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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次案子中重要的涉案人,也是旁人争议最多的解元。
“父亲,您怎能这么不上心呢?钦差使节都到了金陵,案子看似会水落石出,但万一钦差都有歹心怎么办?他们或许会冤枉某些人,或者连查都不查,将某些才学出众的考生归为贿考的一类,您作为金陵知府,应该多去关心这案子,这才能体现父亲您是朝廷的忠直之臣哪!”李秀儿很着急,自己的父亲明显是想一推二六五,什么事都交给张烈、隋熙和况凌去做,知府衙门最好也能抽身。
“别给为父扣什么大帽子,你想知晓,自己去查,时候不早了,为父要回去休息,你也早些回去歇着,一个女儿家大半夜还不休息,成何体统?”李璟板着脸想教训一下女儿,但却发现自己做不到理直气壮,因为他眼中的女儿很独立和有主见,很多意见都能给他参考。
“父亲不想查,那就算了,女儿自己去查,哼。”李秀儿生气了,父亲不肯帮她,就等于是不肯帮纪宁,她担心纪宁会被贿考的那些世家公子所连累。
李秀儿心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纪公子出事!”
(本章完)
第271章 一夜鱼龙舞(中)()
贡院之内,两淮提督学政江松原本准备将所有的卷宗全都焚毁,但因左副都御史张烈和礼部郎中隋熙的到来,不得不中途终止,江松将张烈和隋熙引到后厅来,江松表现出一脸全不知情的模样,想让张烈和隋熙以为他全不知情。
“……两位钦差,不知您从何处听来的风声?今夜贡院之内风平浪静,未曾有任何人冒出来,如此戒备重重,谁敢来送死,还要烧乡试的卷宗?但凡谁来,那都是不想活了,这贡院驻守的数千官兵,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江松近乎是拍着胸脯做出的承诺。
隋熙酒喝的有些多,晕晕沉沉的,他看着张烈道:“江学政言之在理啊!”
“什么在理?说不定是有内鬼想捣鬼呢?驿站内还不是戒备重重,本官和隋郎中,可是险些做了枉死鬼!”张烈很生气,原本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死亡所威胁,现在还知道有人想对他不利,他心头是极为恼火的,“卷宗在何处?本官今晚就要亲自查验!”
“两位钦差,这卷宗都已经上了封条,不是说……”江松还想争辩什么。
张烈怒道:“封条明早也是要开,今夜开也一样,难道这封条下面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江松赶紧摆手道:“绝无此事!”
“既然绝无此事,还等什么,开封条!”张烈怒道。
江松眉头紧锁,他心想:“太子派来的人,一直不允许焚毁卷宗,说是所有的事都安排好,只等张烈和隋熙两个老匹夫来,再行焚毁,如此会让这两个老匹夫跟我们上一条船。难道太子的使节居然要暗杀这二人?意义何在?或者是五皇子的人有所戒备,提前想警示这两个老匹夫?”
“二位钦差,里面请!”江松心头带着恼火,将卷宗打开之后,这案子基本就可以水落石出,那之前的计划就可能会全盘落空。
几人刚要往贡院内院走,突然有士兵进来传报:“几位大人,外面有一行人要硬闯,带头的人,自称是……文仁公主!”
“开什么玩笑?文仁公主?怎么不说是陛下亲临,将外面冒充公主的人拿下!”江松怒从心起,怒喝道。
就在此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女子声音从正堂门口传来:“谁要将本公主拿下?”
说话之间,一行黑衣人举着火把进来,当前一名黑衣女子,手上举的是金剑,也就是尚方宝剑,如此御赐的宝剑,对官员都是可以先斩后奏的,而在黑衣女子身后一身红色大氅走进来的,江松看过之后也是一凛,这模样,他曾在京郊往常年秋天的祭祀中见过,正是文仁公主赵元容。
“公……公主?”隋熙是礼部郎中,官职不高,但他因在礼部供职,会负责一些宫廷祭祀活动的事,他跟赵元容之间见面的次数最多,等他见到赵元容,酒也就彻底醒了。
贡院内原本还有官兵将赵元容一行围着,刀剑相向,但此时连钦差都承认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文仁公主,其余之人都赶紧跪下行礼。
“起来说话!”赵元容显得气度十足,说出话来也是咄咄逼人,让人觉出她的威仪。
在场当官的官员,都只是拱手躬身行礼,听到赵元容的话,直起身来,几人在张烈带头下走过来。张烈面带难色道:“公主……作何大驾光临?您不是……远在京城?”
赵元容道:“陛下派本宫往江南各地巡查民生,本宫途径金陵,便听闻金陵城乡试发生贿考之案,本宫便亲自来查探!”
“这……”张烈看了旁边一些当地的官员,他也在想到底是谁将贡院的消息泄露出去,“公主殿下,如今只是主考之一的封玄青自杀,具体是否涉及贿考,还要查证之后才知晓。”
“你们是想欺瞒本宫吗?”赵元容厉声道。
“不敢不敢,公主殿下明鉴,此案……的确尚未有定论,此时说贿考一定发生,为时尚早!公主乃是千金之躯,此案还是不宜涉及为好!”江松怕文仁公主牵扯此案,他赶紧说明情况,阻止赵元容插手案子。
赵元容冷笑道:“金陵乡试放榜之后,一些酒囊饭袋之徒考中举人,人心不服,士子哭庙,堂堂主考官在贡院内死亡,说是畏罪自尽,但极有可能死于谋杀,你们居然跟本宫说,本案尚未有定论?哼,本宫就是来给本案盖棺定论的,来人,将此案所有卷宗抬到前堂来!”
“公主,您……不可!”张烈此时也上前阻拦,“公主乃是奉皇命前来巡查地方民生,并非是来查案,臣与隋郎中才是陛下钦命使节,来彻查此案的!”
“本宫要接手,如此说来你就是要跟本宫作对喽?”赵元容冷冷打量着张烈。
“这……此案,当由陛下钦命之人来调查。公主就算是皇亲贵胄,也不能破坏朝廷法度,还请公主回避此案!”张烈用谏言的方式,上前阻拦赵元容的进路。
“好。”赵元容厉声道,“你跟本宫说法度,那本宫就给你看看,什么是法度,来人,本宫怀疑张副宪包庇此案罪人,决定将其先斩后奏,拖出去!”
“公主,您……”张烈一听就傻眼了,自己身为左副都御史,在都察院中属于并列二把手,现在来地方查案,连不用过堂就要被杀了,他怎么都意料不到。
虽然赵元容此举看似很鲁莽,但其实赵元容的确有这样的权力。
张烈身体惊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倒还是隋熙反应及时,他赶紧求情道:“公主乃是陛下派来调查民生的,这一切当以公主为最大,张副宪绝对并非包庇罪人,只是……一时蒙蔽头脑,还请公主见谅!”
“是啊,公主还请息怒!”这次连江松都要出来求情,如果赵元容将钦差张烈杀了,这案子更难收场。
赵元容打量着张烈,道:“张副宪,你如何看?”
“公主……要彻查此案,臣……并无异议!”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张烈也不敢再跟赵元容对着干,赵元容要杀他容易,而且他死了,皇帝也不会让文仁公主赔命,最多是喝斥两句,他死了也是白死。
(本章完)
第272章 一夜鱼龙舞(下)()
贡院内这一夜很不平静,原本可能被烧毁的乡试考卷,被搬到厅堂,赵元容亲自负责监督打开封条,将里面的考卷拿出来,涉及到中选举人的考卷,被单独放在一边,这些试卷将会由本案的主审赵元容亲自查阅。
“公主殿下,今日夜深,不妨明日再行查验,您……还是先休息。”江松生怕自己没完成任务,会被太子的人加害,因为他是知道全盘始末的人,封玄青能被轻易灭口,如今他也感觉到自危,所以他在想尽办法想将试卷烧毁。
赵元容眉毛一挑,语气深沉道:“本宫累与不累,与尔等无关,现在就开卷,将本届金陵乡试所录取的二百多名考生的卷子,全都拿出来,详细审验!”
江松无法,只能遵命而为,他道:“那公主,至于誊录的卷宗!”
“也一并带送过来,详细比对,看其中是否有弥封的错漏,或者有人将宗卷修改作出记号,最重要的,是审核这些文章,是否够录取举人的标准。况学士为何不在?”赵元容这才注意到文庙派出的使节况凌并不在。
张烈道:“回公主殿下,之前驿站内着火,臣与隋郎中这才往贡院来查看究竟,至于况学士一直都在金陵文庙内……尚未知会!”
“那还不派人去请?审阅考生卷宗的事,除了况学士之外,别人都不得过问!”赵元容厉声道。
虽然张烈、江松和隋熙等人都自负是进士出身才学很好,但不能得到赵元容的信任,赵元容要听取况凌的意见,再决定这些考卷中的文章内容是否符合朝廷和文庙在乡试选才的标准。
过了盏茶的工夫之后,况凌一脸惊魂未定之色出现在贡院正堂内,况凌见到赵元容,赶紧行礼道:“见过公主。”
“况学士,您这是……”见到文庙的人,就算身为公主的赵元容也不能有怠慢。
“公主殿下见谅,在下……险些死在文庙的厢房之内!”况凌带着些许后怕道。
赵元容神色冷峻下来,她目光环视过在场所有人,在场之人都神色回避。赵元容道:“除了张副宪和隋郎中遇险,没想到连况学士也遭遇歹人的算计,也是我大永朝之幸,几位都平安无事,不过那贼人一次奸计不成,必定会有下一次!”
张烈也带着后怕道:“全凭公主为我等做主!”
“这是当然,这些人目无朝廷法纪,居然敢三番两次火烧朝廷命官,连贡院也想付之一炬,令此案无从追查,其心可诛。”赵元容握紧拳头道,“来人,拿我的手谕,出城调金陵驻防兵马三千官兵,再在贡院外设卡,任何人等不得靠近贡院,否则一律格杀!”
“是!”赵元容带来的女死士领命,接过赵元容的手令,连夜骑马出城。
赵元容打量着况凌道:“况学士,所有中举举人的考生试卷都在此,还请您参与审阅,看看哪些人的文章,根本不足以考中举人!”
……
……
贡院正在复查宗卷,在金陵城的纪府内,纪宁还在等候纳兰吹雪的消息。
直到过了近一个时辰,快到四更天时,纳兰吹雪才折返回来,从纳兰吹雪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受了一些伤,连行动都有所不便。
“纳兰姑娘,没事吧?”纪宁引纳兰吹雪进书房,关切问道。
纳兰吹雪的态度仍旧与之前一样冷漠:“我行走江湖,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可是……你为何让我去假意刺杀况凌?难道……他跟我父亲的案子也有关系?”
纪宁心想,无论我说什么她都能把事情跟家仇牵扯上,这女人满脑子除了报仇还有什么?
“不是。”纪宁坦诚道,“刺杀况凌,只是想让朝廷和文庙的人,可以联手去调查幕后真凶。今晚朝廷的钦差会被偷袭,若文庙的使节平安无事,别人一定心怀疑虑。”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想问你,你几时可以动身往京城去?”纳兰吹雪手握着胳膊,隔着蒙面的纱巾冷冷望着纪宁。
“如果一切顺利,这几日案情就能昭雪,到下月……就是十月,我便会动身往京城去,到时与纳兰姑娘同行!”纪宁道。
“嗯。”纳兰吹雪点头,“希望你别食言,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呃……”
“疼了是吗?我这里有些伤药,我帮你包扎!”纪宁转身往书房后走去,拿出一个木匣,里面有几个小瓷瓶,从瓷瓶里倒出药粉。
“这是什么?”纳兰吹雪好奇问道。
“云南白药……嗯。跟你没法解释,总之对你的伤情有一定的好处,你伤在手臂上,一只手无法包扎,平日身边又无人帮我,我来帮忙。”纪宁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很干净的旧衣服出来,撕开布,准备给纳兰吹雪包扎。
纳兰吹雪似有些好奇,侧目望着纪宁,语气中带着不理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人与人合作,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纪宁将伤药拿过去,“纳兰小姐可以先将伤药抹上,所幸伤的并非要害,只是手臂,只要没有毒,用此药,两日后差不多就能结痂,再过几天就能脱落。”
“我自己有伤药。”纳兰吹雪心里也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情绪,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没人帮过她,更不知道被人照顾的滋味。
“还是用我的吧。”纪宁见纳兰吹雪神色不太正常,也不去多想,让纳兰吹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