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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宗翰破口大骂,丝毫没有一丝风范,仿佛不如此,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可惜的是,没有人理会一个将死之人,尤其是当这个人成了一条疯狗的时候。
“大帅!这是我们从张家搜来的证据。”
陆鸣呈上两块襁褓,一个灵位,还有一本古旧的书。
“张家人全部杀了?”
“回禀大帅,张家人留下了一十三人,包括家主张怀瑾,都是张家最核心的人物,应当知晓不少秘辛。属下还带回了当年张家的家仆,卢老太爷,他是见证人,知晓当年的事情。”
未央满意的点点头,随手翻开那本古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他胸有成竹,依旧被张家的狠辣吓坏了,呆立当场。
贾林等不急了,一把夺过古书,他表现的比未央更不堪,一张俊脸几乎扭曲,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身躯摇晃,几乎倒地。
未央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贾林,为他抚顺了胸中的一口气。
“衣冠禽兽、恬不知耻、、斯文扫地、死有余辜、倒行逆施、寡廉鲜耻、鬼蜮伎俩、厚颜无耻、人面兽心、擢发难数、恶贯满盈、大逆不道、离经叛道、狼心狗肺、欺世盗名。。。。。。”
未央无语,这家伙真是个人才,不愧是贾家出来的,骂起人来,都是四字成语,而且绝不重样,简直了。
过了许久,贾林才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把糊的满脸都是,他恶狠狠的看着孔宗翰,怒吼道:“你们张家行事如此卑劣,就不怕天打雷劈!”
孔宗翰面色大变,心中慌乱无比,他姓孔不假,但是孔家秘密不少,尤其是最核心的秘密,掌握在最核心的人手里,而他们五孔,就掌握着孔家最核心的秘密。
原来书上所说,当年孔末,本就是张家打入孔家内部的一枚棋子,张家收买了孔末,把他培养成张家的铁杆心腹。
唐末,孔末眼见天下大乱,时局动荡,起了谋逆夺位的野心,遂伙同暴徒将生活在曲阜的阙里孔氏一一杀害,最后,孔末又到泗水杀了孔光嗣,夺其家产,取代其位,主孔子祀,俨然以孔子嫡裔自居。经此事件,曲阜的孔子后裔几乎被杀尽。
张家对外宣称孔仁玉就在张家,暗地里让孔末上门要人,张姥姥又假惺惺的演了一出戏赵氏孤儿,但是却直接就把孔仁玉给干掉了,把张家自家的子孙顶上,成了孔仁玉。
假作真时真亦假,孔仁玉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别人读不到的书,他应有尽有,别人没有名师教导,他自有人上杆子去教,如此以来自然出类拔萃,加上张家的宣扬,孔仁玉之名上达天听。
于是乎,孔仁玉成年之后,演了一出好戏,后唐明宗长兴元年,鲁人将孔末假冒嫡裔,窃取官爵之事告之于官府,“曲阜令孔末非圣人之后,光嗣有子名仁玉,现育于外婆张氏家中”。后唐明宗得知此事后,派人前往曲阜详加调查,确认属实,于是下令处死孔末,命孔仁玉任曲阜县主薄,主孔子祀。
如果孔末死了,也算是天意。
可悲的是,人家早就策划好了,孔末以替身假死,暗地里却活了下来,他的后人,与孔仁玉一起执掌孔家,而且竟然就是五孔之中的孔舜亮。
都是一辈的人,为毛人家都是以“宗”为中名,而他却叫以“舜”为中名,其中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自明。
可怜孔圣人一辈子辛辛苦苦,无甚作为,千年之后,后人终于崛起了,竟然又被人屠戮一空,鸠占鹊巢。
如今的孔家,是张家与孔末的后裔掌管,而且孔末本不姓孔,本姓刘,按照当时孔家的规矩,凡到孔家为奴仆者,一律改姓孔,故刘末也叫孔末。
可怜可悲可叹!
未央与贾林相视一眼,看向孔宗翰的眼神,如同看着待宰的猪羊一般。
此等罪恶滔天,窃据圣人尊位之人,简直可杀不可留。
不!杀了他们都是便宜他们了,应该凌迟处死,让他们享受一下千刀万剐的滋味。
“二郎!”贾林红了眼睛,低吼道:“开始吧!”
未央点头道:“褚朗听令!”
“属下在!”
“把咱们手中的证据与贾相公搜集的证据刊印出来,令人传遍四方,让我们的盟友,尽数出动,全力鼓动。”
“遵令!”
“杜鹏程、杜鹏飞!”
“属下在!”
“率领五百锦衣卫,前往蓬莱,务必保护好暨行书院,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遵令!”
“陆鸣、雷五!”
“属下在!”
“张家与孔宗翰的拷问交给你们,两日内,我要看到结果。”
“遵令!”
“俞庆!”
俞庆心神摇曳,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要开始了吗?他还不犹豫的跪地道:“卑下在!”
“你是兖州地头蛇,即日启程,前往包拯与唐介处,辅佐他们清算曲阜。”
“遵令!”
未央布置完毕,满意的点点头,对贾林道:“贾林!”
“属下在!”
“给我守住民生银行,但有不法者,杀之!”
“是!”
第155章 倒孔之风起()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雨,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好词!”
未央回头,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赞赏的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关系呢。
“这位兄台请了。”
未央一身儒衫,十三岁的年纪,却身量极高,再加上容貌刚毅,像极了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认识的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年纪。
他身边跟着苏八娘与未烟,还有李思甜。
这三个小姑娘年纪虽小,但是却容貌迤逦,妥妥的美人胚子,尤其是苏八娘,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女孩子最天真烂漫的时候。
未央含笑道:“兄台请了,在下未央,携三位妹妹前来游玩,不曾想惊了兄台雅兴。”
那少年很是俊美,一张国字脸,很有看头。
“在下王安国,临川人士,游学至此,刚刚听未兄作词,立意新奇,极为华美,甚是欢喜,没有打扰为兄吧?”
未央神情微异,王安国啊!临川人士啊!这家伙不是王安石的弟弟吧。
“王兄,敢问认不认识一个叫王安石的?”
王安国一愣,旋即笑道:“王安石是我二哥,去岁刚高中进士,如今在朝为官。”
说到自己的大哥,王安国明显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一脸的崇拜,王安石今年才二十几岁,治学严谨,颇有大儒风范,已经有通儒的名号传出,乃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至于王安国,虽然不及二哥,但是这也是一位名人,世称王安礼、王安国、王雱为“临川三王”。王安国器识磊落,文思敏捷,曾巩谓其“于书无所不通,其明于是非得失之理为尤详,其文闳富典重,其诗博而深。
可见王安国虽然被王安石的锋芒盖住,但是依旧不俗。
“原来是平甫兄。”未央笑道:“令兄一代大才,早晚会出人头地,平甫兄也是贤才,将来出将入相,也是一段佳话。”
王安国好奇的看着未央,这人似乎对王家很熟悉啊?一般人也就知道王安石罢了,对于自己,很少有人知道,随便结识一个人,竟然就知道自己,真是太奇怪了。
未央看出王安国的疑虑,解释道:“平甫兄,小弟家中有个长辈,与介甫兄相熟,所以才知道平甫兄的一些家事,并非小弟刻意为之。”
王安国哦了一声,似乎不以为意,欣然笑道:“还未请教未兄字为?”
未央赧然,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有名有姓有字,还有号的,他年纪太小,还未及冠,自然没有字,虽然不一定非要及冠才有字,但是似乎被人都忘了这事,一直叫他未央,或者二郎。
年纪小的时候这样叫可以,年纪大了就不行了,未央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取个字了。
“平甫兄,小弟年纪尚幼,还未取字,见笑了。”
王安国笑道:“取字乃是大事,自然要慎重。你我今日偶遇,也算是机缘,不若一同游园如何?”
说起来苏州园林名噪天下,那是后世明清时代,这时候的苏州,园林虽然也是冠绝天下,但是比起后世来,还是差的远,所谓的游园,不过是几个在未央眼中破破烂烂的园子罢了。
要说风景,还要说蓬莱,被未央建造的精美精致,比后世苏州一点都不差。
不过未央来苏州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游园,能与王安国结识,也是一件好事。
四人结伴游玩,其乐融融,尤其是没见过世面的未央与李思甜,一路上唧唧咋咋,跟小麻雀似的,反而苏八娘自幼跟随苏老泉云游天下,见识不俗,加上这一家子都是顶尖的天才,苏八娘甚至能做出几首小诗,惹人侧目。
未央更是欢喜,说实话,这次三个小姑娘能跟着他来,还是大嫂杜纤云与几个老头的意思。
苏八娘与未央年龄相当,又天生丽质,心思灵巧,极为讨几个老头的欢心,更是把苏八娘当成了亲生闺女看待,让苏八娘过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
庆历三年,七月中旬。
江南的天气惹得令人不堪,青楼茶楼便成了消遣的最佳去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茶楼酒馆还有青楼等娱乐场所的话本,突然开始说起了儒林轶事,什么严监生死不瞑目、严贡生狡诈无赖、王惠升官当和尚、蘧公孙入赘、娄公子纳贤、马二先生遇“神仙”、匡超人得志、真假牛布衣、三名士不随俗、沈琼枝斗盐商、书画琴棋四奇人等等。
这些事半真半假,很是受到大众喜爱。
过了不久,忽然有人说起了孔末乱孔的故事,因为有前面儒林轶事的完美铺垫,大家都是当作一个笑话来看,根本就不在意。
起初故事只是寻常,但是说到孔末追杀孔仁玉,来到张家,张姥姥交出孔仁玉这块之后,一件件极其隐秘的事情从说书人嘴里说了出来。
慢慢的,说书人把整个故事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只说是自己寻到了一本古籍,根据古籍改编的。
一时间士林大哗,士人们义愤填膺,竟然以话本污蔑孔圣人一脉,就是侮辱孔圣人,简直就是令人发指,此人必须杀了。
当所有人都在找说书人的时候,却发现,那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数日来的故事,却已经传了开来,老百姓才不管你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何争斗,他们只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话聊着,总不能让所有人闭嘴吧。
不得不说,就算是口口相传,这般引人入胜的故事,传播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几乎是半个月的时间不到,整个大宋,就连孩童都知道了这个故事。
故事固然是故事,但是稍有心思的人,就能联想到故事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一时间,民间形成了两种声音,保孔派与灭孔派。
两个派别你争我斗,都是打着为了孔夫子血脉的名头,公然搅动风云。
第156章 倒孔之云涌()
“岂有此理!荒唐!荒唐透顶!”
开封,一个老者拍着桌子怒不可遏,他对面,站着低眉顺眼的文彦博。
文彦博此时才三十七岁,风华正茂,精力充沛,满腔抱负,正要一展身手,之所以对老者这般顺从,是因为老者叫龙昌期,是他的老师。
此老乃是经年大儒,在士林极有威望,但是却有些离经叛道,不为正统儒家所接受,所以官早就当到头了,没有人会让他更进一步。
龙昌期该洽过人,著撰虽多,然所学杂驳,又好排斥先儒,故为通人所罪,而其书亦不行,其说诡诞穿凿,至诋斥周公。
说白了就是老头子是个妥妥的叛逆老头,对啥都看不顺眼,甚至对当世儒家,也多有不忿。
不过毕竟是儒家门徒,在孔末乱孔的真相慢慢流传出来之后,老头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他老人家已经够离经叛道的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乖戾的人,这是直接照祖坟上刨啊!
“宽夫!”龙昌期大怒道:“圣人乃是儒家根基,岂能容忍亵渎,此事一定要压下去,至于孔家,却是不能再查了,一定要阻止包拯和唐介,这两个都是犟种,万一。。。。。。。”
龙昌期不敢说下去了,面色惶恐无比。
文彦博翻了个白眼,压下去?怎么压?这股子邪风也不知道咋吹起来的,短短时间内传遍大江南北,别说是他,就算是皇帝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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