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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亦将可以同时分身出现在两个地方,他大概也不会惊讶了。
专注在查看墙壁的亦将似乎发现了些什么,终于结束了观察。他刚一回头,就对上了李诚略带沉思的目光。
亦将看到他的表情,惊讶了一下,“怎么,李兄莫不是也觉得此事与小子有关?”
要不是自己又不在现场的证明,是不是现在已经被人押送审问了呢。
想到这里,亦将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贤弟多虑了。”李诚淡淡的转过头,笔带过,“我只是在想,这牢房中四处皆为封闭状态,门锁也没有强行敲开的痕迹,恐怕也只有老鼠和蟑螂可以出入了。你说,杨氏一族难不成都变成了动物?还是说,这世上真的有隔空移物、大变活人的方法?”
亦将看着一本正经的李诚,眨了眨眼,忍不住‘噗’的一下大笑了出来。“李兄,你那张严肃的脸,可真不适合讲笑话。”
居然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去说不着边际的蠢话,这种事情发生在李诚身上违和的不得了。
李诚的脸色在火光下隐隐有些发红。
在他的瞪视下,亦将咳嗽了两声,转过头收敛了笑声,但是还是忍不住背着李诚笑了几下。“若真有这等仙家妙法,小子倒是也想学习一二呢。”
至少,下次他在遇到刺客的时候就不用那么狼狈了不是?
第九十章 雕虫小技()
难得围观到李诚一本正经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亦将忍不住‘噗’的一下子笑了出来。
“要是真有这种仙家妙法,小子倒是也想学习一下。”
至少,下次在他面对刺客的时候就不用那么狼狈了不是?
亦将和李诚的机锋都藏在了话语之中。
“可是有所发现?”陈平听得不明所以,开口问道,看向亦将。
“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按理说,想要转移这么大一批人,则需要做很多的工作,也难免注意不到某些细节,从而留下破绽。
比如说若是注意了脚下的脚印,难免忽略到墙壁的污渍,注意了锁头等细节,又难免在门框的合页处吃亏,并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法。
但这个牢房,看起来却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呆过一样,连杨氏百余口人的存在感都找不到。
亦将半眯起眼睛,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李将军,说这事”陈平长叹一声,犹豫的看着李诚。
就算他们心里都清楚李诚是被人拖下水的,但是杨氏一族皆为谋逆重犯,恐怕李诚对于他们的失踪也是百口莫辩了。
李诚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也没有着急。他平静的吩咐周围的侍卫。“彻查整所天牢,但凡蛛丝马迹,一点都不许放过!”
事出反常即为妖。
不管对方用了什么手段,但是在只有一个入口的洛阳狱中,没可能一百余人都会毫无痕迹地离开。
除非对方干脆还留在狱中。
“诺。”跟在三人身后的小兵领命。
“稍等片刻。”亦将突然喊住小兵,找到了什么头绪,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陈兄请将刘勋所说再重复一遍。”
看到亦将想到了什么,陈平的焦急微微舒缓了下来。
“刘勋说戌时时分李诚进入洛阳官署,持骠骑将军令,要求私下审问杨氏余孽。”
“杨氏一党皆关押于此间牢房之中,若想进入审问,则需钥匙开门。刘勋是否把牢房的钥匙给了‘李将军’?”亦将问道。
李诚顿了顿。
若是用钥匙正常开门的话,门锁确实就不会有撬开的痕迹了。
陈平却摇了摇头。
“刘勋知道事关重大,不敢疏忽怠慢。他是亲自带着钥匙帮‘李将军’打开牢门,然后再次锁住,并且等到‘李将军’通知,才会再次打开牢门把人放出来。”
刘勋也不是初入朝廷的雏鸟,行事当然周全。
“刘勋从头到尾未曾离开牢门吗”亦将迟疑了一下。“连百步也没有离开?”
难道是他想错了什么?
陈平听出了亦将话中有话,仔细回忆了刘勋所说过的话,然后补充道。
“刘勋觉得,若是‘李将军’有话审问,自然不希望被他听到,所以他实际上是站在百步开外的地方等待,并且遣走了其他的狱卒。但是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牢门口,并且在这个距离下,只要‘李将军’大声吩咐,他随时都可以反应的过来。”
为了方便‘李诚’的出入,狱卒看守们都被刘勋勇借口暂时支开了。
“这样就对了。”亦将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陈兄,你着人去问被关押的狱卒,洛阳狱中没有犯人的牢房,往日是否上锁。”
“不用问了。洛阳狱中空置的牢房,并不会上锁。”李诚喊住刚刚领命的兵卒,代替他回答。
给没有犯人的牢房还要押上重锁,某种意义上有些多此一举。
“果然如此。”
亦将的脸上闪过厉色,嘴角不知不觉的弯成了钩子一样的形状。
好手段。
“陈大人,李将军,不用在地牢中浪费时间了。现在请立刻差人,将洛阳狱中比邻的宅邸全部包围起来,逐一搜查!”
陈平不明所以。
但亦将斩钉截铁的说出此话,肯定有他的道理。陈平立刻命身边的士卒向林耀传话。
“可是用了什么伎俩?”李诚追问道。
“雕虫小技而已。”亦将笑了笑,没有直接解释。
他走到隔壁空无一人的的牢房旁边,一脚踹开了牢门,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李将军,你为什么会觉得杨氏百余口人是不翼而飞的呢?”
真是的,他又不是捕快,为什么现在做将军不但要负责被刺杀,连探案捉人这种事情也要落到他头上了。
李诚有些疑惑。
说到为什么,当然因为牢房被锁,四处无门可走,而外面又有人看守。明明没有出口,但人却不见了,不叫做不翼而飞又叫什么。
“因为你们认为牢门紧缩,杨氏和‘李诚’都没有方法可以逃出而已。”亦将自问自答。看到李诚不动声色,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但如果,‘牢门紧锁’这个先决条件就不成立呢?”
先入为主,一叶瞕目罢了。
居然在自己面前玩这招。
亦将的实现扫过牢内,径直走到了‘床铺’的旁边。
这一间牢房的布置与隔壁的一模一样,整个房间中只有简单的桌子和木板坐床,木板上堆叠着干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这‘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最大的问题!要知道,这两个牢房,可是一个住人,一个没住人的。
只需一眼,亦将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牢房阴冷,久不住人,又没人打扫,哪里有不被蛇虫鼠蚁占据干草床铺。”他走到床边上,一脚踢飞了床板。
‘哗啦’一声,干草飞溅的到处都是。
亦将把手中的火把放低,让光线可以照射在地上。
他蹲下身,点了一撮泥土捻了捻,示意二人把注意自己手下的地方。
李诚和陈平看了过去,果然在原本床板下面的泥土上找到了颜色的不同。浅浅的一层痕迹的覆盖下,一部分是湿润的新土,而另一部分是干燥污秽的陈土。如果不是被亦将找了出来,恐怕在这个湿冷的大牢里再度几日,这个痕迹就会不知不觉的消失无踪了。
“来人,把这里给我挖开!”李诚大喝一声。
三四名守卫拿着铲子把土层清开。
在土层的下方果然有一方木板,打开木板以后,露出了一条通向露出了一条通向洛阳官署大院的隐蔽通路。
第九十一章 是萧予归()
李诚看着土层下面的通道,抿紧了嘴唇。
他二话不说,让士卒进入了通道。
通道的尽头是洛阳官署的大院。
果然是内奸吗?李诚和陈平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对。”陈平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
“刘勋说他亲自锁住了牢房,并且在这里盯着门口,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并未见到有任何人出入”
这个通道的存在,说明刘勋说了谎话。
但如果刘勋是故意撒谎,为什么不把责任栽赃给看守的士兵,反倒编出了一个离奇的借口,还把李诚给扯了进去呢?
用自己的官路陷害李诚,这显然不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做的出来的事情。
不过,刘勋既然在大牢之中安排,那么牢外也会有人接应。现在的当务之急则是应该立即找出洛阳官署中其他的内奸。
陈平一敛眉,传令下去。“将刘勋严加拷问。”
亦将微微叹了口气。
在阴影之下,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模糊,让陈平一瞬间竟然觉得十分陌生。“陈兄,刘勋也未必说了谎话。”
刘勋没有说谎,那杨氏众人是怎么在他眼皮下更换牢房的?李诚和陈平对视一眼,不知道亦将的意思。
亦将吹了吹手上的尘土,然后掸了掸灰尘。
在这大牢之中,随处可见的都是污垢和泥土,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有一种现象叫做‘光逆’,指的是在背景昏暗的时候,前方光线相对过强。在一定的粉尘浓度下,人所看到的景色会发生改变。”亦将解释道,“就像海边的渔村经常可以看到大海的半空中有孤岛,沙漠中的人则是发现了绿洲但却完全走不到地方。在视觉上,粉尘或太过湿润、干燥的空气背后的景色会随着特定的光线,跳过中间的媒介直接出现,而形成一种假象。”
在这大牢之中,恰巧光线昏暗,空气太过肮脏导致了浮土沉积,刚好满足了‘光逆’的条件。在特定的操作下,加强走廊中的光线,刚好可以掩人耳目。
所以,刘勋恐怕不是故意说谎,而是真的没有看到犯人转移。
李诚听懂了亦将的话,思考了片刻,脸上带上了奇怪的表情。“那刘勋也不会完全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转移的时候,就算看不见,声音也总是有的吧。
“用药啊。”亦将指了指火把,让李诚想起了他是怎么在自家的酒楼中放倒了三个刺客。
“那门锁呢?”李诚注意到了亦将言语中的疏漏之处。“刘勋说他确实锁住了牢门。但如果犯人可以转移,门锁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这又如何解释。”
“这是最简单的问题。”
亦将摊了摊手,在李诚面前执起门锁。
他拔出长剑,刚想割下自己衣服的一角,但是顿了顿,扫了一眼陈平和李诚,果断的拉起李诚的袖子一切,取得了一片银灰色的布条。
嗯,自己人穷,不能过得太奢侈,偶尔可以宰一下大户。
李诚的眉角抽了抽,看着他没有说话,默默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放回袖中,意思很明显。
就连一边的陈平似乎都能感觉到李诚不爽和哀怨的气场。
亦将眨了眨眼睛,轻轻咳嗽了一声,嘟囔道。“对哦,龟毛的世族子弟都是会随身携带手帕的,这不都是女人才会有的习惯么。”
陈平默默的把袖中想要拿出来擦汗的手帕收了回去。
李诚按了按自己脑袋上跳动的太阳穴,实在懒得理他。他的视线又转向了那把锁。
牢门的门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锁芯锁体,横置在牢门上,而另一部分锁栓是置于和门相接的墙壁上。
亦将从布条上取下一块,从顺手塞在锁栓内侧与锁芯相交的空洞中。然后他跟侍卫要了一段铜丝,弯成一个造型放在里面。
“你再试一下。”
‘难道自己的袖子比士兵的好么’李诚咽下了这个话题,突然一点都不想问出口了。
他接过侍卫递来的钥匙,尝试把锁‘咔哒’一下锁住。
等他把钥匙拿走时,亦将随意拨弄了一下那个锁头,把锁体往后一拉。
又是轻微的‘咔哒’一声,整个门锁再次打开,看不到撬门的痕迹。
亦将摊了摊手,“你看,轻而易举。”
“你到洛阳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李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他把锁拿起来查看,果然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不用看了,就算有东西也早就被取走了。”亦将把布条顺手拉出,将锁弄回了原来的样子,挂了起来。“因为锁栓的部分经常磨合,所以没有脏污,等再把布条取出,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其实类似的方法他还能想到很多,比如用民间手法开了锁以后,与其他牢门上的对换,也是极为不易发觉的方法。
不过,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充满异味的地牢里再多留几个时辰,就为了检验一边所有的锁头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