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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略一犹豫,他便停住了脚步,隔着半人多高的石头栏杆,装作好奇的眺望着右前方的福宁正殿。
这福宁殿前面,又一倾斜的梯形广场,约莫有后世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此时上面正排着几队人龙,却是后宫嫔妃们在按照级别年齿进殿祝寿。
啧~
武凯居高临下的数了数,这广场上少说也有近千人,就算其中大部分都是宫女,后宫嫔妃的数量怕也不会低于两百人——养了这么一大群环肥燕瘦的美人儿,还有心出宫找刺激,做个昏君果然是幸福的很啊!
当然,前提是不要做末代昏君,否则前半生风流快活,后半生可就惨绝人寰了。
正盯着近处几个身姿婀娜的年轻嫔妃品头论足,武凯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日曾在雨中艳舞的韦贤妃,而她手中牵着的少年,想来应该便是日后的南宋开国皇帝,宋高宗赵构了!
不过眼下的宋高宗,还远没有君临天下的威风,反倒更像是个熊孩子,在韦贤妃的身后拼命挣扎吵嚷着,丝毫不不顾及旁人戏谑的目光。
“母妃、母妃!你快放开我!我就不信当着父皇的面,他赵恒敢把我怎么样!”
一开始韦贤妃还只是满面尴尬的将他往无人处拉扯,当听到儿子喊出‘赵恒’二字时,脸上却变了颜色。
她咬着银牙略一犹豫,忽然狠狠一巴掌打在赵构脸上,厉声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太子殿下既是你长兄、又是你的君上,你如何敢直呼殿下的名姓?!”
赵构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打自己耳光,一时脸色涨的如同猪肝般,又听到身后传来忍禁不住的哄笑声,更觉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使劲甩开了韦贤妃,低头顺着西墙根向外疾走。
眼看着未来的小皇帝离自己越来越近,武凯心中不由的一动,看样子这赵构如今处境颇为尴尬,正是趁机卖些人情的好机会——至于卖他人情有什么用,一时间却来不及考虑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紫金袈裟整了整,双掌合十,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等到赵构经过台阶之下时,突然开口道:“阿弥陀佛,下面可是康王殿下?!”
赵构脚步一顿,抬起泪眼婆娑的面孔,疑惑的扫了武凯一眼,却又马上低头,继续向外走去。
这反应不对啊!
就算武凯这一张面孔不像什么世外高人,可身上紫金袈裟总不是假的,这赵构怎么就一点也不上道呢?
眼见这小子脚下生风,眨眼间的功夫又窜出两三丈远,武凯忙又补了一声:“小王爷请留步!”
这次赵构终于停了下来,先抹了把脸,然后转回头望着武凯皱眉道:“大和尚,你方才是在同我说话?”
这不废话吗!
武凯心下无语,面上依旧古井无波的道:“康王殿下,以贫僧观之,您如今虽然遇到些挫折,却正所谓祸兮福所倚,只需趁机磨砺自身,日后必有出头之日!”
赵构闻言却是眉头一皱,上上下下打量了武凯几眼,忽然嗤鼻道:“和尚,你想要骗人也要先打听清楚才是,本王的封号是广平郡王,哪里是什么康王!”
广平郡王?!
不是都说康王赵构吗,怎得跳出了个广平郡王来?!
难道自己认错人了?
武凯却不知道,这康王的封号要到明年,也就是宣和三年才会落到赵构头上,他这提前一年喊出来,别说赵构了,怕是连负责册封的宋徽宗都要觉得莫名其妙!
四目相对,正尴尬无言间,便见韦贤妃小跑着追了上来,一把攥住赵构的手腕,冲武凯福了一福,歉意的道:“小儿无状,惊扰了禅师,还请禅师莫怪!”
说着,目光落在那件紫金袈裟上,便又讨好的笑了笑:“不知妾身缝制的这件袈裟,可还合身?”
原来这件紫金袈裟,竟是韦贤妃的手笔。
却说武凯身前的护栏虽然只有半人高,脚下的石台却有近两米高,那韦贤妃仰着头站在下面,却是将一道深邃的沟壑暴露无疑。
武凯的目光顺着衣领,滑入那两团白皙之中,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纳闷,这韦贤妃好歹也是宫中有一号的人物,却怎得对自己一个和尚,都这般低声下气的?
莫非她和赵构都不得宋徽宗宠爱?
这倒是很有可能,不然的话,赵构也不会在形势最危急的关头,被父、兄二人推到河北前线做敢死队了。
这般胡思乱想着,武凯便没有及时搭茬。
那韦贤妃倒还罢了,赵构在一旁却有些恼了,将母亲往身后一扯,愤然指着武凯道:“那和尚,你那一双贼眼却在看什么?!再敢无礼,本王便挖了你那双招子!”
这话一出,不但武凯尴尬,便连那韦贤妃也有些羞臊,红着脸在儿子背上推了一把,呵斥道:“胡说什么!大师乃得道高僧,如何会……你还不快向大师赔罪!”
赵构方才便与母亲起了冲突,如今又见她袒护这淫僧,自然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武凯忙道:“娘娘莫要如此,小王爷天性率真,贫僧又怎会恼他?”
又向赵构合十一礼,道:“小王爷,贫僧方才所言皆是有感而发,还请王爷自勉之。”
说着,微微一躬身,转头离开了栏杆旁。
第23章 ‘出头之日’()
却说目送武凯消失在栏杆后面,那韦贤妃立刻拉过赵构,细细打听刚才武凯都说过些什么——旁人不清楚这‘悟空和尚’是何方神圣,韦贤妃却是亲眼见过他的本事。
“也没说什么啦,那淫僧分明是认错人了,竟然还管我叫什么康王,真是可笑至极!”
赵构很有些不耐烦,却架不住母妃再三逼问,最后也只好将方才武凯说过的话,又原样复述了一遍,最后愤愤道:“这和尚出来骗人也不做足功课,真是莫名其妙——我兄弟二十余人,却哪有什么康王?!”
他这里随口抱怨着,却哪里知道韦贤妃心中竟已起了滔天巨浪,脑海中翻来覆去回荡着‘出头之日’四个字,一颗心险些便从胸膛里跳将出来!
若是旁人对赵构说出这四个字,韦贤妃忽悠不会多想,可偏偏那‘悟空和尚’却是个善于占卜、推演天象的高僧,忽然叫住赵构,意味深长说了这番话,怎么可能没有其它含义?
而这‘出头之日’四个字,如果看成是字谜的话,便是个‘白’字,王爷的‘王’自加上这个‘白’字,岂不就成了一个‘皇’字?
难道说儿子以后会当上皇帝?!
这般一想,也由不得韦贤妃不激动了,这宫中但凡是有儿子的嫔妃,谁不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太后?
不得不说,这世上的事儿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
武凯方才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谁成想却被韦贤妃推断出了别的意思,更凑巧的是,这韦贤妃虽然是产生了误会,可这误打误撞解析出来的意思,却偏偏正是未来会发生事情!
至于康王云云,韦贤妃如今虽然还弄不清是何意思,却也暗暗记在心中。
旁的先不提,却说韦贤妃极力压抑中心中的狂喜,将儿子扯到怀里,郑重其事的交代道:“构儿,方才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跟旁人提起,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禅师看你受了委屈,随口安慰了两句!”
赵构在她怀中不自在的扭了几下,奇道:“母妃,这却是为何?”
“因为……”
韦贤妃差点把心中猜测吐露出来,可又想到儿子未必能守住这天大的秘密,万一在旁人面前露出口风,怕是立刻便要遭受灭顶之灾!
可不吐露实情,却又如何能让儿子乖乖隐瞒方才的对话?
想起方才儿子对武凯‘淫僧’的称呼,她略一犹豫,便咬紧银牙羞声道:“那和尚……那和尚其实一直窥伺为娘的美色,曾屡次挑逗于我,这次叫住你,怕也是心存不轨,你若是告诉旁人……”
“什么?!”
赵构一听这话,顿时五内俱焚,暴怒道:“好个不要脸的淫僧,竟敢、竟敢……我非杀了他不可!”
韦贤妃吓了一跳,忙掩住儿子的嘴,急道:“不可!构儿千万莫要乱来,他……他可是你父皇面前得宠的高人!”
赵构却是死命挣开,口齿不清的道:“就算是父皇身边的红人,做出这等事,也不可饶恕……”
韦贤妃没想到自己这越描越黑,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只能揽住赵构哀声道:“构儿,莫要胡闹!你就听为娘一言,只当此事从没有发生过便是!构儿……”
赵构初时还不依不饶,可一个念头冷不丁的从脑海里窜将出来,却是吓得他手脚都软了,不由脱口道:“母妃,难不成你对那黑脸和尚也有……也有……”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若不是对那和尚有好感,母妃又怎么会拦着自己,不让自己杀了那和尚?!
韦贤妃愣了一下,才明白儿子的意思,一张瓜子脸顿时涨得通红如血,抬手欲打,可想到儿子日后有可能当上皇帝,却是说什么也舍不得下手,最后只能怒斥道:“你莫要胡说八道,为娘……”
“贤妃娘娘,贤妃娘娘!”
便在此时,一个小宫女飞奔过来,远远的便嚷道:“马上就轮到您和广平郡王贺寿了,刘贵妃吩咐奴婢喊您赶紧过去!”
韦贤妃忙将后半截话压了回去,冲儿子递了个眼神,转回身肃然道:“本宫晓得了,你回去告诉刘贵妃,本宫马上就到。”
打发走了那小宫女,韦贤妃正想跟儿子解释一下,却见赵构已经低着头,大踏步的往福宁殿走去,再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也只好心慌意乱的追了上去。
这一路被无数双耳朵、无数双眼睛盯着,韦贤妃自然更不敢胡乱开口。
等到了那殿门之外,却听赵构面色复杂的说了声:“母妃放心,孩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是这么说,可看他那一脸扭曲的样子,显然已经三观崩塌。
韦贤妃有口难言,也只得沉默以对。
不多时,随着大太监梁师成一声招呼,母子二人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寿礼奉上。
宋徽宗却是看也不看,只对赵构略作打量,便皱眉呵斥道:“今日是寡人大喜的日子,你这副哭丧的模样却是做给谁看?!前些时日你与太子的冲突,分明就是你的错,怎得到了如今还不向兄长道歉?!”
赵构本来满腹‘奸情’,倒忘了与赵恒不睦之事,可如今听父皇不问青红皂白,便偏袒那赵恒,顿时气往上撞,当场就要梗着脖子辩白几句。
韦贤妃忙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抢先娇声道:“启禀陛下,构儿方才就跟妾身说起过,要借着这大喜的日子,好好跟太子殿下认个错!”
说着,满面期待又透着惶恐的望向儿子。
赵构心中虽然不忿,见母亲的样子可怜至极,也只得耐着性子上前给赵恒磕了个头,口称:“臣弟无壮,还请太子殿下赎罪。”
赵恒却只是冷哼一声当做回应,便不再多看他一眼。
赵构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宋徽宗却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处,心中顿时生出许多失落感。
紧接着他就忽然想通了,既然父皇根本不拿自己和母妃当回事,那母妃与和尚有些私情,也是父皇自找的!
只是……
母妃为什么不找个风流倜傥的文人雅士,偏要寻这样一个黑面和尚呢?!
第24章 寿宴【上】()
偏殿中的情况,貌似比武凯之前预料的还要糟糕许多——里面除了林灵素、王仔昔,竟还有另外五个老道。
刚一进门,七双或大或小、或圆或扁的眼睛,就齐刷刷的落在了武凯身上,每一双都透着一山难容二虎的敌意。
武凯淡定的四下张望了几眼,发现除了这些老道,就是一些小道士和小太监,除此之外便再无旁人了——看来这里边儿还是宗教人士专场。
他就近寻了张太师坐下,立刻有小太监殷勤的送上了茶水、点心。
原本以为难免要跟着些老道唇枪舌战一场,于是武凯便先喝了盏茶,润了润嗓子,谁知放下茶碗与那些老道大眼瞪小眼好半天,竟是没有一个主动开口的。
对方既然不准备挑衅,武凯自然也乐得清闲,干脆从袖筒里捞出一串紫檀佛珠,一面在手里掐弄着,一面装模作样的闭上了眼睛。
这沉默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眼见得外面红日西斜、天色渐暗,才见李存忠匆匆的进了殿门,恭敬的招呼道:“陛下口谕,宣林真人、王先生、悟空禅师、还有几位道长一同摆驾东华门!”
啧~
从这先后顺序上,就可以看出武凯虽然已经颇受信重,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