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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已经奔出很远了,听到孙策的声音,忽然勒停战马,一脸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孙策催动雪杰,来到周瑜身边,把腰间的血煞剑解下来,双手递给周瑜道:“这是我离开下邳时,铸造的铁剑,名为血煞,只有我们兄弟几个有,如今,你我已经是刎颈交,这把剑你留在身上,有剑在,就如同有我在。”
“这把剑如此珍贵,我不能要。”周瑜摇摇头。
“你留下吧,如果你不留下,我心难安。”孙策硬生生把血煞剑塞给周瑜,这才挥了挥手道:“走吧,一路珍重,我们相县再见。”
“好,相县见。”
周瑜,周威二人打马快速离去了,孙策在辕门附近观望了一阵,直到二人回到七百精骑队里,远远的,好像说了些什么,之后,七百名精骑紧随周瑜兄弟,向北面驰去。
渐渐的,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孙策的视野中。
快要接近午时的时候,孙策其余的几部兵马也集结了,左右两部是弩兵,后部负责押运辎重车,大概有二十余辆辎重车满载物品,先一步离开了大营。
之后,孙策的亲卫屯,铁牛所率领的一百人也急匆匆集结在校场上,孙策亲自登上演武台,把沛国形势说给众人,并且鼓励大家一战,激发士气,之后,血煞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踏步,离开了孙家军驻地,向北急速行进。
路上孙策不放心,又吩咐孙大盘带着三十精骑,揣着孙策的亲笔书信,先一步赶往相县,把自己北援沛国的消息,第一时间送到陈登手里,让他们务必再坚持半个月。
……
汉军的建制,一般是:伍长,什长,屯长,军侯,司马,校尉。
军侯所辖为‘部’屯长所辖为‘屯’,一般别部营和别部司马,都是独立编制,大概就是我们今天所知道的独立团,独立营之类的。
历史上,孙坚应该是转任别部司马,本书因为孙家军战功卓著,提升一级,孙坚转任别部校尉,只有这样,才能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
周威,猎豹要求加入的龙套,已出场。
今天两更,一会要出门,如果明天有时间,争取把今天的第三更补上,要是时间不充足,我明天也会保证三更。
第0085章 陈家父子的忧虑()
孙坚和孙策在不同时间,各自出发了,剩下空空的孙家军大营,也在孙静的组织下,募集了一批约两千人的民夫队,拆卸装车,跟随尾队,送往宛城。
周瑜由于全是骑兵,所以,他和韩综走的并不是一条路,刚开始几天,韩综还在周瑜前面,可刚一跨过淮河,两支队伍的差距就拉开了,周瑜的行进速度非常快,沿途寻找馆邑安顿兵马,仅用了十二天的时间,便已抵达了沛国的大泽乡一带。
大泽乡西邻蕲县,北过符离,銍县,竹邑,而后再进,便是沛国的治所,相县了。
可眼下,周瑜必须尽快赶往沛国,所以,他没有选择走銍县入符离,那里弯路太多,小溪不绝,很容易耽误行程,便选择北走符离,从符离过竹邑,入相县辖境。
但是天色已黑,四周昏暗,几日前又刚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难行,有的低洼之处灌满了雨水,周瑜迫不得已,选择在大泽乡落脚。
湿冷的夜让人难以安睡,七百骑兵把战马拴在树桩上,简单的为了草料和水,将士们也选择背靠大树的地方铺上毯子,吃了几口干饼子,简单入睡了。
周瑜独自站在草棚下,这里曾是陈胜王起兵的地方,大泽乡,四周虽然已时过境迁,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模样,可是想想陈胜吴广起义时的胆量和志向,再想想前几日,孙策也曾拿二人做比喻,周瑜觉得,心里百感交集,非常难受。
“连雨落寞草头兵,妙策狐啸锦囊鱼,智杀双将揭袍起,誓叫莽夫阵斩敌!”周瑜望着漆黑黑的夜,不禁感慨道。
这样的夜,这样的天气,和当年陈胜起义之时,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在周瑜沉醉在自己的感慨中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赳赳大秦何其壮,数万儿郎赴战场,王侯将相宁有种?骄蛮陈胜枉称王!”
周瑜扭头看去,是周威,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草棚下,用手轻轻搭在周瑜的肩膀上道:“兄长怎么想起陈胜王起义的事了?”
“感慨而发罢了。”周瑜苦笑着摇摇头。
周威扭头望着周瑜,一脸不屑的哼一声道:“少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孙郎之间的小秘密吗?你们两个人的诡计,我周威早就看穿了,哼。”
听周威这么一说,周瑜不禁眯缝着眼,一脸兴趣的打量着他道:“说来听听。”
“有啥可说的?无非是等待时机,揭竿而起罢了。”周威哼一声,把一件披风扔给周瑜道:“夜晚风凉,赶紧披上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我周威还是愿意跟着兄长的,你的选择,就是我周威的选择,我信任你,也把命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周威走了,周瑜却一脸的茫然,什么叫我看着办吧?
不过这小子之前那句话,确实说到了周瑜的心坎里,独木难成林,周瑜需要等待的,就是机会,而他之所以和孙策如此投缘,正是因为他与孙策有着共同的志向,共同的目标,他日,定然会有一番作为,所以,周瑜不辞劳苦,不怕危险投身血煞军,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扬眉吐气,建功立业,给周家光耀门楣,建不世之功。
只不过,眼下的汉朝虽然风雨摇摆,却如同孙策说的那样,还没有到大厦将倾的地步,周瑜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不着急,趁着现在历练历练自己,怎知不是一件好事呢?
就这样,周瑜独自一人,静静站在那里,直到困乏,才寻个地方,静静的睡去了。
三天后的清晨,周瑜的七百精骑终于抵达了睢水以南,与相县仅隔一条睢水,相距约七十余里,而睢水对岸,密密麻麻排布着黄巾军的连营,连营很长,很远,周瑜不敢冒进,带着军队,在附近寻个村子暂时落脚。
当天夜里,就有斥候的消息送回来了,相县目前,已经被黄巾军封锁了所有出路,无论是官道还是小路,都有人数不等的黄巾军扼守,东面有山,而西面,北面则有三到四座黄巾军大营,每座大营都扼守了进出的要路,相县被困也已经一个多月了,此时城中非常危急。
但是并没有消息断绝,黄巾军因为东面有山,道路难行,所以,把守的士兵特别少,一般,相县向外的通信都是在东面送出去的。
周瑜听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吩咐斥候继续探查,并且安排人手,由周威亲自去办,尽量集结更多的船只听用,等待主力部队抵达。
大概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韩综的部队抵达了睢水南岸,在河岸附近扎下营寨,与此同时,孙大盘的书信,也在一场突围战中,送进了相县城中,此时的陈珪忧愤成疾,已经病倒了。
城中大小事务,多数由长史和都尉负责处理,陈登从旁协助,虽然城中人心惶惶,城防危在旦夕,但是短期内,黄巾军想要破城而入,还做不到。
项县的守军,有三千官军,两万民夫都已调到城头,无论黄巾军采用多大阵仗攻城,都难以突破防线。
陈登收到书信后,喜不自胜,立刻命人安顿孙大盘身边的伤兵,让家人安排酒宴,为孙大盘接风,自己则拿着书信,急匆匆赶去了陈珪的卧房,这时候的陈珪,半倚着床头,正在喝药。
“好消息,好消息,父亲,援军这几日就到了。”陈登火急火燎的走进来。
陈珪这时候,正在喝药,刚刚抿一口,听到陈登的话,强忍着汤药的苦,咽了下去,面相都有一些扭曲,望向陈登,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有消息了?”
“有了,有了。”陈登一脸喜悦,走过去先施一礼,而后坐到陈珪的床边,接过药碗,用汤勺搅拌汤药,笑道:“送信的,是孙郎身边的屯长,我已经看过了,孙郎的兵,这几日就能到。”
说到这,陈登还不忘用嘴吹吹药,给陈珪喂一口,这才继续道:“而且,孙郎的前军其实已经抵达睢水以南了,只是黄巾军势大,还无法渡河罢了。”
“他们……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大概两千人吧。”陈登回道。
“唉……少了,少了。”陈珪叹口气。
陈登不明所以的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我早已经打探过了,这次坐镇黄巾军的渠帅,是韩愈,此人善谋,又有三万之众,孙郎仅凭两千人想要突围,解救相县,恐怕孤木难支,也是徒劳啊,看来你我父子这次……唉。”陈珪叹口气,用手推了推药碗,显然已经没心思喝药了。
过了会,陈珪又道:“孙文台为何没有亲自来援,他麾下有五千精锐,若他来,大事可成。”
“父亲,我听说,宛城战局紧张,黄巾军死灰复燃,聚众多达十万,镇贼中郎将朱俊连日围攻宛城,却不得下,圣上已经怒了,勒令朱俊尽早踏破宛城,结束南阳征战,所以,朱俊才会调集孙坚去宛城驰援,毕竟孙坚隶属朱俊麾下,他也难以抗命。”陈登解释道。
“话是如此,可我们该怎么办?孙策这孩子,才十三岁,他能敌得过数万黄巾乱匪吗?还有,一旦有什么闪失,我们该如何向孙文台交代呢?”
“唉……父亲,恕儿子直言,若孙策兵败,相县也难以保全,到那时,我们也无需给任何人交代了。”陈登脸上闪过一丝暗色。
转而陈登又一脸坚毅的说道:“但是,我相信孙郎,也相信自己,只要我们配合孙郎,打好这一战,选择时机,和他里应外合,不怕黄巾军不破,所以,父亲也不要太忧虑,剩下的事,让儿子去办吧。”
陈登再次端起药碗,用汤勺给陈珪喂药,陈珪犹豫了一会,嘴角稍稍抽搐,但是很快,陈珪也平复了心情,叹道:“罢了,听天由命吧。”
……
晚上还有更,会晚点,勿怪。
第0086章 伏击()
韩愈的中军大营,位于睢水北岸,紧靠山林,北辕门正对相县,南辕门,分东,西两座,可以随时驰援睢水河岸,阻止汉军渡河。
只是,相县四通八达,并不是守住一条睢水,就可以稳固战局的,所以,黄巾军并没有把全部的经历都用在抵御孙策援军上,毕竟只是一支小股的部队而已,还造不成威胁。
但是接连几天,孙策的部队陆续抵达,各部也开始围绕中军,安营下寨,声势浩大,每天在河岸擂鼓呐喊,倒也让黄巾军不得不防,加兵把守河岸口,不允许任何船只靠拢。
可毕竟睢水的宽度,还不足以阻挡一支两千人的军队渡河,所以,黄巾军把近期打造并且配备的弓弩兵调到了离近河岸的大营,扼守几条通往相县的要路。
一名女将身穿黑色战袍,扎着黑色围巾,头戴黑色兜鍪,后批黑色斗篷,手持长矛,坐下棕色骏马,名唤追风,身后约有二十余骑,也各个都是女子,穿着一袭黑色的战袍,紧随在这名女将身后。
这几日,女将最喜欢带兵巡逻河口,一是防止汉军渡河,其二,是她一直非常想念一个人,那个人,就在睢水对岸,从北面,可以遥望过去,隐约能够看到汉军的营寨。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见那个人,也没有办法在战场上与那人正面交锋。
但是这几个月里,女将一直横征四方,立下不少战功,得到了韩愈的嘉奖,荣升为小方渠帅,麾下也收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少女,跟着她一起训练,习武,之后征战疆场,直到这时候,女将拥有的部下,已经多达七百余人。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所向往的生活,只是人生苦短,命运多桀,她也无从选择。
这几日,陆续有南岸的消息送来,汉军的虚实也大致被黄巾军掌握,尤其是这支军队的名字,是那么的熟悉,名唤‘血煞军’。
遥想过去,有太多的回忆,好几次,女将甚至留下了无奈的泪水,今天,她又一次来到了高阜处,勒马而立,遥望远方,直到中午临近,女将才急匆匆返回中军大营。
刚刚下马,女将已经把追风的缰绳抛给亲随,自己独自走进了大帐。
大帐里,韩愈高坐帅案,下首,同样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大方渠帅龚都,另一人,是韩愈麾下的谋士,叫祁露,也是一员大方渠帅。
两个人在军营里,可以说,是韩愈最信任的人,无论大事小情,都会和他们商量,今天把二人找来,就是商讨,如何主动出击,正面迎敌孙策。
毕竟韩愈曾经和孙家人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