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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在那之前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状况,记住啦?”
夏晗雪依依不舍地注视着他,又很是乖巧地点点头。
虽然很心痛,但别无选择的萧靖还是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间,只留下了呆呆地望着门前、仿佛爱郎还会回返的雪儿。
出了夏府,他对着相送的莲儿道:“我不在的日子,雪儿就有劳了。若能让她平安无事,你便是萧某的恩人。”
莲儿轻笑道:“公子对小姐的一片深情,婢子岂能不知?请公子放心,婢子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小姐有半点闪失。想来,这也是三哥的心愿……”
才想到夏三,莲儿的鼻子就是一酸;慢慢的,她的喉头也像哽住了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靖沉默片刻,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萧某冒昧,有句话不吐不快:夏三哥的心愿恐怕不只这一件事,莲儿姑娘难道就不曾想过,他救你就是为了让你这样以泪洗面、痛苦不堪地活下去么?”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又道:“姑娘若不嫌弃,萧某可为你牵线,眼下便有一桩良缘……当然,此事不急在一时,何时你觉得能接受了,再来寻我便是。”
莲儿仍旧没有表态。那不是不置可否,而是她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萧靖的话上。
萧靖叹了口气,乖觉地闭上了嘴巴。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夏鸿瀚回到了夏府。周围的有心人都看到了,他下车后是气冲冲跑进去的,也不知是不是吃了枪药。
对街的茶楼上坐着一位公子,正是本该身在浦化镇的萧靖。
他不知为何去而复返,还占了个高点打探夏家的情况。
看到夏鸿瀚身影的一瞬,萧靖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很是冷冽。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好了些,脸上的冷淡也换成了苦笑。
夏府。
“你为何把萧靖那小子找来了?”面色阴沉的夏鸿瀚冷冷地道:“这般沉不住气,岂不是坏了夏家的大事?”
夏夫人冷哼道:“大事?这夏家如今还能有什么大事!再说,还有什么事大得过我女儿!”
夏鸿瀚嘴角抽动了两下。他耐着性子道:“夫人,既然当家的人是我,你就不要跟着掺和雪儿的事了。哎,这丫头也是越来越任性了,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夫妻两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尽管有几房妾室,夏鸿瀚与夏夫人仍然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甚至坊间曾流出传言,说夏鸿瀚有点惧内,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以往,听丈夫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夏夫人也就住口不言了。可是,今日的她却不肯善罢甘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当爹的不管闺女的死活,可是我不能不管!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挑明了说来听听,免得日后两不相宜。到时,可勿要怪我埋怨你。”
夏鸿瀚不禁面露难色。思量再三后,他站到了妻子身旁,小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越说,夫人的脸色就越难看。待他说完,夏夫人已勃然变色。
“这简直是笑话!”气得身子都在发抖的她扶着椅子才勉强没有倒下去:“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她刚从草原上捡回一条命来,你却……却……”
夏鸿瀚连忙扶住她的手臂,关切地道:“夫人何必动怒?自打你我来到人世,这样的事难道还见得少了?”
夏夫人才不想听这等废话。
她用力推开夏鸿瀚,咬牙切齿地道:“休要说什么歪理,我决不同意!”
第三百零五章 怎么会()
夏夫人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
送夏晗雪去车舍里和亲是皇命,她就算一万个不愿,也不得不含泪吞下这枚苦果。
待到受尽屈辱、险死还生的女儿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感谢上苍。
夏夫人才不愿女儿当什么劳什子县主。她的愿望只是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在不远的将来再为女儿说上一门好亲事,仅此而已。
谁知,丈夫竟打着这般可怕的算盘!
能嫁到夏家的女子必然出身于高门大户。诚如夏鸿瀚所说,她的确见多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一个女子也确实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她以前耳闻目睹的牺牲品都是身边的姐妹,而眼下要遭殃的是她的心头肉、她唯一的骨血!
圣命不可违,但这次的事发生在家中,按理来说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她又怎能不为了女儿的未来据理力争?
“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爹?”怒不可遏的夏夫人就像一头护犊的母兽:“雪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却如此狠心!呵,你整天说那萧靖如何配不上你闺女,可不久前是人家风霜雨雪地陪了一路,不光护住了雪儿的名节,还拼了自己的性命把她囫囵地带回来了!
今日叫他来,便是为了瞧瞧这人到底如何。我在侧廊看到了,他长得一表人才,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后来,听小竹说了他对雪儿说的话、做的事,我就知道他是真心疼爱雪儿的,比你这个当爹的强上百倍!
要我说,萧靖便是近在眼前的佳婿。既然他定不会辱没了女儿,又何需你来乱点鸳鸯谱!”
说完这番话,怒气攻心的夏夫人又是一阵眩晕。不过,她的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丈夫,似乎是在期盼着能从他口中听到什么让人安心的话。
“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女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当我真的不心疼么?”夏鸿瀚苦口婆心地道:“当年你嫁过来的时候,不也是不情不愿的?如今呢,咱们夫妻和美,别人又能说出什么来?”
夏夫人冷冷地道:“你当年是差劲了些,如今也没强上多少。可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规规矩矩的人,不会做那些人神共愤、偷鸡摸狗的勾当。可你选的这人呢?”
夏鸿瀚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道:“坊间是有些传言,可夫人啊,外面的胡说八道也能当真么?据我说知,那小子除了有些孟浪也什么不好,比许多富家子弟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夫人便尖声打断了他:“你休要花言巧语!他是什么人,可着整个京城还有谁不知道的?你若这么想害了雪儿,还不如先杀了我!”
夏鸿瀚彻底无言以对了。他沉默了半晌,方才悠悠地道:“夫人,你莫要再纠缠了。实话说了吧,为夫也是逼不得已,让雪儿出嫁是老爷子的主意。他老人家发话了,我敢说个‘不’字么……”
仿佛被这句话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夏夫人一下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夏鸿瀚急忙去扶,可泪流满面的她死命拨开了伸过来的手,大喊道:“你走开!”
黯然神伤的夏鸿瀚摇了摇头,缓步走出了房间。
过了不知多久,房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高呼:“我苦命的女儿啊……”
在浦化镇的萧靖如果知道未来的丈母娘已对他青眼有加,恐怕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可惜,他能做的就是日复一日的等待。等消息、等传闻,等夏鸿瀚回心转意。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萧靖本以为平静的生活还会持续很久,谁知,他等来一个了爆炸性的消息。
而他获取消息的方式,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下午,小雅领着一位客人进了堂屋。这人的外形很普通,可衣衫却很是华美;只看了他一眼,萧靖便知道此人应该是哪位贵人府上的豪奴,一准儿没错。
“请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他起身笑着示意对方落座:“还请坐下说话。”
在这个时代待久了,他已能分辨出人的品级。只要气质或着装不是太差的,他通常都会叫上一声公子。京城藏龙卧虎,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位喜欢微服出行的二世祖故意来捣蛋?
这也是一家报社的掌门人在迎来送往方面应有的眼色。萧靖的叫法就像后世的人看到女性就叫美女一样,不过是一种礼貌罢了。
“多谢公子。”那人大大咧咧地坐了,道:“小人徐五,奉我家主人之命来报社刊登一则告示。”
萧靖心里有数了。
出发去北胡送亲前,他给镜报开发了一项新业务:只要付几百钱至百两不等的费用,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头百姓都可以在报纸上登出自家需要广而告之的事情,内容包括但不仅限于定亲、喜宴、寿宴、讣闻等。当然,价格越高刊载的位置也就越好。
普通人对登告示并不是特别感冒,但有钱有势的人家却十分热衷。无他,这帮人喜欢攀比炫富,今天你在镜报二版某个角落登了办喜事的消息,明天我就要在头版找个地方宣传下家里老爷子的寿宴,反正不能在别人面前失了面子。
而报社就负责闷声发大财。几个月来,项目的收入少则几百两、多则千余两,照眼下这逐月递增的态势看,将来想达到两、三千两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人送钱来自然是极好的。困倦的萧靖不由得打起精神道:“那便请徐兄弟把要刊出来的内容给我看下。”
徐三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放到桌上。
萧靖心中生出了些许的好感:徐小哥的态度还算不错嘛!
他见过不少权贵家的豪奴,哪一个不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这徐三虽然说不上多么恭谨,但至少没缺了礼数。
萧靖打开了信封。才看了两行,如遭五雷轰顶的他便松开了手,任由信纸慢慢飘落。
怎么会是他!
第三百零六章 煞星()
说起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邵宁肯定算是一号人物。
除了没干过踹寡妇门这种为千夫所指的破事,他可把吃喝嫖赌全占了。大姑娘小媳妇见了他这样的人自然躲得远远的,趁他不注意还要在背后指指点点地戳上两下脊梁骨。
可是,比起那个叫徐继仁的家伙来,他这种小角色就完全不够看了。
邵宁和萧靖下馆子喝酒时曾提起过这人,言谈之中对他极是“叹服”,那自愧不如的劲头超级真诚。
萧靖当时就琢磨,能让邵大少这混世魔王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喊声“大哥”的人,那得多可怕啊?
由此,他便开始留意徐继仁的事。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别看这位徐公子年纪轻轻的,居然悔过两次婚!
第一次,是家里给他选的门当户对又温柔娴淑的姑娘。八字合了、聘礼下了、良辰吉日也选好了,结果他老人家突然有一天不高兴,随随便便地修书一封便推了这门婚事,任他老子怎么发脾气也无济于事,愣是把未来的岳丈气了个半死不活。
第二次,徐继仁的家人长了记性。一大群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紧贴着他、不给他半点使性子的机会,这才磕磕绊绊地熬到了成亲当日。谁知,就在大家以为看到曙光的时候,披红挂彩的徐大少忽然把衣服一脱又笑嘻嘻地告了声罪,便大摇大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走掉了,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宾客和手足无措的新娘子。
大瑞朝的婚嫁之风相对宽松,可新郎退婚、逃婚什么的也堪称惊世骇俗,对女儿家来说更是极大的侮辱。可怜的新娘当天就寻了短见,幸好身边人发现及时,才让她捡回了一条命。事情过去好久,这女孩子才找了个家庭状况比自家差了很多的人家草草出嫁,想来也是因为之前的婚事坏了她的名声,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就了。
最让人气不过的是,徐继仁离开后直接去了有名的青楼,还在那里醉生梦死地留宿到第二天中午才脚步虚浮地走出来。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经他这么一折腾,许多原本抱有好意的人都对徐家产生了恶感,他的名声也算彻底臭了。
过了小半年,徐继仁的父亲郁郁而终,坊间都说一定是被儿子气的……
想到这儿,萧靖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纵然千算万算,谁又能想到夏鸿瀚选定的女婿居然是徐继仁这个百姓口中从天上降世的煞星?
慢慢的,萧靖的脸上又有了些笑意。
故作轻松的他没有去捡信纸,而是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微笑道:“如此说来,忠显伯是想在镜报上发喜报了。”
徐五点头道:“正是如此。现如今,京里哪家贵人不看镜报?夏家女品貌出众,徐家能与夏家结为秦晋之好,又能在报纸上登出这天大的喜事,对我家主人来说自是极有面子的。”
他说话很是得体,萧靖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他真的是特意来办事的一样。
徐家的家奴,当然是见过世面的。
徐继仁的祖父徐德昌原本只是个随军的小吏。先皇曾亲征北胡,有次大军遭胡人袭营一片混乱,是他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