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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哝”了一声,应道:“是。”然后就带着剩下的逃兵四下搜罗武器。
现在的凉州城里别的不好说,四下散落的大刀长矛到处都是。不多时,这队率就带着他的逃兵们搜罗好了一身装备,虽然一个个士气低迷,想让他们上去跟吐蕃人拼命多半没戏,但是摇旗呐喊还是勉强可以胜任的。
跟逃兵汇合以后,张义的亲兵队勉强也有小四百人了。可是人员的增加却没有给张义带来丝毫的喜悦。张义心知他手上的亲兵队已经是东城最后的精锐了,若是亲兵队再折在这,那他就彻底没有翻盘的筹码了。至于其他营的府兵——看看刚才这些连武器都丢给吐蕃人的逃兵们就知道他们根本指望不上。
张义自顾自的想着事情,整个队列里没人敢发出响动来打扰他。登时这只小队陷入一片沉寂,只剩下脚步走在黄土路面上的“沙沙”声,跟着四处喧哗的战场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然而就在转过一个街口的时候,张义亲兵队的前锋们愕然发现旁边的街口也转过来一直军队,两拨人立刻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打了个照面,这情形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两拨人马全都站在原地,相互打量着对方。
不过瞬间的工夫,两边就同时意识道:“对面这帮人绝不是自己人!”因为唐军只有传说中的“玄甲军“是做黑衣黑甲的打扮——而“玄甲军”绝不会出现在凉州,而吐蕃人无论是哪个部族绝没有用土黄色衣来当军服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双方不约而同的从喉咙里喊道:“杀!”瞬间,大唐的陌刀跟吐蕃人的弯刀同时砍入对方的身体,一片猩红的鲜血爆发开来,两边第一排的全都像是麦子一般被割倒在地上。
两边的前排一倒下,登时请出来一大块空地。亲兵队立刻利用这片空地突然后撤,两卒的长矛立刻顶上来吧街面封锁的严严实实,而黑衫军却好像嗜血的野兽一般,咆哮着大步向前。瞬间,密密麻麻的黑甲战士立刻填满了整个街口,前排的吐蕃战士们疯了一样的冲击着唐军的阵脚。
张义这时候早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张桌子,往街心出一摆,跳上去眺望着不远处的血拼。只见吐蕃人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来,但是吐蕃的弯刀比长矛实在是短了一大截,往往还没冲到跟前就被长矛桶成了筛子。但是这支吐蕃人的战斗意志太可怕了,前面成排成排的倒下却无法阻止后面的人疯狂的前进,不多时,后排的吐蕃人就顶着前排人的尸体冲入阵中,瞬间,唐军长矛的优势就化为乌有,一片片刀光闪过,亲兵队死伤惨重。
张义面色凝重的从口中吐出一串串命令,亲兵队按照他的意志开始缓缓后撤,后排的横刀们的切入阵中跟吐蕃人的弯刀们捉队厮杀,而长矛手们则迅速的拉开距离,用长矛的优势从远处不断地刺杀着吐蕃人。
吐蕃人看似步步紧逼,可是每一步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无数黑甲士兵就这么躺在了凉州城。可是张义面对着这巨大的战果,却没有丝毫喜悦。本来在他的计划是利用离城墙不远的一道矮墙来防御吐蕃人,但他实在没想到吐蕃人居然冲的这么猛,现在跟吐蕃人在着无遮无拦的大街上厮杀,纵然能顶住等战后他的亲兵队也多半十不存一。
第十六章 黑金刚;多吉()
有时候,你越不希望出现什么,什么就越会出现。张义心里越担心自己的亲兵队伤亡过大,吐蕃人拼命就拼的越狠。这五六丈宽的长街仿佛是绞肉机一般,来多少生命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黑色的锋线仿佛像是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打在土黄色的陆地上,而就在这海浪与陆地的交界处,无数的血肉跟灵魂都被蒸发的无影无踪。
吐蕃人的攻势大概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无论是吐蕃人还是唐军都留下了无数的尸体,不过相比较而言,吐蕃人留下的尸体远比唐军的多得多。突然,吐蕃人的攻势骤然一缓,原本紧密的阵型瞬间从中间分开,一个巨型的身影排众而出。
这巨汉刚刚出阵,就被张信在阵中远远的望见——这不是张信的视力好,而是这巨汉比旁边的军士们高了太多。望着这巨汉,张信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张信自己身高将近八尺,这已经是唐人中少有的大汉了。然而那个从吐蕃阵中出现的巨汉身高起码有一丈,周围的军士跟他一比就好像七八岁的孩子跟大人一样悬殊。这巨汉浑身包裹在黑魆魆的铠甲里,脸上带了一副跟身上铠甲一个质地的黑色鬼脸面具,更让人恐惧的是那根一丈二尺长,上面钉刺上挂满血肉的狼牙棒。张信看到这巨汉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绝对不是人,这分明就是刚从九幽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这巨汉现身的场面是如此震撼,以至于张义亲兵队顶在第一排的长矛手们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但随即,他们就反应过来——不管这巨汉是人是鬼,这都是我们的敌人。
长矛手们嘶吼的举起手中的长矛向着那巨汉突刺,然而那巨汉只是单手把住那根黑色的狼牙棒,比到齐腰高的地方用力一扫,瞬间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骨头的声音传来,再看时那第一排近十个长矛手,一半被从腰部打成了上下两节,仿佛腰斩一般在底下哀嚎,另一半仿佛被扫到垃圾堆里的垃圾一般被这巨汉扫到旁边的土墙上,一个个如同烂肉一般,软软的堆在墙边。
那巨汉干掉了第一排长矛手以后,双手握住狼牙棒,缓慢而让人绝望的一步步走向唐军。而唐军不愧是张义麾下最精锐的亲兵队,面对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巨汉没有丝毫退却,反而被前排袍泽的死激发了士气,一个个咆哮的冲向巨汉。
很快,唐军绝望的发现无论是尖锐的长矛还是锋利的横刀,居然都无法在这巨汉的铠甲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唐军用长矛刺,用刀砍,用拳头砸,用牙咬,都没能丝毫的拖住这巨汉前进的步伐,反倒是这巨汉手里的狼牙棒或抡或砸,一众唐军不是被打成两段就是被砸成一滩烂泥,死的惨不可言。
不多时,唐军原本紧密的阵型就被着巨汉一连破了五六排,从巨汉出现到现在这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唐军的伤亡甚至超过了刚才跟吐蕃黑衫军火拼的一炷香时间。
那如同魔神一般的巨汉仿佛泰山压顶一般的碾了过来,距离张义充作临时指挥台的桌子越来越近,很快,就当这巨汉又扫倒了一排唐军之后,他离张义已经不足二十丈——张义甚至能看清挂在这巨汉身上的碎肉。
突然,胡老三扭头拉住张义的衣襟,“军侯,快撤。”
张义缓缓的摇摇头,目光狰狞的盯着不远处的巨汉,右手死死的腰间的横刀。
胡老三见张义不为所动,着急的又扯了扯张义的衣襟:“军侯,快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义自从认识胡老三以来,难得听到他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当下低下头看着胡老三道:“刚刚我刚杀了两个临阵脱逃的逃兵,现在轮到我了,你让我怎么有脸去做逃兵?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胡老三听着张义坚定的话语,恨恨的咬了咬牙,“伧啷”一声抽出腰间的横刀,大吼道:“弟兄们跟我来!”说罢逆着人流向着那巨汉的方向冲去。
张义周围的亲兵们听到胡老三跟张义的对话,又看到胡老三发疯一样的向那巨汉冲过去,顿时一个个被热血激的眼睛都红了,瞬间一片“伧啷”的拔刀声响起,一个个身穿土黄色衣的剽悍汉子咆哮着冲向不远处那浑身黑色的巨汉。
张信看到这让人热血沸腾的一幕,也学着“伧啷”一声抽出横刀,正要往前冲时,眼角余光却发现张喜子正一个人靠在街边的土墙上,目光呆滞的瑟瑟发抖。
张信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的先跑到张喜子旁边,推了推他的肩膀:“喜子!喜子!你怎么了?”
张喜子感到有人推他的肩膀,僵硬的扭过头来,眼睛里全是恐惧:“我们。。。。。。我们。。。。。。。死定了。。。。。。那是。。。。。。多吉。。。。。。”
“谁?”战场上轰鸣的噪音让张信没太听清张喜子的话,不由反问一句。
“多吉。。。。。。那是黑金刚,多吉。。。。。”张喜子双手颤抖的抱住张信的肩膀,上下牙颤的“咯咯”做响“那是。。。。。吐蕃王部六牦牛第一勇士。。。。。。黑金刚多吉。他那一身铠甲全是玄铁了。。。。。。任我们上去在多人,弄不破铠甲也毫无用处。。。。。。我们打不过的。。。。。。死定了。。。。。。我爹的腿。。。。。。就是被他打断的。。。。。。”
听到张喜子说多吉那一身铠甲全是玄铁做的,张信也不由大吃一惊。若这一身铠甲全是玄铁做的,那防护力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就算是到了几千年以后,用火枪也未必能打得穿多吉身上的铠甲——更让人恐惧的是,若这身铠甲全部是玄铁做的,那怕不是得有几百斤?纵然张信自己明劲巅峰的实力,也未必能穿着几百斤的铠甲行动自如。
不过,无论多吉再怎么可怕,那也是唐军必须消灭的敌人。张信拍了拍张喜子的肩膀,对着这被吓坏了的孩子廖作安慰,扭身随着土黄色的人群冲向多吉——我们,是骄傲的定边军!
第十七章 横刀抹喉()
亲兵队咆哮着一个接一个的扑向多吉,但旋即就被多吉用比他们冲过来更快的速度打成一滩滩的烂肉。那黑色的狼牙棒在那一刹那化身成了死神的手杖——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武艺有多高,在那条狼牙棒下全都是被一招秒杀!
张义眉眼抽搐着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无全尸,右手死死的攥着腰间横刀的刀把,颤抖的刀身撞的刀鞘“咯咯”作响。但是从他嘴里吐出的命令却全没有一丝的颤抖,依然向平时一样稳健而准确,随着一条条命令的发出,唐军开始趁着多吉被缠住的片刻功夫,有条不紊的开始把前面受伤的兄弟——虽然很少但不是没有,撤下来,然后重新组织起了一条虽然散乱但还能看的阵线,准备抵御黑衫军的下一波攻势。
就在张义勉强的组织着防线的时候,张信已经快步冲到离多吉不远处。张信从张喜子身边冲到多吉身边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可是就是这几句话的工夫里,张义的亲兵队几乎死光了,就剩下胡老三跟几个浑身挂花的亲兵跟多吉在周旋,可是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他们的败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虽然现在的局势对唐军极端恶劣,但是张信却反而感到内心平静下来。只见张信并没有盲目的往多吉身上冲锋,反而慢慢的沉下身来,借着前面亲兵队弟兄们的掩护,潜行到离多吉只有五六步远的地方,深深憋了一口气,全身毛孔炸起,感觉到一股内息在体内盘旋,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死死的盯着多吉,那一瞬间,张信的精气神都被到了顶峰。突然多吉一棒直劈,“啪”的一声把一个来不及躲闪的倒霉蛋砸成了肉泥。
就是现在!张信来不及为那个倒霉蛋默哀,反而眼睛突然一亮,就在狼牙棒触地扬起大片烟尘的时候,张信突然如同见到食物的猎豹一样长身暴起。
张信选的地方非常巧妙,正好利用了前面影影绰绰的亲兵队,时机也非常精髓,正好是狼牙棒砸地时烟尘大起的那一刹那,再加上自己那一瞬间到巅峰的精气神,这时机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结合。
张信这一下冲出来的快如闪电,多吉刚等烟尘稍稍散去,就被疾如奔雷的张信吓了一大跳,急忙想要把砸在地上的狼牙棒挑起来。可张信等的就是多吉招式用老的那一瞬间,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当下右脚脚尖在多吉的狼牙棒棒杆上一点,多吉瞬间觉得狼牙棒上传来一股巨力,手上一沉,狼牙棒又被从新砸回地面。而张信借着这一点之力,身形徒然拔高数尺,原本张信比多吉矮了数尺,只到多吉的腰间左右。可是借着这一点之力,现在两人的高度却正好反了过来,反而是张信比多吉高了数尺,多吉的头顶正好平对这张信的小腹。
就在张信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张信眼中光华突然暴涨,丹田猛然发力,口中吐气开声,一声“呔”简直震耳欲聋。伴随着这声就是张信从腰间拔出那把横刀,匹练一般的抹过了多吉的脖子,那刀势快的简直没办法形容,就仿佛是流行坠地,白虹贯日。就在那一刀之下仿佛时间都凝滞了,无论是张信还是多吉,都赶到了一种时间变慢的诡异感。
只听“刺啦——”一声让人极度牙酸的摩擦声,张信的横刀在多吉的脖子间划过了一溜火星。随后张信左手轻按在多吉的肩膀上,一个扭身从多吉身上翻越过去,“哒”的一声半蹲在地上。
这原本嘈杂的长街上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张信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