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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因为这件事,吴景有些坐立不安了:“王使君不会借着这件事为难咱们吧?”
“想来,应该不会。”朱治摇摇头,又向吴景施一礼,拉着孙策,快速向外走去。
快到府衙门口时,院子里响起吴景焦虑的声音:“策儿,你要沉住气,万事以和为贵。”
孙策听到后,不禁冷笑一声,什么以和为贵?你谦让人家,人家也得领情才行,向王家父子这样的人,就不能谦让,你越谦让,他们越蹬鼻子上脸。
想到这一层,孙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
州兵的中军大帐里,王睿黑着脸,坐在帅案前,王宪一脸委屈的低着头,赵毅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孙坚,孙坚这会,也同样黑着脸,不和王睿再多提一个字。
如果孙坚这会服软,王睿最可能做的,就是给孙坚施压,让他转战耒阳,击杀郭石的残军。
攻打耒阳,击杀郭石,这些对孙坚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如果从酃县调拨粮草辎重,只会让酃县雪上加霜,百姓也不会同意的,另外,如果孙坚去打耒阳,算怎么回事?
王睿又凭什么让孙坚出兵一战呢?
所以,孙坚的倔脾气上来,谁也别想从他嘴里撬动一句软化。
不多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孙策,朱治等人急匆匆赶来了大帐,刚刚进账,朱治便拉着孙策来到帅案前,给王睿施一礼。
尽管孙策再不想理会王家父子,这会,也不能失了礼数,也抱拳施礼道:“见过使君。”
孙策又瞥一眼一旁的赵毅,朱治立刻引荐道:“这位是零陵郡赵太守。”
孙策象征性的施一礼,赵毅皮笑肉不笑的回一礼道:“好一个能征善战的骁将,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孙策颔首一笑:“赵太守过誉了。”
这时,耳边响起王睿的怒喝声:“孙校尉,你可认得此人?”
孙策顺着王睿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站在他身边的王宪,这个王宪,孙策回去之后,就派人去打探过了,一个纨绔子弟,在宛城的时候,不学无术,败类一个。
但是孙策不能直呼其名,这样自己就坐实了故意刁难王宪的恶名,他思索一下,立刻大笑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刚刚在街上想要调戏民女的那个歹人。”
孙策故意把‘歹人’两个字咬的很重,包括王睿,赵毅,孙坚,朱治等人都瞪大了眼睛,调戏民女?这是怎么回事?
孙策见王宪要开口辩解,慌忙抱拳,走前一步,抢先说道:“这个小子,刚刚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妇女,扒光人家衣服,还要——”
孙策故意顿住话头,假装羞赧,难以启齿的样子,又道:“我若不及时赶到,估计,那个少女就要被摧残了。”
听到这,王睿忽然起身,一个巴掌打过去:“混账!”
一声脆响,王宪脸上多了一道很深的手印。
王宪没想到自己会挨这一下子,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孙策道:“你血口喷人!”
“哎呀,我说你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呀,大街上那么多人看到,满城都传开了,你还想狡辩吗?”孙策瞪他一眼。
见王宪已经被自己说的无力还口,孙策心里冷笑一声,就这两下子,还敢恶人先告状,孙策再次抱拳,向王睿,孙坚和赵毅施礼道:“几位大人,你们不知道,他当时在街上可厉害了,告诉沿街的百姓,他是荆州刺史的大公子,谁敢不从他,杀无赦,还强迫那个女子给他做妾,如果不从,要杀人全家。”
孙策假装把事情夸张化,还假装害怕的说道:“我当时阻止他,他还说了,我父亲孙坚,只是州牧府里的一条狗,整个荆州都是王家的,让我识相点,要不,杀我满门。”
“你!你血口喷人!”王宪怒吼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朝着孙策猛扑而去。
孙策吓得一闪身,指着王宪道:“你们看看,恶迹败露,当着几位大人的面,就要杀人灭口了!”
“你!我杀了你!”王宪已经失去理智了。
明明是孙策出言不逊,这会,他把话反过来说,竟然把屎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孙策却偏偏不和他动手,只是闪躲,直到朱治等人合力把王宪制服以后,孙策才又说:“现在满城都知道,这荆州之地,早已经改名易姓了,不再姓刘,而是姓王了,如果刺史大人不严查的话,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我也要上书朝廷,力谏此事。”
“你血口喷人!”王宪嘶声大喊。
可是,他却无力反驳孙策,毕竟,孙策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他抓住了重点,自己调戏民女在先,与孙策口头争吵在后,期间,除了那个少女,就只剩下两个人的亲兵在旁,此时只需要孙策放一点风声出去,即便王宪想撇清自己,都很难。
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还是王睿这时候,最沉得住气,他已经隐隐听出,孙策这小子在拨弄是非,想要给王家脑袋上扣顶谋反的帽子,这可是要诛夷三族的重罪呀!
王睿表面上面沉似水,沉着冷静,可是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经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件事,本府自会查明,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还酃县百姓一个交代的。”王睿终于服软,叹息一声。
可是之前的话题,却因为孙策和王宪这么一闹,也没法继续下去了,尤其是王睿想要孙坚打头阵,继续讨伐耒阳的提议,恐怕要就此作废了。
这时候再去得罪孙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恶劣。
王睿沉默半响,这时候,不做出点样子来,恐怕还会给人家抓住口实,而且,真要是被孙策这小子把事情散播出去,闹到朝廷的耳目里,即便是假事,也会被坐实,扣自己一个谋反的罪名,岂不便宜了他人?
想了想,王睿向着帐外大喝道:“来人呐。”
外面应一声喏,几个人大步走了进来,抱拳请示:“使君有何吩咐?”
“把这个逆子,给我抓起来,装进囚车,送回宛县。”王睿语气严厉的说道。
他又看一眼一旁的那个卢森,不悦道:“不成器的东西,纵容自家将军犯错,拉出去,重打二十鞭,让他张长记性。”
王宪这会,已经有些醒悟了,他见父亲真的要责罚自己,慌忙大吼:“儿子冤枉,父亲,为儿子做主呀!”
王睿根本不理会王宪的苦求,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带下去。”
几个士兵把王宪和卢森拖出去了,帐内再一次变得安静。
孙坚一双锐利的眼,始终没有离开过王睿的身上,忽然闹了这么一出,孙坚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套路,不过想来,自己的儿子,也耍了一些小手段,能把刺史玩的团团转,孙坚真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担忧呢?
过了一会,孙坚抓住王睿沉默不语的机会,冷笑着抱拳施礼:“下官教子不严,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告辞了。”
王睿嘴唇动了动,伸手想要拦住孙坚,但很快,他又轻叹一声,无奈道:“去吧。”(。)
第0116章 王睿退兵()
“使君,这个孙家父子,不简单呀。”看着孙坚和孙策离开大帐,赵毅凑过来,低声提醒道。
王睿这时候,也在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可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和孙坚闹掰,更何况,自己已经命人把战报送出去了,此时若是动孙坚,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反而坐实了孙策之前说的话。
很多事情,不论真假,只要被有心人利用,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王睿深知此道,他瞥一眼身边的赵毅,冷哼一声道:“有时候忍让,未必是怕了他们。”
“使君准备退兵荆州了?”赵毅诧异道。
王睿点头:“这个时候,再耗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是耒阳县,怎么办?”
“让杜涛自己解决吧。”王睿有些疲惫的叹口气,右手搭在帅案上,半倚着身子,又道:“酃县可是湘江南北枢纽的要地,从零陵郡到桂阳郡,最近的路,唯有水路,而水路的中转站,可就在酃县,日后该如何,我想,不用我手把手教你吧?”
“使君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个孙坚不好惹呀。”赵毅冷笑一声,一双眼滴溜溜打转,静静的望着王睿。
王睿自然知道,这个赵毅,没什么大本事,就连自己境内的周朝,他都无力剿灭,收复一座小小的都梁,他都能打上大半个月,自己还能指望他做什么?
可如果抡起诡诈,多谋,恐怕孙坚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自古以来,最温善的东西,往往是最危险的,这个赵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如果你能掌控酃县的归属权,我自然是高兴的,可如果你做不到,我也没有办法呀。”王睿坐起身,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但是王睿无形中,又给了赵毅希望,只要寻机会,把酃县控制在自己手里,想来不是件难事,赵毅这时候,还没有完全得到王睿的信任,也只好点头应道:“下官一定尽力。”
……
入夜,桓阶急匆匆赶来了位于城东的县衙,孙坚这段时间,始终留在县衙办公,处理一些政务,这个时间,他一般都不会离开。
桓阶在门口先干咳一声,请示后,才推门而入。
孙坚借着油灯的光亮,正在查阅一份竹简,看到桓阶进来,孙坚把竹简放到一旁,这才指着身旁的软席道:“坐吧。”
桓阶应一声,他没有急着坐下去,先从怀里掏出一份竹简,双手递到孙坚面前,孙坚望着竹简,略感诧异:“这是——?”
“是这次有功将士的名册,王使君已经批复了。”桓阶答道。
听说是有功将士的名册,孙坚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接过后展开,大致看了看,其中,除了一些已经在校尉职位上任职的将校外,又有刘贲,吴奋,宋河,朱治等人也一并升迁别部校尉,黄盖转任益阳县令,韩当转任罗县县令,孙策兼任益阳县尉,一切都在孙坚的掌控范围之内,就连保举桓阶为孝廉,王睿都批复了,并且允诺转呈尚书省,由周瑜暂替桓阶的位置。
想了想,王睿这一次,是真的肯让步了。
虽然孙坚不知道,儿子孙策今天在大帐里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可从这件事上看来,孙策的那番话,的确镇住了王睿,只要王睿这个时候不插手长沙郡的内务,那么日后,孙坚立住脚,王睿即便想插手,恐怕也来不及了。
就在孙坚心中暗暗得意的时候,桓阶拱手道:“下官这次,要多谢太守大人的保荐,栽培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孙坚被桓阶打断沉思,这才干笑两声,指着软席道:“别客气,坐下说。”
桓阶应一声,转身坐到软席上,孙坚这才柔声安抚道:“虽然王睿已经答应把举荐名册转呈尚书省,可这一来一回,还需要时日,你暂时在我幕府留任,等正式诏命下来了,再走不迟。”
“愿听大人安排——不,现在应该是主公了。”桓阶呵呵笑了两声。
孙坚心情也极好,把有功将士的名册放在一边,随手拿起之前自己查阅的竹简递给桓阶,询问道:“你看看这个,吴景下午命人送来的,帮我参谋参谋。”
桓阶慌忙接过竹简,大致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无非是酃县地理位置重要,如今刚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修缮城防,安抚难民,促进耕种,修葺民房,整顿吏治,强化守军等等一系列问题,需要郡守府即刻拨钱,拨粮,供应酃县。
前面,也只是一个大略的内容,但是后面,才是重点,吴景希望孙坚能够从郡守府拨款十万缗,粮一千石。
这样庞大的数目,是要掏空长沙郡的老本呀。
桓阶看后,本能的皱了皱眉,拿着竹简的双手,都有些发抖了。
孙坚似乎看出了桓阶的忧虑,这也是自己的忧虑,他无奈叹息一声道:“伯绪呀,你怎么看?”
“我觉得吴县令要的太少,还不够魄力,我认为,应该从钱粮上,再加一些,十五万缗和一千二百石粮草,方才够用。”桓阶毅然道。
孙坚几乎惊得哑口无言,失声道:“这样,长沙郡府还能承受的住吗?”
“主公,如今我们需要做的,不是考虑如何省钱,而是需要休养生息,壮大自己,只有长沙郡真的强大了,才会有更多的钱粮收入,到那时别说区区十五万缗钱财,就是三十万缗,想必主公也不会忧虑的。”桓阶劝道。
但是孙坚却略感犹豫,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一个人还做不了主,回去,我和其他属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