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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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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还有“支移”和“折变”也是挖空心思想出来的奇异事物,这里李义没说,权且不表。

    果然,李义的这句话一出口,聚在门外义愤填膺议论纷纷的村人们,立刻不敢作声了,这些税种,的确是朝廷明文规定,事实存在的税钱,不缴纳,于法无理,保正可以采取措施强行收取的,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见村人们噤若寒蝉,李义心中得意,骂一声:“不识好歹的憨货!”脸上的阴霾散去许多,他狠狠的看了一眼胳膊肘向外拐的长孙弘,低声骂了一句:“等会找你爹寻你晦气去!”也不理他,转身开始喝道:“都等着干什么?动手哇!”

    一群地痞齐声答应,扬起杆棒就要揍人,却听半空中又是一声大喝:“且慢!”

    李义恼怒的扭转脸,发现又是长孙弘在喊,不由得恼羞成怒,加重了语气喝道:“二郎,这里没你的事,你跟着参合做什么?”

    长孙弘心里焦急,却不敢过分闹腾,强做笑颜笑嘻嘻的行个礼,踏前一步,向李义道:“义叔,这狗子是我的伙伴,平日也常来他家混个站门饭,狗子他爹娘待我又好,他家有难,怎会没我的事?”

    李义怒道:“不管你跟他什么关系,他家欠税不交,即是犯法,犯法的事你个小孩子懂不懂?你爹是保正,可别因一时义气帮了倒忙,义叔今天拿他家一点东西,正是为了给衙门里一个说法,否则衙门清算,发现这一桩,来的可就是县里的衙役快手,那就不止拿东西这么简单,要拿人的!”

    说到这里,李义提高了音量,站出去几步,向着门外聚集的大批村人,中气十足的高声道:“衙门拿人,哪次不是抓回去打板子的?你们自己想想,打了板子几个月下不了地,一些羸弱的,熬不过去抬回来死掉的也有,找谁哭去?收不到税,我也难做,拿些东西去顶着,总好过衙门来人,是不是这个理?”

    门外的村人都是老实农民,哪里懂什么大道理,李义说的似乎又有些对头,刚才还愤愤不平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李义又搬出县衙门来,民不敢与官斗,一时更是无人敢作声。

    长孙弘也一时语滞,虽然明明知道李义这套话绝对在欺骗忽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皱着眉头沉默了。

    李义见无人说话,心情大好,连脸上的阴霾都散了不少,冷笑一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转过身去,恶狠狠的朝被一群痞子围住的狗子三兄弟喝道:“还不放下家什!真要造反吗?”

    三人咬着嘴唇,脸色发白,显然被李义的话震住了,地上的狗子娘却扑上去,抱住一个痞子背在背上的一袋米,拼命的朝怀里拖,口中哭道:“义哥儿,这是我家最后的一点米,你拿走了,我们怎么过呀?”

    “我管你那么多!”李义不耐烦了,冲那痞子使个眼色:“你他妈的没吃饭啊!”

    那痞子会意,抡起米袋子就砸到狗子娘的头上,米袋沉重,将狗子娘一下砸到了地上,顿时头破血流。

    见了血,狗子三兄弟立刻疯了,一边高喊着:“娘!”一边冲过去,挥舞着手中家伙,与一群痞子打作一堆。

    院里乱做一团,长孙弘也急眼了,这等暴戾场面,让他热血沸腾满心激愤,后世何时见过这样的伤人夺财的情景?血涌上了头,他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瞄准李义扬起手就要扔出去。

    手还没抡圆,就被一只大手牢牢从后面拉住了。

    长孙豪那高大的身影从身后走过来,拿下石头丢到地上,低低的说了一声:“交给我吧。”

    走两步,他回头看了看长孙弘,眉眼间神色复杂,似乎在斟酌应该对儿子说些什么,然后停了一停,他什么也没说。

    李义红着眼睛,正在指挥对狗子三兄弟的围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所以当一声炸雷般的“住手!”响起时,他还没有发现是谁在吼。

    “又是谁他妈”他还没扭转脑袋,长孙豪已经来到他身边,将他还没说完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所有人都住手!”长孙豪站到院子中间,魁梧壮实的身躯像村西头河边那尊石塔般伟岸,所有人都要比他矮上一头,不怒自威,一声断喝立刻让喧嚣嚷叫成一片的院子里众人都是一怔。

    “保正!”“保正来了!”院外的村民和院内的痞子都是一个声音,混乱的群架立刻停了下来,人们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

    长孙豪扫视全场,目光落在了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的狗子娘身上,然后回头看向李义,浓眉拧在一起,眼神凌厉。

    李义被他看得浑身一颠,这个外地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要论打架,这个院子里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长孙保正,你怎么来了?”李义脸浮起一抹虚伪的笑:“正好,李大官人差我前来收税,你也知道,村里还差着县里不少税厘,李大官人很着急,这不”

    “他家的税,已经清了大半。”长孙豪打断他的话头,面无表情的道:“剩下的,这几天就能凑齐,等时候到了,我自会来收。”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李义皮笑肉不笑的抖动着三撮胡子,强制压下心头的不快:“我刚才看了,这家人连一文钱都没有,拿什么缴税?”

    长孙豪盯着他的眼睛,瞳孔里仿佛有火在燃烧,射出来的却是冰冷的光,说出来的话毫无半分波澜,却仿佛似一股冷冷的寒流漫向李义:“我说了,我自会来收,你不需呱躁。”

    “你好!你说的!”李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只觉那双看似随意的垂在腰际的拳头随时都会打过来击在自己脸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发狠道:“收不上来,到时候我看李大官人那里你如何交待!”

    他将布袍一拂,叫道:“把东西都放下,我们走!”一马当先的窜出院门去,动作快得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院里的痞子们对望一眼,慌不迭的放下手中物什,向长孙豪唱个喏,鱼贯而出,连掉了一地的杆棒都不要了。

    狗子兄弟扑过去,手忙脚乱的扶起老娘,狗子爹过来哭着见礼,长孙豪一通安慰,门外的村人们也涌进来帮忙,收拾院落、把李义的人抢出来的东西搬回原处。

    长孙弘也进屋里去,帮衬着狗子替他娘止血,作为现代人,他有一些医学常识,发现狗子娘只是皮外伤,方才松了一口气。

第13章 安邦兴国() 
有村人寻来了止血的草药,狗子用碾子捣烂了,细细的糊在他母亲额头的伤口上,再用布条牢牢绑紧了,扶到床上睡下。乡村里没有郎中,要看病得去县里,还得花钱,一般只要不死人的大病,农人们都是这样自行找些草药了事。

    狗子爹带着三兄弟,向长孙豪千恩万谢,一家人都是老实农夫,心里还格外焦虑,担心得罪了李义,隔几天会不会再来惹事。

    狗子的两个哥哥,刚才被逼急了,方敢抡起家伙跟李义拼命,其实也是极为老实的人,事情过去,才感到后怕,跟在老爹后头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孙豪好言宽慰,又抽左右人少的时候低声向几人说了几句,狗子一家才散了忧色,如释重负般展开了愁容,拉过狗子来,向长孙豪又是一通感谢。

    如此这般闹腾了许久,又在狗子家里坐了一会,长孙豪才告辞离去,狗子爹领着儿子们送出门外,挥手告别。

    此刻天色已经暮色沉沉,快要到掌灯时分,村里外出干活的人都歇了活计,回到家中吃晚饭。不大的山村炊烟缕缕,家家户户灶房里锅盆乱响,即使最为顽皮的孩童也回了屋,守着锅台团团转。

    村道上也没了人影,长孙豪与长孙弘两人走在泥土道上,一前一后,夕阳将两道人影拖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两条,四周田野苍苍,树木孑然,家犬轻吠,从河边自行归圈的鸭子们摇摇摆摆的迎面而来,牛粪羊屎味儿充斥着鼻孔,竹林婆娑、微风轻抚,一派田园风光。

    长孙弘低着头,脑子里都是问题,狗子家发生的事,让他陡然想到,似乎在这年代想要发家致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税太重了,一般百姓如果没有靠山,不管你想出来什么新鲜玩意儿大卖,官府轻轻松松的就能把你剥的一根毛都不剩下来。税种之多,盘剥之狠,简直让长孙弘心悸。

    这个时候,长孙弘才了然,原来南宋年年岁贡,军费又是庞大,官府还能游刃有余的支度,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且税法随意,往往地方官吏一张嘴就能定夺,似乎也没有合理避税这一说,整个社会面上,能够按照律法不纳税的,只有当和尚这一条路。

    不对,宋朝当和尚,是要度牒的,而度牒,是官府专卖,一百文一张,随行就市,童叟无欺,当和尚也要钱。

    抓抓脑门,长孙弘自觉有些头痛,原本想的那些卖香水、肥皂、家具等诸多法门,好像都不大对路,税重不说,以今天碰到的事来看,小小一个副保正都能寻个由头上门伤人抢物,自己如果弄出什么独家货物,利润可观,那还不让大小官吏们排着队上门欺负?

    正胡思乱想间,走在前面的长孙豪却开口了:“二郎,你今天所为,不对头啊。”

    “呃?”长孙弘抬起头,不明所以。

    “爹是说,你那一下真把李义打了,事情就糟了。”长孙豪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长孙弘,眉头深皱,显得有些生气:“李义是什么人?李官人的远房侄子,他能当副保正,正是李官人的意思,你打了他,以后指不定就不能进私学读书,爹的一番辛苦,就化为乌有,你就大错了。”

    长孙弘一怔,第一次见到长孙豪这般严肃的对自己说话,赶紧低头认错:“儿子思虑不周,爹爹责罚。”

    “责罚倒不必,那种情况,谁看了都有火。”长孙豪挥挥手,道:“不过要给狗子家出头,你告诉爹一声,爹还没法子么?李官人多少要给爹一分面子。爹气的,是你不珍惜这读书的机会,村里多少孩子想读书,只能巴巴的看着,你能去,是爹求了李官人多少次,方才得行,你如何不珍惜?”

    他背负双手,一脸殷切的向长孙弘道:“世间千万条路,唯有读书最高。这趟远门,爹看出来了,你有悟性,可要好好的放在读书上,别学爹和你二叔,一辈子没出息。”

    长孙弘很想问一句:你和二叔如何又没出息了?乱世武者横行,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光啊。却不敢问出口,只是喃喃垂首:“儿子记住了。”

    长孙豪点点头,转身继续徐行,一边走,一边继续对跟着后面的长孙弘念叨:“狗子家的税,的确差一些,那李义也不是没缘由的寻他家晦气,不过还差多少,李义这鸟人夸大了几分,多出的不过是为了中饱私囊罢了。回头爹去算算,不会难为他家的。”

    长孙弘道:“他家徒四壁,哪里还有钱交税?”

    听了这话,长孙豪却晒然一笑,哼道:“爹这次出去,特地把狗子带上,当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层。等盐卖出去,分狗子家一份,税钱绰绰有余,他家这一关,就算过去了。”

    话到这里,长孙弘方才明白,原来长孙兄弟冒险贩盐,果真如李猛所说,非是图利,而是真的为了李家村的穷人活命。

    土里刨食,靠给李显这个大地主当佃户每年得的那点粮食,除去春秋田租,所得无几,一家人勉强可以维持生计,要再上交各种税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交税,从上到下的各级官吏不会善罢甘休,变着法子都会逼上门来,以前李家村几乎年年都会发生村民舍家逃难的情形,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保正,看上去很威风,其实也很难,一旦你的村子税钱收不齐,保正就得垫上,县衙不会问其他原因,只看税钱齐不齐。在长孙豪之前,村里的保正就是李显,每年榨干了村里人,也收不齐额定的钱物,自己出了不少血,还将村里人脉得罪了个遍,吃力不讨好。

    长孙兄弟逃难来到李家村,两人性格豪迈,乐于助人,很得人心,李显就顺水推舟,保举长孙豪当了保正,自己乐得轻松。长孙豪趁机要李显收容自己儿子到李显家里的私学读书,以此为当保正的条件,这要求不过分,李显欣然应允,这就是长孙弘能进入李家私学的来龙去脉。

    当了保正,就担了一份责任,李家村每年税额从此落到了长孙豪头上,李显是不会再出一毫银子了,如何凑齐税银,是个难题。

    于是贩私盐,成了无可奈何的选择,这也是最为捷径的法子,这活计自古就有,每朝每代都在禁,却从未禁绝过,足见其中暴利可观。

    想通了其中关系,长孙弘看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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