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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谷鼓足勇气说道:“大人,学生想做官。”
“哦,钱师爷想做什么官?”
“学生想做杭州府府丞。”
田承嗣惊得“啊”了一声,这钱师爷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胃口太大了,难怪刚才期期艾艾的说不出口,府丞啊,正六品的官,特别是杭州府这样油水丰厚的地方,一个秀才出身的师爷怎么可能得到那个位子,田承嗣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走。
“大人,杭州府辖下的县令也行。”钱谦谷见田承嗣要走连忙改口。
田承嗣停下脚步说道:“钱师爷,如果是一个县令的话,本将军可以想想办法,至于是不是杭州府辖下就不敢保证了。”
杭州府辖下仁和县、钱塘县、海宁县、富阳县、余杭县、临安县、新城县、於潜县、昌化县九县,弄一个县令问题不大,只是不一定是最肥的缺,田承嗣才开始上手弄权,不敢给钱谦谷拍胸口。
钱谦谷拦住了田承嗣去路说道:“谢谢钦差大人。”
田承嗣想了想说道:“惊涛剑法是铁家的宝贝,不知铁家你那妹妹与外甥有没有什么要求?”
钱谦谷仗着是铁府夫人的兄长,利用惊涛剑法占尽了便宜,可田承嗣心知毕竟自己拿的是铁家的惊涛剑法,自然要堵铁家的嘴,不然以后万一要是有人议论起来,说田承嗣欺负孤儿寡母,就好说不好听了,因而还是最终有此一问。
“大人,能不能给小妹奏请贞节牌坊?”
“令妹青春几何,守寡几载?”
“小妹青春四九,守节已满三载。”
田承嗣心说钱谦谷的妹妹才满孝期,就要申报贞节牌坊,这个实在是不靠谱,可是田承嗣经历了“阴阳扇”沙天广、“朱砂掌”褚红柳的行刺,现在右肩还伤势未愈,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田承嗣对武功秘籍充满了渴望,对钱谦谷妹妹立贞节牌坊的事只得想办法,田承嗣怕以后有麻烦也只能多问了几句。
“立贞节牌坊是先生的意思,还是令妹的意思?”
“钦差大人,是小妹的意思。”
“先生是知府的人身边的红人,这事先生自己就可以办妥嘛。”
“小妹矢志为铁家守寡,作兄长的只有成全于她,可是小妹申报贞节牌坊的条件差的太多,只好请钦差大人成全小妹的心愿。”
“钱先生,令妹还年轻,需不需要慎重考虑。”
“大人,杭州铁家家势日衰人丁稀少,小妹立志重振铁家,望大人成全。”
田承嗣心说钱谦谷的妹子,人又没有上吊殉节,守节的日子也非常短,立贞节牌坊真不够格,除非自己给她塞在功劳薄里,再找烂友李胜平,给他父亲国子监祭酒李建泰说说,这贞节牌坊的事兴许能成,哎,田承嗣叹气,跟大哥田承玉闹翻,田家的力量自己恐怕用不上了。
于是当夜钱谦谷便留在铁府老宅说服小妹拿出惊涛剑法,田承嗣则在知府刘梦谦的陪同下,一行人原路返回画船,柳自华见田承嗣回来顿时眼波流转笑颜如花,田承嗣不知道这柳自华是被商人关闷了,还是天生的*荡娇娃。
杭州知府刘梦谦见天色不早了,吩咐画船立即赶往西湖十景之一南屏山净慈寺,好让钦差田大人听那净慈寺傍晚的钟声,沿途柳自华给田承嗣讲起了南屏山景色,南屏山绵延横陈于西湖南岸,山高不过百米,山体延伸却长达千余米。山上怪石耸秀,绿树惬眼;晴好日,满山岚翠在蓝天白云得衬托下秀色可餐,遇雨雾天,云烟遮遮掩掩,山峦好像翩然起舞,飘渺空灵,若即若离;吴越国主钱弘叔在南屏山麓建佛寺慧日永明院,后来成为与灵隐寺并峙于南北的西湖两大佛教道场之一的净慈寺,几百年来净慈寺傍晚清越悠扬的钟声,成了西湖十大美景之一。
田承嗣游了一趟西湖觉得非常寂寞,雷峰塔并没有白娘子,灵隐寺碰不到济公,六和塔也见不到心中的英雄人物鲁智深、武松,只有南屏山净慈寺的晚钟千百年不变,这让田承嗣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画船靠在南屏山下西湖岸边,刘梦谦识趣撤走了画船上所有的人,整个大画船上就只有田承嗣和柳自华两人,柳自华依偎在田承嗣身边说道:“田公子,你给贱妾留下一首诗词吧。”
田承嗣说道:“柳姑娘,本公子今日实在是才思枯竭,作不出什么好诗词来。”
柳自华幽怨道:“是贱妾不如寇白门、郑妥娘吧?”
田承嗣叫屈道:“柳姑娘,你真的冤枉本公子了。”
“贱妾出场从来没有被客人冷在画船上过,田公子真是铁石心肠啊。”柳自华发出嘤嘤嘤嘤的啼哭声。
田承嗣有些措手不及,连忙伸手扶住柳自华,这时南屏山上净慈寺传来了钟声,一声声悠扬浑沉的钟声从古寺中传来,久久地在山谷中回荡,隐隐还有净慈寺晚课的梵呗、磬、木鱼、法鼓等声调,展示出禅境中豁然的顿悟。
田承嗣沉静在南屏山暮色苍茫,古松参天,倦鸟归林,晚霞缥缈,喧闹的西湖渐渐沉睡,净慈古寺一片寂静中;西湖岸边,渔舟唱晚,牧笛催归,整个画面静谧安详寥廓江天浑然一体,田承嗣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净化。
南屏山上净慈寺的钟声停止后,从梦境中醒悟过来的田承嗣,发现柳自华已经贴在自己的身体上,田承嗣也感到了柳自华的体温,整整一天没有动静的*有了反应,于是情不自禁搂紧了柳自华的腰肢。
过了很久柳自华才低声说了句:“田郎,今夜西湖只属于我们两人好吗?”
田承嗣的心跳的飞快,颤声的说了一句:“好的,天地间浑然一体,人世间只有你我。”
杭州知府刘梦谦等了很久,没有得到田承嗣招呼上船口令,却传来了田承嗣高亢悦耳的歌声: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看不到他的行踪只听到那南屏钟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它催醒了我的相思梦相思有什么用我走出了丛丛森林又看到了夕阳红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看不到他的行踪只听到那南屏钟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它催醒了我的相思梦相思有什么用我走出了丛丛森林又看到了夕阳红。
杭州知府刘梦谦听完田承嗣歌曲,再不会不识趣上画船了,跟田承嗣的亲兵队长马贵道声别,带着杭州府大小官员乘画两条船离开了南屏山,马贵率领两百亲兵一直守护在田承嗣画船周围……
第九十一章 衢州温家堡()
田承嗣回到武林门外锦衣卫暂住的军营时,已经是二十四日上午已时,钱谦谷早已经在军营里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田承嗣接过钱谦谷献上的惊涛剑法剑谱,这是一本透着新墨香的抄本,一看便知是连夜抄出来的副本,想来是铁夫人到底不敢让铁家彻底断了曾祖留下的武学传承,翻了翻剑谱,剑招及心法虽然一共只有八十六招剑式,不过后面却还附有一路外门拳法——惊涛拳法,一共是八十一式。
钱谦谷看见田承嗣神色不愉,连忙解释道:“钦差大人,铁家上代发生过变故,原来的祖传剑谱被不肖子弟带走,学生妹妹的公公当年其实就没有学全惊涛剑法,这本剑谱还是学生妹夫在父亲去世后向台州那一房讨要了前代遗留资料才整理出来的,因此剑谱中遗漏了很多招数,不得已才给大人补录了这一路惊涛拳法,这一手拳法铁家男子一般都会,据说也是铁公镜心留下来的,虽然远不及剑法会牵涉到内功那般精深,但胜在没有遗漏,招数至今完整。”
田承嗣不清楚钱谦谷的话到底能够信几分,虽然没有得到完整的惊涛剑法,却意外的得到了一套惊涛拳法,算起来其实仍然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加上田承嗣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也就没有深究剑谱残缺一事。
田承嗣说道:“好,钱先生和令妹的事,本将军会抓紧办的。”
钱谦谷说道:“让钦差大人费心了。”
亲兵送钱谦谷离开了中军大帐,田承嗣心情虽好,整个人却非常疲劳,就躺在卧榻上养神,想起昨夜在画船上,柳自华使出通天手段,硬是让疲惫不堪的田承嗣梅花三弄,这么主动的女子让田承嗣心里有些吃不消,好在柳自华也没有表示要跟着田承嗣,田承嗣乐得一夜风流撒手走人。
锦衣卫官兵提前吃了午饭,正午前锦衣卫大队人马离开了武林门军营,因为田承嗣的耽搁,锦衣卫官兵在天黑时才赶到诸暨县,官兵们在野外安营扎寨,田承嗣心里有些惋惜,自己不在杭州过分纵欲,今天就可以赶到义乌,抽空招一点义乌兵,要知道戚继光戚少保的士兵,当年明军最精锐的部队就是来自义乌。
第二天中午田承嗣率领锦衣卫官兵饶义乌城而过,一直认为是去少林寺求药的锦衣卫官兵,对现在走的路越来越疑惑,这那里是去河南嵩山少林寺,倒像是去福建莆田的南少林,领头的将领中马贵、牛成熊、苏定军是盲从,饶成军、涂德海沉不住气了,趁着午炊的时间来往田承嗣。
饶成军问道:“将军,我们准备去哪里?”
田承嗣说道:“衢州石梁温家堡。”
田承嗣坦率的说了地方,饶成军、涂德海二人倒不好问了,田承嗣说道:“这次去石梁温家堡是接走一个女人,然后去湖广荆州办事,最后才去嵩山少林寺,这个秘密你二人知道就行了。”
田承嗣给饶成军、涂德海二人交了底,免得这二人东想西想的,哪知道这二人当锦衣卫久了,见田承嗣要自己二人保密,以为是皇上钦命的差使,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这也让田承嗣乐得耳边清静。
田承嗣率锦衣卫一路赶时间,终于在二十六日晚到了温家堡外,田承嗣的到来顿时惊动了温家堡,温家五老得知到的是朝廷锦衣卫都吓得个半死,要知道温家五兄弟都是黑道中人,说白了就是一窝强盗,朝廷锦衣卫到来怎么会不惊心。
温家五兄弟商量半天,还是先派人去朝廷锦衣卫那里探一下路,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在第二代的温天霸身上,温天霸带了堡丁抬了不少礼物,硬着头皮去朝廷锦衣卫设在温家堡外的军营。
温天霸一到锦衣卫军营辕门外,数十名围在辕门前的乡民一哄而散,温天霸暗道不好这些混账乡民八成是向锦衣卫告刁状了,有道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可是有钱无理进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可是已经到了辕门前,温天霸只好报上温家的名号,守辕门的锦衣卫迅速报了进去,不一会一个锦衣卫总旗出来接引问道:“你是温家派来的?”
“小人,温天霸。”
“跟我走吧。”
温天霸递上一小袋银子,锦衣卫总旗没有接,温天霸显得很尴尬,锦衣卫总旗说道:“温公子,我家将军军纪严明,下属都不敢随便接受他人馈赠。”
“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如何称呼?”
“锦衣卫总旗苏定军,哦,已经到了,温公子你等一下。”
不一会大帐前的亲兵让温天霸进去,温天霸进账一看人还不少,正中坐着一个少年武官,知道是锦衣卫的首领,连忙深深的拜了下去,然后把把礼单递给锦衣卫亲兵,少年武官从亲兵手上接过礼单,并没有看就放在了一边。
“你是温天霸?”
“回大人,正是小人。”
“你们温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温天霸心说这锦衣卫难道不是要对付温家堡,可分明这少年军官的口气又对自己不善,一定是刚才那群穷棒子告了状,妈的,被自己找出来的话,哼哼,温家一定会让这些穷棒子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回大人,我们温家是世代良民,靠经商和祖上留下来的田土过日子。”
“这都是你一面之词,今日刚刚有人举报你们温家堡是贼窝,本将军就不得不调查一番。”
温天霸一听少年军官要调查温家堡,心里火气就上来了,心说你好大的官嘛?拿着鸡毛充令箭,于是就粗声粗气的问道:“请问军爷贵姓,可是管辖我们衢州的上官?”
主位上的少年武官嘿嘿冷笑,接引温天霸的总旗苏定军喝道:“大胆,只是圣上钦差锦衣卫佥事兼参将田承嗣大人,只要是大明的国土都快要管,难道你温家堡不归大明管辖?”
温天霸一听就头晕了,心说这个少年武官是有大来头的,顿时没有了脾气说道:“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