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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远也不小了,你就别把他当孩子了。其它的事他帮不上忙,帮着做点家务还是没问题的。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汉,应该让他锻炼锻炼。”
萧靖絮絮叨叨地吩咐了一通,那模样活像远行前对妻子交待家事的丈夫。说着说着,他也感觉氛围不太对,于是话锋一转道:“招聘会可以先停办。广告招商会还要继续,不过暂时不需要玩什么新花样,小雅你只要萧规‘董’随就行。如果你不愿意上台,就让邵宁去讲。我会留书信给钟、邵、简三位员外,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们帮衬。”
董小雅点着头一一记下了。萧靖稍稍沉吟了片刻,又道:“到时,我们可能会从前方发稿子回来,也没准会有什么新的安排。如果有的话,报社这边一定要第一时间执行,千万不能耽搁。还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瑞都的好多小报都摘抄了邸报的内容。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买来看看。如果朝议的内容里有关于临州这事的,一定要仔细读,特别重要的消息要不惜一切代价派人送信来。为了方便联系,我和小潘在去程和返程的路上都会入住当地最大的客栈,也会和老板打好招呼。派出来的人只要去客栈打听,就能知道我们大概的位置。实在找不到,给我留下消息也行。”
董小雅“嗯”了一声。
烧着火盆的房间很热。萧靖伸手抹了把汗,道:“那,小雅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董小雅摇头道:“没有了。奴家若是想到了什么,再去寻公子就是。”
萧靖微笑道:“这就好。我先回屋了,你忙吧。”
说罢,他起身走向了房门。眼看就要走到门前,董小雅忽然喊道:“公子!”
萧靖停下脚步回过头道:“小雅还有事么?”
董小雅凝视着萧靖。幽幽的眸波中,不知道酝酿了多少复杂的情绪。
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玉手也悄悄攥住了桌上的一杆笔。不过,无论怎样慌张,她都没有移开视线。
就这么对视了许久,她才鼓起勇气道:“公子一路平安,早去早回,不必担心家里。”
刚才会上说过,散会后天色就晚了,今天又要收拾东西,只能明天一早出发。这丫头为啥现在就说“一路平安”?
又想了想,萧靖笑了。想来是明天一早送行的人不少,她羞于说出上面这番话,所以才在这里抢先说了出来。
可是,这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想到这儿,萧靖点头道:“谢谢小雅,我们一定会小心的。家里交给你,我也很放心。”
两人又说了几句互相鼓励的话,萧靖就走出了房间。院里的三个人准备重新开工了,他们说笑着走进堂屋,却看到董小雅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一动不动……
出差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原来经常在外面跑的萧靖更是深知这个道理。不过,在收拾好行装后,他还是特意抽出时间坐在桌前提起了笔。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拿起写好的信吹干了墨迹,又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把它装进了信封里。
一夜好睡。
五更天,萧靖就睁开了眼睛。往日的此时,人们大都还在睡梦中,只有小雅会起来做些洒扫的工作。
可是,当他出门时,众人居然都已经等在了院子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写满了早起的疲惫,可更让人心疼的,还是他们眼中那份依依不舍的情绪。
邵宁和苏玉弦都在。
平时嬉皮笑脸的邵大公子今天出奇的严肃,还特意从家提来了一个食盒。萧靖问他,他说是苏玉弦怕出差的两个人在路上无聊,所以才带来些糕点。可是,萧靖趁他不在的时候问苏玉弦,得到的答复却是,这是邵宁说要拿来的。
董小雅和董怀远姐弟也都在。初识小远的那一天已过去了一年多,如今的董怀远吃得好、睡得香,慢慢有了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萧靖把小远叫到身边,耐心细致地叮咛了一番。董怀远也很懂事,他一边听一边答应,临了还没忘了说上一句“萧靖哥哥保重”。
“也不知道等我回来,小远是不是能再长高一些。”萧靖拍了拍董怀远的肩,又摸出信封递给董小雅:“这里面是我的一封亲笔信,麻烦小雅帮忙收藏一下。信封背面贴着一张字条,你看了就会明白。”
董小雅郑重其事地接过了信封。萧靖对她咧嘴一笑,又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人群。
看着看着,他忽然蹙起了眉。
奇怪,潘飞宇还没出来么?难道是睡过了?或许,他还在收拾东西?
萧靖快步走进了东厢。敲潘飞宇的房门,没人应;伸手一推,门是开着的。
那么问题来了:小潘他人呢?
他急忙走出东厢,高声问道“你们谁看到潘飞宇了?”
众人纷纷摇头。
就在萧靖的心中疑窦丛生的时候,有个清亮的声音应道:“不用找了,小潘不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院门前。一身男装的秦子芊背着行囊,笑吟吟地走进了院子。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五更才开城门,浦化镇距离瑞都有二十多里路,而萧靖从起床到现在也就七、八分钟。就算是赤兔重生,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跑完这段路。
仿佛是为了解释给萧靖听,秦子芊轻飘飘地道:“刚才秦某在路上看到小潘,他说腹痛得厉害,所以去寻郎中;估摸着,他是没法跟你一起出差了。”
萧靖把脸一沉。难怪昨日傍晚时分听到门响,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叫什么鬼理由?摆明了就是你威逼利诱地让他打了退堂鼓!潘飞宇那人胆小,用夏家吓唬吓唬他,他还敢不乖乖听话?
萧靖冷冷地道:“罢,我就在这里等,什么时候他回来再走。”
秦子芊哂笑道:“你要是不怕耽误事,大可等着。小潘他走路都不利索了,看那架势至少也要跟医馆待上一天……其实也无妨的,大不了就明天再走嘛,明天走不了,还有后天呢!”
说着,她坏坏地笑了笑,道:“不过,区区在下也准备利索了。只要萧大社长一声召唤,便可与君同行。若是你实在不愿与秦某同路,那也无妨,秦某正打算到临州一游,你我在那边见面就是。嗯,他乡遇故知,快哉!到时少不得要一起喝喝茶、吃顿酒呢!”
萧靖脸都绿了。秦子芊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颇有种“老子就这样了有种你干掉我”的感觉。
“你昨天是不是没回家?”终于决定把话挑明的萧靖凑到她跟前,低声道:“这么夜不归宿的,你姑父能善罢甘休么?”
秦子芊一脸神秘地道:“昨天散会后秦某就回了趟家,待事情都安排好了,才到这浦化镇找了个住处。姑父那边你不必担心,我早有计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旁人逐渐听不真切了。慢慢的,萧靖的脸色好了一些,没多会他又缓缓点了点头,道:“这法子虽然不算妥当,但也是个办法。运气好的话,没准真能让你糊弄过去。”
秦子芊自豪地扬起嘴角道:“那是自然。在下至少有九成把握,萧社长就不用为秦某的事操心了。”
萧靖低头沉思着。很快,他抬起头道:“好,那就由你和我走这一遭!”
秦子芊一愣。在她看来,被人算计了的萧靖怎么也得发发脾气,才能傲娇地同意。没想到,萧大社长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在工作方面,萧靖从来都是个“行动优于教条”的实用主义者。所谓结果导向就是这样,困难可以克服,不足可以变通,只要不耽误事,什么都好说。
至于小潘……等回来再找他算账!
街道上响起了马蹄声,与车夫约好的时间到了。
萧靖最后检查了一遍行囊,又叮嘱了邵宁几句话,便与秦子芊一前一后钻进了车厢。
大车开动了,所有人都在门口挥着手,目送着它渐行渐远。
适才出门时,走在后面的董小雅拿出了萧靖的那封信,看到了信封后面的字条。
“若我有不测,请想方设法将此信交于夏小姐。”
董小雅的眼睛湿润了。终于,她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两道水线……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困龙入海()
前一天晚上,夏府。
端坐的夏鸿瀚面露不悦之色。他读书时很讨厌被人打扰,除非是宫里来人,否则他少不了要发顿脾气。夏家的人一般不会触这个霉头,看到老爷在读书,他们大都会识趣地躲得远远的。
而刚才,夏管家不仅执意要打扰他看书,进门的时候还慌里慌张的,一点都没有大户人家管事者的风范。这个老夏,在家里好歹也干了十多年,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
“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夏鸿瀚拿起杯子啄了口茶:“你这般急火火的,成何体统?”
就算他年轻时有些荒唐,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也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领。对夏家来说称得上可怕的变故只能来自宫里,其它的事在他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夏管家强自镇定了片刻,才道:“老爷,二小姐她……不见了!”
秦子芊不是夏家的人。众所周知,她是夏晗雪的表姐,年纪当然比夏小姐大。
不过,她长期寄住在夏家,天长日久的,家里也把她当成了自家的闺女。夏晗雪是大小姐,总没有姓夏的给表亲让位的道理,于是有人为了方便开始叫她二小姐。这个头开了以后,大家慢慢都叫惯了,也没有谁再去管原本的姐妹辈分。
装得一脸深沉的夏鸿瀚准备在夏管家把事讲出来以后呵斥一番,连“心浮气躁能成什么事”、“就算火烧眉毛了也要泰然处之”之类的说教都准备好了。陡然听到这么个消息,他的手猛地一晃,不光茶水溅出来了不少,连那精致的茶杯都差点掉到地上摔个粉身碎骨。
“子芊这个丫头,真是太不像话了!”他把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天都黑了,她要干吗?难道她还想夜不归宿么!”
寻常人家丢了女儿,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她会不会遇到坏人了?
而夏鸿瀚的第一反应却是秦子芊又偷偷溜走了。由此可见,在他心中这姑娘到底有多顽劣。
坐立不安的他起身在屋里踱了几圈,暴怒道:“越来越不像话了,越来越不像话了!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姑父么?每次苦口婆心地说那么多,居然都当成了耳边风!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可那是说婚配的。咱家这个倒好,从小就‘不中留’!
五、六年前还是个小女娃娃的时候她就喜欢在外面跑。当时咱也没办法,只能派人跟着、哄着,谁知道还给她惯出毛病来了!再不治治,那还得了?天知道子芊会不会在外面捅个天大的娄子!不成,要立刻修书给她爹娘言明此事,再找个合适的人家把她给嫁出去,这才一了百了……”
夏管家只能惴惴不安地听着夏鸿瀚在那里疾风骤雨似的自言自语。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隙,他才开腔道:“老爷,二小姐还留了一封书信,小人给您拿来了。”
说着,他双手把信捧到了老爷的面前。夏鸿瀚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他哼了一声接过信,道:“总算也有长进。以前,都是一声不吭就溜走了,这次起码还知道打个招呼。可是,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脱罪,那就大错特错了,别人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话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夏管家偷眼一看,只见老爷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本来已渐趋平稳的呼吸,又一次变得异常粗重。
“这混账东西!”夏鸿瀚终于没忍住爆了粗:“她说要去寻访名师,还说这一去要两个月。外面天寒地冻道路难行的,寻的哪门子名师?难道,她还想学人家来个‘程门立雪’么!还有,她整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了?一个女儿家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真当大瑞朝的天下都像京城这么太平呢!”
盛怒之下,他说的话都有点犯忌了。又一阵恚怒涌上心头,他干脆双手纷飞着把信撕得粉碎。侯在一边的夏管家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看着信纸的碎片像雪花一样从面前飘落下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鸿瀚吼道:“赶紧命人去找,越快越好!要是找到了,绑也要把她给我绑回来!咱家有多久没执行家法了?她爹娘管不了她,老子要管起来!”
夏管家才应了一声,又面露难色道:“老爷,这个时辰想来已经关了城门,只怕……”
夏鸿瀚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也是,这丫头早把时间算好了,哪里还能让人去追她?这样,你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