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窝阔台的死,在蒙古国复杂的汗位继承制度的背景下,很快掀起了一阵飓风。
无论身在成都养伤的忽必烈,还在在山沟里跟长孙弘玩捉迷藏的塔海,都身不由己的被卷了进去。
黄河以南的所有蒙古军队都在各自宗王的严令下,回师准备汗位争夺。就连远在波斯的由宗王拔都率领的西征军,也驱兵回返,向大蒙古国的都城和林赶去。
跟来时匆匆一样,塔海的南下部队撤离时也势如星火,劫掠的人口财物早已先一步北上凉州,徐徐而退的蒙古军走一路烧一路,不时的故意卖个破绽,想勾引尾随在后的石门蕃军上当。
但长孙弘一点也不心急,他默默的走过被焚烧成瓦砾的城池,静静的看着被斩杀在路边的汉人尸体,打量着一地又一地的血腥京观,没有愤怒的追上去寻找蒙古人厮杀,而是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时刻清醒的做好自己的事。
“记着这些死去的人,他们是被谁杀的,又是谁烧了这些城市和乡村。”他经常对石门蕃的部将这样说,口气中透着难以言状的恨:“这是我们的土地,死去的是我们的同胞,他们没有犯错,也没有侵略他人,但是却死在了自己的土地上,这样下次再遇上做下这些事的强盗的时候,你们就该明白,用什么来对付他们了。”
第209章 唐安安和贾似道()
举国欢庆。
大宋行在临安的街头,彩灯一盏接一盏的挂在御街两侧的屋檐底下,连绵十余里,每当夜幕来临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如盛世美颜,又似银河落地,璀璨光明,令人欣喜。
大宋从朝堂到街市,从高高在上的官家到贩卖炊饼的小商家,每个人口中谈论的,都是这桩子事。皆大欢喜啊,不必战战兢兢的活在恐怖的阴影底下了,繁华的城里,人们奔走相告,普大喜奔,人人脸上都是笑意涟涟,相互道着恭喜,庆幸大宋又度过了一场危机。
西湖上的苏堤,游人如织,柳树下芙蓉旁,才子美人交相辉映;画舫中帷幔里,慷慨激昂之声声声震耳,篇篇诗词多歌颂将士勇猛杀敌、文臣坚韧不屈。
以文墨表达情感,乃雅人也。
“同云收万里,斜日已三竿。有鸟皆潜迹,无风尚送寒。晴檐如下雨,枯涧忽鸣渊。渐觉山河复,方知世界宽。”
右丞相兼枢密使史嵩之,坐在一间宽大画舫的舱中,摇着折扇,笑吟吟的正看着一位千娇百媚绝色女子,用黄莺鸟一样动听的声音,吟诵着写在纸上的一首诗稿。
“好诗、好诗!史大人好诗啊!”
丽人掩朱唇,俏目待含羞,一首诗刚读完,舱中围坐于一张圆桌边的几人,献媚一样争先恐后的喝起彩来。
“这样的诗,唯有安安姑娘这样动听的声音读来,才令人格外沉醉,史大人的诗好,安安姑娘的音色好,两相结合,美不胜收啊!哈哈哈哈!”
秘书郎郑起潜第一个站起来,笑着拱手:“不过人美诗绝,又于西湖之上,正所谓诗才第一,人才第二,地才第三,三者兼收,空前绝后啊!”
“正是!史大人写出这么一首佳作,叫我等如何敢下笔?”御史大夫全渊摆着手,作跺脚状:“罢了罢了,今日这场盛会,就被史大人独占去鳌头了!”
几人马屁连天,拍得极为高明舒服,史嵩之含笑矜持的不语,照单全收,眼睛却一直盯着美艳女子唐安安不挪窝。
座中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把目光投向了桌上最为年轻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同样面带微笑,坐在圆桌上离史嵩之最远的一个位置,看其面目,不到三十岁的年龄,生的白净高大,方耳阔额,两道浓眉英气勃勃,极有气势。
坐在史嵩之身侧的唐安安放下诗稿,娇媚的朝史嵩之看了一眼,秋波横递,眉眼里全是勾人魂魄的魅力。
“史大人写得真好,来,妾身借花献佛,敬大人一杯,薄酒知人意,最是暖人心。”唐安安玉指轻轻掂起一个羊脂酒杯,递到史嵩之手上,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触碰了一下,年过半百的史嵩之顿时如遭电击,浑身都僵住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史嵩之这样的人物,也会对女子失去免疫力,不过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这唐安安太漂亮了。
只见一个可人儿,两瓣红唇嘴,皮肤白皙吹弹可破,一头秀发乌黑顺滑,腰身不堪一握,香肩嫩如莲藕,鹅蛋脸柳梢眉,含笑时美若天仙,微嗔时娇若杜鹃,身姿曼妙仪态万千,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万里挑一铁鞋难寻,放在整个江南,都是极为少见的美人儿。
看着史嵩之神魂颠倒的模样,唐安安噗呲一声,轻笑起来。
她娇声道:“大人,喝酒啦。”
史嵩之如梦方醒,端着酒杯啪叽一下,吞下了肚。
大概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态,史嵩之咳嗽了一声,笑着向桌上众人道:“拙作而已,诸位见笑了,其实诗词本身不过文墨之作,再美妙的词语句子,没有一个好的妙音读出来,总觉得要差上许多,诸位觉得好,不过正如郑郎中所言,唯安安姑娘读得好啊!”
“哈哈,史大人谦虚了,谦虚了!”众人打着哈哈,心照不宣。
“今日我等聚会,能有安安姑娘这样的才女相伴,如蓬荜生辉、柴门有庆啊,要说起来,我们都得多谢贾似道贾学士,正是他请动了安安姑娘来此一聚,否则,我们还真难知晓江南有如安安姑娘这般美貌和才学兼备的妙人呐。”
史嵩之喝了酒,红光满面,笑呵呵的指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对左右道,言辞里极有赏识的意味。
众人又向年轻人拱手,说些应景话儿。
贾似道却站起身来,向众人一一答谢,礼数周全。
史嵩之满意的冲他点头,掉过脸来,又凑近唐安安身边,悄声说了一句什么,逗得唐安安花枝乱颠,胸口一片雪白处波涛起伏,让史嵩之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了。
为了免去史嵩之色相败露的尴尬,这艘画舫上早有姿色上佳的名妓数人,备在了一旁,有人见时机成熟,击掌为号,于是一群莺莺燕燕的俏人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座中人等一人一个陪坐于身边,一时声色犬马,风光无限。
酒醉沉迷,人醉温柔,西湖景美人更美,画舫上歌舞升平,如湖风吹过,泛起了春涛碧波。
“哈哈哈,贾学士,来来来,这边坐,这边坐。”史嵩之已经放浪形骸,他搂着唐安安的腰,美女欲拒还休,面如桃花粉腮飞红,惊艳不可方物,弄得史嵩之如隔靴搔痒,心潮澎湃,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时兴起,高声冲贾似道喊了起来。
贾似道时任宝章阁学士,史嵩之唤他学士理所应当,他站起来,笑嘻嘻的过去,坐在了史嵩之左侧,而唐安安坐在右侧,倚在史嵩之怀里。
“贾学士入朝两年多了,本相忙于公务,一直没有得闲于学士仔细说过话,实在不应该,学士父亲京湖制置使贾涉在世时,本相还与他有数面之缘,可叹呐,英年早逝,天妒英才,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史嵩之用没有搂唐安安的右手拍拍贾似道的肩,感慨起来。
逢场作戏,说些见面的旧话,人之常情,贾似道乃人精,岂有不配合之理,立刻垂首道:“家父在世时,常常在家中提起史相公,说当今天下,遍览诸公,唯史相公目光长远,思虑悠长,今后能担当南海一柱,撑起大宋朝堂的,除了史相公,定然找不出第二人的!”
“令尊真的这么说?”史嵩之性情骄横,持才傲物,一生眼里容不得沙子,却也极为喜欢人吹捧自己,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贾制置过奖了,都是同僚们抬爱,官家垂青,本相一生战战兢兢,唯恐有负身上这套官袍,这些夸奖,压在本相身上,压力很大啊。”
第210章 请功()
众人又是一番吹捧,言说史相公居高位而不自傲,掌大权而知自省,实在难得,官家能选他当上右丞相兼枢密使,当属慧眼识人。大宋在他的带领下,必然能越发的富裕强盛,此次蒙古人被击退,就是一个明证。
酒酣耳热,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到了蒙古人身上。
“史相,这回蒙古人北退,究竟是真退还是假退?会不会像前几次一样,过得一年半载,又将复来?”
有人乘兴问道,在座的都是眼界开阔的人,看得要长远一些,当然跟街头闲人们只看到今天北虏退走不同,还要看到明天北虏会不会又回来。
“相信不会,北虏推举酋首大汗,跟我们中原上国大不相同,垂死的前任大汗指定的继承人不一定就能坐上金座,还要他们的酋首大会认可才行。”史嵩之长期在京湖制置使任上跟北边打交道,对蒙古的忽里台部落会议制度有所了解:“这种不入流的议事大会,常常争来争去,好几年都不会有下文,期间必然会起内斗,彼此厮杀,野蛮而无效。”
“方外野人,不尊王化,内斗也是必然的,就让他们打生打死吧,我们就乐享其成,坐山观虎斗!”史嵩之的弟弟、京尹令史岩笑道,伸手摸了身侧歌姬的胸,惹来一声娇吟。
“正是如此,所以本相断言,三五年内,北面无忧,正是我们大宋韬光养晦、积累国力,以图将来的大好时光。”史嵩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点头道。
史岩瞟了贾似道一眼,趁机道:“既如此,此番北虏退去,必要打赏功臣,贾学士几年来巡视江防,辛苦有加,理当有所升迁。”
酒桌上嬉笑声一片,酒过五巡,菜上百道,恰是高潮时分,旁人都忙着跟身边美女调笑饮酒,上下其手,三人在一起说些什么,倒是无人去注意。
史嵩之沉吟一下,唐安安知趣的坐直了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给了史嵩之端起官威的身体条件。
于是史嵩之慢慢的说道:“的确,近日来四川、京湖、两淮各地,都有折子递上来,细说这些年抗击北虏的诸般功劳,请求朝廷论功行赏,不必说,这是应该的,将士浴血,应当封赏,不可寒了将士的心。”
他看看贾似道,笑问道:“贾学士的姐姐,好像已经入宫、再过得几天,就要封贵妃了吧?”
贾似道拱手道:“这都是官家抬爱。”
“封了贵妃,贾学士就是皇亲国戚,日后前程无量啊。”史嵩之看着他,笑容可掬:“如有可能,以后还请贾学士多多照拂史家后人。”
贾似道明白,这是要做政治交易了,官场上没有白来的午餐,要得到什么,你就要有别人看得上眼的东西,相互交换,彼此扶持,方才可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作为官宦世家,贾似道深谙此道,当即表态:“史相公言重了,下官人微言轻,得靠史相公提携,他日如有振翅鹏程的时候,必然不会忘记史相公的恩情。”
明人不说暗话,响鼓不消重锤,说话点到即止就行了,两人心头雪亮。
想了想,史嵩之正色道:“要入中枢,担当大任,必得有外放的经历,其中又以军功为重,政绩多寡,反倒不那么重要了,官家眼中看的,就是谁能镇得住一方平安,挡得住北虏兵锋,所以本相觉得,贾学士应当去长江一带历练一番,为今后打下基础。”
贾似道心中大喜,赶紧拱手:“但凭史相吩咐!”
“沿江制置使司,还缺一个副使,不如你去吧。”史嵩之道:“加上一个江州知州的衔头,更为有利。”
沿江制置使司,掌长江防线,主管长江水师和沿江两岸城防,对京湖、两淮和四川都有权涉足,虽责任重大,但油水也很足,麾下兵力数十万,属于很有实力的衙司。而江州一地,是长江南岸重镇,担任知州的官员日后多有重用,史嵩之一下子把这两个位置都给了贾似道,栽培的意思非常明显。
贾似道一听就明,心头的狂喜简直要压抑不住的要绽放出来,他赶紧的稳住面部肌肉,做出沉稳的样子,规规矩矩的向史嵩之深深一揖,认真拜谢。
史嵩之也笑吟吟的受了,一礼一拜,这就算双方结了盟,贾似道看重史嵩之枢密使兼右丞相的相权,史嵩之看中贾家在理宗皇帝耳朵边吹枕边风的特权,互相交换,都有好处。
三言两语间,一场政治交易就这么达成了,皆大欢喜,唐安安适时的又钻进史嵩之的怀里,娇喘着劝酒,把个史嵩之骨头都要麻酥了。
一场饮宴,在欢喜祥和的气氛中结束,面红耳赤后,歌姬们纷纷退入隔壁舱房,让大人们有空品品茶,休息一阵,也有时间准备歌舞,等会还有下半场呢。
品茶时的话题还在蒙古人身上,众人谈起这些年与蒙古人的战事,都有感慨,有人说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