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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林四哥心里挂着门主的女儿,闻言火气一下就压了很多,他过去搭上林玲子的手脉,探了一番,脸色立刻由红转白,忧声道:“玲子你这伤耽搁不得,马上随我回去,寻个去处好好疗养,才不会落下病根来。”
少女林玲子点头答应,林四哥将她扶起,背到背上,转身瞧瞧谨慎的靠在洞壁上的长孙弘,双手拱了拱,道:“雷小哥,你救我侄女,恩情似海,他日有缘,必有所报,今日事急,先走了!”
长孙弘巴不得他说这话,连忙躬身还礼,再抬头时,人已不见了。
愣愣的站了一会,确信洞子里外无人之后,长孙弘才拿着瓦罐走了出去,外面暖阳普照,风和日丽,一扫刚才洞里压抑阴沉的气氛,他长吐了一口气,嘟囔一句:“都是他妈的什么事啊?”
缓步下山而去。
第38章 上门的李家兄弟()
外面已经不见了林家两人的踪迹,一路下山,也看不到人的影子,想必这类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物,自有掩饰足迹的手段。
长孙弘回想这一段,只觉又好笑又刺激,莫名其妙的跟林玲子遇上,还用火烤她,挖陷坑抓她,然后又用毒物害她,完了最后又挖空心思救她,整个一闲的没事干弄的,凭空跟林家小妞一段邂逅,没头没尾,何苦来的?
手无意识的伸入衣袋,摸到了那一枚铁钱,拿出来,看着它回忆起那胖子皇甫战来,长孙弘摇摇头:似乎胖子跟林家是对立的,既然同属一门,为何又会对立?应该是那类争夺权力的狗血剧情了,林家老爹是门主,有人窥视大权利益,以下谋上、借助朝廷力量夺权,杀了他上位,也属正常,然后斩草除根,追杀林家余党,看来林老四和林玲子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历来官匪之间,都扯不开干系,哪怕唐门这类前朝余孽的组织,宋廷中也会有暗中跟他们有联系的人物,对林家老爹因为某些原因不满也有可能,西川四路刑狱司能抓得了他,皇甫战等唐门中人必然出了力的,然后布下圈套,引诱林家一党来救,集中力量一网打尽,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啊。
长孙弘理清脉络,觉得推测得八九不离十了,最后哂然一笑,心道这类门派之争,跟自己何干?人已离去,今后再无相见的可能,大家拍拍屁股再也不见,还是着眼于自己的事吧。
回到家里,时日尚早,张氏还没有回来,长孙弘搬张凳子坐到院子里,把草纸铺到石磨上,练起字来。书法一途,没有捷径,要想有一手好字,唯有勤加练习一个法子。
写了几张纸,院墙上就有个脑袋在探来探去,看清楚只有长孙弘一个人在家后,狗子“呼”的一声就跳了进来。
“有门啊,为什么跳墙?”长孙弘没好气的道。
“跟你学的,半夜三更偷偷摸摸进人家院子的不就是你吗?”狗子还嘴,问道:“不上山去吗?你那相好的可还伤着呢。”
“走了。”长孙弘运气沉腕,凝神写字:“人家里人来接走了。还有,说多少次了,她不是我相好的。”
“啊?这就走了?”狗子大为失望,一个劲叹息:“我还有好多事没问呢。”
长孙弘没好气的瞪他:“有什么好问的?这类人物,都是道上混的,血雨腥风,你有几个脑袋去跟着混?”
“嗨,那可未必。”狗子大刺刺的坐到石磨上,被长孙弘一把推了下去,悻悻的寻了个石头坐下:“赶集天时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不是说了吗?江湖侠客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都是一等一的好汉,断然不会为难穷苦人家。”
长孙弘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摇摇头:“你这个呆子,说书先生的话你也信?劫富济贫?人家脑子傻了?白白的把钱拿给你用?”
狗子不服气,犹自摇头晃脑:“你看着吧,等我练成了你二叔那样的武功,就去行走江湖,等有了名声,再入禁军,到时候吃香喝辣,你可别羡慕我!”
在草纸上点下最后一个比划,举起草纸,长孙弘满意的看着一篇工整的瘦金体书法,对狗子道:“狗子,我劝你丢了那份幻想,当兵做炮灰,当贼做草寇,都不是上策,跟着我发财方为正道,要解众生苦难,只有发展经济一条路子。”
“发展经济?你是说做生意吗?”狗子抓抓脑袋:“二郎,你脑子灵活,又是读书人,我服你,让我做什么绝无二话。不过真要说做生意,没有功名后盾,想发财可太难了。每次跟着大人去县城,那些铺子背后的东家,个个都是衙门里有关系的人。”
“这我知道,所以我才读书。”长孙弘答道:“不说这些了,还早得很。那小娘子的事,你可别跟别人讲,外面有人问起,也决不能说,否则你性命堪忧!切记切记!”
狗子点头:“明白,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小娘子如花似玉,跟画里的仙女一般,都被人杀伤,背后一定有莫大的干系,我们被牵扯进去,哪里还能活命的?我省得,你放心。”
长孙弘又细细的叮嘱一番,两人正说话间,却余光一撇,看到院墙上又有脑袋探了出来。
外面的人瞧见长孙弘在里面,缩了回去,一会后,院子的柴门被“呼”的推开,进来三个大模大样的人来。
长孙弘一看,却乐开了怀,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显家的三个纨绔子弟:李文李武两兄弟加上李重进这个家伙。
三人神气活现,李文手上掂着一个钱袋子,双目朝天,站定了捂着鼻子四下里乱看,口中道:“好臭好臭,长孙二郎,你家里怎么像粪坑里一样,都是臭味!”
李武和李重进也嬉笑着,故意掩着口鼻,好像真的进了茅坑般嫌弃,嘲弄的意味从眼睛里显露出来。
狗子是穷人家孩子,一般不敢跟这三人玩耍,多数时候躲着三个追鸡撵狗的家伙走,此刻却被激怒,大声道:“你们胡说什么?你们自己进来的,却说这里臭!”
李文冷然看他,挥了挥拳头:“我跟你说话了吗?穷小子滚一边去,信不信我揍你?”
三人仗着老爹的关系,在村里横着走,三人为伍,一般孩子也不敢跟他们打架,被打了也会被大人们碍于李显的威压不敢作声,如果打了李文兄弟,还得被家中大人揪着耳朵上门道歉,回家又得被自家父母胖揍,久而久之,村里小孩无人敢跟三人对抗了。三人也愈加跋扈起来。
狗子怒目而视,长孙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靠后,然后站起身来,悠悠的道:“是好臭,臭不可闻!”
他踏前一步,看着李文笑嘻嘻的又道:“本来不臭的,你们一进来,就臭得不得了。”
学着李文的模样,长孙弘掩了鼻子,皱眉大叫:“臭死我了!”活灵活现的样子,让人忍俊不住,狗子转怒为喜,哈哈大笑起来。
李文三人僵在那里,进退不得,想上去殴打,却又不敢,那日长孙弘不要命的打架方式,让三人有了阴影。
李文脸上红白交加,怔了一会,方才恨恨的道:“不跟你耍嘴皮子,长孙二郎,我们来,是有事找你。”
“没空!”长孙弘一口回绝。
李文脸上红的愈发浓烈了,不过有求于人,无可奈何,他狠狠的举起手中的钱袋子,高声道:“老价钱,你帮我们写三篇词来,我给你钱!”
钱袋子看上去很沉,颇有分量,长孙弘又悠然坐下来,把脚翘上磨盘,看着李文抱着双臂,哂笑着道:“哦,现在有空了,你要词作干什么?夫子还没回来呢。”
“谁说是给夫子看的,我们要上县城里去。”李文终于找到能压倒长孙弘的由头,又得意起来,撇着长孙弘昂着头道:“县学里的教谕说,要看我们的词作功课,作为进入县学的根本,县学啊,你们懂不?没听过吧?哈哈哈!”
“哦?”长孙弘的眉毛扬了扬,眯起了眼睛:“县学啊?”
县学,是宋朝伊始开办的,目的是广开学堂,教育子民,为儒生队伍扩大规模,让文人扩大影响,最终把以文抑武的国策潜移默化的贯彻到全国上下。县学中由教谕主导,下有训导、嘱托等人,负责一县教育,入了县学,也就有了参加州府解试的资格,童生进去,就唤作生员。
十二岁的少年,的确到了该进学堂的年纪,李显家的私斋,说到底跟县学是比不了的。
“哼哼,如何?长孙二郎,什么时候能交货?”李文举着钱袋子道:“十天后我们可要上县城了,别耽误了小爷们的行程。”
“十天?那不行。”长孙弘摊摊手,抬眼望天:“我最近很忙啊。”
第39章 三个条件()
“忙?”李文三人看看长孙弘悠闲的模样,怒从心头起:“你哪里忙了?”
“忙的事情多啊,你们看,得练字、画个画,出去遛弯寻找写词的灵感,书也要读的,好不容易闲暇了,又要逮个蛐蛐捉个蝈蝈,劳逸结合嘛。”长孙弘翘着腿、望着天:“作词这种事,可是急不来的。”
李文李武李重进把牙齿咬得格格响,瞧他这模样,是要坐地起价啊!
长孙弘无所谓的看着他们,反正这村里有本事写词的就我一个人,不求我自己写去啊。
“长孙二郎,你开价吧,要多少钱?”李文到底是老大,捏钱袋子的人,底气足些,忍住气开口问道:“多了我们可没有。”
长孙弘看着他笑了,把脚放下来,直起身子问道:“别着急,我先问下,进县学,是不是要什么条件?”
“当然了!”李武气鼓鼓的道:“得有夫子推荐!去年夫子就已经向县学推荐我们了,名册已经在县里备案,家里还要向县学捐资一笔钱。”
“哦?还要捐钱啊?”长孙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李文戏谑的看向他,无不讽刺的道:“怎么着?二郎,你也想去县学?”
“那倒不必,我没那么多钱。”长孙弘笑嘻嘻的道:“你们缺书童吗?”
“书童?”李文三人异口同声,诧异的叫了出来。
眼珠子转一转,李文笑出来声:“长孙二郎,你小子莫非想当我们的书童?”
“正是!”长孙弘站起身来,向三人略略鞠了一躬:“三位少爷,长孙弘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书童!”李文乐不可支,李武和李重进也笑得浑身发颤,连连跺脚,李文边笑边指着长孙弘道:“好啊!长孙弘,你来吧,以后挑担子背物什都是你了!哈哈哈,我回去跟我爹说,就雇你了!我们管饭!”
“先说好,工钱可不多,一个月三文钱就够了。”李武抱着肚子,嘴巴因为狂笑的关系,说话费劲:“而且你还得无条件的给我们作词!”
李重进也道:“还要给我们铺床、墨墨、洗衣服,打洗脸水、洗脚水、洗澡水!”
三人笑得弯下腰去,一种扬眉吐气重新做人一样的畅快感伴着笑声从脚底板贯通到天灵盖,整个院子都是他们促狭的笑声。
狗子站在后面,呆了,他傻傻的看着长孙弘,一时间又失落又无奈,长孙弘可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啊!唉,人穷志短,没有钱进县学,能耐如长孙弘这般人物,也要向有钱人家的少爷低头,忍气吞声的当下人。
而长孙弘却毫不在意,保持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大笑不已的李家三纨绔,静静的等他们笑声稍稍停歇。
然后他竖起三根手指,慢慢的道:“我有三个条件的。”
“好!你说说看!”李文嘴角笑得直抽抽,用调戏村里小女孩的眼神看着长孙弘。
“第一,我每作一篇词,收费不变,仍然三百文。”
长孙弘语气平淡,浑然没把三人的嘲笑当作一回事:“不过你们放心,质量绝对没问题。”
李文三人笑容不改,这个价钱是老价钱,倒是无所谓。
于是长孙弘扳下一个指头,又道:“第二,我名为书童,实非书童,一不洗衣叠被、二不端茶递水、三不鞍前马后,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你们睡哪里我睡哪里,大家和谐相处,友好相待。”
笑声嘎然而止,六双眼睛瞪圆了眼珠子,要吃人一样看着长孙弘。
就连狗子,也愈发的傻了,怔怔的惊疑不定,连呼吸都几乎忘却了。
这到底是让人家请书童还是请大爷?
于是李文气急败坏的骂起来:“驴日的!长孙弘,你到底想干什么?究竟你是主家还是我是主家?”
李武也嚷了起来,叫道:“是啊!你他妈是要我们把你供起来吗?”
一片喧哗声中,长孙弘摇摇剩下的一根手指,示意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还没说完?老子不干了!”李文跳起来,把拳头在石磨上一砸,痛得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