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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慧满腹的委屈,却又不敢讲与他听,想要扑入他怀中哭上几声,可看他那恪守礼仪的样子,显然不乐意在人前亲近,也只得涩声道:“无碍的,多亏了这几位义士……咦?!那位姑娘呢?”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扈三娘不见了踪影。
“姑娘?”
陈冲闻言一愣。
正待细问,旁边的武凯却已经凑了上来,拱手道:“大人,武凯幸不辱命,成功救回了夫人,不过……”
“不过什么?!”
沉重心中一紧,暗道莫非自己夫人被占了什么便宜,只是偷眼望去,却见章慧身上衣服完整,不似被人非礼过的样子——而且方才那点时间,要发生什么也来不及。
武凯满脸遗憾的道:“不过却有一位拔刀相助的小娘子,被那贼人当做人质劫走了!”
“原来如此。”
陈冲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只要自家娘子没吃亏就行,至于什么拔刀相助的小娘子,被劫走倒也无伤大雅。
他摆摆手道:“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怕是连夫人也要遭遇不测了,那女子不知轻重胡乱出手,与你又有何相干?”
说话间,陈冲忽然看到武凯嘴角渗出血丝,不由关切道:“武大,你方才可是伤到了哪里?”
“为了夫人,些许小伤算得什么!”
武凯一本正经的答道,不过这话落在章慧耳中,却是一语双关,气的又羞又恼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在心中又把武大鞭挞了几百遍!
第107章 祝朝奉的杀手锏()
‘护送’着陈冲夫妻二人回到府中,武凯忍不住暗自感慨。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放在这对夫妻身上,倒真是至理名言。
那章慧明明被占了便宜,为了名声丝毫不敢吐露。
而陈冲找回夫人之后,第一个命令,却也不是封锁城门全力缉凶,而是特意叮嘱闻讯赶来的吴金贵,要秘密追捕那贼人,切莫让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影响了这一年一度的上元盛会。
嘴里说的是‘上元盛会’,可谁看不出,他在意的其实是自己的脸面?
一路无话。
与吴金贵一起返回了都监府,又在前院与他分道扬镳之后,武凯脸上的淡定立刻就化作了焦躁,寻到武松、韩滔二人,急吼吼的问道:“山士奇呢,你们让他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武松却似没事人一样,正和韩滔在榻上自斟自饮着,闻言咧嘴道:“哥哥莫慌,半刻钟之前,山士奇便已经从东门出城了,现在想来应该正在去阳谷的路上。”
“你让他直接回阳谷了?”
“不错,所以我才让他换了那匹赤骥,那可真是一匹罕见的宝马良驹啊!”
“没错,没错!”韩滔也忙凑热闹:“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如此神清骨俊的宝马,我当年跟随家父在禁军中厮混时,也只见过来两三匹。”
“行了!不就是抢了人家一匹马吗,有什么好嘚瑟的!”
武凯那耐烦听这个?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山士奇一去不复返——在城中还好说,出了城门就是天高皇帝远了,再加上胯下宝马良驹、外带美人在怀,若换了武凯,怕是要立刻就要逃之夭夭了!
不过他这份担心却不好在武松、韩滔二人面前显露,毕竟武凯一直都摆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嘴脸,怎好自打耳光?
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道:“那扈三娘呢?你有没有交代山士奇,该怎么处理她?”
如果山士奇一棍子打死扈三娘,倒也没什么,可既然都已经生擒活捉了,再直接弄死,就太浪费了吧?
然而武松却那会在乎这个?
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这还用说?当然是交给法海,让他替慧如和尚报仇了!”
“你!”
武凯声音一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最后只能颓然的拍了拍武松的肩膀,道:“你说的没错,换了我,也会选择交给法海处理——好了,斗酒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过去瞧一瞧。”
目送武凯无精打采的离开,武松挠了挠头,向一旁的韩滔问道:“韩二,哥哥这样子……莫非俺又做错了什么?”
“哎~二哥倒没做错什么,只是不懂得‘食色性也’的道理。”韩滔无语的叹息了一声,端起酒碗道:“啥也别说了,咱们满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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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送陈冲、章慧回府时,走的是相对僻静的后门。
而此时知府衙门外的广场上,却早已是人山人海。
虽然还有小半个时辰,斗酒大赛才会正式召开,不过准备工作却早已经开始了。
只见左侧的空地上,几十条人龙一字排开,正在官兵们的巡视下,挨个用铜钱兑换竹筹。
这竹筹一文钱兑换一枚,每人最多限购五枚,等到斗酒大赛开始时,便可以用竹筹去品尝各家参赛者的美酒,获得竹筹最多的酒家,便是大赛的胜利者。
不过这参赛的酒家,却只有寥寥八家而已——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从陈冲这里获得酿酒许可的,而那些私酿又哪有胆子在太守府门外招摇?
这八个酒家当中,原本最有名的自然是扈家米酒,不过现在就难说了,毕竟这里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是看完了舞台剧才过来的。
不出预料的话,‘佛跳墙’应该是稳赢才对——就是不知那扈家,会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诸位乡亲父老!”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武凯刚琢磨着扈家庄可能会捣鬼,就听那几十条长龙中有人高声叫道:“听说这斗酒大赛,是为了选出一种美酒进贡给皇上!这可是咱东平府露脸的好机会——可大家说咱东平府的脸面,能让外地人代表吗?!”
话音刚落,便有人在队伍里稀稀拉拉的相应起来:“不能!当然不能!外地人如何能代表咱们东平府的脸面?!”
一开始也就是十几人在喊,不过这种地域论,最是容易引起老百姓的盲从心理,所以很快便扩散开来,最后差不多有一半人都大声叫嚷起来。
“可是现如今,却正有一群外地人想要浑水摸鱼!”那厮也不知从哪里寻了张八仙桌,跳到桌上继续嚷道:“你们可知那酿出‘佛跳墙’的武大郎是哪里人?他特娘的却是河北清河人!一个河北人,如何能代表咱山东人的脸面?!”
这厮不说的话,却连武凯也忘了武家兄弟原本是河北人。
不得不说,这扈家庄却还有些能人,竟然一出手就瞅准了武凯的‘死穴’——要知道哪怕是放在后世,这种用地域论煽动民众的办法,还屡屡成功,就更别说是乡土观念刻入骨髓的北宋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人群中就是一片哗然:
“河北蛮子,如何敢在俺山东招摇撞骗?!”
“咱东平府好不容易选一回贡酒,如何能让河北人讨了好处?!”
“俺去砸了他的摊子!”
“对!砸了他的摊子!”
见这群情激奋,官兵们也都吓得紧张万分,忙去寻了管事的过来,管事的虞侯黑着一张脸,正准备上前呵斥几句,却听那鼓动民众的家伙又大叫道:“诸位!诸位父老乡亲听我一言!”
他身边那十几人跟着一起大嚷,终于将周围的鼓噪压了下来,这厮才又继续道:“砸了他的摊子固然解气,却显得咱们东平人气量不够!依我之见,咱们只需不去喝他的臭酒便是,也让他见识一下咱们东平人的血性!”
这厮放在后世,绝对是个干水军的好材料!
“呵呵。”
武凯正远远的瞧他演戏戏,面前的人群忽然左右一分,两个貂裘锦衣的老者笑吟吟的迎了上来,松松垮垮的冲武凯拱了拱手道:“祝某【扈某】,见过武大官人!”
却是那祝朝奉、扈太公眼见大局已定,特地寻过来显摆了。
第108章 武大的底牌()
祝朝奉倒也罢了,那扈太公却是个酒糟鼻、满脸坑的矮胖子,却不知他是如何生出扈三娘那般漂亮的女儿——莫不是这头上带了些颜色?
武凯恶意的腹诽着,脸上却笑的如浴春风一般,也拱手道:“看祝庄主笑的满面春风,想必这用籍贯抹黑我的办法,便是祝庄主您的手笔吧?”
“这话何从说起?我也是方才听那人喊了几声,才知道武大官人竟是河北清河人。”说是这么说,不过祝朝奉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却分明是在告诉武凯——就是老子阴的你,你能咋地?
“哼!”
一旁的扈太公鼻子里喷出两团热气,满是不屑的嗤道:“武大,别以为耍了些花招,便能捧红你那狗屁不通的‘猴儿酒’——这贡酒的资格,我扈家庄已经定下了!”
这厮还真有脸提‘花招’二字。
听两人一唱一和的,武凯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然后越笑越欢,最后在两人看神经病似得目光中,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贡酒?谁告诉你这次斗酒大赛的冠军,有资格做贡酒的?”
扈太公冷笑道:“你装什么装!现在整个东平府谁不知道……”
祝朝奉却从武凯的举动中,觉察出了些什么,抬手制止了扈太公的冷笑,一字一句的道:“那贡酒的消息,是你编出来的?”
“当然……不是!”
这次轮到武凯还以颜色了——就是老子散播的谣言,你能咋地?
然而祝朝奉和他对视半响,却是抚须笑道:“就算没有贡酒一事,这次斗酒大会,也多少能宣扬一下扈家米酒的名声。”
说到这里,他拱手正色道:“我便先替扈老哥,谢过武大官人的美意了!”
说完,也不管武凯如何反应,拉起还要问个究竟的扈太公,扬长而去。
目送两个老东西离开,武凯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抬手唤过一名随从,小声叮嘱道:“去通知韩二,让他准备登场了!”
如果换了旁人,这地舆论的杀招一出,怕是也只能黯然认输,最多念叨几句‘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之类的借口。
不过这斗酒大赛本就是武凯一手捧出来的,又怎么会毫无准备?
却说子时刚到,随着太守府总管一声令下,挡在八座临时酒肆面前的红绸被撤去,人潮立刻汹涌而上,把各个酒家围的水泄不通。
这其中人气最旺的非扈家米酒莫属,而人气最差的,却是门可罗雀的武氏‘佛跳墙’。
眼见这般情景,祝朝奉拈须笑道:“老哥何须烦恼?他费尽心思弄出这般场面,却被咱们拔了头筹,无论有没有那贡酒一说,都该高兴才是。”
“哎~”
扈太公却提不起什么兴致,垂头丧气的道:“原本以为这是我扈家米酒扬名的好机会,谁知……”
祝朝奉笑道:“其实原本听那什么皇子、花魁的说法,我和龙儿便觉得有些荒谬,只是见知府大人真的牵头举办‘斗酒大赛’,才信了几分,现在看来果然全都是……”
“快看!快看那辆马车!”
“天啊!皇子、一定是皇子来了!”
“什么皇子,要叫王爷才对!”
恰在此时,就听人群中一阵大乱,无数少女都‘皇子、王爷’的尖叫着,祝朝奉和扈太公听的都是一愣,忙站到高处向场中望去。
却只见从西北方来了一辆马车,竟是通体金光烁烁,别说那车身,便连两匹拉车白色骏马,也是似披着一层金甲!
马车前后各有四名彪形大汉,两侧则是四名轻纱蒙面的侍女。
大汉手按腰刀、侍女纤腰款摆,随着那黄金马车缓缓而行,竟将所有人视如无物,更忽视了那万千少女的尖叫声——却也正因如此,让她们越发相信这车上就是传说中的皇子。
难道贡酒之事并非谣言?
祝朝奉和扈太公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心里竟都有些忐忑。
却说那马车到了近前,终于停了下来,车帘从里面微微挑开一条细缝。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准备一睹皇子风采的时候,便听车内有人用地道的京片子【河南开封口音】道:“咦?怎得这么多人?算了,许侍卫,你且去挨个讨上一杯,让本……让我尝尝。”
“喏!”
一名大汉躬身行礼,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酒档之前,众人连忙闪开一条道路,敬畏又希冀的看着他,便连负责监督的兵丁,也都忘了提醒他竹筹的事情。
而酒肆里的店小二们,也就更不敢讨要什么竹筹了。
于是那许侍卫从容的讨了个托盘,将八家酒肆的酒各自取了一碗,这才恭恭敬敬的又回到了马车旁。
那托盘被摆在马车的车辕上,随后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