不要那么急着离开。
仿佛是为了叮嘱他,夏鸿瀚开口了:“和亲的事是朝廷定下来的。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我等只有感激的心,决不能说三道四,报纸也一样。”
萧靖“嗯”了一声。
夏鸿瀚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世人大多喜欢谈古论今,若能以史为鉴旁征博引地说些东西,却是不妨的。另外,有些人尽皆知的事也可以委婉地提一提,比如北胡人的习性什么的……呵呵,反正都要成‘兄弟之邦’了,人家好的地方我们当然要称赞,人家不好的地方自然也可以直言不讳,有褒有贬嘛!只要你客观持正,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萧靖的心里有数了。他深深一揖,道:“多谢伯父指点。”
夏家的舆论策略是很得当的。既然报道的矛头不直接指向和亲的决议,报社也不用赤膊上阵,只要用不咸不淡的话把该说的事都说出来就好。
两人又商讨了半个时辰,才把所有的细节都敲定下来。
事谈得差不多了,夏鸿瀚才如梦初醒地道:“哎,瞧我糊涂的!一大清早把你叫过来,都没请你吃顿早饭,眼看着都巳时二刻了……来人,快,准备一桌酒席……”
萧靖连忙拦住他,笑道:“伯父不用客气了,小侄一点都不饿。再说,光是能帮上夏小姐这事,于我就强过一顿山珍海味。您要是真想请我吃饭,就等我带着她平安回来的那天吧。到时候,少不得还要到您府上叨扰呢。”
却不知那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夏鸿瀚被他说得连连点头:“贤侄此言在理。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你可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刚刚还充满英雄气概的萧靖忽然有点局促了。他咬着牙嗫嚅了许久,才道:“出发前,我想见一见夏小姐。”
夏鸿瀚满是遗憾地道:“贤侄所请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雪儿眼下还在京城的大宅里。和亲在即,她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引人瞩目,实在不好再踏出府门。此次是代表国家和亲,朝廷对她一定会有封赏,眼下就有内廷的女官在府中教她礼仪,若贤侄上门去,只怕也不太方便,容易与人口实……”
虽然有点失望,萧靖还是微笑道:“伯父不必为难,是小侄冒昧了。”
夏鸿瀚叹道:“贤侄不必心急。再过些时日,你就可以每天都常伴在她身边了。哎,雪儿左近与她年龄相仿又可信赖的人实在没几个,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萧靖根本就没去看眼眶都有些湿润的夏鸿瀚,因为他在人家说起“常伴在她身边”的时候走了神,还傻傻地笑了出来。
夏管家把萧靖送回了报社。看他恭敬的模样,弄不清情况的旁观者没准都会以为萧靖是他家的少爷。
回到了岗位,就应该处理工作了。可是,思绪万千的萧靖魂不守舍地坐在那里叼着笔望天,就这么虚度了整整一白天。
眼见天色已晚,众人都下班了,他还是一动不动。
收拾房间的董小雅轻唤了几声。见萧靖仍然没反应,才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嗯?”
魂游天外的某人总算抬起了眼皮,茫然道:“小雅,有事么?”
董小雅柔声道:“公子,到下班时间了,大家都已散去了。”
“哦哦,好的。”萧靖干笑两声,道:“是我太出神了。你先回去吧,堂屋我来收拾就好。”
董小雅应了一声刚要走开,萧靖忽道:“等等……小雅你还是留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说。”
他起身关上了屋门,把自己要随着和亲队伍去北胡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了董小雅。
除了不方便讲的部分,萧靖几乎是倾囊相告。报社的工作还要靠小雅来支撑,很多事必须让她知道。
他本以为董小雅会惊讶,谁知人家半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相反,倒是姑娘让他惊讶了一下:
“让奴家与您一起北上吧!路程很远,也要有人照料公子的。”
这是小雅听过萧靖的讲述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萧靖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地道:“你也去了,报社怎么办?和亲的事非比寻常,报社的担子比以前重得多,弄不好还会有突发事态……所有同事里就你一个人当过代总编,论经验论能力,也只有你让我放心。
再说,我进了送亲的队伍就是个伺候人的,哪有伺候人的还带着人照顾自己的?放心好了,我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虽然有的时候犯懒把衣服丢给你和老妈子洗,可我自己洗得也很干净啊!不信,你问跟我一起出过门的子芊!
嗯,还有,小远怎么办?虽说他现在也是个半大小子吧,可他还是很依赖姐姐的。你走个三天五天还好,要是走上三个月、五个月,咱这还不翻了天去?”
他本以为这足够说服小雅了,没想到这妮子却一反常态地道:“报社的事公子可以交给子芊。她是夏家的人,能力也比奴家要强上很多,一定能管理好。就算公子不用别人照料,奴家也可以去照看夏小姐,万一有事,多个自己人照应着总是好的。至于小远……若是我一直在他身边,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董小雅正视着萧靖,轻声道:“请公子带上奴家吧!”
萧靖用力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道:
“不行!”
第二百二十九章 儿女情长()
董小雅是个柔软淡然、与世无争的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萧靖心念一动。莫非她是听说了此行可能有危险,才有了一起去的念头?
想到这儿,萧靖柔声道:“事情就这么定了。刚才讲过,我发东西回来需要报社这边最大限度的支持,还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如果报纸的宣传没达到理想的效果,那我辛辛苦苦跑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
董小雅抬起了头,眼神很是倔强:“如果奴家非要跟公子去呢?”
萧靖正琢磨如何回答,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两人对视了一眼,董小雅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陆珊珊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外。
“耽误二位商议大事了,不好意思。”掩口打了个哈欠的她没等人招呼就慢悠悠地走进屋找地方坐了:“萧社长真是个大忙人,这才坐了几天班啊,就又要出远门了?”
萧靖把脸一沉。恍若未觉的陆珊珊慵懒地道:“小雅啊,我劝你就别跟他一起出去了,没必要。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是还照顾不好自己,那干脆找块冻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再说,他是去当护花使者的,你又凑什么热闹?到时他和夏小姐在一起卿卿我我,你不觉得不方便,人家还嫌你碍事呢!”
萧靖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朝紧咬着唇的董小雅点了点头,小雅也只能不甘不愿地离开了堂屋。
“你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他咬牙切齿地道:“亏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这点规矩都没有?”
陆珊珊不屑地道:“偷听……你说的话很好听么?本姑娘为什么要巴巴地听你说话啊!明明是你自己的声音大,还好意思说别人!我辛辛苦苦办完事回来一进院就听见你在屋里啰嗦,难道还要我把耳朵堵上,做那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么?”
萧靖哑然。陆姑娘听力惊人,别说是走到院里了,就算站在院门口,兴许都能听到堂屋里的对话。他和董小雅谈事可以叫人回避,却没道理把一院子的人都赶出去。说到底,他只能自认倒霉。
意犹未尽的陆珊珊又咯咯笑道:“我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假,可我也是习武的江湖女子。溜门撬锁、飞檐走壁……只要你能想到的,不管是下三滥的还是堂堂正正的,本姑娘多多少少都会一点。要是真有心听你说话,我会学那无能的小蟊贼,猫着身子在你墙根底下偷听,再蘸蘸口水跟窗户纸上捅个洞么?我是没多贵重,可也不会这么自掉身价的好不好?”
萧靖无力地摆了摆手。以前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武力值不如陆珊珊,现在看来,连耍嘴皮子的功夫都要被人超越了。
“行,我知道了。”他翻着白眼道:“你不是偷听,你是光明正大地听。这总可以了吧?”
陆珊珊笑道:“你明白就好。对了,你真打算跟着和亲的队伍去北胡?”
萧靖没好气地道:“你刚才听得一清二楚,还自以为知道我在想什么,这种事还用我再跟你说一遍?”
陆珊珊嘿嘿一笑:“我那不是帮你解围嘛!喫,真是狗咬吕洞宾。”
说罢,她起身踱了几圈,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敛了起来。认真思索了一会,她忽然郑重其事地道:“北胡这一趟能不去就别去了。我觉得你说得对,这和亲极是不靠谱,弄不好对你……不,对所有去和亲的人都是个生死攸关的大劫。”
萧靖苦笑道:“你说不去就不去啊?我不去的话,夏小姐怎么办?”
陆珊珊冷静地道:“恕我直言,就算你去了,能做的事也很有限,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为了出这么一点点可能根本就没用的微薄之力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么?”
萧靖正色道:“当然值得。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就值得试一试,不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陆珊珊又道:“或者……你可以从报社里找个人去啊!只要让那人在离开大瑞的国境之前脱队,就肯定能毫发无伤地回来。嘿,你若是非得自己去,也可以考虑考虑这法子。这样既写了报道尽了力,又保全了自身,简直两全其美嘛。”
萧靖摇头道:“还是算了。这些稿件关系重大,尺度要拿捏得极其精准才行。眼下报社里除了我也就子芊有这功力,可她毕竟是夏小姐的表姐,我怕她头脑发热干出什么傻事来。至于脱队……这个更不用考虑了,我肯定会陪姑娘走到最后,要回也是我和她一起回来。”
陆珊珊叹道:“你若如此打算,那我再劝也没用了。可惜啊,你要是有个好歹,报社只怕就要树倒猢狲散了,世上估计再没有镜报的名号喽……”
萧靖瞪着眼睛怒视着陆珊珊,就差没对她伸中指了。老子还没出发呢,你能不能盼点好?哪怕给个好口彩也行啊!
陆珊珊瞥了他一眼,悠悠地道:“说白了,还是为了女人。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便是我们胸怀大志的萧大社长也不能免俗。嗯,那夏小姐的确是国色天香,你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算是场才子佳人的好戏。只不过……她有难了你拼了性命相救,我就让你演场戏你都推三阻四婆婆妈妈的,我比她差那么多嘛?”
啊?
话题转变得太快,萧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稍稍缓了口气,他才阴阳怪气地道:“你没比她差很多啊,无非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呵呵,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心上人,而萧某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就算我厚此薄彼,又有什么可奇怪的!还有,和亲这趟还不一定怎么着呢,跟你去演个戏倒差点把我害死,你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