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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罗黎继位哈拉帕王以来,颇有建树,今日他被人害死,秦军若是为他报仇雪恨,这哈拉帕城子民以及哈拉帕王族贵族,还不对秦军个个敬服有加、衷心投靠。
还有毗荼族各城城主,见秦军能为敌人一般的珂罗黎主持公道,那么他们已经归顺秦峰,以后若有事情,秦军也必然倾力相帮。如此一来,这些表面恭顺、心思暗藏的各城城主,只怕真的要对秦峰死心塌地、誓死追随了。
想到这里,沙摩罗摇了摇头,收买哈拉帕子民人心,收买毗荼族各城城主人心,未免太小看这秦峰了,他这分明是在收买天下人心啊!
凡我秦军所在之处,皆是天下正道!这句话一旦传扬开来,让这些平民百姓信以为真,那么秦军以后攻城拔寨,定然少了许多阻力。要知道在这天竺之地,占人口最多的便是这些奴隶一般的子民,他们的身体,甚至他们的生命,都是属于各个贵族的,他们活的如同牲口一般。若是他们的心偏向了秦军,自己这些血统高贵的王族,还会有活路吗?
好在今日是为了珂罗黎被害之事,珂罗黎也是王族身份,秦峰这铿锵有力的言辞,那些子民应该不会当真。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就是,谁会为了草芥一般的奴隶主持公道?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公道人心不过是说说而已,这秦峰定然如此。
想到这里,沙摩罗稍微放下心来,只是此次珂罗黎被害,王叔沙兹摩乃局中之人,自己也深陷其中,还是要小心在意,莫要被牵连了才是。这时达罗丞相沙兹摩呵呵笑道:“我王放心,老臣担保,这珂里布不敢乱咬我等”!
再说秦峰这话刚刚说完,艾西丽莎冲秦峰嫣然一笑:“上将军,你说的话,丽莎记下了!丽莎必定不会辱没我秦军正道之名!”然后也不理会一直磕头的珂里布,而是一把拉住弟弟珂罗赞布的衣领:“赞布,说!父王是被谁害死的”?
珂罗赞布被艾西丽莎抓住衣领,趴在地上泪流满面,浑身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姐姐!我,我不知道啊!父王,父王不是被害死的”!
艾西丽莎看着自己的弟弟,银牙一咬:“赞布,是不是你为了做哈拉帕王,害死了父王,说,是不是你干的”?艾西丽莎并不是真的怀疑自己弟弟害了父亲,而是看珂罗赞布这般懦弱,只怕不逼一逼,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珂罗赞布见艾西丽莎怀疑自己,吓了一跳,连忙说:“姐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虽然我和父王从小便不亲近,可是,可是他是我的父王啊,我怎么会害父王呢”!
艾西丽莎叹了一口气,松开珂罗赞布衣领,柔声说:“弟弟,那你告诉姐姐,父王是怎么死的”?
珂罗赞布抬头看了看艾西丽莎,又看了眼王叔珂里布,低着头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昨夜我都睡下了,王叔急匆匆来找我,说父王死了。我连忙跟着王叔去父王寝宫,只见父王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七窍流血、满面赤红、筋脉外露。医官说是父王怒火攻心、气血逆行、所以才暴毙而亡。姐姐,父王真的不是被害死的”!
“医官何在”?
珂罗赞布见姐姐问医官何在,吞吞吐吐的说:“医官,医官因为父王暴毙,而他没有及早发现,自觉对不起父王,所以,所以自杀殉主了”!
艾西丽莎听了气的美目圆睁,指着珂罗赞布骂道:“赞布,我的弟弟!你若不是个傻子,便是弑君杀父的畜生。父王刚刚暴毙,医官又接着自杀,这等事情,瞒得过天下人吗”?
珂罗赞布见姐姐不相信自己,大声说:“姐姐,父王真的是暴毙而死,我没有说谎。你若不信,不信你进城去问母后”?
“母后?关母后何事?”艾西丽莎见到了此时珂罗赞布还不说实话,伸手打了珂罗赞布结结实实一个耳光。
“哈哈哈!丽莎,你莫要为难赞布了!不错,你父王是被我下毒害死的!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赞布王子以及王后没有任何关系,不就是一死吗?老夫给珂罗黎赔命就是”!
丞相珂里布见牵扯出王后艾依卓玛,心知此事是瞒不过去了,既然这艾西丽莎有秦军在背后撑腰,这一关,自己是过不去了。索性承认了吧,或许还能保全王后艾依卓玛和王子珂罗赞布。
昨夜自己动手之时,也曾反复思量,自讨只要珂罗黎一死,自己将哈拉帕城献于秦军,必是大功一件。谁料半路杀出个丽莎,不依不饶要为珂罗黎讨回公道。自己更没有想到的是,秦军竟然以正道人心为名,要给这丽莎撑腰做主。自己千算万算,也未想到有此变局,早知今日,真应该听珂罗黎的,拼死守城,也不辱没哈拉帕王族的威名。
丽莎见珂里布亲口承认,咬牙切齿的说:“珂里布,我就知道是你!赞布胆小懦弱,此等大事,他做不来,只怕想一想,就会自己把自己吓死!你说,我父王哪点亏待你了?我父王当年一登上王位,不顾一众大臣反对,便封你做丞相,他如此厚待于你,你为何要行此不义之事!他,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珂里布还未说话,王子珂罗赞布一把抱住姐姐小腿,哭着说:“姐姐,这,这怪不得王叔,你不知道,父王,父王他疯了,他要这一城几十万性命为他陪葬。王叔这样做,也是为了救这一城百姓啊”!
艾西丽莎见自己弟弟竟然还为害死父王的罪魁祸首开脱,气的连连跺脚,抄起手中马鞭朝着珂罗赞布身上,连抽了好几下,嘴里骂道:“赞布,你还有点人性吗?被害死的可是你的父王”!
珂里布哈哈一笑:“丽莎公主,你不要打赞布王子了!老臣说过,此事和他无关,是老夫一人所为!当年你父王珂罗黎夺我王位,我不该杀他吗?哈拉帕王本来应该是我,若不是珂罗黎,我怎会落得如今地步?我不该杀他吗”?
丽莎还未说话,珂里布转头问秦峰:“上将军,你说你秦军所在之处,皆是天下正道!老夫弑君杀弟,罪该万死,老夫认了。可是那撺掇我行此恶事的幕后元凶,老夫问你,该不该杀”?
秦峰看着珂里布,冷冷一笑:“我秦军素来持忠义、行天道,眼底岂容有此诡谲恶行,若真有人撺掇你杀害珂罗黎,不仅你该死,那人也罪该万死”!
珂里布闻言一笑,看向达罗城人马所在之处:“沙兹摩,我的老朋友!你我相交数十载,你说,那撺掇我的幕后元凶,该不该死”?
沙兹摩听了这话眼皮直跳,脸色阴沉的看着珂里布说:“珂里布,上将军都说了那人罪该万死,何必还来问我?你我相交数十载,只怪我有眼无珠,竟未看出你是这般狼心狗肺之人!难怪哈拉帕先王要褫夺你的王储之位,传位于珂罗黎!不过念在几十年交情的份上,老夫向你保证,我会和我家王上一起求上将军保全你的家人,包括你挚爱之人!现在你来告诉上将军,那撺掇你弑君杀弟的幕后元凶,到底是谁”?
珂里布听了低头想了想,抬头看着沙兹摩说:“沙兹摩,你莫要食言,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冲着艾西丽莎说:“丽莎公主,你不是要为你父王报仇吗?老夫在此,你动手吧!”说完抽出腰中宝刀。
蒙灵见珂里布抄刀在手,担心他狗急跳墙,连忙大喊:“丽莎姐姐小心”!说着纵马过来,一鞭打掉珂里布手中宝刀,跳下马来,护在艾西丽莎身前。
珂里布看了看蒙灵:“秦军女将果然不凡!”说完捡起地上宝刀对艾西丽莎柔声说:“丽莎公主,你放心,我怎会加害于你!你不知道,你如今的模样,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我珂里布一生为情所困,我,我怎会加害艾依卓玛的女儿呢”!
说完珂里布苦笑几声,举起宝刀便在脖颈动脉处用力割了下去,只一下,鲜血便顺着脖颈喷射而出。蒙灵连忙闪开,不然还不被溅个满身满脸都是。
第51章 天竺神油虎狼药()
珂里布自杀死后,蒙灵抱住艾西丽莎肩膀说:“丽莎姐姐,恭喜你,大仇得报”!艾西丽莎也抱住蒙灵嘤嘤哭泣不止。
珂罗赞布见珂里布自杀死了,呆呆看着珂里布的尸体傻了一般。突然,珂罗赞布冲过去一把抱住珂里布的尸体大哭起来。
在蒙灵怀里尚自哭泣的艾西丽莎,见自己弟弟抱着仇敌尸身哭泣,娥眉微皱,虽说自己弟弟从小就和珂里布亲近,珂里布也对赞布比自己孩子还要好一些。可是即便如此,这珂里布也是害死父王的凶手啊,大军之前、众人在侧,珂罗赞布如此行为,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会怎么说。想到这里,艾西丽莎连忙过来拉起珂罗赞布,又是安慰又是训斥。
达罗丞相沙兹摩看到这一幕,笑着对秦峰说:“上将军,你看这珂罗赞布,当真奇怪,抱着杀父仇人痛哭不止。怎么感觉珂里布是他亲生父亲一般”!
秦峰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沙兹摩,刚才珂里布临死之前说有人撺掇他杀害珂罗黎,却并未说出此人是谁。不过看两人对话,这撺掇珂里布之人,十有八九便是这沙兹摩了。珂里布为了保全家人,选择闭口不言。没想到珂里布刚死,这沙兹摩便要落井下石了,此人当真可怕,以后却要小心提防才是,最好想办法除了他,不然沙摩罗狼子野心再加上此人在旁辅助,真真可虑可怕!
沙兹摩见秦峰看着自己不说话,讪讪一笑,硬着头皮又说道:“上将军,方才赞布王子说珂罗黎死时症状,好似不是普通毒药,而是被人下了催情虎狼之药,然后在和女子欢好之时,气血暴张、马上风发作而死。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单凭珂里布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马上风秦峰是知道的,和现代社会所说的精尽而亡差不多一个意思。男女欢好之时,纵欲过度,以致心火过旺、肾水枯竭而死。《红楼梦》里的贾瑞不就是这么死的么,只不过贾瑞是自娱自乐致死罢了。
秦峰读大学时,为了提高古文读写能力,《皇帝内经》《素问》这些书秦峰也粗略翻过,医书有云:房中之事,可以延年益寿,亦可以杀人于无形。譬如水火,知其用者可以养生,不知其用者立死!马上风,马下风,风风夺命摧肝肠!
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各种文化博大精深,其中便有房中之术。只是没想到在这天竺之地竟然也有马上风之说,不过转念一想,古天竺都能有《爱经》这样惊世骇俗的房事秘籍,马上风也算不得什么。
司马直听沙兹摩说珂罗黎是死于马上风,心中颇为不解,问道:“沙兹摩,那你方才为何不说?非要等到珂里布死了你才说出来”?
沙兹摩笑道:“司马将军,老夫方才也是不敢确定,直到询问了军中医官,才确定的,谁料那珂里布竟然自杀了!如今死无对证,查明珂罗黎死因,为其报仇雪恨,此事却有些难了”!
这时蒙靖派军士前来禀报,说城内各处城防都已接手。秦峰冲沙兹摩微微一笑:“沙兹摩你真是见识广博啊!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城去,看看珂罗黎到底是怎么死的”?
哈拉帕王宫寝宫之内,秦峰众人进来看见珂罗黎尸体还未收殓,任其赤身露体躺在牙床之上,只是在身上盖了床锦被草草遮掩。只见珂罗黎尸身双手以及面部筋脉外露、满面赤红、七窍血迹已干。别人尚可,艾西丽莎看见父王尸身,早已忍不住扑上去,抱住珂罗黎尸体痛哭不止。
沙兹摩看了看珂罗黎尸身,自觉把握更大了,对秦峰说:“上将军,秦军之中能人众多,你看何不让秦军医官检视珂罗黎尸身,看看他是否被人下了催情虎狼之药在先,然后在和女子欢好之时,马上风发作而死”!
秦峰心想此人明明是想让自己人检查珂罗黎尸体,现在却说秦军医官医术了得,如此面面俱到,即便别人怀疑沙兹摩,也不好多说什么。
秦峰笑着看了看沙兹摩:“沙兹摩,珂罗黎死因事关重大,不仅我秦军医官,我看还是各城各派一名医官一起检视珂罗黎尸身吧,免得误诊误判”!说完下令各城医官一起上前检查珂罗黎死因。
各城城主得令,连忙吩咐军士去叫自己军中医官前来,蒙靖也吩咐军士去唤秦军医官。不一会医官来了,艾西丽莎仍然抱着珂罗黎尸身嘤嘤哭泣。蒙灵走上前去搀扶起艾西丽莎,医官们才一个个上前仔细检查。
大概一刻钟之后,医官检视完毕,纷纷回报珂罗黎确实是死于马上风发作,不及救治所以暴毙身亡。而且暴毙之前确实服用过助兴之虎狼春药,而且剂量极大,已经不是助兴之药,而是要命毒药了。
秦峰看着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