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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修整一段时间,所以他很容易通过夜观天象,得出出兵不吉的结论。事实上,现在他还有比消灭日本人更重要,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这些天他都在与各路军官“谈心”,以求最大把握赶走新来的军长,最新消息,来的人正是郑洞国,因为战功卓著,又是职业军人,美国人也只是勉强同意。
褚亭长与周有福谋划这件事无数次,模拟攻防也有几次,得出的结论是,郑洞国既是悍将,必然自尊心极强,所以必须用尽一切办法让他下不了台,这样他就不死死乞白赖留下。这样,老蒋应该意识到第5军上下一心,只认褚亭长一个人,长远看当然会有很大害处,不过短期内他应该识相把手缩回去。
把陶名章派去支援孙立人,其实是周有福的想法,他认为陶名章一介书呆子,满脑子主义,没有道义,万一在大伙儿给新军长施压的过程中,故作清高,说一些泄气的怪坏,必然会坏了大事。褚亭长知道周有福挑拨之意,但是这种可能也确实存在,手下这些人他最器重陶名章,最难预料的也是陶名章。
正式人事任命一到,他就下令工兵先停了关帝庙修建,开始在机场附近搭建阅兵台,抽调部队操练正步,坦克部队也停止修整,进行队列练习,目的当然是在新军长到任时展现一下军容,表面上巴结上官的功夫必须做足,坏人让周有福去做就行了。另外,在这样炎热的气候下操练部队,也是他整个计划的一部分,这一点,连周有福也没参透。
士兵们刚刚打了胜仗,都盼着修整,美国人在城外建起了电影院,华商接管了城里赌场和妓院也重新开张,不料突然收到命令说是休假取消,即日起必须练习队列,为了体现军容,凉鞋不许穿,改穿皮鞋。众人激愤之余一打听,说是上面派来一个军长,非要看大家操练。
加尔各答的8月,地表温度超过40度,站着都冒汗。即使打仗,也都挑清晨和晚上,现在倒好,中午练习队列正步。如褚亭长所料,这种操蛋事果然在部队里一下子翻腾起来,都说上面派人来摘桃子,架空褚师座,看来这个新军长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新来乍到,就要折腾大家,一下子群情激奋,各种怪话都有了。赵小力替陶名章收集下面的不满言论,看起来郑洞国人还没到,已经被架到火山口了。
果然操了两日,就有不少士兵中暑,大部分是坦克兵,在这样的气候下转在不通风的铁罐子里谁受得了。
褚亭长听闻此事,大惊失色,立即带着自己熬的绿豆汤赶到医院。
医院里众人正怨声载道,门口有人喊了一嗓子:褚师座来看望大家了。
不能众人起立,褚亭长已经到了门口,示意大家不必敬礼,各忙各的。他走进医院,亲自端茶送汤,嘘寒问暖。众人动情,纷纷落下泪了,不少人围拢过来,想要一诉委屈。
赵小力眼见火候到了,突然在人群后面大喊一声:“褚师座不能走。”
“什么,师座要走?”人群一下子炸了锅。
584新任军长()
褚亭长做出手势努力安抚四周士兵,怎奈人多嘴杂,群情激奋,一时间闹哄哄无法控制。赵小力又从后面悄悄挤过人群,到了褚亭长边上,高喊肃静,才渐渐止住喊叫声。
褚亭长见安静下来,突然长叹一声:“弟兄们,昨夜我夜观天象,见西方七宿白虎星闪耀,北天紫薇黯淡无光,可见是强宾压主之相,你我兄弟缘分恐怕要断绝”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谁来也不行,”
“对,如今刚灭了敌人锐气,怎么又要十二道金牌夺兵权的戏码?咱们决不答应”
众人受了挑动,又开始大呼小叫,毕竟都是有知识的学生兵,很联系历史,如果都是文盲,褚亭长这套手法未必管用。这边赵小力再次拿捏火候,见时机又到了,再次隐入人群,然后振臂一呼:
“白虎凶星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一定新来的那个军长。重庆派来夺权的。”
“对,一定是他,想要摘桃子,挤走师座,关老爷也不会答应。”
眼看群情激奋,火点着了,外面卫兵涌进来挤开人群,把褚亭长架了出去。褚亭长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就很清楚,不管重庆派谁来也不成了,别说郑洞国,蒋介石亲自来恐怕也不管用了。这支部队的核心成员,目前牢牢地团结在自己周围,任谁也改变不了。唯一的变数在于国内来的那些掺了沙子的新兵连,他得想办法把里面的三青团分子给找出来。当然三青团与国民党也不是同心同德,未必不能争取过来。
吉大港前线。温盖特将徐冲找来,原想仔细向他讨教那件伪装服的问题,不料徐冲还带了改进图样,他将那件靠堆砌而成的伪装服给重新设计了,去掉不必要累赘,重量能降低三分之一,而且改善了透气性,穿戴也更加容易,可以独自穿上,无需旁人帮忙。温盖特发现自己遇到了人才。
“徐,这是你想出来的?”他通过翻译问道。
“不错,我母亲家是裁缝,自幼耳濡目染,能画图样,也能裁剪。”他真心不喜欢林秀轩设定的这个人物身份。
“太好了,我这就交给被服厂去做样品。对了,我听说你们长官,正要派你与我军合作。”
“是。”
“我正打算夜里袭击敌人在戈尔诺普利河上的浮桥,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不妥。”徐冲说完,耐心等翻译回话,他尽量把话说的简短,避免翻译词不达意,事实上他听得懂英语,只是林秀轩不但设定了中学辍学的身份,不适合开口说洋文。
“说说你的看法。”
“敌人兵力强大,这一带都是平原,”他走到地图前,“而且入海口附近有几艘敌人驱逐舰游弋,随时会进入河口进行炮火支援。我不建议攻击吉大港附近的任何一个据点。”
“你知道敌人有军舰?”
“我来时,从陶团座那里大致了解的情况。”
“不错,充分收集情报是职业军人的素养,这就是你反对袭击浮桥的全部理由。”
“不全是,我认为,浮桥本身就不是理想的目标。常规桥梁,只需炸毁一截,短时间很难恢复,浮桥本来就是敌人抢夺民船拼接而成,即使摧毁一部分,工兵修修补补铺上木板,马上就可以恢复。我不知道袭击这样的目标,有什么价值。”
“是的是的。”温盖特没有太多英国人死不认错的毛病,他不断点头,觉得徐冲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你有什么建议?”
“我认为,吉大港附近据点都有重兵防御,不适合进攻,”他走随手拿起一支铅笔,在吉大港以东40公里处做了一个记号,“如果从戈尔诺普利河上游,悄悄渡河,然后向南行动到深远地带,那里将是敌人还来不及防御的软肋,我预料,他们的工兵和器材应该已经到达,并且在那里施工道路了,如果我们重点打击这些非作战部队,破坏器材。势必能达到困死敌人的战略性目的。”
“你的深远地带,是指多远?”
“第一阶段,前出60至120公里范围,第二阶段,可以到达更加深入的地带,大约150公里以上的区域,靠近印缅边界,这样始终远离敌人主力,在他们最难触及的区域袭击他们。”
他的计划很奇怪,第二阶段,比第一阶段跑的更远,而不是打一下就回来。几乎说到了温盖特心中一直在谋划,但是还不及实践的那套新战术。
“这样一来,物资保障很成问题,得多带马匹了。”
“这一带山地,骡子比马更适合。出击人数不宜太多,弹药基数要大,争取打三到四仗。”
“徐,你能不能留下,与我的参谋人员制定这个计划?我希望越快越好。”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徐冲心想,终于可以施展一下了,平时参与419的行动,都只是狙击手角色,实际上他本身具备指挥排一级部队的经验,也有指挥更大规模部队的能力。在他看来本时代的很多用兵方式都过于保守,参谋部过多的以兵力对比来决定战役发起的可行性,而不是综合因素,参谋通常不考虑,地形或者信息的因素可能比双方机枪对比,更具决定性。
徐冲在当天下午就提交了计划,计划十分简洁,偷偷从上游渡河,然后行动到敌人前方,他预测敌人工兵正在修通一条越过群山,去往缅甸中部的道路(这当然是419监听到的),所以袭击这些部队,远比袭击一道重兵防守的,又很容易修复的浮桥来的有意义。
至于物资,他的计划里只涉及专门的辎重部队,他知道温盖特还有空投的方式,不过这件事不适合由他来提及,免得与身份不相适合。来时,副艇长特意关照他:不要太招摇,显得什么都懂。
温盖特立即就批准了这份计划,他很喜欢不设定具体目标这一点,在他的印象里,凡是参谋部在情报不充分情况下,强行策划的进攻,都没有好收场。
计划投入两个精锐英缅连一个中国连,另有一个由300头骡子组成的辎重营,用来驮运物资。这些骡子其实很麻烦,脾气不好还很容易被空中侦察发现,但是仍然比空投要可靠些,他在权衡之后,还是决定带上骡子。
傍晚时分,一支侦察小队,就偷偷运动到戈尔诺普利河上游调查水文情况,他们发现河面很宽,水流不湍急,确实可以泅渡。日军汽艇大约70至90分钟经过一次,没有发现咸水鳄,要是有这些东西,骡马会被吓坏不敢过河。
黎明时,三个连都已经就位。不远处,孙立人和斯利姆展开了吉大港外围的拔点作战,日本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了。
徐冲指挥的这个连,是褚亭长反攻缅北设想中,旅一级丛林突击部队的种子,都是各部队挑选出来的。他们等着日军巡逻汽艇一过,就迅速使用橡皮艇渡河。随后英缅连紧跟着,三个连迅速过去,辎重部队,又等了一小时才慢慢过了河,然后隐入丛林里。一切还算顺利,只丢失了几只骡子,没有人员伤亡。
迎接他们的是暗无天日的丛林行军,这次行动,419能给予的支援不多,只知道一个道路施工计划。但是徐冲有把握凭借自己的经验,指导这次攻击获得胜利。按照敌人的修路计划,缅甸境内的日军上星期已经开始抢修道路,吉大港这边三天前才动起来,如果路修成了倒是一个后患,不过山高水远,蚂蟥肆虐哪儿那么容易。他要做的,就是在深山老林里,找到那些筋疲力尽的日本部队,狠狠的敲打他们。
加尔各答郊外机场上空,一架运输机缓缓盘旋。
新任军长郑洞国,带着一个很精简的参谋班子,前来赴任。他已经在丁苏吉亚与史迪威见过面,美国人表示会支持他管理好一个美械军,他们不想管中国人的人事问题,但是底线是不要干扰反攻,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他知道,远征军到了印度打了几个胜仗,把强悍的18师团也吃掉了,这里弹药和空中支援几乎没有限制,远比国内的窝囊情况好很多。事实上,他盼着见到褚亭长,看看这位奇人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怎么把委座都惊着了。
他来时委座亲自设宴送行,夫人作陪。席间提及委座的担忧,其一是褚亭长与孙立人有嫌隙,加尔各答作战互不支援,电报晚来恶语中伤等情况。所以要他设法消弭褚孙二人分歧。委座提及的第二点,是200师风气不正,褚亭长大搞迷信活动,搞的乌烟瘴气,需要控制。
郑洞国何其聪明,知道委座所担心的,其实是褚和孙二人有朝一日不听调遣,此二人都不是黄埔出身,廖耀湘又受此二人排挤,所以必须由一个靠得住的人来主持整个局面,就在美国人眼皮底下,抓住这里最精锐的几万人,要不然国内不断向这里派遣兵员,结果这里的军官不听调度,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
他从窗户向下俯瞰,看到港口边上,到处断垣残壁,只有一处工地显得热闹。一座中式庙宇已经初具规模。来时,委座专门提了关帝庙的事,说褚亭长此人绝不简单,他的那套迷信会道门手段,看似鼓舞士气,其实模糊官兵归属,起到很坏作用。甚至于,200师胜利的消息传到国内,民众也大受蛊惑,竟然有人认为打胜仗靠的是关公,甚至有了:“弃佛弃道投耶稣,从南到北吃败仗。”这样用心叵测的童谣,而且据传,有人正在借着这股风气,偷偷篡改推背图,企图此重伤党国。
585阅兵()
蒋介石未必能从历史的高度看出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褚亭长这支东拼西凑部队里暗藏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