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安轻轻一叹道:“我一介愚夫,就希望能早日见到少爷秋闱高中,那时我也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老爷和夫人……”
语气很真诚,令本还想自谦几句的纪宁,也不得不重新正色下来,点头道:“终会见到的。”
马车最终停在了天香楼门前,虽只是中午时分,并非天香楼最繁华之时,楼上也有不少的食客,谢泰和宋睿闻小厮通报,亲自出来迎接,同时在的还有唐解和韩玉。
“纪兄昨日出闱,本想亲自登门拜访,但料想纪兄第一次参加秋试,出闱之后必定困倦,便不好上门叨扰,只是送了拜帖前去,还望莫怪。”唐解过来,拱手行礼笑道。
纪宁淡然点头,在这点上唐解倒没说错,他初次进乡试贡院,那不大的号舍内也是够折腾人,几天下来身心俱疲,出闱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休息,根本无心出来参加文会。就算昨日里这几人亲自上门去请,他也不会给面子。
韩玉笑道:“看纪兄红光满面,想必是休息好了,这次秋试发挥的也是不错吧?”
“哪里哪里,只是勉强作答,并未交了白卷而已。”纪宁谦逊道。
一行说话之间上楼,到了雅间之内,香茗茶点具都上来,众人最关心的自然还是这次乡试的考题。
就连唐解和韩玉这样已经有举人功名在身的,也都会在这两日问了题目,自行做上一两篇文章出来,再与众参加乡试的考生一同探讨。
三篇四书文,是这次乡试考试中的重中之重,韩玉道:“听闻本次金陵乡试的主考,乃是颇有贤名的已致仕礼部右侍郎封老先生,却是不知文庙今年派的是何人前来。”
提到一些贤达之人,都是不能直呼名讳的,纪宁对这位前礼部右侍郎还有所耳闻,名叫封玄青,据说是个身在朝堂但无心朝堂的老儒官,对于功名利禄看的很淡,在治学育人之上却颇有建树,在五十岁之前便已致仕归乡,江南一代弟子很多,这次朝廷请他出山来主考乡试,以他的造诣还是众望所归。
连谢泰听到封玄青主考的事,也颇有感慨道:“若是能以封老先生为座师,将来于朝中或有助一臂之力。谁人不知封老在朝中人脉广泛,就连如今六部部堂中都有他的故交和挚友?”
旁边宋睿和唐解也不由点头,这话倒是说出一个实情。
谁参加某届乡试,遇到有名望的主考,而能得主考赏识,也更有助于选中举子在朝中累积声名,加官进爵。可纪宁却是从来无心于朝堂,他不想去与朝中政客勾心斗角,只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至于考举人,一来是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二来是想为自己树立足够的社会地位,方便他开办学堂,而不至于被权贵打压。
宋睿叹道:“只是这届秋试的题目,可不简单呐,尤其四书最后一题,出的竟是截搭,出闱之后一直忐忑不安,却不知这题目做的是如何。”
一句话,就把几人的注意力带回到这次考试的题目中来,唐解道:“不若如此,让人准备笔墨,诸位将自己的文章书于纸面之上,我们探讨一番如何?”
此话得到了宋睿、谢泰的赞同,就连韩玉也准备自书一篇文章,与应试三人的文章作出比较。纪宁却微微摇首,语色中带着不赞同:“如今贡院未封,尚有考生在贡院,我们便在这里大张旗鼓议论试卷文章,是否不妥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唐解一拍额头,自责道:“你看我这记性,居然连这层面都未念及,这里到底是大庭广众,若有人拿此事来做文章,我与公台兄倒也是无妨,只是对三位却大有影响,就算要商讨,也待明日贡院封场封卷之后。”
“有理有理,今日我们不妨只谈风花雪月,不谈秋试文章,就当是为三位应选举子出闱接风洗尘,几位意下如何?”韩玉笑着说道。
这次连纪宁也不反对,几人举杯畅饮,酒过三巡之后,韩玉才略有遗憾道:“可惜如今尚是昼里,不能请柳小姐出来献唱一曲,若是能听曲而品酒,那才叫逍遥。”
唐解道:“公台兄既有心,不妨今夜我们再在天香楼里摆宴,到那时贡院已封场,在下也多邀几人前来,商讨乡试文章。”
“甚好,甚好!”韩玉跟唐解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故意在这里唱双簧。
纪宁对于晚上的酒宴却无太大兴致,倒不是说他敝帚自珍不肯将自己的文章示人,只是觉得他在四书文第三篇文章中的一些措辞可能不适合拿到公开场合议论,至于第三场中时务策题目“主少国疑”他所作的文章,也不太适合拿出来说。
乡试的文章,本来就只有主考官和同考官可以看到,除了经典范文之外,别的都应该尘封起来,这也是纪宁敢议的原因,但若是非要拿到明面上来说,那或许在舆论压力之下,本来能录取的文章,也会被主考官否定,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但唐解、韩玉等人的热情又很高,他们是不在考场不解考生之困,就连谢泰和宋睿也没想过这么做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纪兄,今晚你可有闲暇?”最后唐解将目光落在纪宁身上。
(本章完)
第194章 并非奇淫技巧()
纪宁算是本次金陵乡试中非常有名的考生,也是众矢之的。有纪宁作为号召,那今晚来赴宴的人会更多,因为别人都会想知道纪宁发挥的如何,把自己的文章跟纪宁所作的比较一下。
盛情难却,纪宁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唐解对于纪宁赞同他的提议,显得很高兴,敬酒道:“纪兄,在下再敬你一杯。”
这次纪宁却放下酒杯,淡笑道:“子谦兄,既然今晚还有筵席,何不等入夜之后再多饮几杯?若是醉了,怕是晚上也无心再饮。”
“纪兄此话说的对啊。”旁边的韩玉笑道,“晚上还要饮宴,宴上不但有美酒,还有美人,更有风花雪月,这要是中午便喝醉,岂不是蹉跎了大好时光?”
“正是正是。还是换上茶水为好,此时饮茶也是极好的。”谢泰笑着将酒杯放下,在他的提议之下,将酒壶和酒杯都撤了下去,改而换上香茗,原本是谢泰和宋睿做东,但此时唐解却执意要宴请,并表示晚上那顿他也包了。
几人争执不过,最后还是应了唐解。
唐解笑道:“若是能听上天上楼柳小姐的琴曲,再吃上她敬来的一杯酒,便是再宴请十次也是值得。几位今晚可不要跟我抢,所有的花销我都会提前预备好。”
“明白,子谦兄这是想博得美人一笑,不惜撒掷千金?”谢泰笑着问道。
“千金算不上,几两银子还是有的。纪兄,今晚你可是主宾,少了你这筵席可失去不少光彩,你可一定不能推搪。”唐解知道纪宁跟柳如是的关系“不同一般”,既想得到柳如是的垂青,纪宁是必须到场不可的。
纪宁微微点头允诺:“好。”
……
……
简单的宴席吃过,连科举的内容都未过多议论,纪宁便下楼出来,何安正在路边的茶摊上吃着茶点,见到纪宁出来他赶紧迎过来,恭敬行礼:“少爷,可是回府?”
纪宁道:“不急,难得乡试考完,出来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安叔若未吃饱,尽管再用过便是。”
何安赶紧摆手表示自己吃饱,纪宁这才上了马车,何安赶车,主仆二人并未顺着回家或者去书院的路走,而是走在金陵城喧嚣的街道上,纪宁除了要领略一下金陵城的繁华,也是记得答应雨灵给她买好吃和好玩的东西。
雨灵喜欢吃甜食,以她的薪酬却吃不到好的点心,纪宁便去古隆斋给她买了上好的礼盒点心;雨灵平日里叽叽喳喳好似小百灵鸟一样,纪宁走了一圈鸟市,并未发现有卖百灵鸟的,倒是有小金丝雀很合眼缘,便连鸟笼一些买来,回去送给雨灵做礼物。
从鸟市出来时,天气转阴,似要下雨,何安道:“少爷,这天不太好,还是先回吧?”
纪宁却打量一下天色,微笑道:“这场雨下不来,与我再去一趟小市走走。”
“好嘞,少爷怎知这场雨下不来。哦,一定是少爷的文气又提升,可喜可贺啊。”何安很高兴,纪宁只是一句话,就让他领会了不少信息。
纪宁没作答,与何安一同到了卖杂货的小市,纪宁在里面转了一圈,他想买一些五金的制品出来,可惜这时代的锻造工艺相对落后,一些后世很常见的五金制品都难寻,想找到订制的工匠也难。
最后纪宁从小市走出来时,何安明显能察觉到自家少爷脸上有失望之色。
“少爷,您要买何物?或许我能帮上忙呢?”何安一脸关切道。
“算了,只是想买一些简单的小物件,是书院所用,难得出来一趟,前段时间又无心多去在意书院的事情,安叔,陪我再去一趟书院。”纪宁道。
何安被编排做事,任劳任怨,赶紧过去赶马车,正要去搬马凳,纪宁已一个轻身上了马车。何安笑着坐上去,马车往三味书院的方向而去。
到书院时,下午的课才刚上了一半。
这时代的书院,每日的教程一般是从上午很早便开始,也是秉承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原则,学生上午会用功读书,下午只需要上一堂课便散学。
纪宁先是做了等候,一直到宓芷容教完课与众散学的学生出来,他才站起身。宓芷容走到纪宁的“临时办公室”内,先行了万福礼,好奇道:“纪公子,秋试出闱了?”
纪宁拱手作揖道:“昨日便提前出闱,心中惦记书院的事,过来看看。”
宓芷容望过来的神色中带着一丝促狭,似是在质责纪宁,既然及心中惦念书院,为何到出闱之后第二天还是到下午才来书院,不应该从贡院出来第一时间到书院来看看吗?
“纪公子是对妾身打理书院之事,不放心?”宓芷容语气突然多了几分冷淡和疏远。
纪宁赶紧告罪,道:“在下并无此意,正因有宓姑娘于在下备考之时打理书院中一些日常琐事,在下才能安心备考,此番前来除了相谢,还有一些小的事情与宓姑娘商讨。宓姑娘请看。”
说着,纪宁拿起书桌上刚画好的了一些图纸出来,拿给宓芷容观看。
宓芷容对于图纸上的东西很迷惑,她抬头,用美眸打量纪宁问道:“此乃……何物?”
“这是圆规,这是三角尺,至于这几样……容在下先卖个关子。宓姑娘一定好奇这些物件是拿来何用,在下是如此想的,既然要因材施教,书院中不能单纯只开设四书五经的课程,在儒学和理学之外,应该增加一些有关天文和格物的知识,令学子学有所长。”纪宁很正色地说道。
宓芷容俏眉微微蹙起,问道:“那就是……奇淫技巧?”
纪宁摇头道:“不能算是奇淫技巧,准确说,是关于数学、天文、地理、人文等等,很多知识,都是关乎到人类和时代发展的。以在下看来,教授这些内容不但能令书院的学生开脱眼界,还能增加他们的学识和修养,为他们将来成为栋梁之材添砖加瓦!而不是到最后,成为一个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本章完)
第195章 一字之师()
纪宁和宓芷容在教育理念方面,有很多相近之处,这也是二人能在三味书院上展开合作的原因。宓芷容所主张的不是死读书,而是让学生多开拓视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她除了教授四书五经之外,也注重学生六艺的培养。
但纪宁所说的“数学、天文、地理、人文”她就不是很明白,至于什么圆规、三角尺她更是一窍不通,很显然她自己是无法成为这样一个去教授学生杂学的先生。自己不擅长的内容,会让宓芷容带着稍微的抗拒,她美眸流转细细凝视纪宁一番,道:“纪公子所说的这些,让学生习之固然是好,但却不知以何人来教授?莫非,纪公子要再请先生,或亲自教课?”
在说话办事上,宓芷容是很懂得把握重点的,她也很坦诚。
不通就是不通,不会硬着头皮说自己试试,而纪宁要开设这些她所不擅长的课程,在她看来也有对她才学轻视之意。我不会的,你非要找别人来教,诚心让学生觉得我没本事,打击我这个先生在学生心目中崇高的印象是吧?
纪宁却也是个善于把问题考虑的面面俱到的人,他既然来见宓芷容,便有过这方面的考虑。
纪宁淡然一笑道:“宓姑娘既为三味书院内最德高望重的先生,纪某是如此打算的。教授新课程的事情,不妨如此,纪某先将新内容撰写讲案和课本,再与宓姑娘探讨一二,由宓姑娘来为学生开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