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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不知道。”亦将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就是今日殿中埋伏刀斧手,摔杯为号,准备狙杀我嘛。”
自古功高盖主者,大抵都是落得如此下场,亦将并不感到意外。
或者不如说,这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已。
是亦将故意数次激怒于西域王,引诱他针对自己设下埋伏。
“父王!”夏琪看向西域王的脸上写着不可置信。
见事已败露,西域王当机立断,手一拍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他右手半举,大殿中的乐师和侍卫们纷纷拔刀,把殿中央的四人团团围绕住。
“把公主带下去。”西域王瞥了一眼夏琪,开口道。
夏琪在武孔有力的侍女手下挣扎着。“父王,亦将纵使态度不如他人恭敬,可那只是本性使然。他天赋奇才,帮父王定下大业,其功不可没,更何况并未负一官半职,怎能如此寒了全体臣子们的心啊!”
西域王一点都不想花时间跟夏琪解释。
不同于自己的臣子,亦将这样的人存在,若是没人能压制住他,肯定不会是可用之棋。
刀斧手逐渐靠近了亦将等人。
“啧啧”,亦将的瞳孔中连这些人的倒影都没有反射出来,挑眉看看着萧予归。“大师兄,怎么办呢?”
他体贴的给萧予归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如这样可好,你在这里以王达大弟子,我的大师兄的身份发下誓言,将我逐出天机一脉。如此一来,你我毫无关系,想必看在师父的份上,西域王还是会放你平安离开的。”
“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吗?”萧予归一脸平静。
激怒西域王,让他甚至按耐不住,此时就出手,这也只会是亦将的刻意安排了。
萧予归心中轻叹。
亦将天赋异秉,看待事物的角度十分刁钻,尤其擅长奇诡之术。
更有甚者,他的计算能力便是自己这个大师兄也比之不及的。
对亦将来说,他的计算能力不仅仅限于天时地理,人脉阵型,更多的还会被运用于对各方局势的引导和诱导,让人防不胜防。但凡他所谋之事,鲜少有不成功的,除非
除非他插手干涉。
“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将笑眯眯的回答,不想给萧予归任何读取自己想法的机会。
别人不知道,但是亦将却深深地忌惮萧予归那种刻意把握人心的恐怖能力。
“疯子”还摊坐在地上的西域王子喃喃自语。
用一个国家的国运和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就是为了逃出养育自己的师门?
何其荒谬。
不过大殿内,众人的视线都击中在二人的身上,没有人去理会他。
“我拒绝。”萧予归淡定的说道。
他视这一屋子的杀气于无物。他右手一抬,露出了扣在手心的兵符。
“啊”亦将低呼了一声,显得很无奈。“苗顺被你抓到了啊。”
亏他还精心安排了那么多后手呢。
“精算如你,在将一切事物安排妥当的时候早就想好了退路,又怎么会轻易把自己至于险境之中呢。”
如果说这世界上最了解亦将的人,那一定是萧予归。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西域王想要杀你,那恐怕也准备好了胁迫他的手段,比如授命信任的将领此时将大殿团团围住。只要你一定时间内不出现,他便会杀进来。”
“如果猜到了有人脱离了控制,那么只要几个简单的问题和侦测,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了。”萧予归的声音慢条斯理。
亦将深深地叹了口气。
“萧予归。你那双可以看穿人心的双眼,真让人厌恶呵。”
第六十六章()
“萧予归,你那双可以看穿人心的双眼,真让人厌恶。”亦将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萧予归负手而立,如同没有听到亦将这句话一样,“这里被刀斧手团团控制,殿外还有数千军士包围,就算是你也没有办法逃脱了。”
他转过头看着亦将。“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跟我回去面见师父,接受违背师门规则的惩罚,西域王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自然不会为难你。第二,在这里死去。”
王达的名声在外,一直是西域各部落的坐上之宾,就算是西域王,也会卖他三分面子。
萧予归说到这里微微叹息,脸上划过一丝玩味。“不过,惜命如你,虽然看上去总是站在最危险的地方,用自己的性命当作玩具,但实际上却自负于自己的计谋,小心翼翼的以自己为中心平衡着各方的关系,把自己至于最安全的境地。你舍得在这里死去吗?”
亦将的拳头微微握紧,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出一个讽刺的表情,不知道是讽刺萧予归对自己的了解还是自己安排的失误。
真是扫兴,难为自己整整筹谋了两年,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
亦将的笑容愈发灿烂。天之大,如穹窿,望之无尽。可是大师兄,你和天机一门却像一个牢房一样,始终压在我的头上,让我只能在屋内向往广阔无边的自由,但是把自己的坚持压抑在心里。”
“你说,我都如此大逆不道了,就差欺师灭祖了,为什么大师兄不干脆装作看不见我的样子,就这样让我离去呢?”
亦将左手一扯,宽大的外袍在他手臂的一带之下遮断了萧予归看向他的视线。
亦将俯低身子,脚步微微一错,用虚按在地上的手臂作为支点,回身就把拦在自己面前的刀斧手踹飞了。
‘萧予归,既然你都知道我总是踩在生死线上玩着‘游戏’,那就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认输的性格吧。’视线重新交错的一刹那,萧予归在亦将眼中看到了这句话。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亦将的打算,心中暗呼了一声‘不好!’
“动手!”西域王一拍王座的扶手,高喊出来。
亦将在踹飞离自己最近的刀斧手的同时,另一只手扯住自己的外袍,将手一翻。宽大的外袍被他当做武器一般,直接向着刀斧手的眼睛一圈扫了过去。
遇到危险会闭眼是人之本能。
后面围上来的刀斧手都被前面最近的人挡住了一瞬间。
就在这一刻,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亦将捞着衣服,不知道哪里来的丝线已经绑在了他的手腕和房间的柱子间。他借力踩在刀斧手的身上冲上了王座的范围。
“亦将,你给我住手!”萧予归的声音从亦将背后传来,听不出喜怒哀乐。
猜到了亦将打算的萧予归根本没有从刀斧手中穿过,而是后发先至,从外侧绕到了西域王的身边。
亦将扔掉自己手腕上的金丝,双手一合,再一打开时,另一条反着寒光的金线在他手中若隐若现,直接对着萧予归打去。
‘金线?’萧予归知道来者不善,伸手带着西域王向后躲去。
可是他没有料到,亦将的目标根本不是西域王,而是王座另一侧的公主夏琪!
亦将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夏琪身后,手中的金线在夏琪的脖子上圈了一个圈。
他双手一紧,夏琪的脖子上马上就殷出了血滴。
“该住手的是你。”亦将的脸上永远是自信的笑容。
直到看到亦将手中的夏琪,刀斧手们才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纷纷面面相觑,看向西域王。
“都住手!”西域王狠狠的咬着后牙槽。
“那条丝线,是金丝打磨而成的吧?”萧予归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意外。有时候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亦将的思维能力,居然可以想到把柔软的黄金做成最合适且不易察觉的武器,想必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看来亦将对自己的到来早有准备。
电光石火间,立场再次调转。
亦将手上微微一动,夏琪不禁眯起一只眼睛,吓得屏住了呼吸。随着她脖子的欺负,一丝血痕蜿蜒流下。
萧予归沉声。“师弟,你可知道,师父真正属意的继承人是谁?”
“是我。”亦将笑得肆无忌惮。“所以你才迟迟不敢出言把我逐出门墙。”
王达真正感兴趣的人是谁还用说么?从他收自己作为二弟子的时候,亦将就明明白白。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要尽全力去挣破这个大网而已。
萧予归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动,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看了看亦将手中的夏琪,有一瞬间并不确定自己的话到底适不适合说出口。
亦将的心里都是势在必得,未必就不敢对夏琪下手了。但若是他对夏琪下了手,那就真的无法再回到师门。
这对萧予归来说,无疑是最不利的场景。
“亦将!”夏琪的表情很悲伤,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伸手就抓向那根金丝。
金丝瞬间割裂了她的手指,红色的血液像是小溪一样蜿蜒而下。
亦将的表情有一丝松动,手中轻轻放松了金丝的拉力。
不到最后一刻,他并不想伤害这个局外人。
夏琪用手将金丝拉开了一小条缝隙,给自己赢得了可以开口说话的机会。“亦将,你是不是心悦栖迟!”
亦将扯着金丝的手微微一颤,被夏琪敏锐的捕捉到了。
夏琪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上颤抖。“你之所以谋划这么多,还要萧予归把你逐出天机一脉,不就是因为天机一脉的继承人贵为国师,必须赢取王公贵族之女才可以证明自己对朝廷的衷心,所以注定不能和栖迟在一起吗!”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亦将楞了一下,不禁失笑。
这个乱七八糟的因果关系下,居然还能被这个小妮子阴错阳差的蒙出了真相。
“我确实心悦栖迟。”亦将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向大殿中间的栖迟,干脆利落的给出了回答。
“这么可能!”栖迟睁大了眼睛。
不过亦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都不看向她,明显是谎话吧。
萧予归袖子之下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
他知道亦将的这句话并不是谎言,只可惜他居然比夏琪察觉到的还晚。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亦将才
“既然你心悦栖迟,就该知道她倾慕的不是你!”夏琪双眼一闭,豁出性命以后反而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你为了有可以和栖迟在一起的机会,而断送了栖迟和自己倾慕的人共度终身的可能,这对于被你喜欢的女人来说,难道不会太过残忍了吗!”
夏琪的眼角流下泪水,后半句话哽咽在了自己的喉咙中。
对于默默倾慕他的女人来说,又何尝不残忍呢
“呵呵。”亦将轻笑了起来,眸子里第一次映射出了这个始终没有被自己正眼看过的公主的身影。
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认真的回答了夏琪的这个问题。“我心悦栖迟不假。然而,男女之情,何以与社稷共论。”
对于这样一个勇敢的女人,他所能赋予的最大尊重,便是正视她。
“人之才能与地位,皆乃上天赋予,顾称天赋。但上天并非无故授予你许多才能,须知,能力有多大,人应当承担的责任就有多大。”亦将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萧予归。“已知洪涝将至,为何不早做提防?既得天授之能,为何不为生民立心?”
每个人都知道黑白有分,善恶有别。
而他之所以是亦将,也正是因为他时时刻刻紧守着自己心中的坚持和底线。
第六十七章()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将看到了萧予归的不认同,心中有些失望,然后是释然。
他双手一紧,又在夏琪的脖子上平添了一道血痕。
“萧予归,现在,立刻将我逐出门墙,否则我就杀了西域王的公主。”然后他仍然会被逐出师门。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萧予归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
“你要赌赌看吗?”亦将笑得很‘清澈’,他的眼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决。
他是真的会下手。萧予归一瞬间就做出了这个判断。
亦将和他的视线胶着在一起,正如两者经年的理念冲突,毫不相让。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所得出的结论,就一定是正确的吗?”萧予归的眼睛也染上了失望的阴翳。“用一个人的是非观来判断一个国家的走向,这是用天下所有百姓的命去作为你游戏的棋子啊。”
背德而行,祖师如何能应允。
“我还没有狂妄到用自己的道德观去左右一个国家。”亦将冷笑。
夏虫不可语冰,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你杀啊!今天若是我的女儿死在这里,我就要你天机一门来偿命!”西域王抹了一把脸,决然的看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一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