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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就不必打听了,你只需记住,我们同为炎黄子孙,定不会坐视倭寇占我华夏土地,杀我华夏子民的。你回去和连顺说,金州城要是防御吃力时,可派人来我们这求援。来人带白旗为标记,以免发生不愉快的误会。”说完赵之一转身就离开了,整个基地都忙着备战,他真心没时间和麻三废话。
还没等麻三回过神来,安言信又把有套给他罩上了,只是这次没有绑他,只是架着他往外走。麻三知道这是要把他带到军营外放了。
帐篷外不远处,赵之一正在和一个给悍马车上的机枪装填弹药的士兵说话,也许是为了提提士气,他大声的问这个士兵有没有信心把爆日本人。
“您的小王子一出马,日本人根本挡不住!”士兵大声的回答。他的意思是赵之一开的那辆代号“小王子1号”的M1A2坦克。
结果麻三刚好被架着有边上经过,整个基地里人人都在补充弹药,检查装备,吵杂声很大。麻三没听得清楚,听成了“您小王子一出马,日本人根本挡不住”。
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麻三的心里。
第二十章 连顺的困局()
金州城副都统衙门里,连顺的签押房内。连顺端着茶碗,右手捏着茶碗盖,小拇指翘起。不停地用茶碗盖滤着茶叶沫,轻轻地对着已经凉了的茶水吹气。
麻三站在连顺的对面弓着着身子回话,头低着用余光瞄了他一眼,麻三知道连顺这是坐蜡了。
这伙人在复州大道上垒寨筑城也已成定局,朝廷要是追究起来推给日本人就罢了。只是这伙人剪辫蓄发,其中还有人自称王子,已是造反无疑。这个可是大事,对于帝党也好,后党也罢,败给日本人也就是赔款割地罢了,但万万不能让这乱党趁乱而起,那可是会要了大清的江山的。
这伙人口口声声炎黄子孙,言必称我华夏,倒是和那发匪不是一个路数,难道是打着前朝旗号闹事?不管如何,老佛爷宁与友邦不予家奴的态度,他还是知道的。这金州城要是给日本人占了,他连顺跑回去,只怕还有活路;但是要这伙反贼成了气候,他项上人头必定不保。
起初听麻三讲到这伙人的言谈举止时,连顺就猜测这伙人应是打了前明旗号来起事的,且应该与倭夷有勾结。上月倭夷密探宗方小太郎就弄了个《开诚忠告十八省之豪杰》的檄文,文中大逆不道之言犹在耳边,更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号,纠集各省之汉人,欲夺大清之天下。
这伙人的言谈行事倒是和这檄文里的话颇有相似,炎黄子孙、华夏人,哼,这是要置我们满人于何地?
只是他们让麻三带的口信是什么意思呢?麻痹自己,让清军疏于复州大道的防御吗?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自己堂堂一个副都统哪里会轻信。然而,他们说坚守复州大道要取信于我,麻痹我便罢了,让我在金州急难时,可救援于他们又是何理呢?趁机抢占金州城?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连顺满脑子的疑问,呆呆地坐着,又过了多时,才发现手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这才放下茶碗。边上的亲兵,赶忙换上新沏的热茶。
“你看这伙人的实力如何?”连顺接过亲兵递过新沏的热茶,悠悠的问道。
“回大人话,小人看到的都是精壮之人,应是老于行伍,身手甚是了得。身上所用的物件也甚是奇怪,且不说前头小人和您说到的那辆八轮大车。大人你且看,你是什么?”麻三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样东西来。
连顺抬了抬眼皮,边上的亲兵走过去接过麻三双手呈上的东西,转身弓着腰上手递给连顺。
“这是勺子?”连顺接过这东西一看,发现是一只勺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调羹。
连顺看这勺子,通透入水晶,分量极轻,入手如若无物;非金非玉,更不是那洋人用的玻璃。
“大人,你且折它一折。”麻三看着连顺狐疑的表情,卖弄了起来。
连顺小心翼翼地折了一下这勺子,他不敢用力,这勺子用薄如蝉翼来说是有点过了,但是绝对也就两张宣纸的厚度。出乎连顺意料的是,当他逐渐加力,这勺子竟弯成了马蹄形。亦不断也无裂痕,撒手后有复回原样,这真是个新奇的玩意。
“这是那伙人送予你的?”连顺问道。
但凡要给官员递话送礼,你总得给门子、亲随等这些经手人把给红包。连顺以为那就是那伙人给麻三的红包了,倒也显得出手阔绰,也不像那些直接塞金银的人那么俗气。
连顺要知道这勺子的来历,就不会有对方触手阔绰的错觉了,兴许还会因为自己见识少哭晕在厕所呢。
“大人,您误会了,误会了。”麻三赶忙解释,这伙没辫子的显然被连顺看成反贼了,自己得赶快摘清楚关系。
“这是小人被那伙人下狱后,吃牢饭所用之物。今日放归小人时,那狱卒收走了吃饭食用的精钢铁盘,但却将这勺子丟于地上。小人趁其不备,收入怀中。”麻三向连顺解释道。
连顺听完,脸色微微一红,但是马上又变了回来,这养气的功夫倒还是不错的。原来是别人遗弃不用之物,自己竟然以为是贿赂门下,还称其出手阔绰呢。只不过,这玩意要拿到北平城里的古玩店,倒也能换些银子,物以稀为贵嘛,这东西有几个人见过呢?
这勺子,就是我们日常用的一次性塑料透明勺子。只是这个勺子是单兵野战口粮里配的勺子,尺寸比我们日常在外遇到的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要说那个给麻三找食物的海豹队员还真不讲究,拿剩饭打发麻三就算了。连寻根筷子找个勺子的功夫都懒得废,直接在地上捡了个别人吃完饭丢弃的勺子,连擦都不擦,就那燕麦粥里一杵就给麻三端来了。
等到麻三吃完,那个不锈钢的盘子是要收走的,那个一次性勺子就又被那个海豹队员丢在了地上。
麻三偷偷揣进了怀里,安言信倒是看见了的,只不过也懒得理他。他拿回去能干嘛?逆向研究?
“大人,此物虽然在那伙人眼中应为极平常之物,用完即弃。我料想这勺子拿到北平城里,怎么也得卖了十几二十两的。他们自己不知道价,总有旁人知道价的,就算给旁人赚了这差价,这勺子怎么也得卖个一两二两的吧,就这么丢了,实在是阔绰啊。”麻三继续说。
回上官的话,是不能点得太透的,要不然会让上官觉得自己没面子。我没那么蠢,不需要你讲得那么清楚。麻三深得此中要领,意思很明白了,这伙人有钱,没实力谁敢跑到战区之中夹在两军之中垒营砌堡,等着给人当肥羊宰杀吗。
连顺挥挥手让麻三退出了签押房,闭起眼睛思量着。
日军要分两路进袭金州城,他早就知道了。前些日子,抓了三个倭夷的三个探子。大刑之下,都痛快的招了。倭夷两万余人在花园口登陆,只是知道又如何呢?倭夷船坚炮利,又人多势众,他连顺虽身为金州副都统,其实也只有麾下这五百旗兵可用。这八旗兵早已不是几百年前入关时的八旗兵了。他这些旗兵能弹压缉盗、维持治安他就心满意足了,不指望他们能抵抗倭夷大军了。
听闻日军进攻动向之后,连顺赶忙向他的上级盛京将军裕禄发电求援。盛京将军裕禄复电告称山西大同镇总兵程之伟已率军从营口南下,可缓军情。但是整个程之伟率军到了复州后就不在挪窝了,不管裕禄和连顺如何催促,就是照各种理由不往金州走。等到日军从容登陆七、八日后,派一支部队由登陆点花园口往复州进发是,程之伟马上迅速逃走。
见程之伟迟迟赴金州,连顺又想李鸿章告急求援,李鸿章只要电告北洋舰队往旅顺方向派舰船巡逻。只是这时的北洋舰队自身难保,只能躲在威海舔伤口,哪有力量去阻止日军在花园口的登陆行动啊。
见向李鸿章求援无望,连顺又向当时身在旅顺的前敌营务处总办道员龚照玙求援。只是此时的旅顺虽有三十三个营,共计一万三千余人的守军,但是却分属七个人统领。龚照玙虽然被称为“隐帅”实则谁也指挥部动。其实不要说他龚照玙只是一个小小的道员了,从后来的历史文献中发现的李鸿章的信件和电报来看,李鸿章都指挥部动这群窝在旅顺的兵头。
眼看旅游求援又没戏了,连顺转身又向在金州城边上的大连湾炮台的淮军统领赵怀业求助。赵怀业是个贪生怕死之备,早就把炮台上能倒卖的军资换成银子,运回山东烟台,随时准备跑路。哪管你唇寒齿亡的说辞,他根本没打算守大连湾。
连顺眼见各方求援无果,四日前更是电报线被倭夷切断,只能让门下一幕僚带信函骑马赶往盛京将军处求援。只是这四日过去,音讯全无,只怕死凶多吉少。
这个时候,复州大道又突然冒出一伙人来,垒营筑堡,阻断道路。假如真如他们所说会阻击进犯的倭夷,那就是天大的喜讯了。且不管他们是不是反贼,他们在复州大道上和倭夷火拼,他金州城总算也能缓一缓。最好和倭夷一起两败俱伤,日后朝廷下旨平叛,他也少花些气力。
话说回来,他们现在就算扯旗造反,他连顺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呢?大敌当前,他手下那些旗兵们人心浮动,他自己都快弹压不住了。哪有余力去管复州大道上那伙人在干什么?
旅顺诸将扯皮多日后,老将徐邦道终于忍不可忍,带着自己的拱卫军一千八百余人开赴金州城。不过,徐邦道否决了连顺据城死守的提议。带着他的拱卫军在里金州城外的石门子占据险要地形,构筑炮垒,迎击日军。
此时的徐邦道快六十岁了,华夏人有言“人生六十古来稀”,他可称得上是老将了。他平过发匪,被清廷赐号冠勇巴图鲁,他还剿过捻军。比起连顺他算是知兵之人,这金州城据城固守只有死路一天。
金州城城墙固然坚固厚实,城头还有一十三们大炮。但是徐邦道的拱卫军只有一千八百余人,加上连顺手下那五百名不堪大用的旗兵,拢共也就两千三百人。这金州城长七百米,宽六百米,这么点人如何守得住四面城墙啊?日军有两万余人,把金州城一围,部队四面展开来,清军就要在没一面城墙上面对自己十倍以上的日军。这如何可能守得住?
只有把防线移到距离金州城外的石门子,占据有利地形,让日军在狭长地带展不开队伍。清军守军单位时间内只需和自己人数对等的日军交战,这才有拖下去的希望。
然而,徐邦道的战术水平还是停留在平定太平天国时期那个水平,这场战斗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失败是注定的。
只是,历史已经被某种外力给撬动了,麻三的口讯会改变石门子阻击战失败的轨迹吗?
第二十一章 勇将徐邦道()
金州城外,一坐临河而立的小山岗上,直隶正定镇总兵徐邦道双手持刀而立。他注视着山下一只五十人的马队朝着北面疾驰而去。马队里有跟随他转战华夏南北多年的老人,此番出击任务是诱敌深入。
徐邦道此次选择在金州城外四公里的石门子修筑外围阵地,实在是无奈之举。金州副都统连顺强烈要求他合兵据城防御,言称金州城城高墙固,城头还有十三门大炮,必可予倭夷痛击。
只是徐邦道明白,困守金州城毫无胜算,两人合兵一处亦凑不足三千人马。这金州城长达近六里四面城墙,如何禁得起日军两万人的围攻。至于连顺说的城头上的一十三门大炮,更是个笑话。那些炮多数还是道光年间铸的铁炮,笨重不堪不说,发射的圆形实心弹威力有限,想依仗这些大炮守城,也就是连顺这不知兵的旗人才会闹这样的笑话。
看着马队绝尘而去,徐邦道不禁黯然。马队里有好些跟随他多年的老兵,此战之后不知又有几人可相见。
起风了,徐邦道轻轻咳了几声,多年戎马他的身体也大不如前,夜里身上的旧伤常常隐隐作痛。亲兵拿来披风,想给他披上,他摆手给制止了。
前几日,一封夫人给他的家书,一再叮嘱他保重身体,切不可上阵浪战。徐邦道不知道百年后,就是这封妻子挂心丈夫的家书成了华夏喷子们诟病他胆怯避战的罪证。枉然不顾他石门子血战,退守金州城,再到土城子击溃来敌,最后协守旅顺,直至惨烈巷战的事实。就凭一封现代看来是“秀恩爱”的家书,把他喷得体无完肤。
事实上,从旅顺陷落后,徐邦道一直退到了辽河下游的牛庄,田庄台仍在和日军作战,直至《马关条约》签订。清廷为甩锅,以封国人之口,革了大批武将的职,徐邦道就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