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一切风平浪静,可队伍始终没有放弃警惕。可惜,出乎意料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三天晚上。
不知怎的,心慌意乱的萧靖一直都睡不踏实。所以,他才在什么东西射到毡帐上面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有敌袭?
不可能,北胡人要想袭营也不会搞得这么无厘头。他们直接派一堆人趁夜冲进去一通乱砍就好了,何必打草惊蛇?
萧靖猛然起身冲到了外面。
借着营地中间唯一的火源,他看到有只羽箭射破了毡房,露在外面的是它的后半截。
萧靖快步走上前去,扯下了系在箭杆上的破布。
只读了几句,面无人色的他便慌忙跑向了夏晗雪的毡房……
草原上的冬天是极冷的。不仅过冬的牛羊要接受考验,体质弱的穷人往往也挨不过寒冬。
可是,车舍里部落正中央的几座营帐却温暖如春。
夏晗雪的右手缓缓抚过了光滑如玉的左臂。水的温度很合适,久违的舒适感让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上次像这样舒服的洗澡,还是在京城的时候吧?
可惜,那个地方太遥远了。或许,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她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旁马上有北胡侍女为她披上了浴巾,遮住了她那能令人萌生出无限遐想的玉骨冰肌。
“县主请更衣。”
侍女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件华丽的汉人女子的衣裙。比起夏晗雪曾穿过的那身盛装,它虽然没那么庄重,却显得十分灵动妩媚。夏晗雪这般的画中人穿上了她,就更加人比花娇、美艳不可方物了。
夏晗雪顺从的在她们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又抬起衣袖轻轻一闻……嗯,竟然还做了熏香!
在侍女的指引下,夏晗雪轻移莲步,进到了另一座更大的暖帐中。
“来了?”
一个年轻男人正捧着张羊皮纸出神。见夏晗雪进来了,他的目光马上就飘了过来。
夏晗雪被他看得很是不舒服。
那双眼睛绝对算是精明有神,可让人难受的是,它里面写着的都是欲望。在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扫视了一番后,男子的眼中除了淫邪,还多了几分征服带来的喜悦。
对,在夏晗雪面前的,正是车舍里部的少主。
“不愧是瑞都的‘夏家双璧’之一。”他嗤笑一声,道:“我在草原上都有耳闻。当时我便曾想着,如此芳名远播的女子绝不会是泛泛之辈。前日一见,才发现南朝给车舍里送来的确是块国宝美玉,像你这般的如梦佳人,可是万分难得的。”
他的态度轻蔑又高高在上,让人一见便心生厌烦。
若不是当天在人群中看到了夏晗雪又惊为天人,和手下人高谈阔论什么“南人就是耽于美色才不思进取”的他又怎么会动了邪念,将广灵县主“请”来了暖房?
夏晗雪屈身福了一福,不卑不亢地道:“少主抬爱了。”
车舍里少主咧嘴笑了一声。
下一个瞬间,眸光急闪的他就猛地伸出手抓向了夏晗雪……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万难()
这一抓落空了。
夏晗雪早有防备,就算是身手敏捷的车舍里少主,也没能碰到她的身子。
“请您自重。”俏脸含霜的夏晗雪正色道:“少主找人‘请’本县主过来是有事商议,还是居心不良地想做失礼的事?”
年轻男子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着:“县主是在开玩笑吧?你是来和亲的,按照两国的约定,你我是夫妇!既然是夫妇,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夏晗雪沉声道:“大瑞送婚团到车舍里已有十来天了,尚未举行过正式的仪式。既然没有应有的礼节,又何来夫妇一说?”
车舍里少主嘿嘿冷笑道:“既然上了草原,就要按草原的规矩来。在这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言而决,你也一样。你们汉人不是讲究什么‘出嫁从夫’么?难道,你连夫君的话都可以不听?”
话音刚落,他随意地拍了拍手,马上就有两个粗壮的仆妇走进了毡帐。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车舍里少主很是无趣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如果有必要,我也会考虑任何方法。你觉得,你有挣扎的机会么……”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愣住了。
就在他出言威胁的时候,夏晗雪忽然低头从嘴里把什么东西吐到了手上。再抬起头的瞬间,她雪白优雅的脖颈上就多了一个极小却足够致命的刀片。
之后,她微微一笑,道:“本县主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大瑞历代皇帝励精图治,数次出兵北伐都未能消灭草原的大患,我一个女子又怎能反抗强大的车舍里部落?只是,人的力量并不在多少,而在于够不够用。如果您要做什么非礼之事,那本县主就算血溅当场,也绝不会让人得逞。”
不知怎的,车舍里少主忽然笑了。他随意挥了挥手,那两个仆妇便躬身退了下去。
“看你这样,我反而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他稍稍坐正了身子,饶有兴味地道:“既然你如此决绝,那为何我的人去‘请’你那会,你表现得那般顺从?让你先去洗净身子,你也痛痛快快地配合了,这到底是何意?”
不久之前。
因为心事重重,夏晗雪和莲儿一直没有睡下。就在两人刚有些睡意的当口,她忽然听到了两声极轻的闷哼。现在想想,应该是值守的人遭到了袭击。
很快,去门前探看的莲儿也被人打晕了。
当北胡人进来准备对她故技重施的时候,是她主动起身随着人家走了出去……
既然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还不如让它来得早一些!
夏晗雪淡淡地道:“因为,我不想让你的人再伤害我的同伴。还有……”
她咬紧牙关呆立半晌,才极为艰难地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说来听听。”车舍里少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如果条件还算可以,我当然会考虑。”
夏晗雪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本县主愿意答应你的要求……你能放过大瑞来送亲的所有人吗?”
见对方不说话,她又道:“既然我是要嫁到草原的,那便讲究个入乡随俗。适才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本县主在京城时便听说草原人最重信诺,一旦答应了别人的事,定然百死不悔。若你同意放走大家并保证他们安全回到大瑞,今日我便从了你,自此也安安心心的在车舍里当个夫人,永不再踏足中原……如何?”
说这番话时,夏晗雪尽可能地保持着镇定。可是,微微颤抖的娇躯出卖了她。
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眼中似乎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为了这个万难的抉择,她早早的便下定了决心。可是,到了事到临头的最后关头,她才发现还有很多舍不得的人与事。
夏晗雪想念京城秋天随风飘飞的黄叶,想念家乡冬天里那凶猛却并不乖戾的雪,更想念在报社度过的每一天。
她想起了听闻女儿婚讯后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父亲,想起了两鬓斑白却仍然精神矍铄的祖父,想起了顶风冒雪来到北胡的夏三和莲儿,也想起了一直守在她身边,总是在温柔地笑着又信誓旦旦地说要用生命来守护她的那个人。
若我不是夏家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以前,对感情一片懵懂的夏晗雪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可是,经历了送亲路上的种种,她已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心中再没有半点迷茫。
如果能够选择共同走完人生路的另一半,也只有那个人能和她牵手漫步在林**上,再一起慢慢变老了吧?
只可惜,今生怕是无法让这份情意生根发芽了。但愿,人会有下辈子……
指望着通过自己的牺牲让北胡的少主承诺“不再侵犯中原”,无疑是痴人说梦。眼下,夏晗雪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设法保全同行的百余人。
至于将来,若车舍里的少主能接纳她,她相信总有一天可以用温柔改变对方,让家乡的百姓不再因为兵祸而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若能做到这一点,忍痛舍弃了一切的她才算是有一点小小的慰藉。
可惜,一阵放肆的狂笑冲破了夏晗雪这最后一点幻想。
“放那些人走?别开玩笑了!”车舍里少主收起笑脸冷冷地道:“自从踏上车舍里的地界,他们就是死人了,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多活一天或者少活一天而已。至于你……”
他淫笑着踏上一步,狰狞地道:“若是把本少主伺候舒服了,我自然要留你一条性命。夫人什么的你就别想了,保管饿不死你就是。若将来有一天我玩腻了……兴许你就有机会见到你的那些手下了。”
夏晗雪眼中最后的一丝神采消失了,两行清泪也从她的眼角轻轻滑落。
并不幼稚的她当然能够认清现实。刚才的试探,不过是败中求胜的最后一次尝试,她从一开始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看来,已经没了其它的选择。
那,就让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吧。父亲、莲儿,还有……萧郎,来生再见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别来无恙()
想死?真的很容易。
对于早就把刀片拿在手里的夏晗雪来说,让自己香消玉殒可能只需要一秒的时间。
可奇迹,偏偏就在这极短暂的瞬间发生了。
夏晗雪只看到车舍里少主的手微微一抖,她的小臂和手掌便全然没了力气,刀片也掉到了地上。
莫非,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就寻死觅活?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车舍里少主好整以暇地笑道:“你觉得死很容易,我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我不想让一个人死,那死亡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呵,你这么动人的身子和容貌要是死了多可惜,至少也等我玩够了再说吧?”
夏晗雪无力又惊恐地退了两步,目光飘到了一旁。
这座毡帐很大,所以中央有四根柱子。它们虽然不算很粗,可撞死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夏晗雪快步冲向了柱子,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的脚步虽快,可车舍里少主的动作更快。只见他抢上前去一把拽住女孩的小臂,生生地把人拉了回来。
若不是夏晗雪拼命挣扎,只怕这一下就要被人家拉到怀里了。
“美人,你越反抗,我就越舍不得你死。”车舍里少主得意地笑道:“这样的女子才有味道啊。要是那些百依百顺的,反而让人没了兴致……”
说着,他就去揽姑娘的腰身。
谁知,被他视为任人宰割的小绵羊的广灵县主忽然反抗了。趁他自以为实力悬殊而放松了警惕的机会,娇娇弱弱的夏晗雪猛地低下头,在他的小臂上用力咬了一口。
“啊!”
无论一个男人多么英雄了得,对这样无赖却有效的招式也是防不胜防的。吃痛的车舍里少主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大怒道:“你找死!”
话音刚落,他便一掌打晕了根本就不可能闪避的夏晗雪。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她乖乖的在不知不觉间做了我的女人吧!嘿,真想看看,她醒过来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心念电闪间,外面又传来了两声惨呼。
紧接着,便有一道人影极快地冲进帐来,一把搂住了向后倒去的夏晗雪。
“什么人!”
车舍里少主见机极快。才看到人影,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佩刀;待看到来者直奔夏晗雪而去,他也不顾姑娘的安危了,隐隐带有风雷之气的一刀径直朝着对方劈了下去,誓要将那人劈为两半。
可是,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背后有阵劲风袭来。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士,他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死神的迫近让他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与自己的身体已相去不远的明晃晃的刀锋……
如果继续下刀,车舍里少主一定能干掉眼前的目标,可身后的人也能借此机会将他一分为二。
万不得已下,他只能回刀招架。原准备磕开敌人的兵刃再伺机反击,可两刀相交时,他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整条胳膊都被震得有些酸痛,差点一失手把刀丢到地上。
这人到底是谁?
自幼便随着父亲东征西讨的他在战场上与不少能人交过手,可从没有谁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还有,便是来人的兵器……
车舍里少主的刀自然是万中选一的。生死相搏间,兵刃占优的一方能获得极大的优势,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知是偷工减料还是工艺不过关,大瑞兵士的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