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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文所极力推动并且已经初见成效了的。而在苏州城外的情况,则还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掌控得了的。但他至少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可能地影响整个历史进程的走向。
姬庆文已做到了一个没有开挂的穿越者所能做到的最好。
对此姬庆文也是颇为骄傲,也想让周秀英看看自己的成果,从而将她那颗已被固话了的心打动,不再随着时代的洪波巨流上下沉浮。
没想到周秀英却会错了姬庆文的意思,脸上扬起笑容,说道“姬公子这话说得有理。我这十几年虽然也走遍了大江南北,可看见的、听见的,却都是爹爹想让我看的、想让我听的。我这双眼睛、这对耳朵,还从没听过自己的主意。姬公子说得对,我是应该出去走走,出去瞧瞧,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国家、这个天下。”
姬庆文忙道“不,不。秀英姑娘,你一个女子独自一人跑到外边去,实在是有些不安全。还是跟我回苏州去好了,我自然是会照顾好你的。”
周秀英摆摆手,说道“苏州,我自然是要去的,却不是现在去。至于我的安危么……姬公子也不必过于担心,我独来独往,这世上能够抓住我的人,似乎也还不多。姬公子只管放心好了。”
姬庆文又多劝了几句,可周秀英主意已定,就是不肯跟着姬庆文走,只是推说将来有朝一日是必然去苏州瞧上一瞧的,到时候再来寻姬庆文不迟。
。
第三四一节 情味()
姬庆文劝了几次,周秀英就是没有答应,这让姬庆文有些不高兴,可看到周秀英从一个曾经对徐鸿儒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终于变成了个颇有几分主见的成熟女子,倒也替她高兴。
于是姬庆文便不再劝说,话锋一转,说道:“秀英姑娘想出去走走也是好事,那我就不强求了。不过,过一两个月,我可能要去京师走一趟,去办一件大事。到时若是秀英姑娘在京师里头,可别装聋作哑当我是陌生人哦。”
周秀英被姬庆文逗得一笑,道:“这点姬公子尽管放心,我这人是路见不平必然拔刀相助的,又更何况是救了我好几次性命的姬公子呢?”
说到这里,周秀英忽然想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八个字也曾是徐鸿儒教给自己的,又不免有些忧伤,便忽然“腾”地站起身来,说道:“好了,姬公子,我到底还是个朝廷钦犯,留在此处怕是多有不便,还是先告辞的为好。”
姬庆文吓了一跳,道:“怎么?秀英姑娘这就要走吗?现在天都黑了,你又受了伤,现在出去就怕会有危险。”
周秀英笑道:“姬公子这就不明白了。就是因为我被点了穴道,眼下腿脚还不灵便,这才要乘夜色躲着官军搜查,才能脱身而去呢!姬公子行的是光明正大之道,像我等这种鬼蜮伎俩,姬大人当然是不清楚的。”
说罢,周秀英拱手向姬庆文行了个礼,便要挑帘出帐。
眼看周秀英就要离开,姬庆文还真有些舍不得,赶紧又挽留道:“秀英姑娘真的现在就要走吗?”
周秀英抿了抿嘴唇,道:“姬公子,山高水长,我们将来必有再会之期,今日便就此别过了!”
姬庆文见她态度坚决,终于不再挽留,却从袖中掏出几张纸,递到周秀英手中,说道:“秀英姑娘,你要出去见世面,我不拦着。这是银票,一千两一张的,由苏州商会签发,一共五张便是五千两银子,凭票即兑,你收着好了。”
周秀英听了一愣,就着灯火一张一张将这几张银票验视了一番,叹道:“姬公子果然是大手笔。当年爹爹起事之前,想要凑个几千两银子招兵买马,不知要费多大功夫。没想到姬公子轻飘飘一句话,便将这么许多银子拱手送给了我……”
姬庆文摇头笑道:“我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和长处,也就是有钱而已。可惜我这几年功夫,都在搞织坊的生意,有了点小钱便去招兵、养兵,又修了座码头……还没有闲暇和闲钱去搞自己的钱庄银行,否则何须委屈秀英姑娘用苏州商会签发的银票呢?”
送走了周秀英,姬庆文将桌上剩下的还带着些温度的残羹剩饭一扫而光,便悻悻躺下了。
可他这一躺,心中却似空落落的,辗转反侧便再也睡不着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姬庆文这样问自己。
可凭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码农宅男的智慧,是参不透这样的难题的。
不过姬庆文转了个身便又释然了——管他什么爱情不爱请的,大明朝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就有一点好,那就是没有《婚姻法》管着,只要老子有足够的钱,三妻四妾还不是想娶多少就娶多少?老子家里搁着个风华绝代的柳如是还不够,迟早有一天还得把周秀英给纳到自己房里来……
一想到这里,姬庆文脸上顿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哈喇子也从裂开的嘴角流了下来,将脑后的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因要开拔返程,因此姬庆文起了个大早,便整顿起手下的明武军,准备乘坐郑芝龙的海船,经海路返回苏州。
同明武军一同驻扎的沈良佐的京师营官兵,日常就驻跸在松江淀山港外,因此也是要跟姬庆文一同行动的。
倒是率领了白杆兵的秦祥珍觉得奇怪,赶紧跑过来问道:“姬大人?怎么了?刚打了胜仗就要回去了吗?还没论功行赏呢!”
姬庆文道:“这场大仗如何论功行赏,还轮不到他刘孔昭做主,是必须要请示圣上才能确定的,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先回去算了。秦姑娘要是不放心,想再在这里待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留下些粮草供应,给秦姑娘支用也就是了。”
秦祥珍嘟哝道:“姬大人都走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瞧其他官军的酒囊饭袋演猴戏吗?可就怕我走了,那刘孔昭给我在背后下套,克扣我的功劳赏钱。”
姬庆文笑道:“秦姑娘这点就请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独专,到时候皇上面前我也是要说话的。要是刘孔昭真的敢冒领赏赐,那他这诚意伯恐怕就当到头了。”
这话说得秦祥珍心花怒放,掩嘴笑道:“姬大人果然有本事,有魄力,我看中原没一个男子比得上你的。”
姬庆文听了这话,心头一痒,道:“秦姑娘可别这样表扬我,我可是会骄傲的哦。好了,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将来秦姑娘有空,可以到苏州来瞧瞧,我必定是会尽地主之谊的。”
秦祥珍笑着点了点头,却道:“苏州我是要去的,姬大人有空也可以到四川石砫这里来走走,到时候我还有个忙想请姬大人帮呢。”
姬庆文知道自己辖下苏州织造衙门生产的进贡锦缎,在四川、云贵,乃至泰国、缅甸这里的销路都极好,以为秦祥珍所谓的“帮忙”是要他多分配一些绸缎供土司秦家贩售,便满口答应下来:“好说,好说。这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安排的。”
却不知,秦祥珍口中的这个“忙”指的并不是赚钱的事,却是另一件大事,让姬庆文那时候当场就答应下来了……
现在正是九月中旬时候,东南风还颇为强劲,郑芝龙的快船朝发夕至,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来到了松江淀山港处。
淀山港里的海商们,听说是织造提督姬大人回来了,立即指挥旗下的海船,让开通路和泊位,让郑芝龙那艘载着姬庆文全军的快船从容停到码头最好的位置上。
船刚靠岸,便有姬庆文从西北带来的码头工人们,加班加点将船上的物资辎重连夜运载下来,又腾出几间半空的大库房,供明武军将士休息。
军士们在淀山港里休息了一天两晚。
姬庆文也乘此机会同几位老资格的大海商碰个头、吃顿饭,又找来德国传教士汤若望核对了一下这个月码头经营的账册,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又命令全军出营启程往苏州而去。
姬庆文的明武军刚从苏州出发之时,正好是一千人的整数,可平定了白莲教之乱后,只回来了九八九人,另有十一人在同徐鸿儒的鏖战之中阵亡了。
对此,姬庆文照例优加抚恤一番之后,便给众军发了一笔银子,放了一个大假,让他们拿了钱也好出去消费消费、放松放松。
至于姬庆文自己,家里藏了柳如是这么个花国魁首,又有从陕西西安带出来的小妾杏儿,自然也是没闲着,好好同她们叙了一番旧,方才罢手。
就这样,姬庆文在温柔乡里徘徊了没有两天,便又发生了几件大事,将他拉回了惨淡的现实当中。
第三四二节 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是柳如是给姬庆文报账,说是八九月间,织造衙门一分钱没赚,反亏损白银五十万两,现在库房里的存银已基本见底,再也拿不出多少银子来了。
这一点姬庆文并不奇怪。
之前他跟苏州商会打了一场价格战,虽然也通过出售了一些魏忠贤的遗产来收拢资金,但这期间烧掉的银子数额之大,也算是触目惊心了。
而之后,姬庆文又大手笔将苏州商会民下的织坊收购了十之八九,虽然收购之时颇有几分乘人之危的架势,收购的价格并不十分高,却是需要现银交接的,因此也是颇费钱财。
再然后就是发兵平定白莲教之乱了。普天之下,没有哪件事情要比募兵、用兵、养兵更加耗费钱粮的了。因此这一次出征,又是十几万两银子没了。
因此来说,虽然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可在姬庆文眼中,能够花这点银子,先后做成了统合苏州纺织产业、平定白莲教叛乱、诛杀白莲教主徐鸿儒这几件大事,已是十分难得的了。
而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柳如是这么个出身烟花风尘的女子,居然还有盘账、算账的本事,这倒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问之下,姬庆文才知道,原来柳如是之前在老鸨子马湘兰手下当花魁的时候,也曾跟着算算青楼里的支出收入账。而在明末,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利润收益表等高级记账报表都还没有发明,记账大多是一笔流水账而已。因此只要细心谨慎不怕琐碎,给青楼记账和给姬庆文大买卖记账之间,便也没有多少差别了。
因此,多了这么个会给自己记账的柳如是,姬庆文可就如虎添翼了,毕竟柳如是乃是自己的大老婆,和自己是同呼吸、共命运,坑谁都不可能会坑到姬庆文的头上来的。
于是姬庆文便放心大胆地将原本由李岩负责办理的财政事务,交托给柳如是办理,可以让李岩这位足智多谋的才智之士,能够卸下重担,专心替姬庆文出谋划策,同时也能复习备考,迎接即将到来的崇祯四年的那场科举考试。
这第一件事情算是忧中带喜,第二件事情却是喜中带忧。
原来是白莲教叛乱被敉平之后,南京守备提督勋贵、诚意伯刘孔昭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即派人将徐鸿儒的尸首,连同一份渲染得花团锦簇的凯旋战报一同递送给了皇帝。
战阵之中,刘孔昭虽然没有掩饰姬庆文几次抵挡徐鸿儒的突围行动、并且第一个杀入温州城的功劳,却将统帅全军、周密部署的功劳,毫不客气地揽在了自己怀中。
幸好朝廷里面还颇有几个明白人,知道单凭刘孔昭、单凭刘孔昭手下的这些南京卫戍部队,是绝对不可能用这么小的代价、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彻底平息这场白莲教之乱的。因此这功劳无论如何也得给姬庆文记上重重的一笔。
崇祯皇帝也还算厚道,并没有完全相信刘孔昭送上来的这份报捷奏章,除了将报上来的有功之士加以封赏之外,又将那份早已拟定好的给姬庆文的封爵的旨意拿了出来,刊登在邸报之上明发天下。
而姬庆文除了收到这份邸报之外,自然也受到了圣旨的原件,要他克日启程赴京,参加受封典礼。
明廷自萨尔浒之战之后,从来都是输多胜少,杀掉的败军之将不知道有多少个了,最近几十年却还没有一个因战功受封受赏的官员。因此这件能够激励军心士气的大事,朝廷必然是要办得风风光光的,自然也就少不了主角姬庆文亲赴京师受封。
这些本事题中应有之意,可圣旨却还多此一举地写上了这么一句:“白莲教匪虽平,宵小之徒尚多。明武军有镇压百邪之能,宜暂留江南坐镇为好,不必带来京师。”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实际的意义却是不让姬庆文带兵进京。
这让姬庆文一下子想起了去年“己巳之变”中,崇祯皇帝无论如何都不让袁崇焕率军入城休整的事情,让他心里说不出的腻味。
然而现在的姬庆文,还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