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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姑娘,这些日子多谢你打理书院,在乡试贿考案有公断之前,想来书院还要你来照顾一段时间。”纪宁带着由衷的感谢说道。
“纪先生客气了。”宓芷容娉婷施礼道,“如今正是三味书院中最困难的时候,因为外间对纪先生的猜测太多,但若纪先生的解元之位可以定下来,以后三味书院在金陵城中的威望将会更高,会有更多的学子慕名而来……”
宓芷容还是有一定做生意头脑的,她也不光是个女书生,而且想到了书院的规划和未来。
纪宁却微笑摇头道:“我倒是希望,不用太多有身家背景的人进三味书院,而是有人能资助将书院扩大,可以让更多贫家子弟进学堂,他们中或许就有未来的文豪或者问鼎朝堂之人,可惜因为家境贫寒而无法读书。或许宓姑娘会觉得在下矫揉造作了一些,但这也是在下心中一点真实的想法。”
“嗯。”宓芷容点头道,“纪先生最初的办学理念便是如此,怎会觉得纪先生心口不一呢?眼下三味书院中,学生数量不是很多,这一批的学生也没有到能参加科举考试的地步,要出成绩,恐怕需要六七年,甚至是十几年之久,只是不知纪先生能否坚持。”
纪宁对此虽然有自信,但他也不敢作出太长久的保证,他笑了笑道:“事在人为吧,也要多谢宓姑娘与在下一同坚守。”
宓芷容之后跟纪宁谈了一些关于教学进度的事情,纪宁将算学等一些内容也是尽量教给宓芷容。宓芷容上门的目的,除了是安慰纪宁,让纪宁不灰心丧气之外,也是希望能从纪宁这里获得更多的学问,她是个对知识孜孜不倦,甚至有些痴迷的女性,纪宁其实也有些难以理解,女孩子对学业看的比男子都重,但她们还少有为自己定文名的方法,想成为一代才女,也很难得到别人的认可。
在纪宁看来,宓芷容这种对学业的态度,是为了内心的充实,而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
当然宓芷容也会将肚子中的学问表现出来,就是传授给更多的学子,等于是将她所知的知识传递下去,薪火相传。
……
……
跟宓芷容交谈之后,纪宁感觉自己就好像立在高山之上,仰视众生,心中的坦然更加清澈,这是跟一个高洁之仕交谈后所能得到的内心上的升华。
可到了晚上,当他再遇到另一个人时,他的心境就没那么好了,在寒光剑影中,纪宁甚至感觉头皮都在发麻,可拿剑的这位,却感觉自己手持兵器是理所当然。纪宁心里就在想:“女人究竟是不一样的,有的女孩子喜欢针织女红,有的喜欢捧卷细读,有的则致力于传道解惑,当然也有这种类似于‘暴力女’的家伙,每天就知道拿着剑吓唬人,仿佛剑就是世上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
“你不是说,会考中举人,陪我一起去京城吗?”来人用很严厉的目光望着纪宁,好像纪宁是个负心人,辜负了她的信任一样。
纪宁心里直叫冤枉,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对付张洪而准备去京城告御状的纳兰吹雪,纳兰吹雪的风采依旧,只是在纪宁看来会有些忌惮,好像纳兰吹雪飞檐走壁的功夫又提高了些许。
纪宁道:“在下考中解元,难道不是履约而行吗?”
“谁让你最后牵扯进什么贿考案?现在满城风雨,都在说你可能被剥夺举人的名位,从此之后连参加科举的机会都被剥夺!你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人针对你?难道是张洪那老匹夫所为?”纳兰吹雪的剑光瞬间变得更加寒冷,这是剑的主人的心境体现。
纪宁吸口凉气道:“纳兰姑娘,有些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提着剑说话,始终不方便,在下还在床榻之上,如此说话……也有些不雅,不如待我整理好衣衫再说?”
纳兰吹雪借着月光打量纪宁一眼,这才点头,让开一段距离,让纪宁起来穿衣。
纪宁心想,还好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纳兰吹雪来,自己可就“名节不保”,待他起来将长衫重新穿好,走到桌前,正要点灯时,纳兰吹雪道:“别点灯!”
“哦?纳兰姑娘不喜欢灯光?”纪宁问道。
纳兰吹雪尽管很不想承认,最后她还是点头:“我……不太喜欢光亮!”
纪宁大概也能理解,或许是纳兰吹雪因为家庭剧变,所产生了很凝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她孤单落寞,很少会相信人,甚至更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纪宁心想:“她跟宓姑娘的模样如此相似,表姐妹二人,同样都有家族的深仇大恨在里面,为什么二人的性格和立场相差会这么大?”
“你不是说要下来说话吗?怎么不说了?”纳兰吹雪冷眼看着纪宁,似在怨责纪宁走下来之后便一直打量着她不说话。
纪宁道:“纳兰姑娘想必也清楚,此番的贿考案,背后可能涉及到朝廷的权贵,要等在下解元之位稳固之后,才能陪你一同往京城去,所以……纳兰姑娘稍安勿躁,在下一定不会食言!”
(本章完)
第255章 卖身契为条件()
会耍剑的女人,在纪宁看来是很危险的。
女人应该捧的是书卷或者胭脂,又或者是绣活手帕,提着剑到处走,给男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在纪宁想来是很不好的,而且纳兰吹雪一言不合就容易把长剑提起来吓唬人,对纪宁也没有盟友的信任和嘱托,随时好似在威胁纪宁一样。
“纳兰姑娘,你之前说调查出部分张洪的罪证,不知可否细说,让在下有所参详?”纪宁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想具体听一下纳兰吹雪搜集的所谓的能扳倒张洪的证据。
“你要做什么?”纳兰吹雪用警惕的目光望着纪宁,好似纪宁在窥探她的隐私,甚至要出卖她。
纪宁道:“纳兰姑娘,既然是合作,不能是每次你提着剑来,说要做什么,让在下来配合你做,我虽然跟张洪的芥蒂不浅,但你要让我扳倒他,如果理据不充分,那我们就是污蔑朝廷大臣,你和我恐怕都会开罪张洪。”
“你怕了?”纳兰吹雪目光炯炯望着纪宁。
纪宁微微摇头道:“我不是自己惧怕,如果我惧怕的话,就不会答应纳兰姑娘一起除掉张洪。我只是想提醒纳兰姑娘,有些事必须要按照朝廷的具体法度来做,就算我是举人,举人告官,也要层层递状纸,那时需要人证和物证,到时我和纳兰姑娘一定会亲自出席,若有人能为我们做主倒也好,就怕我们理据不充分,被赃官利用我们的弱点,到那时,在下或许可以靠举人的身份留得性命,可纳兰姑娘就不一定了。”
纳兰吹雪道:“既然做好了扳倒张洪那老匹夫的准备,我就不怕死。没想到你还怕死!”
“有时候,死亡不是最大的威胁,纳兰姑娘可有想过别的……后果?诸如在告张洪不成的情况下,你我被诬陷栽赃朝廷命官,到时我可能会被剥夺功名,那时纳兰姑娘可能会被发配为奴,在大永朝的女子,被发配为奴之后的惨状,纳兰姑娘不可能不知悉吧?到那时,若纳兰姑娘被张洪所得,那纳兰姑娘将会是怎样的下场?”纪宁道。
纳兰吹雪的眉头蹙起,她瞪着纪宁,好像是纪宁要害她一样,但其实纪宁只是给她分析了最坏的结果。
“到那时,我宁死也不会让那老匹夫有任何接近我的机会,也或许……我能借机会刺杀他,然后自杀!”纳兰吹雪死志很明确,这样一个被仇恨所笼罩的女人,无论是行事还是说话的风格,都是很强硬,简直跟狂人差不多。
纪宁还是摇头道:“有些事,不是纳兰姑娘想的那么简单,有一种酷刑,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暗无天日中,连死亡也成为一种奢求,唉!纳兰姑娘,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将你的详细计划说出来!”
“唰!”纳兰吹雪的剑突然举起来,又指着纪宁,让纪宁多少有些无奈。
“我听出来了,你是不想帮我,所以说这些话来吓唬我,想让我取消计划是吗?”纳兰吹雪怒视着纪宁。
这世上最大的讽刺,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纪宁一心要帮纳兰吹雪,其实也是在帮自己,他毕竟杀了张洪的儿子,此事也早晚会被张洪追查出来,眼看他的太师傅沈康即将退下官位,那时他将没有任何人能提供庇护,张洪作为当权者,要对付他是很容易的,哪怕仅仅是个怀疑,也会让他纪府鸡犬不宁,吴备就是最好的例证,就算吴备是举人,还是被关押,到现在脸上还留下了严刑拷问之后的伤疤。
纪宁道:“纳兰姑娘不肯信任在下,杀了在下也可以,但我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纳兰姑娘要试试吗?”
“你!”纳兰吹雪本来满心的希望,有纪宁能帮她报仇,她心中还是很感激纪宁的,但她性格本来就是如此强硬,根本不懂得如何表达,也就不知道怎么去跟纪宁说,以至于就算有求于人,还是用这么强硬的态度来对待纪宁。
现在纪宁好似是不肯帮忙,令她有些心灰意冷。
“纳兰姑娘,有些话必须是要说明白的,我跟张洪的过节,未必需要你死我活的方式来解决,我也没义务一定要帮你,如果别人不帮你纳兰姑娘,你就杀人灭口,那你的礼义之心甚至还不及张洪。”纪宁对纳兰吹雪的这种态度也是很不满意。
要帮你,你还冷冰冰对我,什么不肯说,现在还拿剑对着我,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欠你银子?凭什么我一定就要无条件帮你?
纳兰吹雪咬着牙道:“可是你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不是死罪,还有,在下并未言而无信,在下与纳兰姑娘只是合作的关系,你不肯将事情和盘托出,还让我不对等地去帮你,那我有什么理由能相信纳兰姑娘的诚意呢?”纪宁道,“如此说来,倒好像是纳兰姑娘言而无信,因为你破坏了人与人合作的最基本原则,就是坦诚!”
纪宁在辩论方面的修为,可不是纳兰吹雪可以相提并论的,就算才学比她好上太多的宓芷容,在辩论上同样不是纪宁的对手。
“我不会将事情告诉你,因为背后牵扯到太多人的性命!我只相信我自己!”纳兰吹雪道,“除非到了合适的时间,我才会说。”
纪宁摊摊手,意思好像在说,那就爱莫能助了。
纳兰吹雪道:“不过,你若肯帮我报仇,我会感激你……”
“感激?”纪宁笑了笑,“纳兰姑娘似乎将自己的感激也太当回事了吧?”
“我的感激,是可以为你当牛做马,甚至你将我卖了怎样,我愿意签下卖身契给你,如此……算是诚意了吗?”纳兰吹雪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也是十分坚定的。
纪宁脸色没有变化,在他看来,纳兰吹雪是可以为一个约定和誓言而去拼命的人,她说帮她报仇可以让她签卖身契,那她就一定不会反悔。
“回头再说吧。”纪宁转身背对着纳兰吹雪道,“你先回去等候消息,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乡试贿考的案子就会告一段落,那时我便能与你一起上京!”
(本章完)
第256章 暗中窥探()
在纪宁看来,纳兰吹雪报仇心实在太热切,热切的都快疯了,这样执着的女人还是别去挑战她的底线为好,勉强答应下来,将合作的主动权占回来,什么问题都解决。
九月初九,本来是相约重阳节登高赏菊会,但如今城中满城风雨,似也没什么人有兴致出来参加这种聚会,城中基本已经没人组织活动。
之前答应会来参加聚会的学子,也找了各种理由推搪,但最初联络发起人唐解、韩玉等人还是聚拢起来,他们也是想通过这种聚会的方式,将纪宁邀请出来,坐下来一起喝杯酒散散心。
“……永宁,这次你说什么都要去,大家伙可都等着你,今晚就在天香楼设宴,也不是多高调,让柳小姐出来献艺也是极难的,好歹是通过天香楼的人去预约,结果柳小姐就答应了,还说很欣赏你的学问,要跟你探讨一二。”唐解说着这些,也有些羡慕,柳如是毕竟是天香楼百花魁首,这样的美女是别人有银子都接近不得的,但柳如是偏偏却很青睐纪宁,上次就曾出席过,这次又答应出席。
纪宁道:“唐兄,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出去饮宴吗?”
“没心情可以找心情,你要知道,这柳小姐是很难出来献艺的,上次崇王世子出面,你的名气登时大了许多,也是因为你才名逐渐上升,别人才会嫉妒你,将你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你就应该狠狠给他们一个耳光,最好是能得入柳小姐的香闺,与她春宵一度,将那些眼气你的人气死!”唐解握紧拳头道。
“唐兄,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