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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吕进士还是没有半点想要说话的样子,张信也不催他,自顾自的品酒,这老王酿酒果然有一手,这高粱酒真是越喝越香,不一会那一大陶碗里的酒已经下去大半碗了。
这时候吕进士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先是死死的看着面前那一满碗的酒,然后突然喉头耸动了一下,突然伸出右手抓住那大海碗凑到嘴边上,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往下灌。
张信看着吕进士这么喝酒简直痛心疾首,玛德这么棒的高粱酒让他这么喝简直是暴殄天物!浪费啊。。。。。。浪费啊。。。。。。张信心里简直要流泪了,我靠你这性吕的这么糟蹋我的宝贝。。。。。。。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张信一边安慰着自己,心里一边在滴血。
这时候张曦也安顿好马车走了进来,刚进门就发现吕进士一口气干了一大碗酒,目瞪口呆的坐到张信旁边,“我。。。。。。进士,你这是咋了?”
“咣当”吕进士把空碗甩到桌子上,那高粱酒虽然不想后世动辄四五十度的高度白酒,可也有个二三十度,一口气干了一大碗,瞬间酒劲上头,吕进士的眼睛都变红了。“五。。。。。。五爷,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嗝。。。。。。。”那一大碗酒弄得吕进士舌头都大了,最后还打了个酒嗝。
“**不离十吧。。。。。。”张信又小口的喝了一口高粱酒,“要我说,其实这事压根就不怪你,那姓刘的樵子说白了就是一根筋,听你们的口气也是个中了进士的,哎。。。。。。我觉得那哥们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读了这么多年书,一点脑子都不长。”
张曦听这俩人说话,听的一头雾水,“哥。。。。。。进士咋了?那姓刘的又是谁?”
第四十六章 一个故事()
虽然觉得吕进士这么喝酒简直是糟蹋东西,但是出于礼貌,张信还是给他满上一碗,看吕进士丝毫没有讲故事的打算,张信只好对张曦道:“吶。。。。。。我先给你说个故事,哪说的不对你再补上?”后头半句却是对吕进士说的。
“好。。。。。。”吕进士苦笑的点点头,虽然没有再向刚才那样一口气干了一碗,但也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就这个喝法,张信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来喝酒的,分明就是来买醉的。
“吶。。。。。。”张信扭头不去看这个糟蹋东西的人,省的自己心里滴血。顺手拿来一只碗给张曦满上,这时候老王端来了一盘炒花生放在三人的桌子上。张信对着老王道了声谢,才开始对张曦讲故事:“时间可能是十年前,要不就是十五年前。。。。。。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乡下来的书生到了洛阳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
才听了个开头,张曦就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吕进士,知道这书生多半就是在说他。
“。。。。。。虽说本朝开了科举,比以前的举孝廉跟九品中正的法子让寒门子弟多了许多晋身的机会,可惜这机会多半还是给了各个世家大族的子弟,像这乡下来的穷书生,一没银子,二没靠山,虽说是满腹经纶,可洛阳满腹经纶的书生多了去了,一板砖拍死一个十有**就是满腹经纶来科举了,这么算起来,这洛阳城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书生开始还心高气傲的准备科举,可惜随着他认识到了洛阳城的残酷,无奈之下,只好放下身段四处投卷。。。。。。”
“打断一下,”张曦往嘴里夹了颗花生,打断道:“信哥,什么是投卷?”
还没等张信回答,吕进士就打了个酒嗝,抢着道:“投卷?投卷就是把自己狗屁不通的诗文挨着个的往达官贵人门下投,就跟青楼里头清官人出阁一样,把你的姿色才艺好好给爷们展示展示,爷们瞧上了呢。。。。。。你就乖乖的出阁给爷们侍寝去,爷们瞧不上呢。。。。。。你就哪来的滚回哪去。。。。。。”二两黄汤下肚,吕进士显得有些放荡不羁,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全不见了。张信听着吕进士粗俗的比喻,脸上的肌肉抽搐道:“呃。。。。。。话糙理不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信哥你。”
“说到哪了?哦。。。。。。投卷。。。。。。穷书生挨着个的投了一遍,估计是没少受官老爷的折辱,不过后来总算有个官老爷收容了他。。。。。。”
“扯淡!”吕进士不爱听了,当即打断道,“想当年我吕子才也是诗文动洛阳的风流才子,那帮肉食者哭着喊着来收我的诗,分明是我看不上那帮肥头大耳的货色,最后只有贺兰侯爷三顾茅庐打动了我,才让我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好吧。。。。。。”张信知道这分明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也懒得揭穿他,“真实的版本是穷书生仆一写诗当即就震惊了整个洛阳城,那帮官老爷哭着喊着想把书生收归门下,最后还是贺兰敏之。。。。。。”
“侯爷!贺兰侯爷!”吕进士显然对贺兰侯爷很是尊敬,强调道。
“好吧,贺兰侯爷三顾茅庐,才感动了这书生,俩人三叩九拜,如鱼得水。。。。。。”
“三叩九拜,如鱼得水?”吕进士听着有点别扭,最后两个词感觉有点花。。。。。。但是这一会他已经就着花生干了三四碗酒了,这高粱酒喝的时候没啥感觉,喝完之后有点上头,这时候吕进士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虽然感觉张信的用词有点奇怪。。。。。。但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嗯。。。。。。张信讲的还是很真实的!
“哟?喝的挺快啊?这高粱酒怎么样?”这时候老王亲自又端着一大盘羊肉过来。
“棒极了。。。。。。”张信竖起大拇指,“王叔我不想走了。。。。。。我留在这给你刷盘子中不?工钱用酒顶!”
老王“哈哈”一笑,张信的夸奖显然让他很得意,“得了吧,真让你在这刷盘子二爷得把我另一条腿也打折了。。。。。。你们慢用,不够再叫我。”
张信目送老王一瘸一拐的离开,才扭头道:“咱们接着说。。。。。。****这羊肉也这么好吃。。。。。。娘的我真想在这给老王刷盘子得了。。。。。。这书生进了侯府之后。。。。。。哎?进士,这书生之后怎么认识的他老师?”
吕进士对面前的羊肉毫意,依然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听到张信问话,歪着头想了半天才道:“嗯。。。。。。恩师。。。。。。师。。。。。。诗。。。。。。是了,是那年的洛阳牡丹诗会,我做了一首诗正好是恩师点评的。。。。。。恩师那时候就是侯爷账下幕僚了。。。。。。”
“唔。。。。。。”张信一边听着吕进士回忆,一边抢在张曦下筷子之前,直接下手把一块张曦盯上的肥肥的羊肉抢到手里,惹得张曦叫到:“信哥!”
“反正那书生跟他师父就这么认识了,俩人那是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啊!”张信丝毫没有从别人筷子底下用手抓肉的耻辱感,这时候张曦不忿,又挑出来捣乱,“不对,哥,子诚哥明明说过文人相轻的!”
“你懂个屁,小孩子知道什么是英雄?吃你的肉。。。。。。”张信不满道,“总之,那书生在他侯爷的帮助下一举登科,还是最荣耀的进士科,然后理所当然的成了官老爷的一员,可谓是少年得志啊。。。。。。啧啧啧。。。。。。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过多久,这书生给朝廷上了封奏折,大概就是说经商的如何操蛋朝廷抑商云云。。。。。。后头还要我说么?”
第四十七章 喝醉()
“不用说了”吕进士叹了口气,痛苦道:“魏王当庭勃然大怒,说我是影射开国功臣,然后御史台弹劾。。。。。。刑部下狱。。。。。。接着就是株连一片,最后的结果就是侯爷全家被抄,恩师在市曹斩首。。。。。。其他人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
张信看着吕进士痛苦的样子,端起酒碗来跟吕进士碰了一下,“来,庆祝我们还活着,没有死的不明不白!”
“庆祝我们还活着。。。。。。”吕进士收敛了一下情绪,苦笑着重复一遍,然后吧碗里的高粱酒一饮而尽,醉眼朦胧的道:“那姓刘的就是当年侯爷的门客。。。。。。听说洛阳要派天使来陇右。。。。。。姓刘的想召集下侯府当年活下来的,去给侯爷平反。。。。。。我觉得这事。。。。。。成不了,所以拒绝了。。。。。。我是不是错了?”
“不。”张信抿了一口酒,不知不觉间一小坛子高粱酒已经见底了,张信抓住一个正好路过桌子的店小二他再去拿一坛高粱酒,顺手又从盘子里拈起一块羊肉,“我听他说话就有感觉,那姓刘的八成是读书读傻了。。。。。。信不信还没见到钦差巡查呢,当地官府就治他一个聚众闹事的罪名?”
“好吧。。。。。。”吕进士还是有点放不下,抱起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试着把最后一滴高粱酒倒进嘴里,这时候如果真醉了估计还能好受点,偏偏现在这样半醉不醉的才更恼火。“五爷。。。。。。你说,当年因为我,才害了侯府满门,现在这种事我又不出头。。。。。。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张信看吕进士眼角隐隐出现了泪痕,装作毫意的吃着羊肉,“当然不。。。。。。你现在去了我才会看不起你,这事一听就是个坑,谁踩谁是傻子。再说了,你家侯爷跟恩师跟你屁的关系都没有。你想,要是你家侯爷因为一封奏折就倒了,除了证明他根基弱的禁不起一点风浪以外,还能说明什么?别瞎想了,更何况。。。。。。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为啥要把眼睛长在前头?就是向前”
“向前看。。。。。。”吕进士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这富有哲理的话转移了,嘴里喃喃道。这时候小二又端过来一坛高粱酒,张信一巴掌拍开泥封给三人满上,张曦擦擦嘴角的羊油道:“进士,我觉得信哥说的没错,说句不中听的,你跟侯爷比起来算个屁啊,你家侯爷能因为咱们这种小人物说倒就倒么?”
“好吧。。。。。。”吕进士怔怔的看着眼前一满碗高粱酒,“你俩可真不会安慰人。。。。。。但我觉得好多了,谢谢。”说着端起酒来,“凉州,干了!”
“凉州,干了!”
或许是打开心结了,张信注意到吕进士眼角的郁郁之色明显淡了些,但相应的,这家伙酒喝得更猛了。一大盘羊肉跟一小碟花生基本全进了张信跟张曦的肚子,吕进士净喝酒了,喝到最后明显喝得有些高,像个乡间老农民一样蹲在条凳上,手里拿着筷子敲着破碗,一边敲还一边唱:“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唱着唱着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咣当”一声栽倒在桌子上。
张信在吕进士唱的时候就在心里跟着默唱,“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唱着唱着心里不由感慨,唐诗的唱法很早很早就失传了,那时候对诗歌的韵律,谱曲已经没人知晓,只能从古典文献中略窥一二。现在听了原汁原味的唱法才发现,唐诗的谱曲中既有陕西老腔的杀气,又有文人的婉转,可惜。。。。。。这么好听的唱法失传了。
感慨归感慨,吃到这时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剩下三两块羊肉被张信跟张曦分分钟扫荡干净。外头吃饭就这点好,吃完就走不用刷碗。张信示意张曦坐着就好,自己一个人来搞定这只酒鬼。然后扛麻袋一样把吕进士抗在肩膀上,结果从正堂往客房里走的时候还不小心“咣当”一声把吕进士的脑袋磕在门框上,张信有点心虚的先看看吕进士醒了没醒,然后揉揉吕进士被磕的地方,“不疼。。。。。。不疼。。。。。。”幸运的是吕进士实在是醉的狠了,自己都替他疼的慌,可他完全没有反应。
再往后走张信明显小心了许多,总算没再把它磕着碰着,顺利的把吕进士死猪一样丢到客房的床上,这时候吕进士已经打起了呼噜。
安顿完醉鬼以后,张信走回到正堂,这时候小二哥已经吧桌子收拾干净了,张曦面前摆着一壶刚泡好的茶。张信吃了几斤羊肉正好有些渴,拎起茶壶也不嫌烫,对着嘴“咣咣咣”就是大半壶。
“爽。。。。。。”张信轻吐一口气,扭头对张曦道:“进士一时半会醒不来了,天又热成这鸟样。。。。。。下午去哪玩会?”
张曦听着张信说要出去玩,不由精神一振,“信哥,县城里耍的地方可比咱们村里多多了,我跟你说道说道,光西城就有关扑,茶馆,青楼,澡堂,蹴鞠。。。。。。”
张信听着有点失望,看来大家的娱乐观念有点差距,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入乡随俗么,总不能要求这有网吧,歌厅,KTV什么的。。。。。。
想想,关扑就是赌博,自己对赌博没啥感觉,茶馆估计就是喝茶听戏。。。。。。这种娱乐爱好真不是自己的菜。。。。。。青楼。。。。。。嘿嘿嘿。。。。。。这个得去见识见识。。。。。。想到这里,张信大手一挥,“走,阿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