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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了这番说辞,那‘妖僧’伏在地上双肩乱颤,但却没有人怀疑他是在害怕,因为与此同时,一阵干涩、暗哑、却又肆无忌惮的笑声,也自他口中传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这肆意的狂笑,那妖僧也自地上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的望向了龙椅之上,那怨毒又不屑的视线,霎时间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直愣愣的刺入了宋徽宗心底,吓得他一缩身子,险些要夺路而逃。
幸好林灵素稳如泰山的背影,让他稍稍安下心来,于是又色厉内荏的喝道:“悟空!事到如今,你如何还敢在寡人面前狂悖无礼?!”
随着这一声呵斥,两个殿前班直忙又手上发力,想按着‘妖僧’低头认罪,谁知这次那‘妖僧’却不似方才般逆来顺受,反而拼命支起脖子,哈哈大笑道:“狂悖无礼?哈哈哈我只是在笑你们蠢罢了!哈哈哈”
“狂妄!”
“这厮简直是疯了!”
这种‘我不是针对谁,而是说在座各位都是蠢货’的态度,顿时惹得群情激奋,便连原本对其有些同情的大臣,也忍不住开口怒斥他的狂妄行径。
但龙椅之上的宋徽宗本人却呆若木鸡一般,好半响才霍然起身,指着依旧在哈哈大笑的‘妖僧’,颤声问:“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假扮悟空?!”
第40章 李代桃僵【下】()
赵佶虽然不像王氏那般,曾与武凯多次负距离接触,打从武凯被‘气运反噬’之后,也只见过他的真面目一次,但对武凯的声音却不陌生,因此那‘妖僧’刚一开口说话,便立刻听出这个低沉、暗哑的声音,绝非武凯本人!
此话一出,自然又引得群臣一阵哗然。
便见蔡攸越众而出,厉声呵斥道:“快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悟空和尚?那‘妖僧’如今在何处?!”
“对对对!”
宋徽宗此时也终于晃过些神来,急忙附和道:“那悟空和尚在何处!你快从实招来,不然莫怪寡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现在他就指着拿武凯这个始作俑者,去平复女真人的怒火呢,现在却只抓了个冒牌货,女真人如何肯依?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立刻抓到真正的悟空和尚!
“哈哈哈哈”
只听那冒牌货又笑了几声,这才昂然道:“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梁山宋江宋公明!”
却原来当初武凯随手将这宋江从牢里救出之后,又听说他得了痨病只有几年可活,便起了拿他做个替身的心思这宋江本就与他身高相若,又都是一般粗黑皮肤,只需脸上有些遮挡,不是熟人怕是根本分辨不出。
而宋江自知死期将近,本就已经万念俱灰,于是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下来,这几年里,一直被武凯养在家中,只为有什么不测时,能拿他拖延些时间。
而这一养,就是三年。
眼见宋江已是病入膏肓,再撑不了多久了,却没成想能在临死之前,还能代替武凯‘上殿面圣’一回!
此时在大殿之上,他昂然喊出了‘梁山宋江’的名号,虽涂了满脸褶皱,又被死死摁在地上,却还是寻回了些许称尊梁山的豪情壮志。
可那宋徽宗眉头一皱,却是莫名其妙的问道:“梁山宋江?哪是何人?”
时隔四年之久,他却那还记得当初被招安的草寇宋江?
“哈哈哈哈”
宋江再次狂笑起来,肆意中却又带了几分凄凉与不甘,他恨声道:“枉我兄弟当初招安之后一心为国效力,不惜与那方腊拼了个两败俱伤,结果你这昏君竟连我梁山的名号都未曾记住!怪不得那武凯私下里视你如猪狗一般!”
“大胆!”
“放肆!”
堂上群臣齐声呵斥却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暗赞他骂的痛快。
宋徽宗面上一阵青红不定,只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恨不能立刻将这宋江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但想到还要从他嘴里问出武凯的去向,也只好强忍着怒气道:“好个丧心病狂的贼子,朕且问你,那悟空和尚究竟在何处藏身?!”
“就算知道他在何处又能怎样?”
那宋江嗤鼻一笑:“一个多月前,他便已经带着家人离了京城,前往登州水师,如今怕是已经泛舟于大海之上了!”
说到这里,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忙又补充道:“尤其国师大人手中还握有康王为质,沿途却有哪家官府敢拦?!”
这话却是武凯特地交代他,一定要在人前讲出来的,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用意,但宋江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
“乱臣贼子!一群乱臣贼子!”
赵佶起身在那御阶之上来回踱着步子,两只手狂躁的乱舞着,几次险些抽在梁师成脸上,梁师成却是半点不敢闪躲,唯恐一不小心便被他迁怒上。
足足骂了有十几句,赵佶这才停下了脚步,抬手以指那宋江,喝道:“来人,将这贼子拖下去大刑伺候,让他将那‘妖僧’的种种逆行,给朕一字不落的吐出来!”
“喏!”
两个殿前班直唱了声肥喏,拖起宋江便往外走,那宋江却依旧哈哈狂笑,口中大叫道:“等我死后,别忘了将我的眼睛挖出来,悬在城门之上,我要亲眼你这昏君与大宋朝廷的下场!哈哈哈”
此话一出,顿时又惹得宋徽宗跳脚不已,因为这分明就是在学那伍子胥旧事,诅咒大宋即将亡国!
“该死的逆贼!拖下去、快将他拖下去大刑伺候!”
眼瞧着宋江被拖出殿外,赵佶这才颓然的坐会了龙椅上,环视了一下殿内群臣,见众人皆鸦雀无声肃然而立,便又只能有气无力的问道:“诸位爱卿,事已至此,你等可还有什么化干戈为玉帛的办法?”
当初金兵刚刚入侵时,他问的还是‘退敌之策’,如今金兵距离京城不足三百里,他却是连一个‘敌’字都不敢再提及了。
殿内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李纲越众而出,慨然道:“陛下,为今之计,怕只有‘死守’二字可言!只需上下一心拼死拒贼,等各方援军赶到之后,那女真人便是再怎么强悍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届时朝廷便可以”
实话实说,李纲的策略算不得高明,却是如今最稳妥的计划,但落在宋徽宗耳中不过是‘老生常谈’而已,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了半响,忽地又自龙椅上站了起来,脱口叫道:“朕要南巡!”
“皇上!”
“陛下!”
“万万不可啊!”
话音刚落,台下便仿似炸了锅一般,群臣纷纷跳出来劝谏,力陈舍弃祖宗基业,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宋徽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哭天喊地,心中却是越来越不耐,正准备力排众议独断专行,却见李纲再一次越众而出,跪伏于地,朗声道:“陛下如果一定要南巡,请先答应臣一件事。”
“何事?”
“请陛下传位于太子殿下,然后再以太上皇的名义南巡!”
大殿里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李纲,不敢相信他竟然敢公然逼迫皇帝退位让贤!
便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守门的殿前班直忽然跑进了大殿,单膝跪地禀报道:“启奏陛下,那宋江被拖下去之后便咳血不止,未等上刑,就已经死了!”
“死了?”
宋徽宗喃喃的嘟囔着,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身子忽地一颤,缓缓的坐回了龙椅上,颓然道:“就依李爱卿所奏,朕朕不日朕明日就传位于太子。”
第41章 肉债【三更完毕】()
许多人都以为,宣和六年的秋天,武凯是狼狈逃出京城的,但事实上他走的很从容,至少比徽宗南巡要来的潇洒自在,甚至连排场也不比赵佶差上分毫。
刚出京时倒也罢了,自密道匆匆而去,身边不过百余人护卫,进入山东境内之后,聚贤庄、梁山泊、东平府、青州府、登州府、登州水师各处人马陆续率队来迎,等到了水师码头,从者已达七千之众!
站在东海之滨,看着军港内数百艘大小船舰千帆竞起,直欲遮云蔽日一般,武凯也不禁豪情顿生。
想当初,自己刚刚穿越到武大郎身上时,外有西门庆、潘金莲虎视眈眈,内有冤魂作祟不良于行,简直可以说是濒临绝境!
然而穿越至今不过区区五年光景,他却已经白手起家,攒下这偌大的基业,身边有娇妻美妾儿女成群,更睡了宋徽宗的宠妃、弄大了秦桧老婆的肚子,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不对!
现在可不是自我满足的时候!
武凯甩甩头,将满腔的志得意满抛诸脑后,对身旁的袁朗吩咐道:“去把康王找来,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他。”
等袁朗领命而去,武凯便在岸边摆下了钓竿,悠然自得的钓起了鱼如今这水师大寨里有武松亲自坐镇,韩滔、栾廷玉、李俊、曹阳、孙立等人在旁辅佐,一般琐事倒也用不着武凯亲自过问。
至于水师副指挥使张俊,未免他看不清形势,弄出什么乱子来,早在两个多月前便被送去了日本,分拨在林登万麾下清剿倭寇。
根据混江龙李俊从日本带回的消息,那张俊在林登万麾下倒也老实的紧,还头一个改口称呼武凯为皇帝陛下,俨然以尚未真正建国的大明臣子自居。
观其言行,果然不愧为中兴四将之中最会见风使舵的一个。
没多一会儿,袁朗便领着康王去而复返,但见那赵构依旧是蟒袍玉带、冠冕堂皇,但举止动作却半点王霸之气也无,畏畏缩缩的跟在袁朗身后,便连脊梁骨都是弯的。
不得不说赵佶这厮的遗传基因委实强大,两个继承皇位的儿子都和他一样,是地道的软骨头。
“国国师大人。”
到得近前,赵构畏首畏尾的上前见礼,偷眼打量着武凯的脸色,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武凯挥退了袁朗等人,随手指了指旁边的石头,示意赵构坐过去,然后淡然道:“还记得当初,我带你出京时是怎么说的吗?”
这么重要的事儿,赵构怎么可能忘记?
当即忙道:“国师大人说,这次离京是为了帮我避过一次死劫。”
说实话,一个多月前,刚被武凯带出京城时,赵构还对这话信以为真,但等到了山东境内,眼瞧着武凯身边的兵马一日多似一日,而那些高级将领又对自己这一身蟒袍视若无睹,赵构便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甭说最近武凯如今圣眷渐衰,便是武凯最得宠时,这般勾连地方将领、纵兵招摇过市,怕也没什么好结果可言!
但看武凯那一脸坦然的模样,分明就是没把朝廷日后的追责放在眼里,这怎能不让赵构细思恐极?
而反过来说,赵构的一举一动也都有人禀报给武凯,武凯又如何不知他心里的惊慌?
武凯伸手从袖筒里摸出几张小纸条,递到赵构面前:“喏,这是今天一早,信鸽刚从京城带回来的消息。”
赵构下意识的接在手中,却是先看了看武凯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的展开了纸条,只看了两眼,他脸上便勃然变色,失声叫道:“赵桓已经继位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那位父皇为了保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武凯不屑的撇嘴道:“再说了,有父为子纲这一条框着,如果汴梁没被金人攻陷,他回京之后照样可以一言九鼎,和当皇帝也没什么差别。”
顿了顿,他又指了指赵构手里的纸条,道:“把剩下的消息一并看完。”
赵构这才勉强收摄了魂魄,心不在焉的看了下去,只是很快的,他脸上又变了颜色,额头更是沁出些冷汗来,却原来接下来的消息,说的却是赵桓刚一登基,便把自己的弟弟肃王赵枢送去金军做了人质。
外人或许不清楚这其中的猫腻,赵构可是心知肚明的很,众兄弟当中得罪太子最多的,除了自己就是肃王赵枢了,以此推断,如果自己此时自己还在京城的话,被送去做人质的恐怕是
想到这里,赵构打了个寒颤,忙诚心实意的向武凯道谢。
武凯大咧咧的一摆手,毫不避讳的道:“谢就不必了,怎么说我和你娘也算做过露水夫妻,临行前救你一命,也算是还了她的肉债。”
赵构登时尴尬的无以复加,一张脸更是涨的猪肝仿佛,唯一庆幸的,就是这话没被别人听到。
却听武凯又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该出海了,临行前也不妨和你说几句实话,等下次我再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可就不是以宋人的身份了,届时甭管金国还是大宋,都将是我要扫平的敌人!”
这明摆着是造反,但落在赵构耳中,却比方才那个话题要好上许多,而且他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