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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子稍后也过来,一齐用餐。”
在一群人羡慕的眼神中,林岚跟着陈之策缓缓离去。
本来都不想装什么逼了,结果还找个托来强行让自己装把逼,林岚心里这叫一个无语啊
第五十四章 春风不度玉门关()
八个老头,都够凑成两桌麻将了。屋内的大锅里,羊骨汤被煮得咕嘟响,带上林岚九个人,夹着片好的羊肉涮着吃。
林岚见独眼龙眼神不善的样子,便明白王言老贼显然没有把他和自己的关系说出来,觉着自己这样和众老平起平坐成何体统,对此,他也只能默默地吃肉,免得被老头们一顿喷。
“陈之策,老夫让你将秦先生请来,可没说将这臭小子也带来,你不觉得这样的氛围,让一个小辈平起平坐,有些不妥当吗?”王言瞥了眼林岚,仿佛林岚敢把两人关系捅破,立马就要用眼神杀死他似的。
陈之策笑道:“言公刚来书院,怎能不见见我们书院的妖孽呢?秦夫子,今日林岚做的诗呢,给言公看看。”
王言眯缝着眼,冷冷笑道:“哪里都有你出头?是不是今年书院太闲得慌,那样子明年浪费国库里边的银子,让陈夫子您自己掏腰包算了。”显然,对于陈之策自说自话地将林岚请来,王言有些不满意。
若是林岚这个时候有点眼力劲,那就应该随便找个借口离开。这样子都有台阶下,偏生林岚就想看着王言和陈之策互掐,故意闷声不响地吃着羊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们吵你们的,我吃我的。
王言看了眼那首大京塞下曲,眉头一皱,道:“就这样的还给个甲上?秦夫子,是不是这老家伙威胁你?”
秦青笑道:“林岚的诗一直不错,这一首塞下曲,由陈将军一解读,也是不错之作,给一个甲上也不过分,回家能过年。若是平日,也有甲中的水准了。”
林岚吃得欢,几位山长同样闷头吃肉。诗文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对牛弹琴,管他写得多好还是多烂,两边一文一武都得罪不起,干脆自己顾自己吃。
王言捻须,瞥了眼林岚,道:“大雪满弓刀,终究没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来得有场面。大京塞下曲确实精彩卓绝,然而放到塞北,这样的边塞诗赋,并不讨喜。悍卒们拿来当裹脚布都嫌脏的玩意儿罢了。这样的诗,就像用名贵的香料烧出来的彘肉,即使鲜美十分,到了士人眼中,都是难登大雅之食。”
林岚筷子一抖,翻了翻白眼,这自家人何苦为难自家人。读书人的愿望是什么?必然是官至宰辅,钟鸣鼎食。生能入金銮,死可谥文正。那些投笔从戎,督军边塞的,则是想建功立业,封侯拜将,两者路子不同而已。
陈之策瞥了瞥嘴,他是文人出身,不过经历沙场洗礼,早已脱去了那份腐儒的味道,笑道:“可怜我西北悍卒大雪满弓刀,吴越儿郎还笑小雪难以盖弓刀。”
与那两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比,这塞下曲的尾联气势被比了下去,这才让陈之策有些愠怒。然而自己诗词捉襟见肘,难以写出比王言口中那两句更为壮丽的诗词来。
“喂,林岚。诗赋还有现成的不?若是写得好,老夫替你作诗序,好叫这江南江北的那些无知之徒晓得,我大京塞北的戍卒,是如何守国门的。”
林岚目露为难地说道:“真要我作?”
陈之策大马金刀地坐着,道:“当然,你的诗词在言公口中成了腌臜的彘肉,难道你甘心?”
林岚很想说,那两句从王言老贼口中出来的诗句,同样是自己写出来的。不过看到王言那双吃人的眼神,想想还是算了。
他低声吟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哪个肉也吃了,诗也作了,晚辈先行告辞了。”林岚从王言那脸色之中,想得出一种隐隐的杀意。
几老怔怔地坐在锅边,被一首凉州词惊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陈之策手捋着胡须,呢喃有词,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好!好啊!”这一回,他是打心眼里佩服林岚。这首诗,想必传到西北老卒口中,也会勾起一番思愁别绪吧!
王言喝了一口羊汤,轻轻吹去碗中的白沫,喃喃道:“臭小子是鬼附身了吗?”
苍烟室灯火阑珊,张苍看着码好的分牌,喝了一口手捧的清茶:“才识过人又如何?最终,还是我张苍最先临门一脚啊!”
他的眼中充满了狂热。明日晨起之时,他将是最耀眼之人!他将分牌一堆一堆的捧入到木匣之中,三年的心血,若是能换得帝师门生,也算是值了!
他环顾了一眼苍烟室,如释重负一般地躺在床榻上,连衣服都未脱,这样等到明日,能够更快地站在王言面前,称一声老师。
他眼神狂热地呢喃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
。。。。。。
四合院之中,原本在“斗地主”的三人,等到林岚归来加入后,成了“火拼双扣”。
宣纸的透明度过于高,制作扑克牌的纸张,还是林岚特地制成的硬板纸。这样的纸牌游戏,开始除了侯浩淼有兴趣外,专注于读书的年十四以及专注于吃的庞宗耀都没太大的兴趣。然而强拉硬拽着玩了几局后,就连平日一丝不苟的年十四都觉得绩考结束了,确实可以放松一下了。
“十九啊,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这玩意儿我还从没玩过,真有意思。”
“对二!丫的,还有谁!还有谁!”庞宗耀信了林岚的鬼话,说是头上系根绳抽牌的运气会好,于是乎将裤腰带解下来系在额头,整一个**的样子。
年十四跟林岚是对家。面对庞宗耀的一对小二,也是摇了摇头,将希望寄托在林岚身上。
见到庞宗耀气焰嚣张,风头大盛的对家老七哈哈大笑:“十四啊,今日老子一定要让你把赢回来的分牌给吐出来!过过过!”
林岚嘴角微笑,道:“话别说得太满。四个九,有木有?”
一见林岚压住了他的牌,庞宗耀立马就跟懈了气的皮球一般。
“不好意思,侥幸争得上游。”林岚,摊了摊手,表示已经出完了牌。
“过。”
“过。”年十四不动声色地说道。
侯浩淼瞄了眼年荣的牌,感觉这个时候压一手还得被扣住一人,决定先缓一手,争个平扣,便道:“让你出!还能出光咋滴!”
年十四沉默片刻,手中牌一摊:“不好意思,顺子。”
“哇!老七,你龙王放大水啊!”
“我去,我哪里能想到这么大一把顺子啊!”
林岚微笑道:“双扣,每人五个分牌,概不拖欠呐。”
庞宗耀这点赌品还是在的,生气归生气,给了分牌后哭丧着脸:“十九啊,明儿个找不回那分牌,估计我这个年关是熬不过了,呜呜。。。。。。”
林岚洗着牌,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道:“说了明儿个请你看戏,绝对包你满意!”
“老子不爱看戏!老子要分牌!”四合院里的人精,一个个跟着林岚好的不学,一堆口头禅倒是都学会了。。。。。。
林岚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笑道:“好戏会搭台,分牌会有的。”
第五十五章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今日一过,书院也正是放假了。
书院所有的学生都拿着自己努力一年的果实,准备接受最后的绩考。
长廊上,所有学生的目光,都望向最前边的那位老者,太傅王言,天子的老师,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他们来文德书院的目的,就是希望有幸拜入他的门下。如今闲居在野,但依旧是儒门表率。
林岚打着哈欠,四合院里的几位都是精神欠佳,个个都是熊猫眼,哈欠连天。
昨晚挑灯夜战,斗地主、火拼双扣,困得不行,到最后,都是沾床就睡,庞宗耀个懒猪更是一觉睡到大天亮,要不是林岚拿竹板一下将他抽醒,估计连最后的绩考都要迟到了。
“咳咳。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老朽就先说几句。诸位在书院有的已经呆了三年,最短的,也已经三个月了,对于文德书院的几位夫子,也应该多少了解他们所教授于你的知识,是多么宝贵的一笔财产”
林岚打着哈欠,王言老贼的话如同催眠符一样,让他更加想睡觉。原来古代的领导也爱讲大话、套话。
叽里呱啦讲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听得林岚前脚尖着地,后脚跟悬空,差点栽倒在长廊上,好在三位凶神恶煞的山长不善言辞,寥寥几句话就切入了正题。
“下面,将是考察你们在书院成果的时刻,在几日前,我们几位山长商量了一下,入学三年的老生,不管分牌到没到规定,都予以肄业,全心准备来年的春闱!”
站在前边的六位有些吃惊。这这是要赶他们走?
赵光的脸色倒还好,只是略微惊讶之后,便恢复了,甚至还有些释然。
齐飞白和关天明二人,本就准备投笔从戎,这入不入言公门下也无太大寄托,只是有些疑问,为何突然宣布这件事。
白浩然倒是十分符合他那随遇而安的个性,脸色如常,出门前算了一卦,倒是大吉,静等命运安排。
张苍脸色一变,却立马松了一口气。只有王子安,变得有些焦躁起来,问道:“叔祖,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子安还有不少学问要想书院的夫子请教。”
王言捋须,缓缓道:“春闱之事已定,凭你们几个的才华,定然能够登科及第。学识其次,才能品性才是今后为官之道上的本钱,之所以如此仓促的让你们肄业,就是不想让你们还有所羁绊。天道酬勤,不要总是想着走捷径。”
王言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帝师门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好了!开箱吧。”
白浩然启箱,静静地等在原地。
王言缓缓走过去,箱子很好计算,满则为一千,白浩然的箱中七百有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交代了。
“不错。”
“言公谬赞。”白浩然不温不火地回道。
王言赞赏地看了一眼,道:“汝父白石,乃当朝一股清流。没想到你也如此脾性,好,好啊!”王言在白浩然肩上拍了两下,继续往后走去。
关天明的箱中分牌不多,但也有五百余之多,填满了一半。
“不错,代我向你祖父问一声好。”
关天明拱手一礼,道:“多谢言公。”
王言还未走至,张苍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
“哗!”
“这他难道”
张苍还没等王言说话,便拱手一礼,道:“学生幸不辱命,取得一千分牌。”他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有多么幸运,居然能够成为唯一的帝师门生,仕途定然能够一帆风顺!
“不错。”王言依旧两个字,便从张苍身边擦肩而过。张氏没有什么值得他要问候的人,所以就这样离开了。
后边的夫子将分牌数记录在一张纸上,然后交给了张苍,笑道:“恭喜你,从书院毕业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赞美之词了,仿佛比较关天明和白浩然,似乎还少几句。张苍的脸变得僵硬了,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有些小失落地接过那张毕业证。
他是六个人之中,唯一拿到的毕业证,而不是肄业的证明,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王者的待遇,难道不该是赞不绝口吗?
然而这样的自我良好的感觉并没有发生,一切都像是张苍个人揣测,白白激动了一晚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场面?他听到的依旧是不错,很好,多多努力,似乎他这个分牌最多之人也没有得到过多的赏赐。
心情同样糟糕的王子安,也只能叹气,只希望今年过年之时,能够通过家族关系来拜入自己族叔门下了。
王言几人来到庞宗耀的身前,前边诸生,虽然有些差强人意,但总体尚可,也让王言脸色缓和不少。
“这个那个”庞宗耀不断朝着林岚挤眉弄眼,搞得王言眉头一皱。
“还不打开?难道让老夫亲自替你开箱?”
“不敢不敢。”庞宗耀心里将林岚咒骂了一万遍,说好的分牌呢?说好的唱戏呢?这回真的要挨不过年关了。他心里欲哭无泪。
箱子一开,寥寥数十枚分牌贴在箱底,王言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囊中羞涩,揭不开锅啊。孺子不可教也。”
“不不是的”
王言眉头一挑,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庞宗耀将目光转向林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