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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老王一手提着一只酒坛送到三人桌上,正是之前说的用桃子,李子等水果酿的果酒。张信早就听张曦念叨这果子酒多么多么好喝,当下迫不及待的提起一坛拍开泥封,登时一股清淡的香气飘了出来,这果子酒的酒香远不如高粱酒的浓烈醇香,却淡淡的,幽幽的,别有一番淡雅的滋味。
张信提起酒坛给三人一人满上一大碗,吧酒坛放到一边。作为一只酒鬼,自然要先把这美酒品鉴一番。先端起自己面前的大海碗仔细打量,发现这果子酒不想高粱酒那样色泽昏黄,反而颇似后世的白酒,清冽见底,仔细闻闻,酒香并不浓烈,反而有些果子的甜香。呡上一小口,感觉甘洌可口,本身酒味不重,又带了点果子特有的甜香,尤其是这刚从地窖里提出来,还夹杂这刚从地窖带出来的寒气,只觉得仿佛一股冰流顺着食管流到胃里,在这夏天喝上一口,又怎一个“爽”字了得?
现在已经是夏末,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又是正当中午,外面热的简直像是在火堆里烤一样。就在这么一个燥热的天气里,钻到阴凉的屋里,小过堂风吹着,小果酒喝着,不时夹两口烤肉。。。。。。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酒过三巡,正堂里的客人慢慢多了起来。这果酒虽然清淡,喝着像是果汁又像是淡酒,可这种酒精度数虽低却口感清澈的酒比之浓烈的高粱酒来更容易让人上头。张信本身酒量就好,再加上练武以后身体素质远超旁人,现在说起来也不为过,那昨天的高粱酒自己一人喝了一坛半,约莫能有三四斤了,却一点不晕,只是脸有点红。可今天只喝了小半坛果子酒,小风吹着就感到有点上头。眼看着吃的喝的也差不多了,张信把坛子里最后一点酒分成三份,端起碗来跟张曦和吕进士一碰,“干!”三人一仰脖子,就把最后一点果子酒喝了个干净。
张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正要回去睡个午觉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你们唐人做了不敢认么!”
张信皱皱眉头,循声望去,正看到之前集市上卖马的那个突厥少年带着十来个突厥汉子站在老王的柜台前,横眉质问老王,这少年说话又尖又细,听着颇为怪异。
老王兴许是开店开久了,早年间行伍的火气早就磨得七七八八。虽然被这少年这么不客气的质问,仍旧和气道:“这位兄弟,我们做了的当然敢认,但问题是你们丢的羊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吃的每一只羊都是干干净净的,再说,本店虽然本小利薄,可是几只羊还是买的起的,又何须去不告而取?”
就这两句话,张信已经把前因后果捋的七七八八,多半是这突厥少年带来的羊少了,又看老王这里中午烤了羊肉吃,就怀疑是老王偷得羊。可是老王说的有理有节人信服,更何况老王这里又不是第一天吃羊肉了,这突厥少年也不问清,就来胡搅蛮缠,实在烦人。
不过转念一想,看着突厥少年的打扮估摸着也是家里锦衣玉食养的,估摸着也是颐指气使惯了,没半点社会经验倒也情有可原。
那突厥少年道:“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们唐人狡诈,我反正是不信。除非你让我搜一搜你们伙房!”
老王摇头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这伙房重地不是谁想进谁就能进的,虽然客人丢了羊心里急躁,我也理解,可也请理解下小店,鄙店虽小,可伙房也不是谁想进谁就能进,想搜就能搜的。”
那突厥少年冷哼一声,“说白了还是心虚呗?你要是没偷羊,为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让我搜!”
老王道:“客官误会了,鄙店绝没有遮遮掩掩,只是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无论如何,伙房是不能让客人进的。客人要是执意要搜,也不是不行,出了店门左拐,大概一百五十步就是牛马街,顺着牛马街往东走三百步就是本县县衙,只要县尉说要搜,鄙店绝无二话。”
“不行!”那突厥少年怒道,“你不要在这里推三阻四,我堂堂突厥公。。。。。。突厥贵族,要搜你的破店是你的荣幸,来人啊,给我搜!”
老王听着突厥少年这么说,原本一脸和气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冷,一瘸一拐的走到伙房门前“我敬你是客人才好言相劝,你要是这么说,那我更不能给你搜了,什么时候突厥人可以再唐人的土地上肆意妄为?呸,”说着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老子当兵的时候砍得突厥人比你见过的多,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崽子撒野?”
那突厥少年身后的大汉本想抢进伙房,可是被老王在门口一阻,登时面面相觑的看着那突厥少年。老王年纪大了还有残疾,随便哪个突厥大汉轻轻一推就能把他推倒在地,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残疾大叔往门口一站,竟真有几分渊渟岳峙的气度,那突厥少年没轻没重,这几个突厥大汉却清楚,若是真是老王偷了他们的羊也就罢了,若是老王没偷,他们要是无缘无故伤了老王可不好收场,登时不约而同的站住脚步,看那突厥少年怎么说。
那突厥少年被老王顶的脸都红了,胸脯上下起伏呼吸急促,想他在突厥时候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若是有头有脸的唐朝官员这么说也就罢了,偏偏这还是一个又老又丑还有残疾的开客栈的“下等人”,登时气得不能自已,抽出腰间缠绕的鞭子,一鞭就像老王的脸抽去。
第五十三章 动手()
当时正堂内外几十人,但大家都是觉得这突厥少年也就是吵吵两声,谁都没想到那突厥少年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鞭子就夹杂着风声向老王脸上抽去。这突厥少年的马鞭不是草原上那种骑马的细马鞭,而是牧马人训马用的厚皮鞭子,通体用牛皮跟丝线绞成。这种鞭子正是用来对付那些发狂的疯马用的,哪怕是抽在皮糙肉厚的马上都是一鞭一道血凛子,更何况是往人脸上这种细皮嫩肉的地方抽?这突厥少年刚一挥鞭子,人都已经预见到老王脸上就要被连皮带肉的撕下来一大道子,不少胆小的当下就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残忍一幕。
如果老王还是年轻的时候,这马鞭虽快却也万万抽不到他。可是老王已经解甲归田许多年了,平常最剧烈的运动也就是炒炒菜,身子久疏战阵,肌肉都慢慢换成了肥肉,再加上腿脚又有残疾,虽然年轻时的反应犹在,甚至那曾经犀利的眼神还能看清这鞭子挥舞的轨迹,可惜身体已经跟不上反应了,纵然心有余,可惜力不足,眼看万万躲不开这一鞭子。正是千钧系于一发,那夹杂着呼啸的鞭影就要落到老王脸上的时候,突然那突厥少年发出一声惨叫,那鞭子随着惨叫声脱手而出,斜斜的擦着老王的脸颊划过,“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之前闭上眼睛不忍卒睹的众人本以为那声惨叫是老王发出来了,但很快就意识到,那惨叫声又尖又细,倒像是那突厥少年的声音。一个个又睁开眼睛,却看到那突厥少年的手腕上插着一根筷子,正是老王店里的筷子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竹筷子。可就是那平头的筷子居然能射穿坚硬的腕骨,仿佛强弩利箭攒射的一般。
那突厥少年用左手捂住被筷子射穿的手腕,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指缝“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面目狰狞的扭头往筷子射来的方向看去,疼的声音都变了调,“谁!”
众人顺着那突厥少年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长七尺左右,面色黧黑,满脸络腮胡子,一身酒气的汉子斜倚着桌子,左手扶在桌子上,右手还剩下一根筷子。这汉子头发乱糟糟的,油光光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头,用一根木钗随意的盘了个发髻,上身是乡下汉子最常见的白麻短衫,也不知道几天没洗,白麻被汗渍染的发黄,外露的两条臂膀肌肉虬结,腰间用一条细麻绳扎紧裤子,那裤子也不过是乡间最常见的皂染土布。任谁见着汉子第一眼,都觉得这不过是田间地头常见的农夫,可只有少数细心的人才发现,这汉子脚下蹬着一双厚底纹着土黄色纹路的靴子,那正是大唐府兵特有的军靴。
“老五?”老王本以为要被那突厥少年一鞭子破相了,哪知道最后关头有人打掉了那突厥少年的鞭子,连忙望去,发现那打掉鞭子的汉子正是之前一直在这喝酒吃肉的张信。
张信对老王点点头,才向那突厥少年道:“嘿,有事就说事,说不过了就动手,跟街头的混混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要是动手就别欺负年纪大的,有本事冲我来。”
那突厥少年眼神阴狠的盯着张信,他长大以来何曾吃过这么大亏?那手腕上的伤口简直疼的他要发狂,当即用突厥语对身后的伴当道:“把这只唐狗给我剁成肉酱!”
这少年的身份金贵无比,眼见这少年在他们的保护下还被张信这乡巴佬伤了,一众突厥汉子早就惊惶不已,这时众人听到这突厥少年发话,全都不约而同的抽出腰间的弯刀,刹那间,这不大的正堂里立刻刀光乱闪。
张信跟多西跟默啜厮混了好些天,早就学了点简单的突厥话。那少年一开口张信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在说什么,但是那句“唐狗”却听清了,当下脸色一沉。随后见那些突厥汉子拔出弯刀,也不害怕,一声长笑,欺身抢进离他最近那突厥汉子的怀里。一众突厥汉子拔刀时,张信离他们尚有五六步远,哪知道一眨眼间张信就闪进了他们中间?那突厥汉子这时候已经拔刀在手,可张信却已经抢到了他怀里,这时候虽然这突厥汉子手里有刀,此时那弯刀却已经落到张信身后,这突厥汉子手里有刀却丝毫使不上力。这突厥汉子正犹豫是否弃刀的时候,张信矮身一撞,只听“嘎啦”一声脆想,也不知道这突厥汉子被撞断了几根肋骨,登时如同风筝一般向后飞去。
那突厥汉子身后的一众登时大惊,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弯刀扔到地上,想去接住那飞在空中的突厥汉子。可张信这一撞之力何等巨大?那手忙脚乱想要接人的反而被那飞到半空中的汉子撞得跟滚地葫芦一般,仿佛保龄球一样瞬间被撞倒七八个。
这带刀的突厥人也不过十五六人,这一下就被撞倒一半,原本严密的阵型立刻乱了。张信趁着短暂的慌乱,又是一个箭步抢到两个带刀的突厥人身边。张信本身就身高腿长,这爆发力又强,这箭步真是如同闪电一般,这俩突厥人没有丝毫反应,上一秒还在注意滚地葫芦一般的同伴,下一秒就见人影一闪,那乡巴佬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的飞到身前,当下大惊,不约而同的挥舞手里的弯刀向张信砍去。张信看着那在旁人眼中快如闪电,在自己眼中却慢如蜗牛的弯刀,轻蔑一笑,手上化拳为掌,两记掌刀砍在这俩突厥人的脖子上,俩人连话都没说一句,一翻白眼软软的跪倒。
张信眼疾手快,两手抄起这俩突厥人的弯刀,往前一送,刀柄正好撞倒后面两个突厥人的膻中穴上,这俩人又是吭都没吭一声就软软倒地。俩人背后还有一个突厥人,就觉得眼前一花,前面四个人仿佛纸糊的一样全都软倒在地,只觉得一眨眼间,那乡巴佬就出现在眼前,当即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然而这惊呼才叫了一半,肚子上就挨了重重一拳。那声“啊——”就仿佛被剪刀剪断了一般,自己则重重扑到在地,蜷缩着身子不住呕吐,中午吃的那点粮食全被这一拳打了出来。
第五十四章 突厥少女()
说的迟,那时快。从突厥少年下令拔刀到张信连打十数人不过也就两三个呼吸的功夫,那突厥少年的随从就在这两三个呼吸间就只剩下三个人了。眼见张信已经到了身前,那突厥少年虽惊不乱,反手抽出弯刀清吒一声挥刀直取中宫。
那突厥少年右手已经被张信废了,这一刀用左手挥出,使得十分别扭。那刀势看着挺唬人,其实却没有半分力道。张信的眼角都没向他瞟一下,随意提膝一撞,那弯刀就“当啷啷”的落在地上。
此时此刻,张信的全副心神都放在最后三个突厥大汉身上,直觉告诉他,最后这三个人就是这十数个突厥人里最三个。张信虽然酒醉,但却没有丝毫大意,并未鲁莽向前,反而脚尖一挑,地上散落的一柄弯刀匹练一般的向正中那突厥侍卫飞去。张信虽然是用脚尖随意一挑,但那刀势又快又急,突厥侍卫识的厉害,不敢单手去接,当下沉腰坠马,吐气开声,“喝”的一声,双手紧握弯刀直劈而下,只听“当啷”一声,却觉得手上轻飘飘的没用上力,那突厥侍卫正疑惑间,却发现那弯刀转了个弯,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旁边侍卫的后心飞去。
那劈开弯刀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