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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杨羲想不通的是,明明一张烂大街药方,林奎当宝一样藏狗窝下面,而钱家更是宁愿舍了医馆祖产,不计代价也得寻回?
再次拿起,杨羲字里行间来回细看,还朝上面吐了口口水,仍然一无所获。
见状,旁边欧阳春急道:“怎么样,药方找到没有?”
杨羲卷起羊皮纸,随后抛给猴急欧阳春:“喏,应该就是这张,明天中午如家酒楼,你请客。”
“凭什么我请?”欧阳春把药方收进衣兜,不爽道。
杨羲翻白眼:“白痴,你现在是有月俸的人了,明天不仅要请,而且得请顿大的,最好把这月月钱全部花光!怎么也得让钱老板看看,你欧阳春不再游手好闲,将来也能养得起钱仵作。”
“嗯!有道理!”欧阳春点头,可想了想,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转天,杨羲陪同欧阳春前往如家酒楼,拱手把一张宝贝送还给钱家。
真的是宝贝,木盒里三件东西,路引、账本、药方,就属药方最值钱,非常值钱,超级值钱!
假如日后杨羲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宁肯花尽家当,直接帮欧阳春买个镶金嵌玉的老婆,也绝不会把药方交还钱家。
第六十五章 风起()
当晚,林府
林奎仅披了一件棉衣出屋,看到狗窝被掀,下面暗格空空如也,心里当时就凉了半截。
呆立片刻,外面寒气带走体温,他掉了魂灵头儿似的哆嗦道:“完了,全完了,林家五代基业毁在我手上了……”
三张用来跑路的空白路引不重要,抢来的钱家药方也不打紧,关键是其中一册账本,一旦让皇后知道林家从南边往北边大批量运送熬制金疮药必需的樟脑,正如他刚才所说,林家就真的完了。
几个小时后,大内皇城司中央一座名为“听蝉”的院子里走出俩小太监,天还没亮便站立紫宸殿门口等候。
…………
第二天上午,早朝结束
“小姐,小姐,快醒醒。”
被丫鬟秋香摇醒,林茵披头散发坐起,困倦抱怨道:“干什么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外头早已日上三竿,秋香无奈抿嘴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快洗把脸去书房,大老爷要见你。”
片刻前
林特刚下早朝就接到“噩耗”,朝服都没换,急急忙忙赶来族弟府上。
连问三遍“怎么回事”,林奎才魂不守舍地讲述经过,接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向兄长哭嚎求救。
瞒着朝廷往辽国倒卖樟脑的事情一旦败露,林特也自身难保,可他毕竟是林家话事人,一大家子全指望他拿主意,只能强自镇定,思讨对策。
所幸林特身处中枢多年,更经历过当初那场“烛影斧声”,纵然应变本事不及王老狐狸,却也非常人能比,细想过后,朝跪在地上的林奎问道:“你有几成把握,事情不是内贼所为?”
林奎狼狈抬头:“九成!我按兄长说的,从来不曾打骂亏待过府中下人,没理由会生异心。而且,他们的底细我查得一清二楚,妻儿老母又大都在我们林家药铺里做活,就算有人给他们送钱,他们也未必敢收。”
听完,林特捋了把精心打理过的柔顺花胡子,而后食指轻敲桌面,沉吟道:“嗯……不是内贼……
你府上最近有出过什么事吗?”
林奎拿出信封:“这是我昨天一大早接到的,门房说开门的时候刚好从门缝里掉出。我看过以后怕有意外,就去检查了暗格,结果早上木盒还在,晚上就出了事情。”
“哦?”接过信封,林特端倪一阵,惊疑道:“好一招打草惊蛇,你这是中计了啊!”
“打草惊蛇?我中计?”林奎道,回想过后,接着开口:“不,不会的,我昨天早上检查暗格的时候,确定四周没人。”
林特没有急着反驳,只道:“看来有人眼红我们林家在海上的生意了。
开封府能人多的是,不说皇城司里几个不人不鬼的阉人,光是前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单枪匹马敢阻西夏使节团的欧阳春,他想盯梢,就不可能让你察觉。
还有,你看信上这歪歪扭扭的字迹,分明是有人故意用左手书写……”
待林特一通推敲结束,林奎问:“兄长觉得是谁在眼红我们林家生意?”
“啧”林特咂嘴:“这就不好说了,本来该是皇后嫌疑最大,可今日早朝,她未有异常。
当然,皇后想借机试探老夫也有可能,近来我总觉得王相那里不如过去那样稳妥了,也许,我们林家是时候该换一棵大树……。”
林特话到一半,又问:“除了这封信呢?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还有?”林奎皱眉:“还有就是月余前,杨老虎来我府上闹事,这事兄长您也知道。”
林特:“杨老虎……来你府上闹事……对了,去吧林茵叫来,我有话问她。”
…………
林特:“你说什么?那天在路上遇到,他竟不识得你,还和欧阳春搅和到一起?”
宝贝孙女乖巧点头。
“太子侍读,欧阳春,杨家部将,西夏使节团……
没藏讹庞!!!”把近来开封府诸多蹊跷事件串联到一起,林特顿时如遭雷击,他隐隐觉得林家卷入了一场大阴谋,而大阴谋的导火索,就是那册遗失账本。
林特拍着太师椅扶手猛然站起,脸上阴沉,使林茵对熟悉的大爷爷感到一丝惧怕。
“又到了林家站队的时候,只希望这次,老夫能像先祖一样,站到正确的一边……”
留给林特的时间不多,即已认定皇后是在试探,那他必须在明日早朝前做出决定。
…………
皇宫
杨羲又被傻宫女堵在早退路上,拎到母龙面前。
紫宸殿,刘娥伏案批阅奏章,不看杨羲一眼,就那么把他晾着。
罚站一小时,景玉提醒道:“皇后,差不多该去请安了,我先去端药。”
然后,刘娥“意味深长”瞟向杨羲,见他没有反应,便起身抬手挥退。
杨羲转身走到门口屏风处,突然驻足,谄笑回头:“皇后,我有件事忘了和您说……”
今天天没亮,杨羲并未看见两金牌小密探等候紫宸殿前,不过出于保险起见,他从木盒里拿了几样东西,随身携带。
闻言,刘娥坐下,似笑非笑问:“什么事情?”
见母龙表情“龌龊”,杨羲心里骂了句“臭婆娘,小心装X遭雷劈!”,便乖乖从裤裆里……咳,从特意缝制的裤兜里掏出一册账本:“皇后,我昨晚同欧阳春去了趟林府,一不小心挖到了这个。”
刘娥继续摆谱,不接:“一不小心?”
杨羲尴尬。
刘娥:“拿过来本宫瞧瞧。”
杨羲奉上,低头静待下文。
果然,刘娥看过后,账本往案上一扔,挑眉道:“就这个?”
杨羲酝酿好的马屁立马砸她脸上:“皇后英明!
我昨日冒死夜探林府,发现林家真特娘不是东西,皇后您看,清正人家哪会需要这两份空白路引?他们分明是在为跑路做准备!”
刘娥低头扫了眼,依旧一副嘲讽欠抽脸:“没了?”
杨羲装傻挠头:“呵……有倒是有,不过就一张破药方,欧阳春拿去还给正主了。”
“算你识相!”母龙陡然变脸,狠狠甩给杨羲一个火辣白眼,整理好案上账本、路引,一并拿走。
看向刘娥背影,老酱油暗地里蔫坏道:“哼,嚣张什么?任你奸似鬼,还不得喝小爷的洗脚水?
老老实实全部交公,这不是哥的风格~”
第六十六章 蒙汗药1()
一路吊儿郎当抠着鼻孔出宫,吩咐小正太自己到杨府找小丫头玩去,杨羲在地牢找到欧阳春,两人一同前往如家酒楼。
话说,随着欧阳春独拦西夏使节团,出手惩治杨老虎等光辉事迹传遍开封府大街小巷,即便与众不同的钱仵作也对他另眼相看,最近见到便主动送上笑颜,很是给了二哈不少甜头。
可是……
见欧阳春终于舍得脱下已然泛馊的青衣,穿上一身新购置来的衣裳,杨羲无情打击道:“我劝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二哈瞬间收敛猪哥相,怒视小杨。
杨羲:“看什么看?敢瞪我,反了你了!”
欧阳春爷们脸举刀,杨羲立马改口:“我这不是为你考虑么?
你想啊,本来一张药方至少能让钱老板不反对,可问题就出在你欧阳大侠越来越响的名声上。”
欧阳春:“胡说!小爱最近见到我总在笑!”
杨羲叹气,装得像个在花丛中打过滚的过来人,拍了拍他肩膀:“英雄大侠什么的,只能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钱老板面前行不通。”
欧阳春不服:“怎么行不通了?为人仗义,身手又好,现在也有官职在身,开封府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我家小爱?”
杨羲嘲讽:“仗义说明你以后存不住钱,身手越好死得越快,官职?呵……听说钱老板以前混得不比你差!
你这么个不知道哪天就会横死街头的二货,钱老板怎么舍得把小爱交到你手上?”
“我……!”欧阳春语塞。
见他又开始“垂泪欲泣”,变身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杨羲憋笑安抚道:“其实吧,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我看钱仵作是个扭性子,婚姻大事不一定会听她哥的。上次就和你说过,追姑娘无非胆大、心细、脸皮厚,这三样你都占全了,到时候死皮赖脸磨通了钱仵作那里,最好再把孩子怀上,我不信钱老板忍心棒打鸳鸯,让未来侄子从小没爹。”
“你儿子才从小没爹!!!”欧阳春怒斥。
杨羲:“那以后你自己耍,有事别来找我。”
欧阳春抬手拉住小杨肩膀,不让他走:“一次,我可以饶你,嗯……饶杨老虎一次,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磨。”
老酱油脏兮兮一笑。
说了,这家伙吃了亏肯定要找回来,别的他拿欧阳春没办法,可谁让二哈有个死穴呢。
在钱乙爱面前,欧阳春智商直线下跌到哈士奇一个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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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杨羲老话重提:“对了,你一直没告诉过我,你到底为什么和陷空岛卢方杠上?不是说他也挺仗义的么?”
二哈闭嘴摇头。
杨羲:“特么都帮你拿到药方了,还不肯说?就算钱家密谋造反,这又关我卵事,难不成我闲得蛋疼去检举揭发?”
欧阳春咬了会嘴唇,不情不愿道:“你不准告诉别人。”
“嗯!嗯!”杨羲忙不迭点头。
欧阳春:“你知道的,钱老板腿没瘸那会,在衙门里当差,加之当时钱家医馆顶着祖上御医的名头,他们并不缺钱。
后来医馆被林家夺去,钱老板的差事也没了,就靠积蓄在城南开了家酒楼。
酒楼生意还算不错,可到底不比从前,小爱又很能耗钱……
还好有牢头黎叔帮衬,时不时从衙门里顺一张海捕文书给钱老板,海捕文书赏银从几十两到几百两不等,钱老板每年总能逮着一两个,所以……”
“等下,我读过很多书,你不要骗我。钱老板一瘸子,他怎么逮?”杨羲打断。
欧阳春:“你急什么,我正要说。
大约两年前,我在山东打伤两富户,待不下去,只好来京城,晚上投宿在如家酒楼。
可刚放下行李,点上菜,拿起酒杯沾了一口,我就倒了。转天醒来……”
“转天醒来看见钱仵作,你就不肯走了?”杨羲又插嘴。
欧阳春摇头:“醒来后,我觉着酒有问题,在附近盯了几天。
有一天跟踪小爱回衙门,刚好见她在验尸,一地的血……”
二哈羞赧低头,停顿了一下:“被小爱用药唤醒,我躺她胳膊里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不想再飘了。
再后来,碰巧黎叔跟我以前七侠镇的师父是旧识,他从头到尾都告诉了我,得知钱老板开的不算黑店,有时会和黎叔一起去喝上两杯。”
杨羲皱眉:“卢方呢?他也被药翻了?”
欧阳春点头:“那天钱老板不在,老板娘见卢方长相粗犷,且怀带兵器,以为他是江洋大盗,在他酒里动了手脚。
等钱老板回来,发现又药错了人,赶忙半夜把卢方背到荒郊野外,。
可卢方性子犟,觉得这是家黑店,转天找来要把酒楼拆了,我就和他打了起来。”
欧阳春叙述完,杨羲:“你确定那酒沾唇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