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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啊!今天若是我的女儿死在这里,我就要你天机一门来偿命!”西域王抹了一把脸,决然的看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一眼,冷声说道。
夏琪的挣扎一下子被这句话冰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逐出门墙和杀了夏琪,对于亦将来说还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结果上糟糕一些而已,顺便带上了天机一脉的名声。
他只是在赌昔日的情谊和天机门,在萧予归心中的重量。
萧予归沉默半晌,终于退了一步。
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一拂袖,转过了身体背对亦将,声音冰冷。“从今日起,亦将你不再是我的师弟!”
“谢大师兄成全!”亦将眼前一亮,放开了夏琪,双手一合收回了丝线。
“你已经不是我师弟了。”没人看到萧予归此时的表情。
“二哥!”栖迟手脚冰凉,冲上去抱住了萧予归的胳膊,对着亦将大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大哥他为了你”
“栖迟。”萧予归冰冷的声音把栖迟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堵了回去。
“得罪了。”亦将再次深深的看了萧予归和栖迟一眼,果断而决绝的转身离去。
“萧予归,现在你别怪我不给王达先生面子。”西域王满脸青黑,搂住夏琪,然后一抬手。“亦将,你以为不是天机弟子的你还踏得出去这个大殿?”
亦将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他双手微动,就连栖迟都知道亦将现在想做什么。
萧予归抬手拦住栖迟。
就在同一时间,一阵骚乱中,一大批军士在一个银甲将军的带头之下杀入了大殿之中。
带头的将军摘下头盔,半跪在亦将面前。“主公,我等护驾来迟,还请恕罪。”
“苗顺?”他不是被萧予归捉住了吗?
亦将楞了一下,讽刺的笑了一声,垂下眼眸,扶起苗顺。
又被萧予归摆了一道啊。
“萧予归,既然你都回来了,应该是知道了你父母的消息吧?”
那可是他用了无数年才调查出来的真相,只不过
萧予归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亦将心中知晓了他的答案。
“那么,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我就是敌人了。”
大殿外的天空可真蓝啊
*
亦将的视线最后停在了一篇湛蓝之上,然后眼前一下子黑了下来。
‘刚才看到的那一段究竟是’亦将紧闭的双眼轻轻颤了颤,然后慢慢打开。他眼前的景色从蔚蓝的天空一下子变成了陌生的屋顶。
萧予归、栖迟、夏琪。这三个人的名字和身影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打转。
“难道是”亦将喃喃自语,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中被人打开了一扇门。只不过似是隔纱观花一般迷迷蒙蒙,让人窥不见真相。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到亦将的动静,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几名长相貌美的女子端着水盆手帕推门热入。“主君。”
侍女们一福身,动作利落的围了过来,各司其职,帮亦将换上了日常的袍服。
“这里是哪里?”亦将问道。
看屋内的陈设和格局并不似大将军府,但若说是白虎殿,这些侍女们又为何称他为‘主君’呢?
“回主君,是车骑将军第。”打头的侍女见收拾妥当,让其他几人退出了屋子,她自己往后退了几步,态度恭谨的垂头。
车骑将军第?亦将楞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杨家的侯府已经被赐予了自己作为宅邸了啊。
“我是怎么回来的。”亦将站起身,并不习惯太整齐的着装,把束冠摘掉,依旧绑了一个马尾。
“陈大人在宫宴结束后连夜送主君回返,现在已在客房歇下。大将军得知主君身体不适,特地将奴婢等赠与主君,负责照料主君衣食。”侍女回答。
怎么觉得陈平永远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人?亦将轻笑一声。“帮我给大将军传信,就称让他担心了,亦将一切安好。”
“诺。”侍女再次行礼。
亦将向窗外看了一眼,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昨日宫宴中,可发生其他事情?”
“宫中大事,不敢妄言。”侍女把声音压得极低。“奴婢只听闻杨太后想使西域公主嫁与陛下,以结两国秦晋之好。”
“哦?”亦将一挑眉。
一把年纪,还不忘了折腾的太皇太后。
只不过妇人之见!亦将冷笑一声。
杨太后看到了有西域公主背后的助力,可是却没有想到引狼入室的危险。还是说,她现在根本就顾不得思考这个可能性了。
亦将用完早膳起身,走出房门。
“备马。”
“主君欲往何处?”侍女招来小厮,吩咐了几句,抬头问道。
亦将走过花园,直奔大门。“白虎殿。”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管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只想见到夏琪和栖迟,把自己所在意的一切问个清楚。
为什么对方会两次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对方本身就与过去的他关系匪浅。
第六十八章()
“主君欲往何处?”侍女问道。
亦将穿过花园,直奔大门,牵了马就走。
“白虎殿。”
他现在一点也顾不得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只想立刻就见到夏琪和栖迟问个清清楚楚。
自己究竟是谁,天机一脉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为什么会一身是伤的来到这个地方。
而萧予归又是谁?
为什么自己会不惜破釜沉舟,也要叛出师门,与萧予归决裂。这一连串的事件又与本应在西域,可是却出现在洛阳之中的栖迟和夏琪有着什么联系。
再者
亦将翻身上马,看向白虎殿问问顿了一下。
他是否真的心悦栖迟。
即使是回想不起过去的事情,但对方若真的曾经占据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部分,没道理他会完全找不到端倪吧?
“驾。”亦将马鞭一甩,一路飞驰到了洛阳皇宫。
“让开!”他顾不得门口侍卫的阻拦,把马缰甩给他们,直接转身走进白虎殿。
“将军,白虎殿乃贵客使节留宿之地,需要拜帖方才可进入。”白虎殿门口把守的小黄门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小心翼翼的看着亦将的脸解释道。
拜帖?
对了夏琪的身份是西域来访的公主。
亦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在门口高声喊道。“车骑将军亦将求见公主,还望公主应允。”
“哎呦,我的将军呀,这使不得啊。”小黄门也不敢阻拦亦将,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要不您暂时在其他院中歇脚,我这就去准备拜帖通知公主。一旦公主应允,我立刻去寻您?”
亦将一手拨开在他眼前打转的小黄门,再次运足力气喊道。“故人亦将求见公主!”
“将军不可啊”
小黄门不知所措的看着四周,拿不定主意。
‘吱嘎’一声,院落的大门被慢慢打开了。
“你还不去准备拜帖?”亦将瞥了小黄门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回将军,公主说不见客。”西域来的侍女堵在门口,态度恭敬但强硬,不给亦将闯过去的机会。
夏琪不想见他?
亦将嘴角弯起,直接一脚把这个武孔有力的侍女踹了出去,强行推开门闯进院落之中。
他前脚刚踏进门中,四周的西域士兵便紧紧的将他团团围住。
这一幕,倒是在梦中似曾相识呢。
亦将笑了出来。
越是接近夏琪,那种由心底而生的熟悉感便愈发强烈起来。
“放肆,这就是你们楚国的待客之道?”夏琪的娇喝声从正厅内传出。
“故人来访,刀剑相迎。这莫不是西域的待客之道?”亦将的嘴角带着一丝嘲笑。他真的很不喜欢被人用性命来威胁的方式,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不过,似乎我们每次相见,都与这些刀剑格外有缘分。”
他这是什么意思?夏琪握紧了拳头。
略微停顿了半晌,她冰冷的声音再次从正厅内传出。“此地非是西域,而你我又身份有别。我就是不想见你,你又如何?”
恐怕只有夏琪自己才知道,她使用了多大的力气压抑住了内心中的希望,也压制住了自己颤抖的双手和声音,才可以说出这样果决的话。
如果亦将直接推门进来,恐怕她的伪装瞬间就会崩溃。
听到夏琪并没有反驳解释,亦将半搭下眼皮,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腰间的佩剑。
果然,梦中的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
他这一个动作立刻却令周围神经紧绷的侍卫们立刻抽出了刀剑面对着他,紧紧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对几十,他又不是高祖项羽再世,哪里打得过。
亦将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挪了下来。
“既然公主不愿想见,不如请公主的好友栖迟姑娘出来一见。”
夏琪猛地一抬头,心中惊讶。
他知道栖迟不是自己的侍女,也就是说他的见面不相识果然是装出来的。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无法控制心中失望和欣慰的复杂感情相护蚕食。他的眼中,果然还是没有自己吗?
“栖迟姑娘已在卯时出门,本宫也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夏琪握住自己的双手,走到了正门前面。
她单手抵着正门,却没有打开。
“如此亦将冒犯了。”亦将点了点头。
他再次环顾四周对他如临大敌的西域士兵们,轻笑一声,转身走出了这个院落。
对付一个少年,何须如此阵仗,让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如临大敌。
更何况,他实在想不出来,对洛阳城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栖迟可以去见的人还有谁。
除非
他顺手丢了银两给看门的小黄门,足下生风,直接离开了此地。
看到他的离开,西域的士兵们才相互对视一眼,放下武器,松了一口气。
夏琪听到外面半天没有再传来声音,急急忙忙的推开门,只来得及看到亦将的背影离开了白虎殿中。
“亦将”
*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冒冒失失的就闯到了皇宫之中。
离开大门,一阵清风迎面拂来,冷却了亦将混混沌沌的大脑。他微微苦笑,拉着马走出皇宫。
洛阳以城墙为界划分为内外两城,内城居住达官显贵,而外城多为市井之人。其中内城与外城的的东边为商业区,聚集了大量的酒楼和铺子,无论何时都显得格外为热闹。
亦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去往何处,只是漫无目的的顺着人流机械的走着,一晃神间就被带到了街市的中心。
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景色时,亦将不自觉得停下了脚步,只是一抬头,就看到右手边的三层楼阁富丽堂皇,奢华中又透着风雅的味道。牌匾竖挂在大门边上,上面写着‘照水楼’三个大字。
兜兜转转,有些地方还是无法躲开。
亦将自嘲的笑了出来。
命运这个东西,就像是顽皮的老者。明明睿智的可以洞悉一切,自有安排。可他偏偏用最任性直白的方式,让不同的人撞击在一起,于是形成了所谓的命中注定。
这里,正是他第一次对付杨京的地方。
照水楼的大堂中,还悬挂着他写下的诗句和棋局。
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却被楼外的另一片地方引走了注意力。
一贯清雅的照水楼的侧前方被一片人群熙熙攘攘的包围了起来。从亦将的方向看过去,还可以隐约看到一个高高竖起的白幡,幡上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第六十九章()
一派雅致的照水楼的侧前方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团团围住,对着一个女孩指指点点。
从亦将的方向看过去,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高高竖起的白幡,以及幡上‘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卖身葬父?”亦将挑眉。
在楚国,会识字的人无疑都出师有处,身份不会低贱。既然有所来历,哪怕出现一些变故,也不至于沦落到连旅费都筹措不出的境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打出‘卖身’的旗号呢?
要知道奴籍为贱,即便被人买回家捧为上宾,充其量也只是妾罢了。
大概那个白幡是别人给她写的吧。
亦将暗自唾了声自己多疑,按回了往外冒头的好奇心。
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他懒懒的走进了照水楼中,掌柜引着他在三层寻了一个临街的位子坐定。亦将斜靠在坐榻上,居高临下的向那边看了过去。
一位身着缟素的妙龄女子跪在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