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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能带着这么多人逃出去,还能杀了我?”亦将轻笑。
不能
小个子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亦将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轻轻的把他握着刀的手拉开了。小个子呆呆的看着亦将,居然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真恐怖。
“真乖。”亦将三下两下把这只漏网之鱼也绑了起来,和那些侍卫们丢到了一起。才转头看着明湘。
惊魂未定的明湘一直半坐在地上,瘫软的起不了身。
“明姑娘,失礼了。”亦将把明湘半扶起身,就要送她回房内。
“如果”如果那个小个子是最后下定决心要杀她的话,亦将真的不会为她放人吗?明湘觉得心中跟针扎了一样,可是她一张开口,嘴边的问题却变成了,“亦公子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来而不往非礼也。”亦将嘴角一勾,眸中掩过一道算计。
“湘儿,我今天就教你一招。孙子云,夫胜者先胜而后求战,但凡对阵,讲究的都是谋定而后动,计出则连环,方能步步占得先机,逐渐把对方蚕食殆尽。”
比如说
他想要让杨京付出代价,当然不只是让他在洛阳出个丑而已。而是给他留一分希望,然后让他在每一步的对阵中都惨败,最后无力挣扎,才能从根本上摧毁他的信念,从而废掉他的前程和人生。
亦将把明湘送回房子,自己先摸黑把院子和栅栏收拾了回来,才换掉一身带着血和泥污的衣服,到附近的小河中冲了个澡。
天才刚刚亮起,他披着头发从河边回来,水滴从发丝划过他的脸庞滴下,让紧张得一夜未眠的明湘不自觉得又红了脸。
这一折腾就是一晚上过去了。亦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邻居家借了辆牛车,把二十多个大汉摞在牛车里,上面铺上干草,仔细的遮好,然后他做到了车把式的位置。
“明姑娘可要看一场好戏?”
朝阳在少年的身影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辉,就如同在月前的相遇一般,让少年慵懒的身姿一下子就刻在了她的心间。
“敢问公子是哪一幕戏?”明湘浅笑,拉着亦将的手坐到了他旁边。
她微微想了想,伸手把自己的手绢拿出来,当作发带把亦将的头发绑了起来。
“大回朝。”亦将一甩牛鞭,老牛‘踢踏、踢踏’的走上路去。
记得她第一次遇到亦将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那时,自己因为前去洛阳附近的白马寺参拜,所以起得格外的早,天才蒙蒙亮就已经在了路上。
大概因为起得太早,她一路上在车中昏昏欲睡。待车马行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笛声唤醒了她。
笛声轻灵奇巧,灵活悠然。曲中带着不受约束的自由自在,和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折起伏,让听到的人也不由得沉浸其中,感受到乐者不受任何俗礼杂念束缚的心胸。
“师父说过曲由心生,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妙人才能吹出这样的曲子。”明湘一时好奇,就拨开帘子,让那个车马停在了原地,自己顺着曲声寻了过去。
曲生之处,一位看起来只有舞勺之龄的少年坐在高处的树枝上背靠着树干,双手的手指灵活的跃动在竹笛之上。
他高高竖着马尾的长发随风飘动,在脸上勾勒出几分邪气和莫测。少年的面容在落叶的映衬下显得俊美非凡。
听到明湘的脚步声,乐曲戛然而止。他自上而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明湘,然后突然笑了出来。“是明姑娘啊。”
被点破身份的明湘收到了惊吓,顿时警觉了起来。“你是如何得知?”
“寻曲而来,想必是位才女。朝暮而出,却无长辈朋友相伴,想来也并非外出游玩,而是准备去白马寺礼佛。此时并非初一十五,也未听说哪位贵族小姐家中有所喜事需要礼佛,恐怕是初达京城。加之姑娘见到我时居然不惊不奇,也未曾全礼,看来是明家刚刚回家不久的二小姐无疑了。”
居然这么简单就被看破了身份吗。明湘一贯柔顺的表情沾上了懊恼,这是变着法的说她不懂礼数吗?
“不过,我喜欢你的性子。”亦将翻身从树上下来,靠近明湘,坏笑着问道。“明姑娘可要看一场好戏?”
直到这时明湘才注意到少年穿着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
“敢问公子是哪一幕戏?”
第八章()
天色大亮起来,杨府之中,杨京以同往日一样早早就起了床,洗漱以后坐在屋中用过早膳。
早膳之后,他从侍女借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突然想起了什么,唤来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厮。“天已大亮,为何还不见杨青前来复命?”
“回公子,杨青至今还未归府。”能言善辩的小厮今天一反常态的低着头。
“还未回府?”杨京皱眉,只是一个贱民而已,难道杨青还能失手吗?
“加派人手查探。”
“诺。”小厮应了下来。
奇怪二十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对付一个毛头小子肯定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知道杨青遇到了什么一直耽搁到现在。
但他一想到昨天亦将的步步逼人和胆大妄为,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否有所不妥。难道这个小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吗?
杨京敛眉。“今日洛阳城中可有骚动?”
“回公子,未曾听闻。”侍女一礼。
如果洛阳近郊连夜起火,肯定会惊动洛阳寺和城内。即使没有起火,但如果发生命案的话,没道理今日合同往常一样静悄悄的。为什么他没有接到任何报告,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杨京心中有些担心,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亲自去询问一下刘勋。
就在他焦急的想东想西的时候,小厮又从前院走了回来。
“禀公子,亦将和明姑娘求见公子。”
“什么?”杨京惊讶万分。
亦将还安然无恙?那自己的二十个人究竟去哪了?
杨京稳住自己的心神,让小厮把人带到偏厅会客,自己则是想了想,换了一身衣服,足足喝了一盏茶后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不过他来到偏厅的时候,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杨京微微皱眉,冷冷的瞥了一眼负责偏厅的侍女。
“回公子,客人坚持不肯进门,小厮正在门外相邀。”
等杨京走到大门那里,等待着他的却是这样一番风景。
在杨府的大门外,明湘已经不好意思的退到亦将身后,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静,看着亦将和杨家的小厮对峙。她的肩膀忍笑忍得一耸一耸的,要不是周围围观的一群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估计别人还以为她抽风呢。
亦将把牛车停在了杨府门前就不动了,伸手把稻草一撩,露出下面五花大绑的二十多号人,一字在杨府门前排开,一人头上插了一根草签,开始卖人。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身精体壮的男丁降价清仓大出售!可以耕田犁地,可以做牛做马,亦可暖床相伴,一定是各位夫人先生们的上好选择。无底线标价,大家随意竞价,价高者得。”
“你在我杨府前面胡做什么呢!卖奴隶居然卖到了我永宁侯府,如此羞辱于人,难道不把当今太后放在眼里了吗!”小厮看到亦将的动作,气得直接出来阻拦,都没来得及看亦将拉出来的这些人。
亦将挑眉,顺手把一个侍卫嘴里的抹布拔了出来,挑眉看着小厮。“你可看仔细了,要是真不让我在这里卖,那小子我可去西市的人贩子那里去了。”
小厮一拂袖子就想赶人走,但是被捆在地上的侍卫一下子喊住了。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叫住他的人正是昨晚上被公子排出去办事的杨青。
“这”小厮一下子惊呼了出来,“大胆狂徒,居然敢绑架侯府之人。”
“你可莫要胡说。”亦将冷笑一声,靠坐在牛车上,二郎腿一翘。“这些人可是我今年开春种下,昨天才从地里挖出来的。连他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中,你为何说是你侯府之人?仗势欺人习惯了,连民脂民膏都堂而皇之的搜刮了吗?”
“胡言乱语!他们怎么可能卖身与你,侯府院中清清楚楚收着他们的身契。”小厮恨得咬牙切齿。
亦将从身后摸出一打厚厚的纸,正是他压着这些侍卫写下的卖身契。“大家看,大家看了!这些人的卖身契可是在我手里,他凭什么说这都是他侯府的人!”
“带我把他们的身契取来,直接一对照便知!大楚律法明文规定一仆不可卖二主,只有第一章官方作证的卖身契才算有效。”小厮一跺脚,就通知门房进去取这些人的卖身契,顺便通知杨公子。
“哦?”亦将的表情似笑非笑。“你可认清楚了,这些当真都是你杨府的侍卫?”
“难道还能有假?”小厮不明所以。
此时杨京刚好推门出来,看到地上半跪着的一群侍卫,心突然凉了半截。“这些人是我杨府之人如何,不是又如何?”
亦将翻玩着手中的卖身契,看着高傲依旧但是因为自己的挫败紧绷着脸的杨大少爷。“若这不是你杨府的人,想必我拉到西市直接买卖,也不会有人拦我,反而会有不少人对他们感兴趣。”
亦将这是**裸的威胁。
这些侍卫一直为杨京服务,被他培养,私底下知道的阴私不在少数。若是将这些人卖给杨家的政敌们,他们恐怕都很乐意把这些人买回家,作为对付杨家的武器。
“少爷救命啊!”带头的杨青哭喊着看着杨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这些人确实是我杨府之人。”杨京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既然杨公子承认这些都是你杨府之人,那我路见不平,把他们都救了回来送回你杨家,你是否该付我他们的买命钱?”亦将笑道。
杨京猛地一拂袖子。“我还没问你与我杨家何仇何怨,居然害我二十余侍卫性命,如今还敢在我面前卖乖?来人,压下!”
“杨公子说笑了。小子一人之身,如何能对二十多侍卫下得了手。就算小子真有这个本事,不知又有什么理由要对这些人下手呢?”亦将不等杨府的人反应过来,单手一撑站在车上,大声对周围围观的人喊道。“对了,理由我替杨公子想到了。昨夜月黑风高之夜,杨公子着二十余杨家护卫悄然摸进我的民宅,身上携带”
“住口!”杨京有些气急败坏。
“难道各位不好奇,杨家二十余人是如何变成这番德行的吗?”亦将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急不气,与杨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比如他们有些人小腿有刺伤,那是被预先设好的栅栏下的陷阱所伤,有些人是烧伤,来自于高密度粉尘遇到明火引起的爆炸,让有经验的医者一探便知。至于原因”
亦将的眼睛咕噜噜的一转,瞄向杨京那里。
他见杨京还不接话,张开口就要说下去。
“先生豪杰心肠,路见不平,救我杨府二十余护卫于危难之中,杨京深表感激。”杨京一开口就堵住了亦将的话,咬着牙一个大礼躬了下去。
现在已经不是时候计较为什么他派出去的二十多人都没有杀掉亦将,而是被亦将擒获的问题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
如果亦将有理有据当街说出自己派人围杀他的事情来,就算自己可以把亦将处理掉,但也是面临两败俱伤的局面,置杨家于悬崖之上。
不愧是洛阳第一才子,至少‘进退有度’这个词什么意思还是知道的。
“杨公子过奖了。睡觉小子侠义心肠,最看不得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呢?”亦将借着梯子就往下爬,站到了杨京面前。“那杨公子打算给小子什么好处呢?”
“我辈之人仗义则为止,若谈奖励,未免侮辱先生。”杨京摆出彬彬有礼的面容,“先生不妨过府一叙。”
“别别,谈不上什么侮辱不侮辱。反正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直接说个名话好了。”亦将低声说完这句话,往后一站,扬声道。“昔日杨公子接我三试时曾为你侍卫作价一千零一两黄金,皆因侍卫之重代表你一命之重,如今杨公子此话可还作数?”
第九章()
“别别,谈不上什么侮辱不侮辱。反正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直接说个名话好了。”亦将低声说完这句话,往后一站,扬声道。“昔日杨公子接我三试时曾为你侍卫作价一千零一两黄金,皆因侍卫之重代表你一命之重,如今杨公子此话可还作数?”
“昔日以公子一命作价侍卫之重,但如今侍卫并未保护公子而牺牲,何以同价而论?”一边的小厮抓紧时间插画。
亦将垂眸,“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