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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仍然搞不清敌人真实意图,只能一面调动兵力应付,一面试探对手目标。按说,他的后方很空虚,敌人没有突破30公里的打算,捞不到好处。他最担心的是敌人以一个钳形攻势吃掉自己前线一部,但是另一部在哪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天野的进攻根本没有钳形攻势,日本人就是抱着赌一把的态度,直扑指挥部来的。应该说,日军无论在理论上还是装备上,还都没有做好,利用机动部队完成战役级别包围战的准备,所以他们的闪击战,实际上只是偷袭战,严格定义,属于特种战的一种。
褚亭长停止原定攻势,但是没有从前线调回主力,那样只能造成混乱,他将后到的201师调上去堵漏,将前面赵小力坦克调回来。另外,马强领着一个连正在敌人进攻路线附近,修建侦听高塔,倒是能指望他能带来一些精确的情报。
褚亭长最近被各方面送来的自相矛盾的情报搞的头晕脑胀。前方情报单位都只顾着自己眼前一滩,时而夸大敌情,时而又忽略重点,完全不知道指挥部真正需求是什么。只有徐冲和马强的侦察和描述是可靠的。
日军坦克群,轻易在遭遇战中击溃几路后勤部队,赶到预设目标区域。远远看到一片营帐,卡车正往来运兵。看来中国军队正在加强防御。
坦克群猛冲过去,对赵小力指挥部展开攻击。
赵小力的部队,只有直属营番号,不过实际上人数不少,褚亭长在番号不足的情况下,把这个营扩充到了大约3个营规模。此刻留在后方的是后勤和修械部队,正有七八辆坦克在进行维修,同时从兵站向各部队调拨物资。正是兵站发送的大量电报,让敌人误判这里是褚亭长指挥部。天野的部队里甚至安排了华南调来的汉奸,因为国民党部队又在溃败时,高官穿士兵军服逃走的传统,所以他得准备这一手,随时辨认高级将领。
日军第一时间,对还没来得修复的坦克进行了攻击。这给了被打懵的中国部队,撤出指挥部的时间。敌人坦克冲进营地,对所有车辆和囤积的物质射击,没有遭遇太多抵抗。
马强在制高点上,观察到日军队形停滞下来,并出现混乱。日军步兵并没有收到下车作战命令,而前方坦克已经冲进了指挥部。指队形上产生了明显的脱节,这很可能是指挥官缺乏经验,以及电台可靠性造成的。
他早就观察到,双方战时使用的呼叫频道差不多,日军通常由三至四个备用频道,但是实战时是无法更临时换频道,所谓的备用频道,是战斗前,预判敌人会进行偷听,而临时指定使用的。周围第5军的电台数量要多得多,时常可以通过这种原始噪声干扰,淹没敌人通讯。
果然,他观察到敌人开始使用信号旗,指挥步兵下车进行战斗。原本长驱直入的完美突击,突然变得笨拙且滑稽起来。
马强从2公里外,用望远镜观察敌人信号旗手的动向,进而发现了其中一辆奇形怪状的半履带车上多余的天线,显然这些天线没有起到应有的通讯作用,反而成为了马强这样专业侦察兵快速识别的标识。
他立即呼叫上级,这会儿,褚亭长正在指挥部通讯部队,可以直接听到马强呼叫。马强告知,敌人队形混乱,坦克与步兵脱节,而且没有占领附近制高点,可以抢占东侧山梁建立迫击炮阵地。
正在赶来的202师一个营,临时变化路线,就在距离敌人部队500米的地方下车,迅速从敌人没有抢占的小山另一侧上山。
此时,敌人坦克已经将赵小力指挥部搅和了一个天翻地覆,也发现好像不是重要目标,因为没有找到大量的书面文件,没有看到大量高级军官乘坐的吉普车,反而很多装备起重机的修理装备,更像一个修理所。
指挥作战的津岛义满中佐向后方发报:奇袭成功。没有更多目标性质描述,因为怎么看不像一个军师一级指挥部,打死的最高级军官也只是中尉。
看起来是撤退的时候了,但是步兵下车作战后,变成了一盘散沙,很难下达命令。他们携带的明治电气生产的步兵对讲机,即使在目视可见的范围内,也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一路上,他们都在用这些破烂设备偷听中国军队通讯,对第5军使用电台之多,感到吃惊,没料到真正使用时,糟糕的电磁环境让这些日本制造的低劣工业品原形毕露。当然,日军并不需要无线电指挥,装备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赶时髦而已。津岛的命令仍然通过指挥旗和通讯兵下达。机械化作战的初衷,无非是乱中取胜,但是仅限于让敌人混乱,而非给自己添乱。
这功夫,201师步兵抢占侧翼制高点,机枪火力够不着,不过60迫击炮正好用,他们摆开4门炮,简单瞄准就开始射击,边打边修正。炮弹开始落在密集停放,等着步兵返回的日军输送车附近。
与此同时,陶明章的师属重炮部队也正在临时集结形成阵地。在没有充分测地保障,无预设阵地,无前方观察所的情况下,来之能战,相当依靠基本功。只能通过地图地貌判读来确定自己位置,然后进行试射矫正。
日军制定攻击计划时,没有考虑过遭遇炮兵袭击,因为那超越了常识,他们都钻到敌人肚子里了,敌人凭什么用炮兵打自己?但是陶明章的部队可以做到。
201师重炮营的一门105炮发射了发烟弹。正落在准备偷袭指挥车的马强与敌人之间的位置,战场正一片乱,只有马强注意到这发炮弹的偏差,并迅速向指挥部通报了修正数字。
第二发炮弹落到敌人车队附近。眼看敌人要跑了,马强要求不要继续修正射击,立即进行急促射击。
榴炮营随即展开射击,第一轮炮击,就打的敌人晕头转向。不过陶明章太过保守,他没有持续射击,而是等待进一步消息确认,因为这个地方距离赵小力指挥部太近。
这使得日军得以狼狈脱身。与此同时,清迈城内日军发起反击,褚亭长判断这是对退却日军进行的掩护,由此,敌人退却路线大致可以预判出来。
有人送来早上发现的敌人侦察坦克里缴获的笔记,情报处刚刚判读出,敌人绘制的草图是谢尔曼履带板几何外形,他们正式靠跟踪履带印,在地图上标绘出谢尔曼坦克的调动去向。另外发现敌人使用的野兽的代号来指代谢尔曼坦克,用小虫指代斯图亚特坦克。
褚亭长突然明白,敌人整套破袭战,其实为了避开谢尔曼而设定的,这也解释了,他们冲进修械所,先将炮塔都分离的谢尔曼坦克残骸,重新摧毁了几遍的原因。
看起来,自己并没有真的研究透日本人的小心思,他从未将中型坦克当成重要反坦克武器,这种坦克的主炮也并不适合反坦克,但是日本人却很在意它的存在。
他命令从前线赶回来的赵小力,把他的一个连谢尔曼,快速部署到预判的敌人后撤路线附近。
日军损失了二十几辆装甲单薄的半履带车,转而向南返回。按照预定计划,清迈的炮火反击,会给敌人施加压力,这样他们可以利用混乱,成功返回。天野并没有更多的企图,因为寺内寿一制定的战略就是积极防守,囤积物资。目前而言,破袭战仍然是成功的。
陶明章的部队,以卡车追击敌人坦克,抢占每一个敌人可能通过的碍口。一方面使用火箭筒小组对后撤敌人进行攻击,另一方面将敌人退却路线,渐渐描述出来。这使得指挥部的褚亭长进一步掌握敌人可能的退却的位置。
津岛的退却,渐渐变的荒腔走板,敌人反应之快,超越了之前的想象,可见摧毁的不是正经指挥部,因为指挥未受半点影响。
各部敌军开始靠拢过来,每每在交叉点与小股部队交火,被拖住,部队根本无法加快。
眼看前方己方炮火已经不远,津岛暗自长出一口气,虽然损失很大,看起来总算能退回去。回去后还得和旅团长研究一下战术,看起来带上步兵完全是累赘,作用没发挥多少,拖累倒是不小。
749一边倒的战斗()
一侧山坡上,影影绰绰出现了几个黑点。津岛用望远镜观察,发现是最怕的谢尔曼坦克,它们已经占据了相当优势的位置,只是距离还远。
赵小力的一个连紧赶慢赶,以掉队一个排的代价堵在了侧面。津岛下令,立即发射烟雾弹,遮挡敌人视线。不过他本人待在指挥车里,命令无法立即下达下去。
日军坦克并不是每一辆都有电台,更何况这些电台也不是全都起作用。他在几个中队频道内下达了命令,只有一个中队中队长的坦克接收到了命令,该中队的坦克开始转而射击,但是这名中队长领会错了指挥官的意思,他以为上级想要与谢尔曼打一场对攻,至于发射烟雾弹只是为了暂时遮挡敌人视线,好拉近距离发挥灵活性。
第三旅团在东北时,常年的训练任务就是磨炼如何应对苏军特26坦克,一年前,增加了一个新对手——特34坦克,作为假象目标。战术要点也由此有些变化,强调以强大机动和精湛射术,对抗这种重一倍的坦克。
日本人并没有真正掌握特34的情况,只是感性地猜测,所30吨级的坦克必然是笨拙的,这也是他们对抗谢尔曼的基础理论。所以当一名车长听到发射烟雾弹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掩护大家撤退,而是借着烟雾掩护冲过去,在1。2公里内解决对手(基层指挥官,仍然记着那个错误的距离)。
一个中队的坦克一边发射烟雾弹,一边散开,企图从两翼包抄对手,这是一场2对9的作战,胜负似乎还很难说。
津岛眼看指挥荒腔走板,也不好阻止,因为一旦通过糟糕的电台更改或者追加命令,,只可能把情况搞的更乱。现在只能利用这些坦克去拖住对手,掩护其余部队后撤了。
47毫米口径火炮发射出的烟雾弹,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日军坦克配发这种特种弹药并不多。日军上峰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认为这种弹药配备太多,容易让坦克手滋生逃跑念头。
谢尔曼坦克仍然保持速度,穿越敌人摄制的雾障,赵小力的坦克手都是老手。知道这个距离敌人的射击没什么威力。美军倒是做过日军战防炮的射击实验,威胁距离在800米内,大概率击穿在500米左右。敌人发射烟雾时机过早,在形成烟雾前,让连长看到了敌人包抄的动作,所以他很清楚敌人要玩儿什么花招。连长下令右侧战车,主炮对准2点钟,左侧则对准10点钟。这种97改坦克可能速度略快,不过他们现在正上坡,不会这么容易包抄到3点钟攻击薄弱侧装甲。
烟雾散去很快。远远看到,日军坦克就在预测的距离上,连长下令停车,对目标展开射击。谢尔曼的炮手不需要考虑以何种角度射击目标,这门炮足够摧毁任何日本装甲,无论是正面侧面,或者带着各种倾角,难度在于这门炮非专业反坦克炮,初速不足,对于提前量计算,有相当难度,当然这种年头,无论是测距还是测角、测风,都没有技术支持,都需要依靠炮手经验。
炮手通过瞄准分划线估算1。5公里外的目标,需要计算大约2秒钟后对手的位置,估算为两个车体长度。
第一轮射击,没有命中。敌人很知趣的没有发起反击。他们严守1。2公里的门槛,并不提前反击。当然也不再发射烟雾弹,日本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越过对手3点钟,可以射击投影面积最大,同时也是装甲最薄的侧面。
谢尔曼的反击间隔极短,这得益与艰苦的训练和士兵营养的增强。这些士兵在国内时,每天口粮不足九两米,当然无法支持快速持久的装填,但是在褚亭长的部队,每天摄入热量超过7500大卡,这使得装填手可以一直保持极高的效率。
日本车长发现中国军队的炮弹,越来越靠近自己。都是擦着旁边过去,而且没有越过头顶的,这是一个可怕的苗头,意味着敌人测距水平很高。前量或者横风计算出现偏差,那是难免的,但是炮手专业性和基本功的表现,主要体现在测距上。
两翼日军仍然顽固第掉头,用坦克最强大的正面装甲——一块略厚过手掌的钢板,对准敌人。很快他们就要跨进1。2公里门槛,双方将进入公平的互相保证毁灭的距离(至少日本人是这么想的)。
谢尔曼连三排2号车的一次射击,首开了记录。他在1。2至1。3公里距离上,击中日军坦克正面。为了保证击中面积较大的车体,炮手压低了一个密位。炮弹击中对手车体首下。炮弹切入装甲,将驾驶员双腿截断,然后贯穿了整个车体,摧毁了传动和发动机后,停在了发动机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