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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子看张信哭的更厉害了,把自己的皮口袋倒了个底朝天,吧的饼子都倒在张信面前,“哥,你别哭了,看你哭我也难受。。。。。。”
张信缓了好半天,感觉腮帮子稍微好点了,气得把手里的黑饼子扔到张喜子身上:“滚走,老子是疼的。”说罢就捂着腮帮子躺在床上直“哼唧”。
张喜子见自己闹了个乌龙,讪讪一笑,麻利的把满床的黑饼子重新装回袋子里,问道:“哥,要不我给你把郎中叫过来看看。”
张信缓了半天,道:“不用。。。。。。”然后挣扎的爬起来,目含泪光道:“那什么。。。。。。昨天的粥还有不?”
张喜子挠挠头,“不知道,粥是昨天老王头熬的,要不咱去火头营看看?”
张信揉着腮帮子,跟张喜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篷。外头不知为何,冷冷清清的,半天看不到一个人。
“喜子,咋没人呢。”张信随口问道。
“估计是都上城去了,咱家大总管马上就来支援,这两天吐蕃狗攻的甚是急躁,妈的不分白天晚上的玩命打,愁死个人。”
两人一路走到东营,张喜子带着张信轻车熟路的摸到一座矮小的帐篷前,张喜子率先撩开帘子进去,只见帐篷正中砌着一座硕大的灶台,中间搭着一口能把他俩整个装进去的大锅。帐篷左边整齐的码着一堆堆的柴火,右边则凌乱的摆着些坛坛罐罐跟不少装得满满当当的麻袋。
张喜子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挨个打开坛坛罐罐的翻找起来,不移时,张喜子苦着脸道:“哥,老王这胖子拾掇的干干净净,啥玩意都没给咱留。”
张信满乎的撸起袖子,“不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然后跑过去抱了一把柴火塞到灶台里,伸手一扒拉,炉膛里果然还煨着火种。
张信一边生火一边指示张喜子道:“去打点水,然后把调料给我找过来。”
张喜子“哎”了一声,先把老王头码起来的调料挨个摆在张信面前,然后提着个空桶撩开门帘去找水。
张信好不容易把火升起来了,扭头看了下张喜子摆在他旁边的一堆罐子,立刻傻了眼,里头的调料他居然一样的不认识。张信叹了口气,只好从堆在墙边的袋子里翻了几株蔬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菜刀在哪,只好拔出腰间的佩刀叮咣叮咣把青菜切成小段。
正切菜间,张喜子提着一桶水回来了,张信扭头问道,“喜子,过来,”说着用刀尖指着罐子里一团黑魆魆的破布,“这是啥玩意?”
“醋布啊,”张喜子奇怪的看了张信一眼,“这你都不认识了?”
张信一阵无语,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说醋布这种东西,张信不渝暴露自己的无知,连忙跳过这个话题,又指着一团黄褐色的东西,“这又是啥?”
“军供海盐啊,粒大,味咸,老王头一直拿着当宝贝疙瘩,做饭也不舍得多放点。。。。。。”
张信又一阵无语,见喜子还要长篇大论的数落老王头,赶紧用刀指着一罐白色的油膏,斜眼看着张喜子。
“猪油,这是老王头过年杀猪的时候熬的油。”
张信一算,过年到现在都快半年了,这玩意也不知道坏了没有。连忙用刀尖小心翼翼的挑起来一块,送到鼻子底下闻闻,还行,没变味。
三下五除二切完了菜,张信让张喜子把菜洗干净。自己则用刀挑了一大块猪油扔到锅里,缓缓化开。
“喜子,洗完没?”“好嘞。。。。。。”喜子把盆子里的菜递给张信。
“刺啦。。。。。。”张信把盆子里的菜往热猪油里头一泼,猪油的肉香混着青菜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满屋子都飘满了浓浓的菜香,只听张喜子“咕咚”的咽了口口水。
不到片刻,张信就炒出来小半盆子菜搁在灶台上,自己则把之前那黑硬黑硬的饼子用刀敲碎了扔到锅里开始熬粥。
张喜子趴在灶台上像条小狗一样“滋哈。。。。。。滋哈。。。。。。”的吸溜着香气,陶醉道:“信哥啊,我太佩服你了,你从哪学的这么一手。比老王弄得香太多了。。。。。。不行我忍不住了。”说罢伸手抄起一把菜,也不顾烫手,就那么塞到嘴里。顿时张喜子“嗷。。。。。。”的一声从灶台上崩了下来,在地上直跳脚,嘴里“乌鲁乌鲁”的乱叫,但就是舍不得吐掉嘴里的菜。
第六章 回营()
张喜子被烫的直跳脚的时候,张信正用腰刀搅和这锅里的“黑粥”。听到张喜子被烫的上蹿下跳的声音,张信不由歪过头来,好笑的看着张喜子浑身扭曲的表演。
张喜子连蹦带跳的折腾了半天,终于一哽脖子,“咕噜”一声把满嘴的菜咽下,然后像条热坏了的小狗一样一边吐着舌头,“呲哈呲哈”的不停,一边用手拼命往嘴里扇风,正好瞅见旁边还有半桶刚打出来的井水,连忙抱起水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张信摇摇头,然后从柴火堆里折出四根细长的柴火充作筷子,在衣襟上抹擦干净,两根递给张喜子,两根放到了自己的碗前。这时候那一锅“黑粥”已经熬的均匀滚烫,张信用筷子戳了戳感觉够软了,把筷子放回原处,自己则双臂用力,暗喝一声“起”,瞬间将这口大锅抱了起来,双手稳的像钢铁铸造的一样,把熬的“咕咚”冒泡的热粥缓慢而均匀均匀的倒在两个木盆里,居然没有一滴洒出。
张信抬手擦擦头上的汗,把其中一个小木盆推给张喜子,自己则迫不及待的抱起另一只,也不顾热粥刚出锅的滚烫,直接“西里呼噜”的喝了起来。
张信实在是饿的狠了,一大盆“黑粥”不倒片刻之间被他喝了个底朝天,张喜子对这种黑不溜秋的稀粥实在是半点也欠逢,只顾着在一边吃菜。张信见张喜子在一边只顾吃菜,干脆把张喜子那盆粥也抢过来喝了个精光,这才拍了拍吃的滚圆的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享受着饱腹的舒适感,惬意的躺在灶台边。
另一边张喜子虽然没怎么喝那盆“黑粥”,但之前张信炒的大半盆菜全被他扫进了肚子,这时候也撑得不得了,捂着肚子跟张信并排躺在一起,满足的打着饱嗝:“太好吃。。。。。。嗝。。。。。。。了,太好吃了,我这辈子。。。。。。嗝。。。。。。。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张信心想这胡乱做的也能叫好吃?古代人实在是太没见识了。懒得搭理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又被张喜子满足的叫声弄得心烦,于是伸出脚来踢了踢张喜子。
“信哥。。。。。。嗝。。。。。。干嘛?”
张信用脚尖点了点灶台,“不能白吃我的,去,给我吧灶台收拾干净喽。”
张喜子“哦”的答应了一声,捧着肚子费力的爬起来去收拾灶台。张信看张喜子手脚麻利,知道这也是常在家干活的料,放心的闭上眼睛。午后的阳光隔着帐篷上的小窗户,晒在身上暖暖的,吃饱喝足了晒晒太阳,张信瞬间觉得人生美好的不得了。。。。。。
不过才小眯了片刻功夫,张喜子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整个帐篷收拾的干干净净,张信在地上躺了半天,总觉得不如伤兵营里的稻草床躺着得劲,一问张喜子也有同感,两人干脆结伴又回到了伤兵营。
一进帐篷,张信就一头栽倒在稻草床上,满足的长舒一口气,肚子里鼓鼓的感觉真舒服,想着想着就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直睡到日影西斜,张信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睁眼一看,一张满脸络腮胡子的大黑脸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张信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酷似他父亲的人不是张义是谁。
“哥!”张信惊喜道,“你啥时候来的,咋也不叫我!”
“刚到。”张义笑眯眯的摸了摸张信的头,“看你睡得香甜,我就没叫你。”
张信“嘿嘿”一笑,猛然注意到张义身上全是黑红色干涸的血迹,不由惊道:“哥。。。。。。你。。。。。。受伤了?”
张义不以为意,伸手弹弹衣服,“这些全是吐蕃狗子的,老哥我屁事没有。”又问张信:“你的伤好了些没有?有没有记起来点之前的事?”
张义的相貌举止简直像极了张信的父亲,在张信心中早就把张义当做是最亲近的人了。现在听到张义并没有受伤,心下大安,挠挠头道:“脸上的伤倒是没事,郎中早上过来说再吃两付药就可以彻底消肿了,就是。。。。。。以前的事还是想不起来。”
张义倒也乎张信能想起来多少事,反正在他心中只要张信认他这个哥哥也就够了。当下安慰张信不要多想,然后慢慢的跟张信聊起来张信之前的事情。
虽然张义说的许多事情都让张信完全没有代入感,一点也听不懂,可是这种亲人间的对话已经许久没有过了,张信还是听得津津有味。这一聊就忘了时间,两人从午后一直聊到天黑,还有些意犹未尽,直到胡三过来提醒张义,张义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吐蕃攻城正紧,明天估计还有大战,张义身为军侯,管着几百兄弟的生死,还得早些回去准备。
张义揉揉张信的头发,长满络腮胡子的大脸上全是温柔跟不舍,先是让张喜子好好照顾张信,没事多跟张信聊聊之前的事,看看能回忆起来什么不,有什么需要的立刻过来找自己,又嘱咐张信一定要好好休息,最后道:“好了,明天我们定边军还得上城,我就先回营了,你自己注意多休息。”说罢起身就准备走。
张信听张义说明天还得打仗,心下颇急,担心刀枪不长眼,张义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而且自己这两天功夫起码练到了上辈子的境界,虽然不说超凡脱俗可是比一士兵要厉害许多。连忙拉住张义的袖子道:“哥。。。。。。我没啥事了,要不你今天带我走吧。”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明天带我一起上城吧,不然我不放心你。”
张义听张信这么说,不由的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好!”
那个中年郎中听说张信要跟张义回营,也没多阻拦,反正张信除了脸有点肿也没啥大毛病了,多给张信开了两服化淤的药,就放他们出营了。
第七章 东营()
夜晚的东大营比白天生动了许多,张信跟着张义回营的时候正巧是开晚饭的时候,无数身着土黄色衣的军士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丛丛的篝火前,也许是吐蕃一直没有把东城当做主攻的方向,军士们脸上并没有多少战争的压抑,反而一边吃饭一边眉飞色舞的小声议论着白天的战事。
张义带着张信穿过了整个营区,来到了紧靠城墙的一群帐篷前,这就是定边军的临时驻地。不时的有军士向张义行捶胸礼,有的叫“张军侯”,有的叫“子诚哥”,不过在他们行礼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好奇的打量着肿着小半张脸,传说中得了失魂症的张信。
张信虽然脸皮一向不薄,但还是被这一双双热烈的目光盯的有点不好意思,情不自禁的微微低下了头。好在定边军的营区并不大,不多时两人就来到营区正中间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帐篷前。
张义当先撩开帐篷一个大步跨了进去,从怀中掏出火石跟火镰打着了火,娴熟的吧帐篷里的油灯依次点着。原本黑漆漆的帐篷立刻明灭不定的亮了起来,张信好奇的着老哥的帐篷,只见帐篷正中摆着一张颇为气派的大台案,就是年头有些久,台案上的漆都快掉光了。门口两侧一直到中间的大台案之间依次摆放着稍小一些的台案,应该是张义发施令的时候军官们坐的地方。中间的大台案左边是个兵器架子,上头插着些刀枪长矛之类的兵器。右边是个盔甲架子,上头光秃秃的啥也没有,估计就是用来挂张义身上这套盔甲的。在大台案的后头是一扇白底屏风,屏风的年头也有点久,不过保养的颇好,上面的画作还栩栩如新。
只见屏风上画着一个白发老将军骑在一匹杂色马上,一杆方天画戟斜着悬挂在马腹旁,老将军左手持弓,右手搭箭。一双明亮的有些吓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张信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老将军的眼睛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气,仿佛能够直刺入心中。一时间竟看的有点呆了。
张义一进帐篷就除下了头盔挂在架子上,先在旁边的铜盆里洗干净了那张风尘仆仆的大黑脸,用铜盆旁的干布把脸抹净。扭头一看,发现张信正呆愣的站在帐篷中间,不由笑道:“找地方做啊,愣着干啥。”说罢张义就聊起衣襟,跪坐在中间的台案前。
张信尴尬的笑笑,走到离张义最近的一张小台案前,学着张义的样子跪坐下。但旋即就感到浑身都不得劲,尤其是两条膝盖又酸又麻,难受的要命。张信在垫子上扭啊扭啊的想找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但是扭了半天还是怎么扭怎么别扭,张信心下一横,干脆也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