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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拍的人非但没减少,反而增多了。看来,和胖子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就在此时,人群中的一个蓝衣男子抢先举起了牌子。他之后,也有四、五个人跟着举牌,但动作都比他慢了半拍。
“三百两,成交!”萧靖用木槌重重地敲了下桌上的那面锣:“这位公子,镜报首页导读报花的广告位是你的了!”
那位蓝衣男子很是得意地站起来作了个四方揖。而那个胖子的下巴差点砸到地上:怎么这就结束了?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萧靖微笑道:“各位,请留意规则。今天的第一场拍卖会,我们采取的是速胜式拍卖的方式。拍卖方……也就是我这里,有一个事先设定好的保留价;一旦拍卖的广告位达到或超过这个价格,第一个举牌子应价的人就赢得拍卖。大家都明白了吧?那,我们的第二件拍品,是镜报第二版半通栏位置,起拍价是二十两……”
正午的阳光照到了萧靖的身上。从下面看上去,他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二十几个广告位全部卖掉了,镜报共进账一千三百余两。
就在买到广告位的人春风得意、没买到广告位的人懊恼不已的时候,萧靖忽然道:“各位,再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镜报会再出一张广告版,所有在今天的竞拍中没收获的人,都可以免费登一则广告!”
众人欢声叫好。虽然这免费广告位的效果不会太好,但也聊胜于无。再说,怎么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邵宁悄悄走到了邵员外的身旁,低声问道:“爹,他这是要干啥啊?搞个什么‘速胜式拍卖’还免费送人家广告,又用这么低的价格把拍卖的位置全卖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邵员外望着天空,悠然道:“你要跟他学的,还有很多。想要答案?等到下次拍卖会,你就知道了……”
第六十五章 旁敲侧击()
拍卖会结束了,人群却没有散去。除了少数人先行告辞,剩下的都还在这块草坪上。
场地的中央摆着十七张圆桌,每张桌子的旁边,有六把椅子。
场地的一侧是九张长桌。其中一张的旁边站着个人,他恭谨有礼地为端着盘子来往的人们盛米饭,又或者拿出早已备好的小碗为客人盛汤羹。
另外八张桌子,每一张上面都摆着十二个碟子,这十二个碟子装的是同一个菜色,旁边还有几双放在筷枕上的公筷,供人自行取餐;桌子与桌子放的菜色不同,所以现场一共有八个菜。
是的,这是萧靖组织的自助餐。
天朝自来有在饭桌上谈事的传统。难得差不多聚齐了京城的豪商富户,办完事后如果不给个机会让大家联络一下感情,那不就白来了么?
起初,大家看着一群人在哪里摆桌子忙活,全都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待萧靖说明了自助餐的规则,众人才恍然大悟,又纷纷出言称赞萧靖,丝毫不吝溢美之词。
来找萧靖说话的人络绎不绝。到了现在,他都没能腾出手来做别的。
“萧公子真乃青年才俊也。”一位身材偏矮却长得十分结实的中年人望着萧靖不住赞叹:“拍卖之时,公子尽显风流儒雅,谈笑间便拂去众人心中的疑虑,又促成了一桩桩交易,殊为难得。”
他回头看了眼在餐桌旁三五成群坐着吃饭交谈的商人们,又道:“拍卖之后,又有自助餐。看到这番场景,简某才明了萧公子之苦心,用意之深远。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简员外过誉了。”萧靖微笑道:“雕虫小技而已,实在称不上什么奇思妙想。”
简员外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即便不提今日之事,只说镜报,又有谁能把报纸做到公子这般地步?呵呵,内子与小女都爱读镜报,每次发售,简某都得找人抢着买一份回去……”
正聊着,另一位商人走到了两人身边,似乎有话要说;简员外和他交换了个眼神,便向萧靖告了声罪,和那人一起走到远处去了。
一直在旁边等着的潘飞宇可算逮到了机会。他赶忙凑到萧靖身边,低声道:“萧哥,在下幸不辱命,总算把事情办妥了。”
萧靖看了看他脸上到现在还没干透的汗迹,道:“辛苦小潘了。今天最累的人就是你,跟着去吃点东西吧?”
潘飞宇摸了摸头,道:“不了,我回去整理下稿子。待自助餐结束了,萧哥使人唤我一声,我再回来帮着收拾。”
说罢,他便风风火火地跑走了,而一向对各项工作要求严格的萧靖,也不禁在他离去后轻轻点了点头。
负责组织自助餐的潘飞宇绝对是今天报社里最忙的人。
这么多的桌椅、餐具,都要从附近的人家或酒楼里借。搬运也需要人手,是他到处联络、居中调度,才按时把所有相关的东西备齐,再组织帮工的人们搬到现场,交由董小雅安排和布置。
别小看了这八个菜,它们可来自四家酒楼。一早就探好路子的萧靖从这四家各选了两个招牌菜,之后潘飞宇雇了两辆大车装着一大堆食盒分赴各处,赶在开餐前把这些美味佳肴平稳地运了回来。
想在这个时代玩点超前的,还真是不容易啊。
为这事,萧靖问邵宁借了二百两银子,邵宁二话不说痛痛快快地给了钱。这小子也知道,拍卖结束后报社又要赚上一笔,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别人欠钱不还。
从今天的场面来看,整个活动的效果相当好。商人们按照亲疏自觉地坐在了不同的桌子上,有聊天说笑的,也有趁机谈生意的;起身拿了食物后,他们还有机会换张桌子,去会一会其他的熟人,或者和不那么熟的人们套套近乎,联络一下感情。
有了资金流,才能搞这种大场面……所以说,有钱就是任性。
他正在大发感慨,简员外又走了回来,笑道:“萧公子不去吃点东西么?”
萧靖苦笑道:“在下还要照应着,就先不去了。”
对方很有谈兴,萧靖也只好奉陪。两人又聊了一会,简员外忽道:“不知萧公子可曾婚配?”
萧靖的心里咯噔一下。
适才聊天时,简员外曾两次提起他的女儿。现在又问婚配的事,该不会是……
萧靖忙道:“在下尚未婚配。只是,报社的事务烦巨,萧某实在无暇顾及此事,也只能过几年再说了。”
简员外哈哈一笑正要开口,一旁又来了一人要找他叙话;无奈之下,他只好跟那人走到了一边。
萧靖长吁了口气。
被不算很熟的人问及感情生活,谁都会有点尴尬。不过,在这个时代,这倒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问起,其实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底下乐于给子女做主的父母多了去了,也不多他简员外一个。
怕就怕,表面上是要说和亲事,心中张罗的却是利益的结合。人类历史上,从来不缺少把儿女当做筹码的人;身为一个穿越者,萧靖可不愿意他的感情生活被任何的利益因素所左右。
那道久违的倩影又出现在了萧靖的脑海中。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我送去的报纸,她都读过了么?
萧靖的脸色有些黯淡。为了调节心情,他又望向了取餐区,那很是热闹的场面多少能给他一点慰藉。
按照萧靖原本的想法,他想弄八个食盆放在桌上,再把每桌的那十二盘菜都倒进去;后来仔细一琢磨,这方法也欠妥。毕竟,来的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讲究人,就算倒在盆里的都是同一个菜,也会给人一种杂和菜的感觉,对他们来说想必是很倒胃口的。
完全自助的想法也被他否决了。这些大老爷平时吃饭都有人伺候,如果换成他们自己来盛饭舀汤,其中的哪位要是出点丑,便得不偿失了。
现有的条件下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吧?
“萧公子发什么呆呢?”身后忽然有个声音促狭地道:“莫不是有人来旁敲侧击地说亲,让公子春心萌动了?”
第六十六章 知己()
萧靖闻言一惊,不过他马上便回过身来,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秦……公子,你好像特别喜欢在人家背后说话吓人一跳啊?”
习惯成自然之下,秦姑娘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这里生人太多,于是便改口叫了公子。
“只要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就好。”秦子芊晒然一笑:“萧公子搞得好大阵仗。秦某路过此处,想来凑个热闹。若是误了公子的事,在下这便离去。”
“怎么会误事呢?欢迎之至!”萧靖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你是稀客,不欢迎谁也得欢迎你啊!”
等等。
路过这里?
福至心灵的萧靖忽然一闪念。他猛地向林子外面的驿路望去,不过能看到的只有一片乱哄哄的景象。
很快,他便转回了头。虽然难掩脸上的失望,他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跟我来吧!”
半个时辰前。
“小姐,前面有辆拉货的车坏在路中间了,拉不走也推不动。”莲儿怏怏不乐地道:“两边又都是停着的大车,谁都不愿意挪挪。这下倒好,后面的车都被堵住了。小姐,要不然咱们也绕路吧?好多车子都绕开了呢。”
车厢里坐着两位女子,正是夏晗雪和一袭男装的秦子芊。
夏晗雪琢磨了一下,叹道:“他们绕得,我们绕不得。若是绕路走,只怕酉时才能到地方,还能做什么?就在这儿等等吧,兴许很快就能过去了呢?”
莲儿应道:“是,那婢子再去看看。”
待她转身下了车,秦子芊忽然哼道:“还在这儿待着?躲在车里都要听那位萧公子的高谈阔论,烦也烦死了。”
夏家的大车停的位置不错,正好在林子外面靠近萧靖讲台的这一侧。再加上萧靖那后天培养出来的大嗓门已经不输给扩音喇叭,即便大车的周围有点吵闹,两人还是能听到他喊的是什么。
夏晗雪掩口轻笑道:“表姐,人家倒觉得萧公子说的在情在理,不知道是哪些话让你听着这么烦恼呀?”
秦子芊白了她一眼,道:“你不觉得这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铜臭么?鼓唇弄舌地说些好听的话,什么‘百万人的瑞都会产生多少新客人来照顾各位的生意’,什么‘会落在后面错失扬名的良机’……说来说去,不就是想拿出人家口袋里的钱么?”
顿了顿,她又道:“你这妮子,怎么老向着外人说话?一说起这个萧公子,你就各种偏袒,连“在情在理”都出来了……那些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啦?还是说,你早就对他芳心暗许,所以才偏帮于他?”
“表姐!”
夏晗雪瞪着秦子芊,那白里透红的小脸气鼓鼓的:“萧公子做了不少义举,心里又装着天下苍生。雪儿敬他的品行,可没有别的意思。”
秦子芊嘻笑道:“我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万一口是心非呢?”
夏晗雪不依了,一对表姐妹很快闹作一团。
忽然,秦子芊停手了。就在前一刻,她看到夏晗雪的眼角有泪光;平日打闹时,不是应该带着笑意才对么?
“好了好了,刚才就是跟你说笑呢,我信你就是。”秦子芊轻抚着夏晗雪的背,微笑道:“你说说,他的话怎么就在情在理了?”
夏晗雪别过了头。秦子芊又说了几句话,她只当没听到;没办法,秦姑娘只好使出了“大招”:在她不停地呵痒下,夏晗雪终于“屈服”了,一张俏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秦子芊松了口气。表妹自小宽和大气,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雪儿像刚才那样生气了。
有些事,即便是有血亲的闺蜜之间,也不好拿来说笑。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萧靖确实只有钦佩和欣赏,没有其它的意思。
过了许久,消了气的夏晗雪才道:“镜报现在是三天一期。不算印刷的费用,不算人工的费用,光是纸张,就需要多少?就算普通的纸很便宜,这钱也不是个小数了。”
她想了想,又道:“郎中要救人,也要糊口。总有些郎中免费施药给穷苦百姓,可那些药材全都是他自己采的么?若没有诊资的收入,一个郎中又如何帮助更多的人?”
秦子芊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可不知怎的,只要是听萧靖说起,她便觉得很不服气。
夏晗雪轻声道:“之前,表姐你提到过萧公子的难处,还有他准备的那些东西。若他没有银钱,连报纸都出不下去,又如何让更多的人了解世间的苦难?如何替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伸张正义?在乐州那次,若是我没有借给他纸笔,他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