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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成亲的那些规矩不知您记住了没?夏家是大族,若有什么错漏可就闹了笑话。虽说这次一切从简,可也不能坏了体面,您要是忘了啥千万要和小人说,小人再找人来给您讲讲……”
时间已到了亥时,一整天都像只苍蝇似的在萧靖身边转来转去的夏管家还在不厌其烦地叮咛着他,惟恐他失了礼数。
哈欠连天的萧靖起初还能耐着性子听,到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明天很早就要起来的啊,再不让老子睡觉,万一弄出熊猫眼来怎么办?
“夏管家,您早点去吧,我心里自有分寸。”困得摇头晃脑的萧靖强笑道:“今天要是睡不好,明天迷迷糊糊的没准就要犯错啦。”
夏管家这才唯唯诺诺地离开了。其实他才是最忙的人,到明天礼成以前,他是别想合眼了。
萧靖一头倒在了床上。脑海中刚刚闪过雪儿的倩影,强烈的睡意就把他带进了梦乡……
第二天,萧靖早早地被人唤醒了,接着就开始了无穷无尽的折腾,好在夏府的下人们很是贴心:
“公子,今天要忙活多半天呢,您再歇会吧,不碍事的。”
“这点粗活就不劳公子动手了,小人来做就行了。”
“公子若有安排尽管吩咐,俺没什么本事,就是脚程快,送个消息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虽然礼成后才能正式改口,可一群人在婚礼前就如众星捧月般把萧靖这个准姑爷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都是看着夏晗雪长大的,眼见着小姐要出嫁了,对他自然有些爱屋及乌。
再者,虽然上门女婿没啥身份地位可言,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萧靖的孩子早晚要继承家主之位。到时他儿子是夏家之主,他不也是半个主人么?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萧靖开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仪式。
夏家谋划得很完备,从夏府到夏晗雪外公家的迎亲路线都是经过事先规划的,最大限度地避开了人多眼杂的地方。
没办法,谁让新郎新娘都是民间的红人呢,要是再惹出什么乱子来,这亲也不用结了。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闻讯赶来的人在路边围观,萧靖好说歹说,才没有耽误队伍的行程。
好不容易接回了新娘,各种礼节前前后后的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待酒席摆上,萧靖的双腿都有点发软了。
雪儿已去了后面。只要应付完了眼前的场面,就可以洞房花烛了!
想到这里,萧靖的双眼直冒绿光,也算是来了点精神。
谁知,噩梦才刚刚开始。
因为要尽量低调,所以这场喜宴的规模很小,可整个地方还是坐了那么几十个非富即贵的人。夏鸿瀚不厌其烦地给萧靖介绍着诸位来宾,他只好打起精神跟上了老丈人的脚步。
不管他愿不愿意,从他成为夏家女婿的这一天起,他就进了夏家的圈子,被绑在了夏家的战车上。这些人是夏家的人脉,将来很可能也会对他有所助益,又怎能不认真对待?
寒暄了一遍后,酒就来了。幸好这年头的酒没什么度数,跟后世的啤酒差不多,只要不喝串酒就不会醉倒;再加上萧靖提前服了解酒的药物,一通喝下来虽然有些微醺,神志却还是很清醒。
邵宁那小子和报社的同事们也来了,这是萧靖据理力争后夏鸿瀚才勉强同意的,毕竟他们这些人没身份地位,按理说夏家是绝对不会请过来的。
当着这么多大人物又敬陪末席,连一向跳脱不羁还想着报复萧靖的邵宁都老实了。
萧靖能看出那小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闹出点什么动静来才好,毕竟他在成亲当日没少被萧靖“折磨”。不过,在这个场合嘛……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爽啊!
慢慢的,场面上的事都过去了,剩下的自然是入洞房了。
萧靖拖着轻飘飘的脚步走完了最后几步流程,坐在了夏晗雪的身边。
这一刻终于到了!
他早就把雪儿的花容月貌印在了心中。但不知为什么,他仍然有点莫名的紧张,连拿着玉如意的手都在发抖。
挑开盖头的一瞬,萧靖痴痴地呆住了。
一张美若天仙的俏脸被烛光映得清丽无俦。仿佛是受到了他炙热目光的灼烧,那原本就红得通透的小脸又垂得低了些,欲迎还拒间竟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风情,明媚的脸颊更显得娇艳欲滴。
沉默中,夏晗雪咬了下唇,呢喃道:“这张脸夫君以后天天都要看到了,可不要看得生厌才好。”
萧靖牵起了她的双手,柔声道:“怎么会生厌呢?雪儿这么美,我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呢。”
说着,他又摇头叹道:“就是可惜了,本来说要给雪儿一个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哎。”
夏晗雪闻言轻声嗔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夫君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她的一双柔荑用力回握着萧靖的手,美眸中闪着动人的光彩,一字一句地道:“人家已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新婚()
夏晗雪轻轻依偎在了萧靖的怀中。
犹豫片刻,她满怀歉意地道:“萧郎,真的难为你了。为了咱们的亲事,委屈你当了上门女婿,你不要怪爹爹”
萧靖摩挲着她的秀发,叹道:“只要能娶到雪儿,这又算什么?嘿,别人都说入赘的女婿没有地位,可地位和尊严是由实力决定的。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再说了,现在可着京城找,能轻视你夫君的人还有多少?放心吧,我才不在意赘婿什么的呢。”
说着,他的眼珠转了转,低声调笑道:“雪儿若觉得为夫受了委屈,一会儿多多补偿不就是了?”
夏晗雪嘤咛着把滚烫的脸埋得更深了。过了好久,她才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萧靖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心口,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他缓缓扶起怀中的玉人,一双眼睛凝视着她情动时快要滴出水来的美眸,柔声道:“时辰不早了。夫人,咱们这就安歇吧!”
许久没下雨的瑞都忽然落下了雨滴。
很快,毛毛细雨便转做了狂风骤雨。不知是不是怕有人“听墙根”打搅了一对新人,几乎是泼洒而下的雨水疯狂地四处飞散着,就算躲在廊下也会被浇个透心凉。
狂风肆意地呼啸,没人知道它要去向何方。院子的地上满是被风吹落的花瓣,树木的枝条倔强地晃动着,随着电光在窗子上划出一道一道的摇摆的残影。
不知过了多久,雨水渐渐小了。似乎是知道不用再帮着掩盖什么低吟浅唱的声音,雷公电母也收了神通,大地渐渐重归寂静。
两个时辰后,天亮了。
雪儿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甜美的弧度。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
早已醒来的萧靖注视着仍在熟睡的妻子,一颗心被幸福填满了。他伸手拽了下被角,盖上了雪儿露在外面的一截香肩。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窗棂。
萧靖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这是他和莲儿约定的信号。按规矩,新婚夫妇第二天一早应该去向父母问安,莲儿跑来提醒就表示时间快要耽搁了。
转头一看,雪儿仍在睡着。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恍然大悟的萧靖挤眉弄眼地吻向了她的脸颊。
一声低呼后,夏晗雪仓惶逃开了。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萧靖,就像是一头求猎人放过的受伤小鹿。
“雪儿,眼看着日上三竿了,咱们再不起就要被人笑话了。”萧靖似笑非笑地道:“你快些起来,随为夫去见岳丈和岳母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极是委屈的夏晗雪顿时撇着小嘴道:“还不是要怪你,若非你折腾到后半夜还差点把人家弄死,早上又怎会”
初为人妇的雪儿少了些少女的娇憨,眉宇中多了几分柔情似水的妩媚,轻嗔薄怒间也是风情万种,让人目眩心醉。
萧靖只能偷笑。
单身太久的男人是很可怕的。若不是他怜惜夫人、怕姑娘承受不住,便是闹到早上也没关系啊。
他定了定心神,笑道:“还不是你这小妖精实在太迷人了?哎,说实话啊,为夫现在看你就看得食指大动,要不咱们先温存一番,晚些去见二老如何?”
夏晗雪闻言大惊失色道:“夫君,你你别乱来,这大白天的还是快去吧,哪有让爹娘等着咱们的道理!”
说罢,还有点行动不便的她也顾不上别的了,挣扎着就往床下跑。
萧靖只是开玩笑的,他恨不得把雪儿捧在手心里,又怎能让她在父母面前尴尬难堪?
在他的帮助下,雪儿很快就完成了梳妆、更衣的准备。
夏晗雪也像所有满怀甜蜜的新婚妻子一样,温柔地为夫君整理了妆容。
这就是新婚的幸福啊。
拜见父母的时候,夏鸿瀚对萧靖倒是热络了不少,毕竟如今木已成舟,这女婿进门了总不能再给人家甩脸子。不过,他话里话外绕着弯子隐晦地催促两人赶紧开枝散叶,让脸色才正常一点的夏晗雪又闹了个大红脸。
之后的三天,萧靖都住在了夏家。浮生难得半日闲,好不容易有个美好的假期,当然要充分地休息了!
第四天,他按计划拜别了岳父岳母,带着夏晗雪出门了。
目的地在北方。
这一趟是早就计划好的:终于成双成对的有情人怎能不去拜祭那些为了两人付出生命的战士?
本以为这趟旅程会十分清静,谁知车子刚出京城,就有夏家的家人将一条让人不知该说什么的消息送到了萧靖身边。
秦子芊又留下书信不辞而别了!
这次的理由不是游学,而是她发现了一条重要的新闻线索,想离家查访一番。
听到口信,萧靖和夏晗雪都沉默了。
秦子芊确实热爱工作、喜欢采访和调查,但这次她定是因为心中黯然,才找借口远走的。可能是怕影响了喜事,她特意等到两人离开的那天才跑掉,心中的纠结可见一斑。
萧靖和雪儿本想就此留下来寻访秦子芊,可她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夏家发动力量都找不到她,一对小夫妻又能帮上什么忙?
再说,秦子芊在认识萧靖以前也不是没跑掉过,最后也好好地回来了,这次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于是,队伍继续北行。
有夏家的保护,安全方面自然万无一失。数日后,一行人来到了距离北部边陲不算很远的某座镇子。
这里便是贺百户的女人和孩子生活的地方。草原一战后,一些送亲士兵的尸体被发现并运了回来;另一些人的尸身难以寻到,便以衣冠下葬,与寻回的遗体葬在了一处。
萧靖亲手在墓碑前点燃了三炷香。在夏晗雪的帮助下,各色小菜和果品摆了一地,还有人搬来了十几个装着美酒的坛子。
一切布置妥当后,萧靖和夏晗雪双膝跪地,对烈士们拜了三拜。
“兄弟们都还好吗?”泪盈于睫的萧靖泣声道:“我带着雪儿来看你们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祭奠()
时值夏末秋初,空气中本来还有一丝暑热。可是,或许是祭奠现场的肃穆驱散了最后的热度,所有人都仿佛回到了那被冰雪覆盖的茫茫草原上。
“贺大哥,各位兄弟,雪儿来了。”
夏晗雪从身旁的包囊里拿出了一沓信札,柔声道:“请大家安心,奴家已和萧郎成就了夫妻,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拆开我俩……”
眼中柔情满溢的她侧目看了夫君一眼,又道:“雪儿来得迟了些,还请你们不要见怪。这段日子夫君他一直在忙碌,所幸不负所托,大家要带给家里的话全都带到了。”
说着,夏晗雪轻轻将信札铺在了面前铜盆里,又和萧靖一起从另一个包袱里拿出了各式各样的杂物。
孩子玩的木剑,便宜的钗子、梳子,饰品……萧靖珍而重之地帮着夏晗雪把这些小物件码放到了铜盆中,轻声道:“各位兄弟,这些都是你们的家里人送来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都是孩子、女人贴身的物事,到了那边也是个念想,你们就收下吧。”
这个年代的交通十分不便,寻常人出趟远门就跟生离死别差不多,路上的盘缠也是很沉重的经济负担,不是谁都能像他这样乘着车马一走百里千里的。
“至于我和雪儿带来的信,是家人想和你们说的话。”萧靖动容道:“你们的亲人不会写什么文绉绉的悼文,所以信里都是他们的心里话。我知道有的兄弟不识字,不过没关系,于秀才那小子不是也跟你们在一起么?让他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