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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姑娘来为学生开讲,如何?”
宓芷容眉宇轻轻一蹙,她稍微思量便明白纪宁的用意,说什么“探讨一二”,她对这些内容一窍不通,有什么可探讨的?那除非是纪宁先将这些内容教授给她,再由她去对学生传道解惑。
“纪公子此意,是让妾身成为公子的学生,跟随公子学习?”宓芷容脸色稍微变化了一下,在这年头,拜谁为先生跟谁学艺,那是很隆重的事,她不否认自己也想见识一下纪宁所说的杂学,但为此来拜纪宁为先生,她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本来同为先生,彼此之间是对等的关系,最多一个是老板,一个是老板请回来的员工,但未签卖身契,她随时可撂挑子不干的。可若是拜了纪宁为先生,那她就会受到很多掣肘。
纪宁微微摇头道:“宓姑娘说错了,学问之事,在于互相探讨取长补短,纪某是习得一些杂学,但以此在宓姑娘面前居于师长,那是对宓姑娘的不尊重,所以用探讨的方式为好。宓姑娘先与在下探讨过,认为有必要教授学生,之后再开设大概的课程,若宓姑娘觉得不合适……那此事便作罢,就当在下从未提过。”
同样的一番话,在纪宁嘴里说出来,却让宓芷容感觉到无比中听。
跟你学了知识,还不用以师礼来加以对待,这在一个极其讲究师道尊严的时代是难能可贵的。在当下,所有的儒者无论是有某种思想,或者是有学问,都会敝帚自珍轻易不拿出来示人,甚至也有“一字之师”的说法,对你传授了一个字的学问,你都要先拜先生,而弟子在先生面前是抬不起头来的,甚至先生要你死,你都得遵从,这才符合儒家所定义的“天地君亲师”的道德礼法。
虽然纪宁也说了,宓芷容要学习这些杂学,并不用拜先生,她还是娉婷施礼道:“那妾身还真想听听纪公子的高见。”
……
……
因为纪宁尚未编写讲案,所以他只是先粗略跟宓芷容说了一些教课的内容。
数学,主要是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还有乘法口诀,这些连宓芷容也懂得不足为奇,但一些复杂的计算方法,诸如未知数、正负数、质数合数等等,就并非宓芷容所听闻。当纪宁再说到一些诸如勾股定理、圆周率、立体几何图形等等涉及到更深层面数学知识的时候,宓芷容已经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纪宁道:“数学之道,并非只为丈量和计算数量、结构、变化,而在于让学习者以此来开脱思维,解开天地万物之规律,再配合天文、地理等等知识,可以做到相辅相成。”
“嗯。”对于此,连宓芷容也表示赞同,她光是听到纪宁说的这些粗浅的理论知识,便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变得开阔,心中隐隐有一股紫气在上升,这是文气的体现。
但见纪宁神色镇定,眉宇之间有浩然正气,宓芷容不由心想:“怪不得他的气度如此之好,原来他胸中有万卷,我若能随他学得一二,必定是对学问有所进益。”
宓芷容浅浅一笑道:“纪先生请继续说。”
不知不觉之间,宓芷容已将纪宁看作是一个饱学的大儒先生看待,这是她发自由衷对纪宁的敬佩。
纪宁继续讲述他的“杂学”,涉及到天文、地理方面:“……天文之道,在于研究星宿和星相,但必须意识到,天地之间并非天圆地方,而我们脚下的大地也非宇宙的中心,星辰万物之变化,皆都有规律,不但可以推测演算,还可以用之前所说的数学知识来测算星辰的运行轨迹……宓姑娘,你有在听吗?”
到后面,纪宁明显感觉到宓芷容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已经听愣了。
“没……没事。”宓芷容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在纪宁面前失神,她面色稍微一红道,“妾身以前的确见过前朝大诗人、星相家苏梅扬曾在《星宿辑要》中提过,昼日才是天地万物的中点,一切都是绕日而行,与纪先生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纪宁颔首表示赞同,其实前人已开始有大地并非宇宙中点的思想,但还停留在太阳中心说,这是时代的进步,却也不为那些唯心主义者的赞同。
纪宁道:“理学之道,在于格物致知,一切当不能归于成法,而要不断探索和研究,否则时代就会停滞不前。若谁有一些独特的看法和见地,而不能著书立作,那思想就不能得已延续。纪某想开设这些课程,也是想让更多的学生接触和探索,一切都是依从儒学理学的法度。”
“纪公子说的有理。”宓芷容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她心中对纪宁的敬佩,又加深了几层。
(本章完)
第196章 柳如是会献艺()
纪宁并未讲太多,因为很多只是光靠说是无用的,倒是一些直观的数据,诸如勾三股四弦五这样的基本勾股定理说出来,更容易为宓芷容所接受。
宓芷容很好学,不知觉之间,先生和学生之间的“探讨学问”便过去了一个时辰,二人是在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中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叫的是纪宁买给雨灵的小金丝雀,小金丝雀还没见到它的新主人,已开始帮它的新主人说话。
“纪公子,时候不早了,妾身也该回去了,待明日,妾身再跟纪公子请教,不知纪公子可有闲暇?”宓芷容此时也有些依依不舍,但这种不舍更多的是出于求知欲望。
纪宁道:“这几日秋试刚结束,文会相对多一些,明日未必有时间过来,但有闲暇,定与宓姑娘多探讨。”
“嗯。”宓芷容脸色多少是有些失望的,相处的时光总是短暂,对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来说,很多知识只是学了一半,到晚上入睡时是容易把这些知识盘踞在脑海,无法成眠的。
但她跟纪宁之间毕竟也只是雇员和雇主的关系,就算变成了师生关系,她也不能强迫纪宁必须把哪些知识教给她,所以也只能先放下学问,倒是趁着脑海中的记忆鲜活,回去之后记录笔记。
这也是宓芷容的一种好习惯,当得到了某种新的理论或知识,记录下来,如此可以经常拿出来温习,不至于遗忘。
纪宁带着他给雨灵准备的鸟笼和金丝雀,还有甜点,出了三味书院的门口,上了马车与何安一起回府。何安道:“少爷不是说晚上在天香楼还有宴席?那回去之后,是否给您准备晚膳?”
“不必了,我回去看看,把东西给雨灵那丫头,便可以出来了。”纪宁说着,闭目养神,教授了宓芷容一些知识,他发现自己的精力消耗很大。
这也是这时空中的一个特点,就好像那些有学问的人撰写大篆和小篆一样,写一定的数量精神力就会被直接掏空,这是因为每个人的文气有限。
以前他在做学问上很少会遇到精力消耗的问题,也是因为他习惯了接触那些古文学的东西,知识既已在脑海中,就算再运用也会得心应手。可当他用及那些数学、天文上的知识,却感觉到精力不足。
纪宁心想:“莫非这些也是产生文气的一种方式,我若将这些理论书写于纸上,是否会产生跟大篆小篆一样的效果?”
带着疑问,他准备回头尝试一番,却未打算回府之后直接尝试,晚上毕竟有聚会,若文气损耗太大,对他参加这种文学上的聚会不会有益处。
纪宁回到家里,将金丝雀和甜食拿给雨灵,雨灵自己好像一只小百灵鸟一样,拉着纪宁的胳膊叽喳说个不停。
雨灵的话很多,但归结起来只有一点,也是她在反复强调的事情:“少爷真好。”
“……少爷,这鸟儿在笼子里,感觉好孤单,我们将它放出来,让它透透气好不好?”雨灵就好像一个很称职的饲主,她除了打算精心喂养这只金丝雀,还准备给它更好的生活环境。
纪宁笑道:“它出来是会飞走的,如果你觉得它孤单,回头我再给你买一只,让它们在一起作伴。”
“嗯。”雨灵望着纪宁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彩,她好像把自己也当成是笼子里的小金丝雀,只是纪宁给她的自由空间更多一些,让她可以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可以开心快乐地成长。
最重要的,是纪宁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一个女孩子不懂得纪宁到底哪里对她好,其实便是这话总尊重,让她潜意识里想着要回报纪宁,要加倍用心去照顾纪宁的衣食起居。
“这会即将落日黄昏,本少爷入夜之后还要出去一趟,你收拾一下,我想先沐浴之后再去。”纪宁还有些疲惫,伸个懒腰道。
“嗯嗯。”
雨灵先把自己的小宠物金丝雀连同笼子放好,这才去准备热水,替纪宁沐浴更衣,小丫头脸红扑扑的,对纪宁的依恋也很深。纪宁望着一个垂涎欲滴的小丫头,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最难享受美人恩,雨灵虽然是以一个奴婢的身份在照顾他,可纪宁却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小情人一样看待。
一直到入夜之后,纪宁才从院子里出来,此时外面正是华灯初上时分,纪宁乘马车出来时,便也感觉这种夜市繁华的景象已经很远了,他不记得上次入夜后出来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年初跟雨灵一起出来赏花灯,又或者是去柳如是那里夜会……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砰砰砰”的爆竹声,竟有人在街路两边放爆竹,连马车也不得不停下来,要等爆竹放完之后再通行。
“这又不是什么节日,为何要放爆竹,今晚的行人感觉格外的多,甚至比之白天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纪宁微微皱眉说一句。
连何安也点头道:“少爷说的是啊,就连今年的中秋,夜市都没这么多人。少爷可要小心一些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连何安都觉得这晚上出来的行人似乎很多,平常人不会无缘无故出来逛大街的,街上行人多,但摊贩和商铺却并未增多,这些行人就好像是过客一样,并未在路边驻足,这会让纪宁觉得很奇怪。
爆竹放完,路也可以通行,马车继续前行。
纪宁一边想事情,不知觉便到了天香楼门口,刚下马车,唐解便笑着迎过来,道:“纪兄来的正是时候,今晚可是柳小姐亲自登台抚琴之时,你说我们是否有缘呢?”
“嗯?”纪宁很好奇,照理说柳如是作为天香楼的清倌人,很少出来献艺,就算是有银钱也不能请出来。
这是天香楼的一种营销手段,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而改变。
那除非是天香楼觉得乡试结束,众应试的举子要出来“放松”,想把舆论效应打开,让这些举子过来光顾天香楼,增加客源。
(本章完)
第197章 趋之若鹜()
但凡柳如是出来应客,天香楼每每都是宾客云集,毕竟是新晋的花魁,尚且是清官人,读书人向来对才子佳人的故事很热衷,文人相轻,都自诩才华出众,当然会觉得能得柳如是的青睐,幻想自己成为柳如是的入幕之宾。
风月场上无真爱,留名青史的才女固然多情,但至于才子,便只是图的一夕之欢,在佳人面前可侃侃而谈甚至是表忠诚,一旦成为入幕之宾,那佳人也会被弃如敝履,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将不再趋之若鹜,佳人也逐渐到了“人面黄花瘦”的地步,逐渐被新晋的花魁所取代,最后只能“老大嫁作商人妇”。
一个秦楼楚馆的花魁,要趁名声都要趁青春芳华于一身的那几年,就好像柳如是,她如今刚得花魁,见她一面而对她魂不守舍的公子哥比比皆是,这些人可以说挥金如土,天香楼最近也会以她作为活招牌,柳如是只要出来见见客人,抚琴一曲,便能令天香楼名利双收。而那些自诩风流的公子哥花钱也不心疼,毕竟谁都想成为柳如是的第一位恩客,这是市场效应,公子哥既是为美色,也是为获得名气,至于天香楼也是图利,各取所需。
纪宁随唐解进到天香楼内,二人直接往最高的五层而去,才是华灯初上时分,天香楼内外已是一片热闹喧哗,宾客云集,大多数的客人都在雅间之内,却也在等柳如是出来献艺,好一同捧场。
上楼途中,唐解也在滔滔不绝说着柳如是的事情,他对此很是热忱:“……今日前来捧场的人不少,纪兄才学卓著,又得柳小姐的青睐,可不要令我们折损了颜面。”
纪宁淡然道:“想不折损颜面,还是要看子谦兄的荷包了吧?”
唐解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道:“纪兄说的还是真够直白。不过也是如此,今日设宴便在天香楼五层的宴客厅,待一同欣赏过柳小姐的献艺,她会亲自上来敬酒,到时纪兄可就有在柳小姐面前一展才华的机会。”
这次轮到纪宁微微摇头,在女人面前逞能,显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