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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元笑道:“能有啥事,要是爹你是个开国县男啥的,随便有个爵位,那我还能有点事儿!”
“我这辈子是不行啦,你要想娶千金小姐,还得你自己努力才行!”张迟叹了口气,接着又打了两个哈欠。
父子两个不大会儿的功夫便走到了东市,张浩元已经把刚才听到叫喊声的事情和张迟说了。
张迟听罢,稍微想了下,便道:“估计这人平常胆子比较小,所以有人在他背后突然大叫一声,就把他给吓死了,这种事情二十几年前发生过,没啥稀奇的。”
“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叫喊的?”张浩元问道。
张迟嘿的一声,道:“那他就是一定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那事儿可就大了!”
父子两个说的都是衙门里面怎么对付人命案子的手段。
张迟说在背后大叫一声,把人给吓死了,那完全可以解释成别人在玩耍,或者有什么事情,大叫了一声,然后把死者给吓死了,那是死者自己胆子小的事,所以无需立案,也就不会有官司,大家都省事,是谁喊的不重要,这算是个意外事件,或者可以说成是“意外事件”。
而张浩元说是死者自己叫的,那必定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被袭击了,那就得查明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就麻烦了么,还得去查,那就得立案,指不定查出什么来呢,说不定会有麻烦,这就有可能变成谋杀案子。
走不多时,便到了大街上的现场,其实现场非常简单,就是大街的中间,有一个仰面朝天的人躺在道路中央。
街上两边倒是没有看热闹的,但两旁的商铺却家家都点燃了蜡烛,东市上大多数都是两三层的商铺,巡城卫兵不让百姓出来看热闹,但没法不让百姓在自己店的楼上看啊!
早有捕快站在尸体边上,见了张家父子来到,一个捕头忙小跑着过来,道:“张大人,怕是有点儿麻烦!”
大家都是公门中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办差风格,张迟一听就皱起眉头了,问道:“那声大叫,是他自己叫出来的?”
捕头点了点头,道:“是啊,当巡城卫兵过来时,也没有发现有人逃走,所以应该是他自己叫的。”
张浩元走到了尸体跟前,他先是咦了声,原来,这个死掉的人竟是胡人,而且还长着一头金发,竟然就是今晚在酒楼看到的那个胡人,还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
就见这胡人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而且双眼突出,眼睛中已然没有光彩,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脸上的表情才可怕,而让他出现这种可怕表情的,一定是更加可怕的人或物。
张迟也走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这胡人的表情,便道:“真是倒霉,这些胡人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么!”
转过身,张迟对捕头说道:“去查查他是哪家的人,有没有咱们大唐的户籍,要是没有就算了,要是有的话,问问他的家人要不要告状,不过,得先确定要告谁才成!”
大唐的律法当然是保护大唐百姓的,如果这个胡人没有大唐的户籍,那别说吓死,还是别的怎么死了,就算是被砍死的,那也是不关官府什么事的,张迟完全可以不管。
捕头答应一声,他道:“估计得明天白天让人认尸才成,这大晚上的,可没法认,总不能让百姓都上街吧!”
很明显,他也是嫌麻烦,要是大唐百姓,那他肯定不能这样,但一个胡人,一个外国人,他就能省事就省事吧!
张浩元走到了胡人尸体的跟前,蹲了下去,仔细查看,鼻子当中他先闻到了一股酒味儿,这酒味极烈,也不知这胡人到底喝了多少。
除了这酒味儿之外,他还闻到了一股香味,虽然张浩元对香料什么的不太了解,可却也能觉得这胡人所用的香料,是很名贵的。
不过,胡人是男人啊,就算是用香料熏衣服,或者用香水洒身体什么的,那也不至于用这么浓烈的香料才对,香料在长安城里,可是很贵的,除非这胡人就是个卖香料的。
再看胡人露在外面的皮肤,没发现外伤,没有任何殴斗的痕迹,初步可以确定,不是斗殴而死!
张浩元心想:“难不成真是被吓死的?”
就听张迟说道:“找块门板来,把尸体先抬到衙门,明天贴个告示,看看有没有人来认领尸首吧!”
张浩元站起身,看着差役们抬走尸体,他有种感觉,这胡人不是被吓死的,事情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本章完)
第28章 认尸()
东市里的店铺无数,闲杂人等更是无数,无业游民多到数不清,但东市却是长安城里治安最好的地方之一。
倒不是说东市这里是一块净土,这么多的店铺,哪可能是净土,哪可能坏事和干坏事的人少了。
只是因为在东市谋生的人都明白一点,那就是有什么事情,私下里解决,偷偷摸摸的解决,不要拿到明面儿上来,不要让官府介入!
所以东市里的龌龊事情非常多,但治安却是最好的,三教九流都在遵守着不要把事情闹到官府的这条黑暗规则。
可今晚的事情,明显就是让官府插手了,要是官府查起案子来,不但对做生意的店铺不利,对于在这里谋生活的人来讲,更是不利。
张浩元向两旁的店铺望了望,不知这背后藏着多少双眼睛,这胡人是怎么死的,肯定有人看到了,但不管他怎么问,也都是不可能问出来的。
过不多时,差役们抬着门板,把胡人的尸体抬到了万年县的衙门口,把门板往地上一放,差役们要么进衙,要么回家,反正一哄而散,大半夜的,谁也不肯守着尸体多待。
张迟当然也进衙门了,既然不打算回家接着睡了,那总得在衙门里补个觉吧。
只有张浩元没有离开,他走到门板旁边,拿过一盏灯笼,照向胡人的尸体,看了片刻,他蹲下了身,仔细地查看胡人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
没有伤痕!
他又检查衣服,没有破损,也没有血迹!
这说明这个胡人不是被打死的!
张浩元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苦主的话,那他就可以全面的检查一下尸体了,说不定能找出死因,只可惜这胡人明显不会无亲无故,不可能无人认领。
而就算无人认领也没用,那就说明这胡人是个没身份的人,没身份的胡人在大唐的长安,那绝对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直接就会扔到乱葬岗,才没人会关心他是怎么死的呢!
“张捕快,这尸首没必要守着,就算城里的贼再多,也不会偷这东西的,又不能吃!”旁边走来一个捕快,对张浩元开玩笑道。
张浩元嗯了声,直起了腰,他道:“估计天一亮就会有人来认尸,你猜测一下,这胡人有没有咱们大唐的户籍?”
“猜这个干嘛,还是进去补个觉才好!”那捕快说着就进了衙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衙门里的人都是这个意思。
张浩元提着灯笼,他也进了衙门,找了个地方眯了起来。
没有睡实,头遍鸡叫之后,张浩元便起身,又到了门口,天很快就亮了,他就站在门板旁边,他隐隐有种预感,认尸的人马上就到。
就象是在证实他的预感似的,大街的拐角处传来哭声,片刻功夫,便过来一个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位老人,女子是大唐百姓模样,而那两个老人则都是胡人。
女子哭着走来,待能看到县衙大门时,这女子哎呀一声,飞奔而来,扑到尸体上便放声大哭起来。
而那两个老人虽然也加快了脚步,却并没有奔跑,反而是害怕走到跟前似的,而且两人的脸上全是惊惧,等到了门板附近,看清楚了门板上的胡人模样之后,这两个老人才放声大哭,也扑到了尸体身上!
张浩元在旁看着,见三人都哭得非常凄惨,他便问道:“这人你们认识?”
那女子首先回答,道:“是小女子的夫君。”
而那两个胡人老人却一直在痛哭,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胡人的父母。
张浩元指了指他们,那女子连忙道:“他们是小女子的公婆,中原话说得不是太好,还请官人莫怪。”
张浩元嗯嗯两声,微微摇了摇头,他心想:“这女人神志很清醒啊,死了丈夫却还能这般清醒,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丈夫要死?”
他离开哭着的三个人,向远处走去,方向便是刚才三人奔过来的方向,当走到了拐角处时,他回转身来,看向衙门口的门板!
在这里,是看不清人的长相的,尤其是那胡人的尸体躺在门板上,根本看不清长相,除非从衣服上认出来!
不过,胡人穿的衣服并不是很有特色,颜色和款式和长安城里普通的富裕胡人,穿的差不多,细节上会有差别,但整体上的差别并不多!
认尸这样重要的事情,远远的就凭看一眼,然后就大哭着扑过去?
张浩元看着远处痛哭的三人,刚才胡人老夫妻的表现是正常的,他们有一种不想认,不敢想象儿子已经死了的事实!
而那女子的表现不正常,跑得那么快,哭得更加快,这只有在得知丈夫已经死了的前提下,才会有这种表现啊!
慢慢往回走,张浩元大声说道:“三位,先不要哭了,进衙门里去,签份文书,这样才能把尸首领回去!”
走到了近前,他又大声说道:“如果有冤情,那么现在就报官,人命关天,要是有什么委屈,可不要憋在心里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盯着那女子看的,就见这女子头发乌黑,长发披肩,眼大肤白,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而且年纪很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想必是不安于室啊!
可张浩元问出话之后,那女子却反应激烈,抬起头哭道:“小女子的夫君是怎么死的,还请官人告知!”
而那对胡人老夫妻还在痛哭,他们是听得懂中原话的,顶多也就是说不顺畅,但他们却没有立即追问,仿佛世界上最重要的事不是报仇,而是儿子死了,这才是重点!
张浩元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他越来越觉得这女子不对劲儿了,但却也没表露出来,而是说道:“似乎是在东市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然后被吓死了,具体的事情,要你们去东市问问那里的商家才行。”
这时候,衙门里面走出一个差役,这差役边走边打呵欠,他听到了张浩元的话,便接过话头说道:“他是怎么死的,要家属搞清楚才对,干嘛问我们,如果没人报案,他是怎么死的,关官府何事,莫要找麻烦,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不签了文书,这尸首不允许领走!”
这话说了出来,那女子反而又扑在胡人尸首上痛哭,而那对胡人老夫妻却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看样子想要进衙门签文书,不签文书,这尸体就要在门口晒着,对于父母来讲,这是万万不忍心的。
张浩元看着那还在痛哭的女子,心中嘿然,果然有问题,容他再猜一猜,这女子必定愿意将尸体领回去,而不会再追问什么死因,也不会告什么状的!
(本章完)
第29章 纠结()
走近那女子,张浩元问道:“你为什么不一起进去,你是他妻子,也是可以签字画押的,而且可以继承财产,这不比只让公婆签字要好得多么!”
这句话是在试探,如果真象张浩元想象的那样,这个女子有问题,起码在她丈夫的死亡问题上,有一定的嫌疑,那么她就应该进去画个押,按个手印才对。
当然,张浩元是在看她的反应,在认领尸体的文书上签字画押,和分财产是没有半分关系的,可一般人谁知道,如果这女子起身进去画押了,不就又能再进一步证明,胡人的死极有可能和她有关么!
可那女子仍在痛哭,却并不答话,似乎是没有听到张浩元说话似的。
张浩元只好俯下身子,靠近这女子,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回这女子不能光顾着哭了,她转过头,说道:“谢官人提醒,不过小女子只是妾,并非是妻,分财产什么的,真是和小女子没有半点关系!”
张浩元哦了一声,原来个妾,不是正妻,那财产确实是和她没什么关系了,怪不得她不进去画押,这等于自己没有试探出来啊!
这时候,张迟从衙门里面走出来了,看到张浩元俯身和那女子说话,离得有点儿近了,他便瞪起眼睛,说道:“张捕快,随本官去巡街,莫要和闲杂人等浪费唇舌!”
张浩元听到父亲叫他“张捕快”,赶紧直起腰来,他知道父亲张迟生气了,答应一声,跟在张迟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