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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萧予归心中明了,“时间不早了。”
栖迟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对她说时间不早了?
。。。
第七十六章()
萧予归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笑着把栖迟的斗篷披了回去。
夏琪不同于栖迟,除了聪明以外,身为公主的责任感让她就算是被人用刀子指着脖子,也只会去寻找求生的方法,而并非妥协。
因为她所肩负的责任,而让她知道自己性命的价值。
所以,没有人比夏琪更清楚,这次和亲代表着什么。所以她既然来到了洛阳,就不会是抱着玩笑的心态任意妄为。
“大哥,你也知道夏琪她要不你就顺便帮帮她呗?”栖迟眨了眨眼,缠着萧予归撒娇。
可以战胜理智和感情的责任感吗?
萧予归心中轻轻叹气,这是可以顺便帮忙的事情吗。
“栖迟。”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又为栖迟系上了斗篷的口子。
萧予归的目的只是来确认一下栖迟的处境而已。但若是和栖迟待得时间太久,难免把对方拉进自己人的视线当中。
“师父应当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大哥嘛”栖迟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我是大哥啊。”萧予归好笑,打开了后门,把她送了出去。“你先回去吧,万事有大哥在呢。”
这处糕点铺子实际上是杨家地下的产业,但是并没有被李诚和林耀查出来,看来杨京也预谋已久。
不过,这洛阳的众人,又有谁是简单的呢。
栖迟跺了跺脚,但还是只能选择相信萧予归。
萧予归半靠在后门上,目送栖迟坐上自己喊来的马车离开后,微微陷入了沉思。
如果现在换成他站在亦将的位置上,下一步会做些什么呢
当萧予归回过神来,收拾东西回到宅院的时候,项宁和杨京已经等在了正厅之中。
萧予归习惯性的推开门扉,然后一抬头就见到端坐的两人,不免心中惊讶。
“殿下。”
他当然知道项宁这是在等自己。
“予归哥哥。”项宁抬头,看向这名早先先帝还在世时,引荐给他的国师。
只有七岁的他,稚嫩的脸上在短短的几天之中竟然带上了些许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气质。项宁偏了偏头,站起身,“假如由林耀与李诚辅佐皇兄,十年以后会如何。”
“殿下,当你站在高山之上,会注意脚下的虫蚁如何生活吗?”萧予归垂眸。
同理,高居庙堂之上的人,谁又会考虑到彼此间的争斗会对百姓造成怎样的影响。
主弱仆强,主便失去了对群臣的压制力,政令上下不能通达。倘若为臣者有报效国家之心尚可,但若没有,恐怕楚国也离改朝换代不远了。
虽然短时间看上去,李诚和林耀都没有异心。但是偏偏,此二人都不是会互相妥协的人,即便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是私下中的权力斗争,都会给百姓的生活施加压力。
他扫了一眼杨京。
其实,这一点上,项宁也没有比项长好多少。
“那若我为皇呢?”项宁抬头。“若我为皇,任卿为国师,可否保黎明百年昌盛。”
“陛下太过抬举萧某了。”看来项宁已经想到关节了。
萧予归敛下眼眸,不置可否。
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反倒是让项宁忐忑的心揪得更紧了。
项长绷紧小脸,努力思索萧予归的意思,忍住了自己看向杨京的动作。
萧予归轻叹了口气,掩上了房门。“虽说是白天,但是冬日寒重,不易出门。”
项宁的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小的皇子已经从座位边上走到了自己身边。
项宁躬身一礼,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道。“还请先生应下祖师之约,为我楚国百姓打算。”
“若我助你,可以保黎明百年。那我就算是现在入仕,也一样手段可以助项长百年和平。”萧予归退了一步,离开了项宁躬身的范围。
他拨了拨正厅角落里的火盆,然后坐到了副位上。
项宁咬住自己的嘴唇,抬起身,看着萧予归的动作发呆。
难道他特地救自己出皇宫,并不是为了匡扶正统吗?
萧予归也不接话,自顾自的思索着什么。
“先生所虑者,无非为京。”杨京面色淡然,挡在了项宁身前。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项宁尴尬矛盾的身影,直接揭破了萧予归在思考的事情。
“哦?”萧予归吐出一个字,依旧专心致志,没有看向二人。
杨京的形容在几天内苍老不少。曾经少年得志的高傲慢慢沉淀了下来,转换为了心志的深沉。他正在逐渐变的内敛,将世族的荣光转而刻进骨中。
“京也思索了许久。先帝在世时,随楚国称不上太平盛世,先帝也称不上贤明,但也是勤勉有加,多番为了国家费尽心力。可惜京蠢笨,盲目自大,失于争功,又对自身不查,导致让奸人趁虚而入,坏了先帝的计划。”亦将的存在让杨京一夜之间蜕变的成熟起来。“如今千贯家财一夜散尽,才寻回初心。京不求先生相信,愿屈居于下,但我楚国百年基业不可废止。如若让外戚于世族乱政,恐朝廷不久矣。”
杨京此时每一句话都初次肺腑,是否真心,萧予归只需要一眼便知。
他的目光终于滑到了杨京和项宁身上。“倘若再让你与亦将交锋,你觉得自己可以胜出吗?”
萧予归突然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即使再与亦将交锋,京恐怕仍会败于他手。”杨京苦笑,想都不想,就回答了出来。“亦将此人,就如同一枝长鞭,锋芒毕露但轨迹难寻。在不知道他目的的前提下,若是比兵谋,我不如他。”
“但若是没有亦将,京却未必不能胜林耀与李诚。”杨京的分析很客观。
“还请先生出手。”
项宁在一起长躬于萧予归面前。
这一次萧予归没有回避,伸手扶起项宁。
磨难会让每一个人褪去青涩的外衣,留下最根源的本质,项宁也是如此。“若是没有亦将,你想如何行事?”
杨京见到萧予归没有再次拒绝,表情微微舒展。
“林耀的根基,无非在于身为当今皇帝的外戚,林羽姬的亲哥哥,两人互相扶住。而李诚的倚仗,便是项长的孤立无援和自身四世三公在世家中的影响力。只要动手断掉这两者的关联,让林羽姬与林耀反目,而后让李诚失信与朝廷,敌人便不攻自破。”
其后只要等待林耀失势,杨太后一开口,一切便迎刃而解。
若是这样釜底抽薪,其实也不可为不毒。
萧予归想了想,点了点头。“可。”
“就传讯给杨太后,让她从现在开始出处压制林太后。必要时,也可垂帘听政。”
“这!”杨京诧异的看向萧予归。
与亦将的对局,又要开始了吗
。。。
第七十七章()
按照楚国的惯例,朝会为每五日召开一次。
亦将在书房中放下笔,吹干面前书简上的墨迹。
对手,是萧予归吗
他看着面前的书简。
上一次早朝结束于正宴之前,离今日大概有三、四天的光景,尚有两日才会在青龙殿中再次召开下一次的朝议。
不知道下一次早朝中,能不能看到杨京的动向。
亦将心中打算着,将自己桌面上公文中所涉及到的所有重大事件誊抄到了另一张布帛之上,并把这些事件中可能的潜在联系用毛笔勾勒出来。
事若出于反常必为妖,反之亦然。
如果杨京和萧予归有所打算,那势必会牵扯政局变动。届时,这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事件或许就会成为他察觉杨京破绽的突破点。
亦将的笔锋停在了杨太后的名下,微微一顿。
正宴中的杀鸡儆猴显然还是卓有成效的。最明显的效果就是往常那些明里暗里给自己下拌子的苍蝇少了许多,而他也终于可以从鸡毛蒜皮的事情中分出更多的精力,来好好整理这一团看似乱麻的朝政。
“杨太后吗?”亦将喃喃自语。
兵法有云先发者制人,这是任何一个将领都知道的病之常理。
杨京明面上的势力全被剪去,家人下狱,而除去皇族以外其余七族皆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
亦将心中清楚,杨京在冀州的根基未断,私下里肯定还有这不可小觑的准备。只是,如果他想要对朝廷发难,除了死忠于他的人以外,恐怕杨太后才会成为这个变数的中心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亦将放下笔,食指点了点桌子,陷入了沉思。
“将军,大将军府长史陈大人来访。”书房外的小厮轻叩了门扉,打破了亦将的思绪。
陈平?亦将一拂袖子,“快快有请。”
“诺。”小厮应下,还没走两步被他喊了回来。
“不,还是带我过去罢。”
亦将将布帛收起,令人看住书房,着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后,才抬脚向外走去。
杨府,现在应该叫做车骑将军第,占地面积在洛阳所有的官邸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原本作为国公的杨老爷也是精细享受的人,在府内修了三座风格各异的花园,开辟院落四所,主院也画为小四进。虽然作为国公府并不僭越,但是显然作为将军第就有些张扬了。
亦将入住后发的第一个命令,便是把除了小花园以外的两所花园全部夷平,连花带树一起扔出门去,改为了一座校场,专供自己和护院侍卫使用。随后,他扩建了正厅的大将外院作为自己办公的场所。
此时,陈平便是等在正厅侧面厢房改成的临时议事之处。
“陈兄。”亦将双手作揖,上挑的大眼睛中带出了不羁的神采。
陈平笑着还了一礼。
“亦将军,感觉如何?”
感觉如何,是在问自己身体吗?
亦将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眼中的坏笑,有模有样的答道,“唔,占地面积太大,全都浪费在了景观上,实在可惜。我已经命人重新改造,荒废的地方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
“谁说的是这个宅院了,我说的是你的身体。”陈平笑骂道,拿亦将无可奈何。
这个狡猾的小子,跟原野上的狐狸一样,从不把自己的破绽轻易暴露出来。
“嘿嘿,你不明说,我怎么知道你在问我身体呢?”亦将随意一笑,撇过头去,不再看陈平,而把它引到座位上。“我还以为陈兄看上了府邸,要搬过来与小子同住呢。”
“要是你三天两头就晕倒,看来还真有必要跟大将军禀告一下。”再考虑要不要安排人来照顾亦将,陈平想着。
“你看我可像是有不妥之处的样子?”亦将垂眸,转过了这个话题。“我可不想平白多出两个老妈子。”
陈平的嘴角抽了抽,就差把自己的心声写在脸上了。
有,当然有。要是没有不妥,怎么连续两次不明不白的就晕倒了过去。要不是他在林虎身上立了威,恐怕现在早就被一群人抨击了。
陈平拉了拉亦将,眼神瞥过屋子。
亦将会意,遣散了周围的小厮和丫鬟。
陈平把声音压得很低。
“杨太后和林太后起了冲突。”
亦将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怎么说?”
“宫中传来的消息。现在大将军还被留在内宫中,无法回返,想必事态有些严重。”
陈平的回答让亦将微微皱眉。
林羽姬的性格一贯张扬跋扈,才让先帝只有两枚血脉,杨太后也正是因为此时,厌恶她已久。更加上林耀在宫变中所做出的贡献,恐怕杨太后即便不对林羽姬恶言恶语,也是冷面相向。而林羽姬,又忍不及,两者起些摩擦,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陈平要特地拿出来说。
陈平叹口气,示意自己也只是猜测,然后把话题引到了正经的地方。
“不过,为兄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怎么说?”亦将有些好奇。
陈平从袖中拿出一张布帛交给亦将。
亦将把布帛放在桌子上打开,顿时愣住,抬头看向陈平。
“是从国公府建造时的匠人手下打听出来的。”陈平展开布帛,上面画得正是现在的车骑将军第的宅院示意。
他的手指移向了一个地方。“你看这里,在建造的时候打出了一个密室。虽然不知道密室开启的机关,但是听匠人说,地下的密室里面有不小的空间都做了监狱使用。”
亦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地图有些入神。
亏他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