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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里,居然没一人交卷过来作陪,以他恐怖的四分之一时辰完成两道四书文的成绩,在很多考生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事。
纪宁不禁想到了一句话:“无敌是多么寂寞!”
虽然他不敢说自己的才学,在大永朝所有的考生中可以拔得头筹,但至少不会落于下风,他通过脑海中的强大文库,是可以跟任何一名大永朝的考生一较高下的,两世为人,才学都已经留在脑海中,见地也是别人所不及的,如果就这么被冤枉贿考,他自己都会觉得很荒诞可笑。
时值中午,纪宁腹中有些饥饿,早晨就没吃什么东西,中午看样子这里也不管饭,就在他想事情时,突然一阵微风吹来,纪宁下意识转过头,便见到身后的凉亭内,出现了一名身着白衣华服的女子,这女子并未以男装示人,但身上的服装偏中性,但身前高耸,远眉凤目,身上少的是女儿家的柔弱,而是一股英气,还有出身帝王家的威风凛凛。
是文仁公主赵元容。
与上次纪宁见到赵元容面带轻纱不同,此番赵元容出来,脸上没有做任何的修饰,纪宁只能分辨出,赵元容应该是画过眉毛的,至于别的都未加雕琢,这是一个近乎于素颜状态的赵元容,身着的是中性的华服,但纪宁还是能感觉到赵元容身上女人的风采,如果单纯是对一个女人欣赏的态度来说,纪宁还是很喜欢用目光来打量如此由上天来雕琢的美女,可惜赵元容所背负的身份,令纪宁知道自己不能在言语和视线上有所冒犯。
“公主殿下。”见赵元容走来,纪宁还是恭敬拱手行礼。
“纪公子,又见面了。”赵元容走到凉亭内,笑着招呼一声,在石桌前的石凳上坐下,道,“之前匆匆一别,本以为从此并无机会再见面,未想到你我还有见面之期!坐。”
纪宁在琢磨赵元容说这些话的目的,他心想:“文仁公主这是要先礼后兵,先用和颜悦色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再来威胁我?”
“能与公主见面,实乃在下三生有幸,在下本就一介寒微之士子,如今又为疑罪之身,不敢正面与公主相对。”纪宁可不会贸然与赵元容平起平坐。
赵元容笑了笑,道:“纪公子,之前本宫很欣赏你的才华,你在算学上造诣颇深,本以为你在诗词文章上或许会资质平平,但今日欣赏过你几篇文章后,感觉颇有启发,如今本宫奉皇命前来彻查江南科场舞弊贿考的案子,如今再跟纪公子提出招揽之意,不知纪公子是否会考虑接纳呢?”
纪宁暗忖:“果然是先礼后兵,她先对我很客气,让我先放松警惕,然后告诉我她负责这案子,提出招揽,这是要胁迫我必须要归顺她,否则我就要被归于贿考考生之列?”
纪宁语气很坚决道:“在下不会考虑。”
“哦?”赵元容脸色微微一变,似有薄怒之色,“为何?”
纪宁装作视而不见,赵元容对他的威胁,在他看来是形同虚设,很明显的道理,赵元容如果是这种要趁人之危胁迫他的人,这种人怎能配得上被他所投靠,继而为其效命?
纪宁道:“公主恕罪,在下如今尚未洗脱嫌疑,而且就算能洗脱,在下的志向也不在朝堂争锋,而是希望将来能在文庙中有所建树,可以研究儒学造福于天下之民。”
“道不同不相为谋。”赵元容突然说了一句,“纪公子之前在文章中特别点明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对本宫暗示什么吗?”
“在下不敢。”纪宁道。
“纪公子,你说想在文庙中研究儒学有所建树,那为何不在朝堂上有所建树呢?”赵元容开始与纪宁驳斥,“文庙建树,不过是儒学经典、大篆、小篆,文字之间,为天下百姓中识字之人可得,且四海苍茫,文化始终在有智慧之人中传播,而无法真正造福于万民。但若志在朝堂有所建树,则可以安万民,上到百岁老人,下到襁褓婴孩,可以做到生有所养老有所依,更是能留名青史为世代之人所敬仰。孰轻孰重,本宫想来,纪公子也能分辨一二吧?”
跟之前纪宁与旁人辩论时,都是一边倒向他不同,这次他跟赵元容辩论,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赵元容胸中有丘壑,才学卓著,又有皇室贵胄的威严,志向更是不在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公主,这样一个有才有能的女人,在纪宁看来也是很可怕的,如果说将来太|子|党和五皇子党在斗争中折戟沉沙的话,赵元容甚至都是有机会当女皇的人,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
但纪宁与人辩论多场,自然懂得辩论的技巧,如果不能在一个理据上占据上风,那就只有另辟蹊径。
此时的赵元容在笑看着纪宁,她似乎也想听听纪宁用什么言语来驳倒她的言论。
但恰恰,纪宁根本就没去驳赵元容的高论,纪宁笑道:“公主所言极是,若要留名青史,为万人所敬仰,志在朝堂或许真的比志在文庙,要更能实现胸中抱负。但在下生平志愿,不过是能安然守于田野之中,一生衣食无忧,身边有娇妻美妾相伴,最好能过得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在这种生活状态之下,在下若能偶尔做一些诗词文章,为文化传承作出一些贡献,果然是好,就算不能,在下也无愧于心。敢问公主,若在下身在朝堂,可是能追求到这种平静的生活?”
赵元容本以为自己所提出的观点,就算是找几个大儒来,都无法将她辩倒,但当纪宁说出这番话来之后,她突然卷的哑口无言。
纪宁的话总结起来也很简单:“公主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但我胸无大志就是准备过平淡生活,所以我不接受!你奈我何?”
(本章完)
第278章 恭喜了,纪解元()
赵元容准备了大段的说辞准备跟纪宁辩论到底,可纪宁才发言一次,赵元容便感觉自己已无话可说,倒不是说她在这次的辩论中失败了,而是纪宁用了一个“人各有志”的观点,直接不跟她探讨了。
赵元容心里很懊恼:“我虽然年纪轻,但也跟无数大儒辩论过,就算有胜有负,也从未在辩论中如此窝囊无话可说,为什么此人无论在算学、诗词歌赋,还有经纶文章,辩论上,都会有这么深的造诣?也难怪小怀珠会对此人又爱又恨,因为这人实在太让人抓狂了!”
“纪公子,本宫跟你探讨在家国和文庙上的建树,你说出如此之言,不觉得……有些无礼吗?”赵元容道。
纪宁行礼道:“若公主觉得在下无礼,那在下也无话可说,但这是在下心中真实所想,一辈子风云激荡,反倒不如做一个普通人,在下已在士子当中成为公敌,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一个平常人,若能留住举人之位,将来再中进士,也终身为文庙效力,而不问朝政!”
赵元容不再跟纪宁辩驳。
因为她觉得根本辩不倒纪宁,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当她想到纪宁所描述的世界,她自己也会带着一点向往,赵元容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诗词吗?”
纪宁没有回答,这是陶渊明的名作,在这世界是没有陶渊明的,这些诗词自然也就无人所知,在纪宁那时代,即便已不推崇诗词文章,而是讲求学好数理化,这首诗词仍旧为世人所共知,便知道这首诗词是有多么大的感染力,有多脍炙人口。
“只是在下信口说出来的,公主请勿见怪。”纪宁道。
这下赵元容更是自愧不如了,她轻叹道:“随口之言,便能让本宫听来悠然神往,不得不说,纪公子可是蛊惑人心的行家。此事暂且先不提,本宫现在要公事公办,关于乡试贿考的案子……”
纪宁心想,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废话这么半天,最后还不是要探讨最后我是否作弊了?
赵元容顿了顿,道:“本宫看过纪公子的几篇文章,其中最重要的是乡试的三篇四书文,还有复校中的两篇四书文,文章写的非常中肯,本宫很是欣赏,也排除了纪公子你贿考的可能性。”
纪宁想了想,文仁公主有如此仁慈,居然就不追究了?
“但本宫也不能直接判你无罪,你始终要去参加最后一轮的复试,只要你通过了,那你便可以回去,正式享有解元的文名!”赵元容最后道。
“不知最后的复试!”纪宁问了一句。
但赵元容没有回答纪宁之意,直接起身往正堂那边而去,纪宁也不敢上前冒犯,只好停留在原地等候。
一直等到下午,终于零星有几个人交卷后过来,这几个人才学一般,一来都紧张兮兮问东问西,想知道同行的考生是否作答有序,很多人也在慌张感慨,说的话无非是“死定了”之类的丧气话。
这些人都是世袭秀才出身,家族地位都很尊崇,纪宁也不认识谁,他就坐在旁边等候。他在等赵元容所说的“复试”。
结果到日落黄昏时,有一名贡院的执事官走出来,道:“谁是纪永宁?”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纪宁走出来道:“在下是。”
“哦?你就是纪永宁?那恭喜了,纪解元,您的嫌疑洗脱了,您可以先回府了,门口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轿子,恭喜恭喜!”贡院的执事官很市侩,走过来给纪宁道贺。
纪宁不禁皱眉,不是说还有复试吗,怎么这就洗脱嫌疑了?
纪宁正要走,旁边有考生不干了,有人质问道:“这位纪解元走了,我们是否也可以离开了?”
“不行,你们的文章,还在复查中,尚且不能离开,一律要留下等候!”执事官换上了严厉的口吻道。
“凭什么?我们抗议!”士子当中反叛心理很重,他们觉得自己是读书人可以超越法律存在无法无天。
“谁抗议?来人,把不老实的拖出去打!看谁还敢跟老子横!”执事官也没好脾气,听到有人吵嚷,怒喝道。
在场士子中很多人都是做贼心虚,这种情况下他们别说出来再抗议,就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纪宁没去多管,反正他现在自由了,而且解元的位子保住了,要说最大的变数就可能是赵元容言而无信,但他想那赵元容乃是心高气傲的皇族公主,不会做出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来。
纪宁走出贡院时,才知道贡院外聚拢了上千人,其中大部分是得知朝廷和文庙派人来审查举人资格,过来听消息的,他们希望能将里面的举人全部刷下来,而将他们增补进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涉案考生的亲朋好友,以及一些来看热闹的士子或者百姓。
总之,此时身在贡院之外的人都是各怀心思,幸灾乐祸的心理更大。
随着纪宁走出来,人群登时沸腾,当天进去的人不少,但能平安走出来的,纪宁是第一个。
“有人出来了,这不是纪永宁吗?”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他是本届乡试的伪解元,他怎么没有被判罪?”有人喝问道。
纪宁身为解元,又是荫袭秀才出身,早就成为士子当中人人嫉妒的公敌,当纪宁走出来,人群中不服气的人相当多。
陪同纪宁一起出来的执事官怒喝道:“废什么话?纪解元如今已洗脱嫌疑,并未涉及贿考案,纪解元能考中本届乡试解元,乃是实至名归!来人,将纪解元复校的两篇文章贴出来示众!”
“哇!”在场围观的人,跟纪宁一起知道,原来赵元容为了让金陵城的士子心服口服,会将本届参加复考校验的几十名考生的卷子都贴出来,每个人的才学明明白白陈列在众人面前,就算是谁涉案,赵元容也会直接处理,会达到人心所向的目的。
很快,贡院门口的衙差,在榜单上挂起几张红纸,红纸上将纪宁当日所作的两篇文章,都悬挂上去,供考生观览。
(本章完)
第279章 相约会试()
以前考生来揣测纪宁的文章才学,只能通过传闻和自己的臆测,如今他们终于有幸见到纪宁的文章。
才刚悬挂起来,一群士子就围拢上去,人群中发出声音:“什么狗屁文章,也不过如此!”
这人恐怕连纪宁写的是什么都没看清,就先来贬损,这种也是无知者无畏的精神,他的意见,这次却无法得到赞同。
很多士子,就算看不惯纪宁的才学,嫉妒纪宁的成就,当他们见到纪宁那精彩绝伦的文章,也会觉得自惭形秽,其中学问越是高的人,越能体会到纪宁文章中的优点和长处,越知道这种文章没有极高的造诣是写不出来的。这些人在惊讶中,一遍遍在审读纪宁的文章,希望能从行文中找到纪宁的一些缺点,但纪宁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有谁还不服纪解元才学的?”贡院的执事官高声叫道。
此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