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脉门乃人体大穴,比武争斗间,若是一方扣住另一方脉门,只需稍稍用力,就能让对方手臂酸软难当,再无半分力气。此时张信右手扣住张玄初脉门,心下一喜,只道胜负已分,五指微微用力,就要制住这貌似少年实则不知道多少岁的道士。
哪知五指稍一用力,张信丹田处一阵空虚,再无半分真气。张信拼命提了两次气,却连一丝内劲也提不起来,反而因为强行催功,眼前突然一黑,脑海中一阵阵眩晕,双腿一软就要倒下。
张玄初早已抢先一步站到张信身后,扶住张信软倒的身子,缓缓坐到地上摆出了一个盘膝而坐的造型。扶住张信后,张玄初自己也在地上盘腿坐好,右手把拂尘随手插到地上,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蓦地脸上涌起一片紫金之色,连一双瞳孔也被紫色侵染,一片紫色的瞳仁中,隐隐还闪着几缕金芒。
“轰。。。。。。隆。。。。。。轰。。。。。。。。隆。。。。。。。。”张玄初呼吸之声越来越粗,越来越响,几个呼吸后,竟风雷之声大作,真如旱地春雷一般!也是此时旷野中张信孟威震等十数人统统昏迷不醒,无人得见这般异象。
待到张玄初呼吸中风雷最响时,张玄初蓦地一声轻喝,出手如电,刹那间连点张信背后数十处要穴。更玄奇的是点向每道穴位的手法竟无一相同,十指或刀或剑,或长枪大斧,或鞭锏锤铦,顷刻间竟使出了数十套武功。
一缕缕紫色的内劲顺着张信被张玄初点到的穴道渗入张信的身体,映的张信脸上紫气大盛。
待得背后点完,张玄初轻轻一拍张信肩膀,张信保持着盘膝的坐姿轻轻转了个身,跟张玄初面面相对。张玄初手不停歇,又是数十套武功化成的指法点出,一缕缕紫气渗入张信体内一道道经脉中。此时张信体内经脉中早已被张玄初的紫色真气涨得满满的,原本黑黝黝的大脸上也紫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胸前数十道穴道点完,张玄初掌心在张信顶门上轻轻一拍,清吒一声:“醒!”顿时,张信脸上的紫气“刷”的一声如潮水一般褪了个干净,又恢复了之前黑黝黝的样子。
“嗯。。。。。。哼。。。。。。。”
张信轻哼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皮,正看见一个面容三十来岁,一头白发的俊美道士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
“你。。。。。。这。。。。。。。”张信一眼就认出,这道士分明就是天师道的掌教天师张玄初,可刚刚明明不过二十来岁的相貌,怎么顷刻之间竟老了十岁有余!不过刹那间,张信感觉到体内经脉有一股暖气缓缓滋养着刚才受损的经脉,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张玄初不惜耗费本命元气为自己疗伤所致。当下眼眶微红,“道长,大恩不言谢,小子陇右张信字不移,日后若有差遣,张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玄初微微一笑,却道:“小友,你这武功真称得上是凌厉刚猛,无坚不摧。贫道三十岁武功大成以后,游历天下,本以为阅尽天下武功,却不想还有小友这般功夫。。。。。。。只是这般功夫既能伤人,也能伤己。这般强行压榨功力,只怕对身体有害无益。”
张信知道依着孙曳影的轻功,此时早已渺然无踪。当下也不着急,苦笑一声抱拳道:“多谢道长,只是大夏龙雀乃大哥家传之物,怎能落入外人之手?况且魍魉门下一个个似邪非正,龙雀刀这般宝物落到他们手里,恐非善事。”
“龙雀刀。。。。。。。什么时候成了李玄策家传了?”张玄初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信,“就算如此,区区一把龙雀刀究竟是一柄死物,值得你这般拼命么?孙曳影虽然功力不过宗师境,但兼修医毒已臻出神入化之境,九天中位列中三天,排位尚在大宗师境界的拓跋耀跟叶清空之上,你这般莽莽撞撞的去追,除了白白送了大好性命,于事何补?”说罢张玄初缓缓起身,轻轻拍了拍张信的肩膀,“孩子,好好想想罢。。。。。。。”请:
第一百二十一章 风雪()
“哒啦啦。。。。。。。哒啦啦。。。。。。哒啦啦。。。。。。”
“吁。。。。。。”
白茫茫的三岔口前,随着健马一声长嘶,疾驰中的战马蓦地人立而起,随后两只前蹄重重落下,“啪嗒”一声,溅起一地白雪。
马背上的张信左手拉住缰绳,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后面的骑士们收到讯号,相继勒住马缰,数百只马蹄相继重重踏落,洁白的雪地登时变得坑坑洼洼,一片泥泞。
张信焦躁的看了看两边的岔口,一脚把挂在马鞍一旁的长槊踢到一边,旋身从马鞍上滑落。“啪”的一声踩起一地泥水,原本就看着肮脏无比的马裤登时又添了些许污秽。
刚一落地,大长腿迈开,两三步间就在面前的岔道口出站定,烦躁的看了看两边岔道。此时原野中白茫茫一面,又哪里找得到些许标识?只得右手撕开羊皮袄,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展开地图看了半晌,张信破口大骂,愤愤的把地图团成一团,双手一错,坚韧无比的羊皮地图登时片片而裂,花蝴蝶一般的散落一地。
后头刚刚从马背上翻下的孟威震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羊皮碎片,无奈的耸耸肩。这支骑兵从燕支山一路过来,先是一马平川的荒原在地图上变成了突兀的高山,白白绕了上百里的冤枉路。标着驿道的地方突兀的多了一大片林子,想找个村镇歇歇脚,好不容易七绕八绕找到了地图上的村镇,过去一看竟然是一条荒无人烟的河滩。现在标识着只有一条驿道的地方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条三岔口,想来张信已经是忍无可忍,干脆送这破地图归西算了。
一路上也不知是第几次出现这种乌龙了,孟威震也懒得生气,回身道:“虎子,点几个人去探探路,剩下的原地休息。”
孟虎应了一声点了十来个骑士分成两队消失在岔口处,其余的骑士三三两两的把马栓到一边的树上,抓紧着片刻的空闲,从怀中掏出干粮就着地上的冰雪啃起来。
“唉。。。。。。。”张信长叹一口气,知道急也没办法。只得栓好已经大汗淋漓的棕毛马。顺手从一旁的褡裢的掏出一把豆子。兴许是跑的久,饿了。那马儿一见张信手里的豆子登时就往张信怀里拱。
“吃吧吃吧。。。。。。”张信苦笑一声,左手捧着豆子凑到马前,苦笑的看着他“嘎吱嘎吱”的在自己手上啃着豆子。右手轻轻地给他疏理着鬃毛,“马儿啊马儿,这一路你辛苦了。唉,再坚持坚持,等找到了哥哥,我请你去搓顿大的。”
棕毛马几口吃光了张信手里的豆子,觉得还没吃饱,伸出舌头在张信手上舔了舔,马头又到张信怀里拱啊拱。
“你这个吃货。。。。。。也不怕吃的撑了一会跑起来再得了阑尾炎。。。。。。行了行了,别拱了,怕了你了。”说着张信又从褡裢里掏出一把豆子,“行了啊。。。。。。最后一把,吃的这么多,一会可得跑快点。等找到了我哥哥,随便你怎么吃!”
兴许是听懂了张信的话,棕毛马停下来看了张信一眼,打了喷响的响鼻。
“呦呵。。。。。。什么表情啊这是?光吃饱还不行?你个畜生还知道饱暖思**么?行了行了,等回去了再给你找一匹漂亮的小母马中不中。。。。。。”
棕毛可能觉得这个条件不错,满意的打了个响鼻,继续低下头啃着张信手里的豆子。
张信喂完棕毛豆子,顺手又从地上捧起一捧雪水喂他吃了,才靠在树上休息。
孟虎的两队人马还没回来,张信抬眼看了看两边寂然无人的岔路口。虽然已经快一天水米未进,可是因为心里焦躁,此时竟丝毫不觉得饥渴。又盯着岔路口看了半晌,张信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只黄麻纸卷轴。
黄麻纸本身就脆,这份卷轴更是不知道被张信摩挲了多久,更是隐隐发黑,不少边角已经开裂。这只卷轴上的文字张信早已到背入流,可是此时还是忍不住展开卷轴,再看一遍:
武灵州钧鉴:
旬日之前,吐蕃贼寇论钦陵将三万黑衫军并六牦牛,苏啜等十二部共十万人,诈称五十万犯我凉州。行军大总管范引兵六万拒敌,先胜后败,被围青龙川。是时也,凉州仅存昭武,定边两军,兵不满万,将只数员,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凉州乃关陇咽喉,如有不测,关陇震惊,长安震动。为家国计,望切切发兵,愚顿首顿首。
凉州刺史崔永昌元年十二月二十九
“定边。。。。。。”张信盯着泛黑的卷轴,喃喃道。
“哥,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好歹吃两口的。”
突然被拉回思绪,张信抬眼间,一块干粮捧在张曦手里。
看着张曦一脸关切,张信勉强笑笑,把泛黑的卷轴卷好收到怀里,“你吃吧,我不饿。”
“哥,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好歹吃点。你要是饿坏了,谁去帮子诚哥?”
张信轻轻推了两把,张曦却依然执拗的把干粮递到张信眼前。终究不好拂了他的意,伸手把冻得梆梆硬的干粮扔到嘴里,顺手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就着冰冷的雪水嚼的“嘎吱嘎吱”响。
看着张信吃了干粮,张曦脸色才缓和了些许。“哥。。。。。。你说。。。。。。灵州节度使会发兵吧?”
张信抹抹嘴,沉默了会,“会的。。。。。。一定会的。”说道这里仿佛自己给了自己信心,坚定道:“都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凉州要是不保,下个完蛋的就是灵州。唇亡齿寒之下。。。。。。武灵州肯定要发兵去救啊。。。。。。。是吧,三哥?”却是看到孟威震过来,不禁问了一句,也希望能从哪里得到一点信心。
孟威震沉默了一会,叹道:“阿信,做兄弟的这时候本该安慰下你。可是。。。。。。。你若是想听假话,那便是凉州乃关中门户,凉州不保,长安震动,这个责任谁也付不起,这时候只要收到信,各路节度使都得发兵去救。”
听到孟威震这么说,张信咽了口吐沫,干涩道:“那。。。。。。。真话呢?”
“姓武的都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趁早还是别指望了。”
充满怨气的话语过后,就是三个人久久的沉默。过了良久,三岔口中的一个岔道上飞奔过来的骑士打破了沉默。
“三哥,信哥,虎哥在前头发现了新情况!”
“什么情况?”
“这。。。。。。您二位最好亲自去看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噩耗()
一秒★小△说§网。。】,无弹窗!
三骑循着雪地上的马蹄印记,不多时,白茫茫的雪地中,张信隐隐绰绰看见孟虎的马栓在一边的树干上。
张信双腿猛夹,催马急进,棕毛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急迫,扬起四蹄撒了欢一般的飞奔,顷刻间飞奔到孟虎旁边。“唏屡屡”双手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尚未停稳,张信已从马背上翻落,“啪”的一声,溅起一地雪花。
随手把马缰扔个一旁的骑士,不用孟虎多说,张信已经看到雪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清的尸体,连日大雪使得大部分尸体已经深深地埋进了积雪中,此时孟虎正带着人一点一点的把深埋在雪中的尸体刨出来,另外尚有十来具被孟虎抢先一步清理出来,整整齐齐的码在路边。
张信俯下身子仔细打量脚边一具面容狰狞的尸体,凉州的冬天滴水成平,地上的尸体早已被冻得隐隐发白,早已无从判断究竟死了多久。尸首上沾满泥土跟鲜血的衣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属于折冲府的,但具体是折冲府的那一支,却也看不出来。
张信心下一颤,“千万。。。。。。。千万不要是定边军。。。。。。“默念一声,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隐隐发热的脑壳冷却一下,才静下心来仔细打量脚边的尸体——只见他浑身上下遍布伤痕箭创,鲜血在体表被冻成暗红色的冰渣子。虽然身上伤口众多,但致命伤只有一道——是贯穿躯干的一道刀痕,从左胸至右肋斜斜劈下,看深度不仅是皮肉,连内脏都被这一刀劈成了两半。
鲜血早已在体表冻成薄薄一层,仿佛盔甲一般贴在身上。张信轻轻剥开冻在体表的暗红色冰层,仔细端详了伤口片刻,骈起二指轻轻按压,然后双指一错,翻开伤口细细查验,只见这人的胸骨跟肋骨切口平滑至极,刀痕前重后轻,左肩上刀痕深入约半尺有余,险些连背后的肩胛骨一同劈开,右却只有浅浅数分。
“这刀痕。。。。。。”张信闭上双眼,骈掌做刀顺着伤口慢慢滑下,模拟这致命的一刀。张信手上动作虽慢,但当时那一刀必定快捷无比,如雷光乍起,在人尚未反应过来时,这一刀已经从左肩劈到胸口。这一刀是如此霸道,以至于肋骨,胸骨齐齐而断。这一刀又是如此之快,想必那人当时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只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然后感到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可惜此时左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