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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佾说着说着,由原来的狐疑,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未二郎真是人才,当时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还训斥他来着,原来这还真是很有道理啊,损失的只是我们这些有钱人,却让天下人都得到了好处。
当然,有钱人开酒楼,收海产,赚到的只会更多,原来钱是要花的啊!越花越有钱啊!
曹佾越琢磨越有道理,最后忍不住一拍大腿,我特么真是太有才了,他兴致高昂的道:“老大人,景休不才,但是也是大宋国舅,身为国舅,岂能不以身作则?”
滕子京目瞪口呆,这不对啊!天下财富是有数的,世家大户和朝廷收的钱越多,百姓的钱便会越少,与民争利这种事情,如何能做得?但是为何国舅爷这番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呢?
一旁的贾章下巴都掉了下来,这是哪门子道理?简直离经叛道啊,不过我喜欢,若是这样,岂不是自己逛青楼也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了?
曹佾嘿嘿的小声笑了,更加坚定了与未二郎交好的决心,这小子就是个妖孽啊,相处的时间越久,便会发现这小子越多的秘密。
听说未二郎在家闭门苦读?想要蟾宫折桂?嗯!明日自己亲去送些笔墨纸砚,文人不就好个文雅嘛!
这边曹佾想的美得冒泡,那边滕子京终于回过神来,诡异的看着传说中不学无术的国舅爷,心中暗暗把这位天下能排的上号的纨绔提升了几个档次,此乃大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国之栋梁,为国家理财,让大宋国库充裕,万民安居。
贾章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滕子京这般顽固的老家伙都能说的哑口无声,这绝对是人才啊,以后是不是要多亲近呢?这样自己挥霍一下,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
这时候的社会风气还是很开明的,理学那种灭人欲存天理的学说还只是萌芽。
所以滕子京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抄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鲷鱼刺身,透光阳光折射的鱼肉,泛出晶莹的光泽度,沾了沾酱料,一口咬下,紧实的鱼肉在口中弹起,甘爽鲜甜。蘸取现磨的山葵后,在唇齿中留下清淡与冰凉,将鲷鱼的美味放大到了极致。
“美味,当真是美味,开封虽有鱼脍,但是此鱼脍却更胜一筹。”
老头赞了一句,端起一杯美酒,这是基酒,鸡尾酒需要现调,所以不能送来,只能送来冠以夜不归之名的基酒。
老头一杯酒下肚,面色微红,惋惜道:“可惜永叔不在此地,若是永叔在,有此美酒,当有传世之作现世。”
永叔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醉翁欧阳修,此老无酒不欢,有美酒,必定千方百计的尝尝,据说曾经为了品尝一下赵祯珍藏的极品美酒,硬是软磨硬泡了小半年,赵祯才万分不舍的赐给了他半坛,可见其好酒之名。
不过此老在景祐三年,与欧阳修交往颇深的范仲淹着手呼吁改革,他把社会问题归咎为腐败,而欧阳修看得更深刻,认为冗官冗员才是根本问题。最终,范仲淹的改革冒犯了既得利益者,受到了打击,被贬饶州。欧阳修作为范仲淹一派也受牵连,被贬为夷陵县令。
到现在此老还在夷陵垂钓饮酒,玩的不亦乐呼。
曹佾连忙知趣的道:“此酒虽好,却是太烈,饮之过多,于身体不宜,浅酌即可。
不过更烈的酒我这里也有,老大人好酒,择日你我共饮如何?”
滕子京抚须笑道:“国舅爷有心了,老夫从边关而来,未免沾染了沙场血气,用烈酒洗一洗却是极好的。”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一旁的贾章气的不停的吃不停的喝,恨不得把国舅爷吃喝穷了。
人家的意思很明显啊?我们要密谈要事,你小子太碍事了,既然是属癞皮狗的,那就避开你就是?择日是何日?可以是明日,可以是后日,总之是你不在的日子。
曹佾与滕子京连吃带喝,放浪形骸,酒至酣处,曹佾摇头晃脑吟诗一首,正是未央的那首海上书怀。
滕子京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子,之所以名望不高,不过是被欧阳修、范仲淹这种妖孽压住了罢了,他的才华,也只是稍逊于他们,也差不了多少。
听到这一首海上书怀,顿时对曹佾惊为天人,没想到这位国舅爷竟然有如此才华,还有理财之能,若非生于将门,只怕又是文坛一位大家啊。
老头暗暗惋惜,如此人才,竟然不能为国尽其才,实在是可惜啊。
不过旋即老头就精神抖擞,等回京之时,必定向圣人举荐,国朝得一贤才,乃是大宋之福啊!
看着老头细细的揣摩这首海上书怀,如饮琼浆,摇头晃脑的样子,在曹佾的眼中,也变得可爱了三分。
这才是纯粹的人啊!人品高洁!自己与老大人一比,真是云泥之别,一在青天一再地。
第24章 安坐农庄,心忧庙堂()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要想科举,不仅学问要精深,有一笔好字,也是必须的。
埋头练字的未央,自然是辛苦的,尤其是六月尾,酷暑最严重的时候,虽然有冰块祛暑,但是未央依旧热的不行。
所以短衣短裤应运而生,顺便出来的,还有袜子。
裹脚布那种东西,未央实在是受够了,这个时节的人,实在是太不讲究了,大热天的穿着长袍,叫上裹的一圈一圈的,在家里还好,有木屐可穿,但是出去的时候,还必须穿着厚实的千层底,这特么夏天要是不热死几个就没天理了。
好在大宋还算开明,在嬴穆找大嫂杜氏做出来这一身行头之后,短衣短裤还有袜子迅速的在农庄流行了起来,不仅未洵照猫画虎的做了两身,就连杜氏这个女子,也做了几件适合女人的短衣短裤,顺带用边角料给未烟也做了两三套。
不过杜氏显然重女轻男,未烟的衣衫明显精雕细琢,还贴心的绣了几朵花在上面,打扮的未烟像个小公主似的。
在曹佾与王凯、柳羽、潘肃这四大纨绔来到农庄的时候,未洵与未央正躺在躺椅上在树荫下纳凉,身边放了四五块巨大的冰块,很是惬意,惬意的四大纨绔都嫉妒了。
“哟!国舅爷、几位兄台都来啦?”未央随口打着招呼,热情的道:“刚做好的冰淇淋,还有冰镇西瓜汁,试试?”
试试就试试,四大纨绔毫不客气的一人搞了把躺椅,抱着冰镇西瓜汁和冰淇淋,惬意的享受了一下,毕竟刚刚赶了很长时间路,实在是热的不行。
“我说二郎,未家现在好歹也是家财万贯,就不能在城里买一处宅子?非要窝在这乡下,搞的我们几兄弟来一次都很难,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曹佾喝着冰镇西瓜汁,抱怨的说道。
一向沉默的潘肃也幽怨道:“热不可怕,可怕的是只有我们热!二郎不厚道啊,自己享受着习习凉风,反倒是我们成了跑腿的了。”
王凯懒得说话,至于柳羽,他年纪最小,身子也最是瘦弱,此刻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正贪凉的时候,如同死狗一般。
不过柳羽智商最高,他一眼便看到了未央兄弟俩的装扮,腾地一下最跳了起来,直冲未央的卧室,片刻后,穿着未央的短衣短裤,走了出来,面带笑容。
未央大怒:“柳贤弟,不告而取是为贼也!你就不能斯文一些,给些银两也好。”
他们这一个月混的很熟了,在未家跟在自己没啥区别,所以柳羽懒得理未央,躺下后抱着冰镇西瓜汁猛猛的灌了几口,打了个嗝,舒爽无比的道:“我承认你比我聪明了一点,但也就一点点,比如这衣衫,我就想不出来,不过身为兄弟,你还藏私,显然不够兄弟。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可是你说的。”
曹佾与王凯眼前一亮,柳羽与未央同岁,身材也差不多,但是他俩与未洵身材也差不多啊,这还有什么客气的?
于是未家如同进了强盗一般,被洗劫了一番。
只有潘肃无语凝噎问苍天,看了看自己高大壮硕的身材,不由得安慰自己,老子这才是将门弟子的模样,拉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哪像你们一个个豆芽菜似的。
未洵笑呵呵的道:“几位公子若是喜欢,回头自己多做几套就是,这衣衫不错,夏日里还能凉爽一些,更能节省一些布料,穷苦人家也能省些钱不是。”
众人眼前一亮,顿时变得贼兮兮的。
未央忍不住道:“大哥啊,好端端的就送给人家一条财路,真是的。”
未洵老成持重,以前穷苦的时候倒还罢了,最近最不喜欢未央一副死要钱的嘴脸,不由训斥道:“天下亿兆黎民,能过上好日子的能有几个?能省一点是一点,待年月不好的时候,还能活下去,你有大才,当为这天下多做一下好事,让亿兆黎民多些活路,怎能把眼睛放在一点钱财上?岂不是因小失大!”
未央最近被训得多了,早就免疫了,立刻闭上眼睛装死狗。
未洵无语至极,也懒得再说他。
曹佾笑呵呵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有大事要找你们兄弟商议。”
未央眼睛都没睁开,就悠然说道:“知州大人要见我?”
四大纨绔愕然,柳羽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难道就不能是我们四个找你有别的事?比如那马上就要建成的水城?”
未央睁开眼睛笑道:“你都说我比你聪明一点了,这有什么难猜的?新来的滕子京大人是敦厚长者,本来是在宋夏边境打仗的,而且颇得圣人倚重,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蓬莱,你以为我傻?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们带着的应该有圣旨吧?这圣旨,应该是圣人允许我们酿酒的圣旨。
民间不需酿酒,但是若是官方同意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为了酒精,为了将士们能得到妥善的救治,酿制酒精势在必行,而滕大人,就是为此而来。
既然如此,是必要见识一下我这位提供酿酒秘方的人物,估计你们几个口无遮拦,为我吹嘘来着,风雅阁的事情也瞒不住。
嗯!大概就猜到这些。”
嘶!四大纨绔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未央,这小子是妖孽吗?只凭只言片语便知道自己四人此行的目的,而且把滕子京的目的都猜测的很准。
未央继续碾压他们的智商,絮絮叨叨道:“宋夏边疆与宋辽边疆,都不太平,尤其是最近,大宋又给了百万边费,还有百万紬绢,我大宋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几乎把好处都给契丹狗了。
而且李元昊那小子所谋甚大,若我猜测无误,战事于我大宋不利,伤员暴增,急需酒精救命,这才是滕大人亲来的目的。
滕大人能忍了数日才说明来意,已经是很难得了,我若是推辞一二,实在是不当人子。
为了大宋将士不再平白送了性命,咱们这就走吧!”
第25章 高谈阔论,无人能懂()
曹佾等人互视一眼,眼中火花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旋即曹佾起身,躬身拜倒道:“二郎忧国忧民,吾所不能及也。”
未央笑眯眯的道:“行了,酸不拉几的,把圣旨拿出来吧,咱们这就走。”
未洵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愤怒道:“说什么呢,那可是圣旨,怎么也要摆香案,洒扫庭院才行,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这样拿过来!这是大不敬!”
未央张大了嘴巴,一脸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近乎一个月的禁足,未央觉得自己都快憋死了,他实在是太想念蓬莱了,虽然只是个土城,但是总比呆在千篇一律的乡间农庄好啊。
曹佾连忙道:“不用如此不用如此,圣人仁厚,不喜欢这些繁琐之事,再说了,圣旨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年都能接到十回八回的,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未洵都无语了,但是毕竟大事要紧,只得草草接了圣旨,四大纨绔骑着高头大马,未央兄弟坐着马车,向着蓬莱而去。
未央很羡慕骑马的四大纨绔,威风啊!拉风啊!虽然热了些,但是不妨碍他羡慕就是。
十里路不算长也不断短,半个是辰左右,终于来到了蓬莱,直接进入了风雅阁最好的包厢。
包厢内,高冠博带的滕子京坐在主位上,带着凛然杀气,很是摄人。
摄人是摄人,却吓不住未央,也吓不住四大纨绔,吓住的只有未洵,毕竟他见过的最高的官,也不过是县令,还是县令出行远远的看了一眼,知州级别的大官,而且还是中央直接派下来的,他做梦都不敢想。
未洵是解士,也属于士人之列,当即行了士人大礼,口称:“见过滕大人。”
至于未央,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虽然生的唇红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