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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元一听,便明白了,看来卢侯爷之死,卢老夫人并不想声张,而是想着要“低调”处理,不让官府介入查案,可这却是不行的,卢侯爷再怎么着也是勋贵,好好的一个侯爵死了,用鬼神之说混过去,那成何体统,卢老夫人可以不再乎脸面,朝廷还要在乎呢!
张浩元听了两人的话后,便也跟着点头,道:“既然两位大人这么决定了,那么下官便去草拟奏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写出来,呈给陛下御览。”
张迟和牛犁一起点头,表示你快去吧!
这时,卢老夫人忽然说道:“慢着,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需要慎重考虑,不能,不能这么草率啊!”
卢老夫人年纪不小了,头发都灰白了,可脾气却挺急躁,而且看起来,也并不是一个有什么见识的女子,对于朝廷里的规矩根本就不懂,所以被张浩元他们三个一忽悠,她竟然信以为真了,还真以为要写这么一道奏章,呈给皇帝观看呢!
她虽然不想让卢侯爷之死被太多人知道,可却也明白,用白衣女鬼的话,是没法解释的,当然,她认为的没法解释,不是这件事情太离奇,而是她认为白衣女鬼掐死她丈夫的事,是家丑,不适合外扬,更不适合让皇帝知道,那太丢人了。
关于卢老夫人的这种想法,张迟和牛犁已经知道了,他俩就是怎么劝都没有用,所以才只好表示“相信”了鬼神之说,否则真是没法改变卢老夫人的决定的。
张浩元这才冲着卢老夫人一抱拳,说道:“下官万年县县尉,姓张名浩元,见过卢老夫人,下官是负责本县案件的官员,所以卢侯爷是怎么过世的,嗯,这事儿得和下官说说清楚才行。”
卢老夫人是侯爵夫人,是有诰命的,是有品级的贵妇,所以张浩元对她要自称下官。
卢老夫人看张浩元一眼,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上勋,便由你和张县尉说一下吧,老身累了,不想再说了。”
张浩元看她的神态,似乎是真的很疲倦,也可能是因为悲伤,也可能是折腾得累了,她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突遇惨变,精力跟不上是很正常的,倒也不需要过份怀疑。
一名年轻人应声出列,这是个二十岁出头,长相英俊,皮肤非常白的年轻人,衣着却是并不华丽,仅穿着细布衣服而已,头上也没有戴文士巾,他的眼睛红肿,看样子是大哭过,鼻头也是红的。
这年轻人冲着张浩元拱了拱手,道:“张县尉,在下左上勋,是故卢侯爷的孙女婿,这些日子因带娘子回家探亲,所以一直住在府上。”
张浩元哦了声,他看向了后面的那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人,心想:“看来卢侯爷的儿孙们都不太出息啊,对官员说说案情,竟然还要孙女婿出面,这还真是奇了!”
不过,左上勋说起话来,倒也真是的谨慎得很,他道:“当晚辈的不可以说长辈的不是,在下自然也是不能,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在下心中尊重祖父大人。”
张浩元听了,心想:“看来,他要说的事儿,有可能是卢侯爷不对,这是暗示呢,这人倒还挺会说话的,又不会丢了死者的面子,又会把事情表达清楚,不至于产生误解。”
左上勋又道:“在下的祖父大人年轻之时,曾与一名叫海棠的女子有过恩怨,后来祖父大人以国事为重,毅然离开了她,她一个妇道人家,丝毫不懂没有国哪有家的道理,竟然对祖父大人心怀憎恨,又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死了,听说死的时候,穿的是白色衣服……”
张浩元听到这里,心想:“说白了就是卢侯爷在年轻的时候,对一个叫做海棠的年轻女子始乱终弃,然后那个海棠死了,穿着白色衣服死的,那就变成了白衣女鬼了呗!估计这事儿和卢老夫人应该还有一些关系,说不定就是她逼着卢侯爷抛弃海棠的,所以现在白衣女鬼来索命了,卢老夫人才不想让别人知道,认为这是家丑!”
他所料的没有半点错误,左上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刻意的去掩盖,这也算是美其名曰为尊者讳吧,但无论他怎么掩饰,却把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半点儿都不让张浩元产生误会,他所表现出来的说话技巧,着实让人钦佩。
和张浩元预料的一样,事情的经过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卢老夫人迷信鬼神,当然,这年头没有几个人不迷信鬼神的,她这样也算是普通妇人的正常反应,只不过,她的这种反应,却是不符合牛犁和张迟的利益了!
身为京兆尹和万年县的县令,要是真把一个侯爵之死,说成是被白衣女鬼给掐死的,然后说一通几十年前的男男女女的爱恨情仇……那估计他俩都是得被告老还乡了!
但是,左上勋所讲述的经过,明显是经过卢老夫人允许的,所以主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海棠的鬼魂跑来报复,女鬼索命,索走了卢侯爷的命,这种故事听起来很有意思,但却绝不能上报给皇帝的,这绝对是不行的!
张迟和牛犁都没办法说服卢老夫人,没法让她如实说一下案子的经过,他俩都指望张浩元了。
张浩元看向卢老夫人,说道:“那个海棠隔了几十年才来报复,想必定是厉鬼无疑,她恐怕不光是只想着杀害卢侯爷一个人吧!”
她不是信鬼信神么,好吧,那看她害不害怕!
这话一说,卢老夫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本章完)
第356章 肯定不是鬼害的()
卢老夫人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她却没有说出来,又把嘴巴闭上了,然后闭上眼睛,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默默地坐着。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估计是在做什么选择!
张浩元也不催促,只是站在一边,打量着屋子,眼角余光,还在看着那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人,而张迟和牛犁却是都一起看向卢老夫人,虽然他俩都挺不耐烦的,但却也同样都没有出声催促。
卢老夫人想了好半天,她的决定做得实在是太慢了,终于,她睁开了双眼,说道:“好吧,那你们就按着案子什么的去报吧,要破案你们就破,但不要来折腾老身,随你们的便吧,老身什么不管了!”
听了这话,牛犁把嘴一撇,从他的表情上,很明显可以看出,谁让你管了,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要不是你拦着不让验尸,真当我们能理你呢么!
张迟则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心里很烦卢老夫人的行为,一个老太太吃饱了撑的,竟然敢干涉公务,要不是看她死去的丈夫是个人物的份上,他早就吹胡子瞪眼睛了!
卢老夫人这么一说,张浩元便对左上勋说道:“那便请左郎君带我们去看看老侯爷的遗体吧!”
左上勋先是看了一眼卢老夫人,见祖母大人没什么态度,他便带着张浩元他们出屋去了。
一出屋子,牛犁忍不住嘿了声,低声道:“到底是妇道人家,什么忙帮不上,还尽会找麻烦,咱们来了这么半天了,竟然到现在才让看卢大刀的尸体,老夫看她纯粹是老糊涂了。”
张迟却道:“还是我家浩元机灵,只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她不敢再找麻烦了!”
张迟当然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夸儿子了,牛犁也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张县尉对付老妇人,倒是满有几下子妙招儿的,值得夸赞!”
张浩元打了个哈哈,这话说的,不象是好话啊!
他们三个走在后面,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走在前面的左上勋却是肯定会听到的,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回过头责备,仍旧自己走自己的路,把三人带到了停放卢侯爷尸体的房间里。
卢侯爷名叫卢大刀,他是有本名的,但他舍弃本名不用,改为大刀,以大刀二字做为他的官名,因为改名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别人也都认为他叫卢大刀了。
大刀二字,明显是在夸耀他的战功,表示他曾经拿着大刀去砍杀敌人,以此为傲,更以此为名,所以就算是以后他没再立过什么战功,但光靠吹的,也能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曾经立过多大功劳的人呢!
牛犁相当瞧不起这样的行径,当然,这和他是文官也有关系。
一进屋子,就见屋子的正中间,停放着一口黑色的棺木,棺木的油漆非常闪亮,估计是年年都有上漆。
牛犁问道:“卢大刀的这口棺材打好多久了,每年都要上漆吧?”
左上勋侧过身子,说道:“在下的祖父大人很看重身后之事,所以在三十多年前就打好了这口棺材,确实是年年上漆,不过,祖父大人除了这口棺材之外,却不让儿孙往里面放任何的陪葬品,这却是很别的勋贵家族不同了!”
当他说完这话时,张浩元忍耐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说话很有条理,但却象是在说别人家的事,非常的冷静,如果不是看他哭得眼睛红肿,我倒是以为他是别人家的女婿呢!”
棺材盖并没有合上,左上勋上前把棺材盖移开,露出了里面的卢大刀,张浩元凑近一看,就见卢大刀舌头吐出,脸色青黑,从样子上来看,确实是被掐死的。
牛犁是认识卢大刀的,虽然只限于点头之交,但却毕竟算是认识,看到卢大刀死得凄惨,他心中对卢老夫人的那些不满,便即烟消云散,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到了一边。
而张迟过来看了一眼,他也认识卢大刀,但却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只是知道这个人是卢大刀,卢大刀也知道他张迟是万年县的县令,除此之外,没有说过话,更没有在一起处过事。
张迟看了看卢大刀的样子,说道:“这很明显是被人掐死的,说什么是被白衣女鬼害死的,完全是胡说八道,鬼妖杀人,必不是如此模样。”
张浩元抬头看了看父亲,不由得问道:“爹,你觉得鬼怪杀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
张迟一本正经地道:“当然是开膛挖心,或者是把脑子撬开,脑浆被吸出去吃掉,这样才对嘛,你现在看看卢大刀的样子,明显就不是被鬼妖给杀的嘛,都没被啃上几口!”
左上勋在旁听得一哆嗦,他摇了摇头,终于,尽到了一个孙女婿的义务,他冲着张迟和张浩元拱手道:“张县令,张县尉,还请嘴下留德,莫要说在下已然被害的祖父啊!”
张迟看向他,冷笑一声,道:“再说又如何?”
左上勋嘴巴动了动,犹豫了一下,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出了屋子,去院子里等候了,显而易见,他这是想要置身事外,耳不听为净!
张浩元嘿了声,道:“这个卢家的孙女婿,看起来倒象是个外人似的,但为什么卢老夫人还叫他来接待咱们,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牛犁却在一边说道:“就因为他是个外人,而且表现也象是个外人,所以才会让他来的,这个卢家,估计是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让咱们知道呢!”
张迟嗤了一声,道:“他家的破事儿,谁稀罕知道,要不是卢大刀死了,不查出点原因来,没法向陛下交待,谁还愿意来他家呀!”
牛犁嗯了声,道:“说得也是,只是不知传闻是真是假,反正咱们办完事儿就走便是,张县尉快点儿查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张浩元对于卢家的事并不知晓,长安城里勋贵众多,他哪可能个个都清楚,他一边去查看卢大刀的脖子,一边问道:“卢家有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呗,说不定对破案有帮助呢!”
牛犁没吱声,张迟却道:“听说,这卢大刀号称勇猛,家财万贯,但实际上,他是发的是死人财,见不得光的!”
(本章完)
第357章 和稀泥与同意和稀泥()
张浩元听了死人财三个字,他咦了声,皱了皱眉头,道:“这话怎么说,死人财可是分很多种的,是哪种?”
他对于张迟当然是很了解的,父子嘛,他爹是什么样的八,他哪可能不知道呢,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张迟肯定回答不出个一二三来,所以要想得到回答,还是得牛犁来说才行,估计这位京兆尹大人是了解情况的。
果然,张迟犹豫了一下,他对于卢大刀家的事情并没有多么的了解,属于听风就是雨,而且还极有可能听到的是谣言,所以这么一较真儿,他就没法回答儿子的问题了,毕竟儿子现在是在分析案情,他不能胡说八道,给儿子增加麻烦啊!
牛犁见张迟回答不出,便不再沉默,说道:“传闻啊,老夫也是听的传闻,这个卢大刀在年轻时参加过远征,战斗中发现了座古墓,然后他就进去发了财,捞了不少的陪葬品,从此就发了家,好象是这么回事儿,但没有人证实过,卢大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