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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之后,花子虚正打算请庞春梅分宾主落座。
却不成想,这‘小丫鬟’目不斜视,直接坐到了正中的主位上,也不管花子虚如何尴尬,径自开口道:“花相公,不瞒你说,奴家这次来是受活佛所托,要向花相公借一样东西。”
“借一样东西?”
花子虚讪讪的站在大厅中央,倒好像他才是来访的客人一般,不过听了庞春梅的话,他也顾不上尴尬了,忙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活佛要借什么东西?”
“这个嘛……”
庞春梅话说了半截,便手托香腮上上下下打量着花子虚,虽然眉宇带笑,一双杏核眼却似小刀子似的,刮的花子虚胆寒心丧,几乎就要跪下求饶,这时她才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听说你家有一根五百年的人参,活佛想借来用用。”
听说并不是要自己的小命,花子虚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又为难起来——这老山参是李瓶儿压箱底的嫁妆,按照习俗,只有李瓶儿才有权处置,可以李瓶儿的脾性,怕是……
“怎么?”
庞春梅看出他有些为难,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笑道:“难不成,花相公是想让活佛亲自登门拜访?”
“不敢!不敢!”
花子虚吓的魂都飞了,武凯的‘登门拜访’是个什么结果,旁人也许不知,他这个住在西门府隔壁的人,还能不清楚?
那天他就躲在门房里,眼看着尸体一具接一具的往外搬,那惨状现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要作呕呢!
于是他慌忙道:“庞姑娘稍安勿躁,我这就把参取来,让姑娘带回去交差!”
说着,花子虚转身向外便走。
谁知就在此时,一个慵懒妩媚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呦~你倒是好大方啊,昨晚上巴巴的给人送银子不说,现在竟连我的嫁妆都惦记上了!”
说话声中,一个围着火红狐裘的妇人便施施然跨过了门槛,烛光摇曳下,但见她生的极其娇俏可人,精致小巧的五官配上白玉般的肌肤,几乎便如同美人图里走出的瓷娃娃一般。
说起来,撇开已经横死的潘金莲不论,庞春梅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这李瓶儿是最漂亮、最有气质,却也是最刁蛮、最得理不饶人的一个!
记得有一次,庞春梅不小心撒了杯茶在她鞋上,便被她借西门庆的手,打了好几个耳光——这仇,庞春梅可从来没有忘记过!
只见李瓶儿婷婷袅袅的走进客厅,却连看都不看庞春梅一眼,径自来到花子虚身边,仪态万千的道了个万福,娇声道:“老爷,依妾身看,你干脆便把我连同那些嫁妆,一并送到隔壁去吧,也省得那武大再跑一趟。”
花子虚看到他,便如同老鼠见了猫,手脚都不知该放在那里,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如何使得!”
话音未落,李瓶儿霎时间换了一副面孔,伸手揪住花子虚的耳朵,死命的一扯,柳眉倒竖、杏眼含煞的呵斥着:“知道使不得,你还敢胡乱答应那贱婢,难道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娘子~夫人!手下留情啊!掉了,再扯就要掉了!”
亏花子虚诺大一个男儿,竟被这李瓶儿治的服服帖帖,一迭声的求着饶,连挣扎都不敢挣扎。
啪~啪啪啪~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阵掌声,李瓶儿诧异的回头望去,却见庞春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正兴致勃勃的上下打量着。
她这看热闹的架势,让李瓶儿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耍猴戏,不由恼道:“贱婢,你看什么看?!”
“呵呵。”
庞春梅掩嘴娇笑道:“早就听说花府的家规别具一格,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
“你……”
李瓶儿自然能听出这话里的嘲讽,愤愤然丢开了花子虚的耳朵,单手叉腰,横眉冷笑道:“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西门庆的暖脚丫鬟春梅么?怎得,西门大官人刚死没几天,你就爬到武大床上去了?就武大那模样,也亏你……”
“娘子、娘子!”
眼见李瓶儿竟公然嘲笑起武凯来,花子虚忙上前拦住了她,诚惶诚恐的道:“可不敢胡乱编排活佛他老人家,不然……”
“不然怎得?!”
李瓶儿岂是他能遮拦住的,叉着小蛮腰,继续冷嘲热讽道:“装神弄鬼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活佛了?!甭说是一个什么狗屁活佛,就算是如来佛祖下凡,也不能抢人家的嫁妆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庞春梅依旧笑吟吟的:“如此说来,娘子是不肯借了?”
“哼!”
李瓶儿嗤了一声:“当然不借,你这贱……哎呦~!”
那一声‘贱婢’还未完全出口,庞春梅便猛地踢出一记撩阴腿,正踹在她小腹之上,疼的李瓶儿惨叫一声,身子向后便倒!
而这还不算完,就见庞春梅得势不饶人,竟上前一脚踩住了李瓶儿半边胸脯,揪起她满头青丝,四目相对、笑颜如花的问道:“果真不借?”
李瓶儿哪曾吃过这种亏?
当即放声尖叫道:“你这贱人竟敢……啊~!”
庞春梅向前一倾,大半个身子的分量压了上去,立刻便将那挺拔的峰峦、连同李瓶儿嘴里的脏字,一并都踩回了胸膛里!
与此同时,她却依旧保持着那副甜甜的笑容,又柔柔的问了一声:“当真不借?”
“你……你你……”
李瓶儿‘你’了半响,终究是没敢再骂,转而冲着一旁花子虚哭诉道:“你还是不是男人,难道就眼看着别人如此欺辱我吗?!”
“这……我……”
突然遇到这等变故,花子虚早吓的尿了,此时夹着两腿之间的温热,又哪敢上前阻拦,只支棱着两只胳膊在一旁颤声道:“这怎么闹得,何苦呢、何必呢、何……”
“你这废物!”
李瓶儿气的半边胸脯鼓起老高,知道指望不上自家相公,忙把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春梅!你可知道我娘舅是谁?那是赫赫有名的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当朝蔡相爷的女婿!你可知道我相公的叔父是谁?那是宫中有头有脸的大太监!老娘只需修书一封,便能让你和武大死无葬身之地!”
平日里以大家闺秀自居的李瓶儿,竟然也自称起老娘来了,可见她情绪有多激动。
而她这背后的靠山,果然也让庞春梅变得犹豫起来。
感觉到胸前压力骤减,李瓶儿顿时便又狂傲起来,梗着脖子呵斥道:“你这贱婢,还不快放开我!难道想满门抄斩吗?!”
庞春梅又沉默的和她对视了半响,忽然从茶几上取了只杯子,在李瓶儿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往地上不轻不重的一磕,只听咔嚓一声,那汝窑的茶杯便碎成了几片。
庞春梅选了最锋利的一片捏在手中,对准李瓶儿的眸子,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借,还是不借?”
感觉到那锋利的瓷片儿,直在自己眼皮上打转,李瓶儿终于绷不住了,慌忙叫道:“借!我借还不成吗?!花子虚!你还在那里傻站着作甚,还不快把人参取来,给春梅……给春梅姐姐包上!”
第33章 产科圣手武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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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武凯紧赶慢赶14,还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铜锭锻打成了铜条,又用几根铜条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乍看上去,有点像是两个大号的漏勺对扣着,后面的勺柄通过中轴链接、交叉,可以缓慢分开或者咬合。
武凯又从旁边的火炉上取下炒勺,只见里面正煮着一锅胶状的白汤——其实就是造枪时剩下的牛筋,被武凯废物利用,放在猛火上熬了一个多时辰,才变成了眼下这幅样子。
把自制的‘产钳’放进锅里来回滚了几滚,拿出来,又丢进冰水里迅速的冷却了一下,最后用粗麻布擦拭了半响,等再看时,上面便已经多了一层弹性十足的胶膜。
“搞定,出发!”
武凯抄起自制的‘产钳’,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外走去,不过到了门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武松,道:“二郎,你可有夜盲症?”
“夜盲症?哥哥说的可是雀蒙眼?不是吹牛,俺这对招子便是再黑的地方,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武松说着,纳闷的搔了搔头,奇道:“哥哥怎得忽然问俺这个?”
“太好了。”
武凯如释重负,不由分说把那产钳塞到武松手里,将使用的要领仔细讲了一遍,最后垫着脚在他肩头拍了拍,道:“二郎,那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你的了。”
再看武松举着那产钳,已经彻底懵圈了。
你让他跟人玩命,他绝对没二话,可这接生孩子……
“哥哥!这万万使不得,俺……俺哪会给人接生啊!”等反应过来,二郎慌忙推辞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开不得玩笑,还是哥哥你……”
“废话!”
武凯一瞪眼,没好气的道:“我要是能看清楚,还用得着你?!”
“可……可俺……俺……”
二郎捧着那‘产钳’,头一次觉得手脚发软、心里发虚。
“别‘俺、俺’的了。”武凯在他背上推了一把,鼓励道:“这事儿要的就是胆大、心细、手稳、眼力好,二郎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赶紧的,再磨蹭下去,怕是就要一尸两命了!”
武松被逼的没辙,只好应了。
两人这才一起出了西厢房,本来要直奔前院的,谁知刚跨过门槛,冷不丁就瞅见台阶下面跪着个人,武凯一惊,忙脱口问道:“谁?谁在哪!”
一边说着,用手中的灯笼去照,却见那跪着的人,不是庞春梅还能是谁?
“老爷。”
庞春梅也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僵硬的弯了弯腰,颤声道:“奴婢给老爷惹祸了!”
“惹祸?到底怎么个意思,你先起来把话说清楚!”
武凯说着,忙上前扶起了她,只觉得这小妞一双手冻得跟冰坨子差不多。
“是这样的,因为城中寻不到合适的人参,奴婢便自告奋勇去隔壁花相公家……”
庞春梅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再花府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尤其强调了李瓶儿背后的两大靠山,然后眼巴巴盯着武凯,丢下一句:“老爷,都是奴婢惹的祸,您怎么处置奴婢,奴婢都绝无怨言。”
咦~
梁中书竟是李瓶儿的娘舅?
这貌似和金瓶梅里写的不太一样啊!
不过转念一想,武凯又释然了,金瓶梅一书虽然和水浒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的时间轴和剧情人物却又有诸多冲突,这梁中书和李瓶儿的关系,便是其中相当明显的一处。
金瓶梅中,说这李瓶儿本是梁中书的侍妾,在梁中书全家老小被李逵杀死的时候,卷了金银细软逃去京城,才嫁给了花子虚。
可问题是,按照水浒传里的剧情推演,至少也要等武松上山一年半载之后,才轮到梁中书逼反卢俊义、李逵逞凶大名府,哪么这李瓶儿又怎会早早的,就出现在yg县呢?
如此想来,这李瓶儿是梁中书亲戚,倒还更符合情理一些。
庞春梅见武凯皱眉沉吟,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原本以为武凯并不在意得罪官府,所以才敢继续威逼李瓶儿——难道,是她猜错了?!
如果武凯真怕了那什么梁中书、花太监,将自己交出去,给李瓶儿一个交代,那时……
想到这种可能,庞春梅胸膛里倒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满腹凄凉的道:“老爷,您现在把奴婢交给李瓶儿还来得及,若是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武凯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烤烤火再换一身衣服,别感冒了!”
说着,他便准备离开——准备去梁山落草的人,还会在乎得罪什么梁中书?便是他老丈人蔡京,武凯也一样不在乎!
庞春梅却不敢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走掉,忙又追上来,小心翼翼的打听着:“老爷,您……您真的不打算惩罚我?”
“谁说我不罚你?!”
武凯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呵斥道:“你再这么磨磨唧唧的,耽误了接生,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说的凶恶,庞春梅却听的心花怒放,忍不住一头扑进武凯怀里,腻声道:“老爷,那花子虚和您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废物!”
“搞什么!”
武凯忙把她推开,呵斥道:“老子现在没工夫跟你扯淡,滚一边去!”
说着,带着二郎匆匆而去,只留下庞春梅在哪里咯咯的娇笑着,活像是一只刚偷吃了家禽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