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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是,你的东家居然还想用潘飞宇的事来要挟。人无完人,报社也一样。可请足下记住一点:别的报纸我不知道,反正我的报纸不会做亏心事!如此一来,别人还有什么可拿来要挟我们的?至于之后这些小伎俩……”
萧靖哂笑道:“拿来吓唬吓唬胆小怕事的俗人,可能还有点用。萧某说句实话足下不要见怪:这种事我在家乡见得多了,所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若不是鄙人觉得应该以和为贵,若不是你们威胁到了在下身边的人,那咱们大可以慢慢玩,看看最后你的东家能不能讨了好去。”
韩先生强笑道:“公子又说笑了。都是误会,解开了不就好了嘛。经过这次的事,你我两家化干戈为玉帛,这就是所谓‘不打不相识’吧,哈哈!”
萧靖暗自皱了皱眉。看起来,人家虽然能听懂他的话,却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
“下次广告招商会没几天了。”他淡淡地道:“韩先生说得对,这就是缘分。经过这次的事,我想你的东家不会再与我为难,那么在下自然也要以上宾之礼相待。请再转告几句,就说萧某欢迎他来参会,咱们在拍卖场上见真章。到时,我和他捐弃前嫌把酒言欢,如何?”
萧靖嘴上这样说,放下桌下的左手却不太甘心地攥着拳头。他的眼神也有些飘忽,时不时的还要喘上几口粗气。
如果有哪个熟悉他的人在场,那肯定能一眼看出来:他在努力压着火气。
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些,便是他反复默念着的话。
尽管小有成就,镜报也还在萌芽期。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宜轻易树敌。若是依着萧靖自己的性子,一定要干倒韩先生背后的东家杀一儆百;不说别的,光是他的那些恶行,就足够让人把他放到报纸上曝曝光、出出名了。
可是,如果真的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后有人通过种种渠道动用了官府的势力,那镜报一定会举步维艰,甚至有可能毁于一旦。不要忘了,萧靖曾经无数次提到过,现在的镜报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蚂蚁而已。
两相取舍,他也只能选择先放别人一马。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报社没人受伤、事情还没闹大的基础上。如果小雅、小远、邵宁、潘飞宇在这些无聊的骚扰中有什么损伤,那萧靖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和对方不死不休。
“萧公子果然大人有大量。”韩先生喜道:“既如此,在下就这样回复东家了。像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东家想必也有心结交,到时韩某可为二位引荐。”
萧靖淡然道:“那便有劳了。在下有些困乏,先生若无其它事就请回吧,以后见面时再聊便是。”
韩先生面露难色,道:“若说事情,倒是还有一件,公子请随我来。”
既已达成和解,萧靖也不好再甩脸色给人家看。他缓步跟着韩先生走出了院子,两人一起站到了礼盒的前面。
“东家吩咐过了,这些礼物无论如何也要让萧公子收下。”韩先生看了看萧靖的眼色,小声道:“公子若是不收,韩某可不好交差……”
说罢,他打开了礼盒的盖子。尽管天已擦黑,萧靖还是借着不那么充足的光线看到了盒子里装的东西。
一片白花花的,全是银子?不对,还有玉石首饰!
韩先生似乎对萧靖的反应很满意。他稍稍扬起头道:“这些是东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子笑纳。”
嗯,只从礼物来看,这个道歉确实挺有诚意的。这一箱东西的价值,只怕有近千两银子了吧?
萧靖随便抓出了一锭银子,拿在手里颠了颠,又揣进了怀里。
韩先生对挑担的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抬进去?”
那人应了一声便要往里走,谁知萧靖忽然拦住了他,笑道:“不必麻烦了。”
韩先生顿时急道:“公子,这……”
萧靖摆了摆手,悠然道:“我拿的这锭银子就当是赔偿吧,我要修门、刷墙、修整院子,再给受了惊吓的家里人买点玩意。至于剩下的嘛……”
他嘿嘿一笑,道:“报社从不白拿人家的钱。你的东家若有钱没处花,就拿到招商会上来吧!”
第八十四章 说媒()
邵宁生病请了假,所以萧大社长很难得的亲自上阵了。
在镜报的熏陶下,普通百姓都已习惯了采访和被采访,所以他没费太大力气就搞到了需要的内容。
不过,半天采访下来,他还是被累得不善:毕竟,要跑的地方太多了,谁都不是铁打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萧靖只想进屋喝杯热茶,再花点时间好好打个盹。谁知刚走到院门前,他便停下了脚步,又稍稍闪身躲在了墙后,竖着耳朵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有个女人啧啧赞叹道:“小雅呀,你做的活真是没说的。咱们镇子里绣工最好的张婆婆看到了你绣的东西,都赞不绝口呢。”
萧靖稍稍探头看了一眼。嗯,原来镇北的孙氏来了!
她来干什么?
孙氏是浦化镇的媒婆。这些年来经她的手成就姻缘的人有百对之多,谁家有适龄的孩子,都愿意找她帮着物色合适的对象。出于职业敏感,孙氏非常关注镇子里未婚的年轻人,今天找到小雅,名义上是闲扯家常,实际上吗……
萧靖了然地笑了笑,又把身子缩回了墙后。幸亏把那条狗给霍老板送回去了,要不然可没法跟这躲着。
“孙婆婆,您过奖了。”董小雅微笑道:“奴家也是近两年才跟人学了些粗浅手艺,让您见笑了。”
孙氏道:“这要是粗浅手艺,那镇上就没有哪个闺女会做女红了。对了,怎么没看到小远?”
董小雅一边往晾衣绳上挂衣服,一边应道:“小远他出去玩了。”
孙氏叹道:“听人说,你家里人都不在了。哎,你一个女儿家,又当姐姐又当妈的拉扯弟弟,可真不容易。听说你们还是从河东逃过来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说着,她擦了擦眼角,又道:“现在你倒是安定下来了,日子过得也不错。只是,这又当编辑又要做家事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董小雅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孙氏又稍稍向她凑过去了一些,道:“我们女人还是得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才是。小雅啊,你现在虽然也过得不错,但是俗话说得好,红颜易老。你现在是年轻漂亮,可是等过些年,你没现在这么可人疼了,又该怎么办?”
“孙婆婆,奴家还没想过这些。”董小雅道:“眼下的事情就够多的了,奴家只想安生地过日子,还不想嫁人。”
孙氏把脸一板,道:“胡闹!你说,你爹娘要是知道你说这话,得多伤心啊?你就忍心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看着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
董小雅淡淡地道:“孙婆婆说错了。奴家可以和小远相依为命,在这世上也还算有个亲人。再说,报社里的各位对奴家都很好,有他们作伴,怎会孤单?小雅也很喜欢这种生活呢。”
孙氏笑着看了看她,笑眯眯地道:“小雅啊,你跟婆婆说实话,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董小雅正在往木盆里舀水。听到这话,她把头别到了一旁,手上的动作也稍微顿了顿。不过很快,她便开口道:“奴家没有心上人。婆婆,小雅实在顾不上这些事,谢谢您的一番好意。嫁人、成家什么的,还是等小远长大了再说吧。”
她的态度很明显,可孙氏就是不死心。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很含蓄害羞,她觉得董小雅也不过是故作矜持。更何况,小雅还是个破家之人:孙氏以前接触过的这样的姑娘也有几个,她们哪个不是欲迎还拒地推却一阵,最后再羞答答地说上一句“全凭婆婆做主”?
小雅的身世差了些。毕竟,破家不是件吉利的事情,放到婚姻之中就更不是什么好口彩。不过,若是说起容貌品性,放眼全镇也没有谁家的闺女能像她这般美丽大方、蕙质兰心。若是能为她说一门亲事,那男方家给的答谢钱……
孙氏仿佛看到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飞来飞去。哪怕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也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小雅,你别嫌婆婆啰嗦。既然你没有心上人,那有句话老身得和你唠叨唠叨。”孙婆婆低声道:“你来了以后,萧公子是不是把你当做奴婢了?”
董小雅用力摇头道:“奴家曾将自己当做萧家的奴婢,可公子待奴家如亲人一般,不曾有半点苛待之处。”
孙氏试探着问道:“那,萧公子对小雅可有意思?”
董小雅攥紧了手里的抹布,又摇了摇头。孙氏对着她的侧脸,自然看不到她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淡。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孙氏眼珠一转,道:“你既不是萧家的奴婢,也不是萧公子的什么人。就算萧公子于小远有救命之恩,就算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你一直住在这里,也难免惹来是非口舌。将来想要找个归宿,可就难上加难了。”
如果董小雅是萧家的奴婢,那几乎就可以默认她就是萧靖的人;如果萧靖对小雅有意思,那她一个媒婆也没必要跟着瞎掺和。不过,这两种可能性都被小雅亲口否定了。
于是,孙氏就祭出了来之前就想好的这一把杀手锏。媒婆就是镇子里的八卦女王,明晰每个人家的弱点并加以利用,本就是她得心应手的事。
毕竟,世俗的力量是十分可怕的,就算大瑞朝对女性的压制说不上严苛,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居住,也是会被人拿去嚼舌根的猛料。天长日久的,难免会有损女方的清誉。
董小雅的条件很好。但是,如果在这个问题上走错了一步,她也难免会加入到“难嫁”的队伍中。
孙氏本以为董小雅会面露忧色,继而产生动摇;谁知,小雅姑娘只是平静地道:“谁要说,就让他说去吧,奴家也管不了别人。婆婆,奴家过得很好,亲事什么的,还请您不要再说了。”
这油盐不进的回答让孙氏变了脸色。她张开嘴刚想说话,就听得萧靖高声道:“孙婆婆?这刮的是哪门子风,把您给吹来了?”
第八十五章 小雅心事()
看到来人是萧靖,孙氏有点尴尬;不过,她马上便满脸堆笑地道:“萧公子回来了啊?正好,老身在和小雅姑娘聊说媒的事呢。哎,你也劝劝她,都是个大姑娘了,终身大事怎么还一点都不着急呢……”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萧靖的脸,似乎想从表情的变化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萧靖嘿嘿一笑,道:“哦?这是好事呀。小雅这么好的姑娘一直单着,我也挺过意不去的,那这事可就麻烦您了,事成后报社这边也有重谢。就是有一点,她是我们报社最好的编辑,要是给她找婆家,可一定要找个能让她出来工作的,要不然,我可不答应。”
站在院外时,萧靖听得并不真切。一涉及到什么敏感内容,两个女人的声音就会自然而然地放低,而他也不是顺风耳,不可能把什么都听清楚。
听来听去,他听出来的也就是“孙氏要给小雅做媒,小雅好像有点推拒”的意思,所以才会说出这有些像是同意却又隐含着拒绝意味的话来。
孙氏闻言面露难色,不过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她还是笑着应允道:“公子放心,此事便交给老身了。本镇也好临镇也罢,这样的好人家肯定也是有的,待老身细细找来再回复公子便是。哎,小雅可是个好姑娘,无论怎的,都不能委屈了她啊……”
话音刚落,董小雅就道:“公子,婆婆,你们聊吧。奴家还有事做,先不陪了。”
说罢,她都不给萧靖开口的机会,便径直跑进了西厢。平日里,无论走路、干活还是关门,她都是轻手轻脚的;可这次,她关木门的力道比以前大了些。这个动作虽然远说不上“摔门”,却也能体现当事人的心情了。
孙氏脸色一变,但还是微笑道:“女孩儿家面皮薄,一说起这事,她便害羞了。萧公子,老身先回去了,若有消息再来拜访。”
萧靖躬身行礼道:“婆婆慢走!”
真的是因为害羞么?
萧靖走到了西厢前。他抬起手想敲门,可过了一会又放下了手;如此循环往复了三、四次,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又静悄悄地走开了。
董小雅是个温文尔雅的姑娘。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柔和,萧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能看到她生气的模样。
看来,故事没有那么简单。
萧靖走进了堂屋,沉下心来开始干活。不一会,董小雅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