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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人灰头土脸地被挤出了乌衣巷。
“好了好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没事了,都散了吧。”
乌衣巷之中,学宫的学生们同样如潮水般退去。
一时间,乌衣巷顿时清净了。
顺溜呆立着,喃喃道:“少爷啊,这招真是太阴了。”
“来而不忘非礼也,既然薛家摆我一道,咱们也不能吃亏不是?”
“可万一这薛贵和薛老太爷一对口风,这事情不就露馅了嘛。”
林岚笑道:“露馅怎么了?这匾额送出去,可不是那么好送回来的。这么多名门望族看着呢,他薛家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薛老太爷沉着脸,看着挂在厅堂三个方位的匾额,脸上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你是说,这金陵学宫的弟子霸占了乌衣巷?”他看了眼跪在堂前的薛贵,一脸阴沉。
“大父,没错。这林岚送薛家匾额,完全是个陷进,您怎么。。。。。怎么也得询问一句啊!”当听闻确实有这送匾一事,薛贵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情这林岚把薛家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耍个团团转。虚荣心爆表的薛太爷连问都没过问,就把匾额收了。
要背锅的话,这薛老太爷得占大半。不过薛贵怎么可能让他爷爷背锅,赶紧磕头认错道:“都怪阿贵行事鲁莽,我这就将匾额退回去,让这该死的林岚退出乌衣巷。”
薛太爷拐杖拄了拄,怒道:“退?你让薛家的脸面往哪搁?这十里秦淮,如今人尽皆知,薛府功德无量,学宫三老都赠匾道谢,如今你要退回去?薛家还要不要在这金陵城立足了!”
既然是玩阴的,林岚孑然一身,认输了也就他一个人的事,然而身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自然有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当初若是谨慎一点,等弄明白了,再将匾额收下,那么一切都还是另一说,现在已经是自食其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刚从京师回来的薛蟠大大咧咧,说道:“阿贵啊,这次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去惹林家的那个刺头?那人连京师王家的那位都象征性地屈尊退避了,你怎么还跟个二愣子似的撞他怀里去?”
薛贵瞥了眼这个无脑的呆霸王,心中暗道,要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他能惹上林岚?
薛太爷眯缝着眼,道:“乌衣巷本来是要准备拆了建酒楼的,如今看来短时间内是难收回来了,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匾额也收了,这次就当他林岚敲了我们薛家一笔,记账上,来日定叫他血债血偿!”
薛蟠面无表情地说道:“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叫人打一顿,教训教训,再威胁一番,乖乖地将乌衣巷交出来就是。”
“大哥说得倒是轻松,难道还要重蹈冯渊一案的老路吗!薛家可再也丢不起这个人了!”
“嘿,你这厮”薛蟠见到跪着的小堂弟敢进嘴,就想过去打他一下。
“老爷,老爷,应天府来的信。”
薛太公回过神,伸手拿过信,抽出来扫了一眼,像是看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一样,愤怒地盯着薛蟠。
“大父,怎么了?”
薛太公一个巴掌扇在薛蟠的脸上,怒道:“赶紧把那个从拐子手里买来的女子送衙门去!不然老夫扒了你的皮!”
薛太公有些晕眩地坐在椅子上,这一天天的,这帮孙子就知道给他惹事。一边的薛云对还处于懵逼的薛蟠以及跪在地上的薛贵使了使眼色,“还不赶紧滚!”
“你是怎么教儿子的?尽给我教出些败家东西来!”
“父亲大人息怒,儿子看出来了,这薛蟠、薛贵之事,都是那个林岚弄的,看来是个狠角色,我们该如何是好?”
薛太公眯缝着眼,道:“听说连京师王家那位都败下阵来,我们薛家可不能拿来当枪使。不就是个乌衣巷嘛,索性就当咱们做件善事。这件事先放放,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父亲大人,何必怕他一个林岚?听说其父只不过是京师贾府的外戚,说起来,还得仰仗着咱们四家,不如让”
“打住!云儿啊,咱们是皇商,商人,终究是要讲究利益的,折本的事情咱们不干,这触犯底线的事情咱就更加不能干了。”薛太公看了看副厅内的三块匾额,戏谑道,“人呐,就是撕不下那张脸皮来。呵,也是,人若不要脸,那还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干什么?”
第123章 不要脸的人()
林岚送上的三块匾,间接地夺下了整片乌衣巷。这手局,布得冒险,但也是无本买卖。毕竟脸皮门面这个东西,有些人确实不需要,譬如说
啪!
别苑的门被重重地推开,薛蟠喝得酩酊大醉,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冷眼看着被禁足在此的女子。为了她,人也打死了,老爷子的巴掌也吃了,如今要送回去,怎么甘心!
女子粉雕玉琢,生得十分好看,眉心的一点红痣,更是顿生宝气,显得纯净。正值豆蔻年华,白皙的皮肤光洁如玉,那双眼眸见到闯进来的呆霸王,露出无比的惊恐。
“你你要干什么?”女子有些紧张地朝后边退了几步。
薛蟠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扔,醉气熏熏地说道:“真是红颜祸水啊,为了你,我吃了官司,被大父掌掴,你说说,你该如何补偿我才好?”
说着,薛蟠朝那削尖的下巴捏去,却被甄英莲扭头避开,“薛公子,请自重!”
“自重?为了得到你,连人都杀了,你还要我怎样?碰都不让碰是吧?”薛蟠红着眼,一把抱起眼前的女子。
甄英莲在他怀里挣扎着,怎敌得过男子的气力。“你要干什么?在不放手我要喊了!”
“喊?这里是薛府,你喊破喉咙都没有。姓冯的想得到你,姓林的也想得到你,都想要是吧?好!那老子就让你们都得不到!”他捂住了甄英莲的嘴。
薛蟠疯狂地眼神之中,充满了精光。
屋内一番**,凄厉的哭声,让这座别苑充满了邪恶。
门被推开之后,薛蟠整理着衣裳,嘴角挂着冷笑,看着蜷缩着颤抖的女子,冷笑道:“离开后,若是活不下去了,再回来找我,我薛蟠依旧认你这个女人。”
语罢,便走出了别苑之中。
薛家的管事有些紧张地等候在月牙门之外,见到薛蟠出来了,便迎了上去。
“里边那个女子,三日之后送到应天府衙门去。”
“是,大少爷。”
薛蟠回眸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包家的宅院上,已经挂上了静安书院的牌匾,相当于一块护身符,薛家既然闷声吃了大亏,也就要趁热打铁,学宫的附属学院开始慢慢动工。
然而天公不作美,才开工两三日,阴雨连绵,自然只能暂时停工了。
阴云连绵,林岚跟包成二人蹲在屋檐下,依旧是人手一碗面,只不过这次为了庆祝大功告成还特地添了些酱牛肉。
主卧内,顺溜端着碗重新走出来。
林岚沉默了片刻,叹气道:“还是不吃?”
顺溜点点头。
包成喝了口面汤,问道:“就那个拐子卖的姑娘?”
“嗯,薛家派人送到了应天府,我恰好与这姑娘的父亲有旧,贾知府便托我将这女子送回姑苏。”
包成点点头,道:“破镜重圆,倒是好事一桩,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林岚吃了块酱牛肉,咀嚼在嘴里,喃喃道:“总觉得这丫头哪里不对劲。昨儿个与她讲父亲尚在,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发呆流泪。”
“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吓傻了吧?”包成将筷子架在碗上。
“不会吧。。。。。。”
啪嗒。
屋里传出动静。
两人赶紧转身进去,顿时吓出一声冷汗,赶紧将上吊的甄英莲救下来。好在两人一直蹲在门外,听到动静立马进来,不然这包家宅院真成了凶宅了。
“公子莫要救我!让我去死吧。”英莲哭哭啼啼,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包成一脸心疼。
“姑娘有什么苦衷尽管说便是,何必去寻死。何况你家中老父还等着你平安归去,你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到包成提及她的父亲,英莲哭得更是伤心了,“英莲已非完璧之身,就算回去,也是给家父添累赘,还有何脸面,倒不如一了百了。”
林岚眉头一皱,惊愕道:“姓薛的干的?”
英莲哭哭啼啼,也就是默认了。
“这个薛蟠,还真是做得出来!”林岚眯缝着眼,不管之前他吃了薛家多大的亏,亦或是占了多少的便宜,然而最后英莲被薛蟠玷污了身子,那就是最大的败笔!
他并不是要得到甄英莲,而是同情这个应怜之人。心善之人若无善终,那还有没有天理了?然而事实总如某人唱的那样,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铅色的墨云挥之不去,雨丝纷纷,林岚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不过现在还不是宣泄的时候,安慰好了英莲,表示一切都会好起来,还要叮嘱顺溜要寸步不离地照看住。
屋外雨有些大了,林岚的脸色如同这天一样,阴沉沉的。
“要不要去报官?”
林岚眉头一挑,道:“报官?冯家出了人命,都拿银子解决了,更何况一个被拐的女子?”
“这个该死的混蛋!”包成红着眼,一拳打在柱子上,“多好的一个姑娘,被个畜生糟蹋了!”
“他确实该死了。”林岚摩挲着手中的一串佛珠,那是年后王氏从佛寺求来的。
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套用在薛蟠身上,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杀了人可以招摇过市,夺来的女人,可以随意的蹂躏抛弃,这样的人,林岚即便是要让他对甄英莲负责,那都是无稽之谈。
该死了,这三个字,就是林岚对于薛蟠的最终审判。
法理若是能放过薛蟠一回,那么林岚只能用手段,让这个本应该偿命的败类,彻底死在他的手上。他从手腕将佛珠脱下,在手中拨动着。
这是他第一次想着,如何置人于死地。
葛夜年即便无耻,林岚没想着弄死他;即便是杨老鬼,林岚想得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将他绳之以法,他的罪,本就够判环首之刑了,林岚何必脏了自己的手,然而这一回,面对呆霸王,林岚第一次动了杀意!
春雨不惊风,林岚打着黄纸伞步入雨幕之中。
雨巷无人,林岚的衣袂沾湿,那件青色的长衫更加深了。他绕过了大半座金陵城,特地走到了一处修面的铺子里。
穿越了大半个金陵城,只为过来修面。
第124章 谋定后动()
雨中的金陵小巷,静谧沉寂。对头杂货店的老掌柜一脸愁苦地看着久久不晴的天气,哀叹一声之后便走入屋内,沏上一壶大叶茶。
老柳掏去心子的木椅,浑然天成,被时光打磨得很有光泽。林岚仰面躺在椅子上,一块白巾围在了他的脖颈上。
“修面?”
林岚闭着眼,轻嗯了一声。
发匠将皂角果制成的液体抹在林岚的下巴、耳垂后,拿起一柄锋利的剃刀,手法很老道地将发白的小泡沫连带着林岚脸上的胡须给刮了去。
一旁的铜盆里倒好了热水,发匠把围在林岚脖子前的白巾取下,放入铜盆浸湿拧干,往林岚脸上一盖,称之为醒面。
热气盖在林岚的面部,让闭目的他感觉脸上热乎乎的,长吸一口气,白巾离去,脸上风一吹,将热气吸走,神清气爽。
“掏耳朵吗?”
“掏。”林岚很简短地说道。
发匠眉头更加凝重了,从一边的袋子里抽出一根稻草杆,又撮了一团小棉花,放在稻草杆的顶端,探入到林岚的耳朵之中。他的手远远地捏在稻草杆的尾端,慢慢旋捻。
林岚眼睛终于张开来,看着梁上吊着的竹篮,开口道:“我要杀一个人。”
“杀人?”稻草杆稍稍一顿,缓缓取出来,发匠怕再听到什么吃惊的消息,将林岚的耳朵给弄聋了。
“没错。”林岚扭了扭脖子,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杀个人,对于他来说,和刮个胡子一样。
发匠眯缝着眼,问道:“杀谁?”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先支会你一声,免得到时候说我草率。”
“你觉得这样做就很稳健吗?”发匠将白巾一把甩入铜盆之中,有些动怒地问道。
林岚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道:“反正有权势的,杀个人,都能用钱来摆平,不是吗?”
“你别乱来!”
“我很理智。”林岚随手拿起一根短短的稻草杆,绕了些棉花,将另一只耳朵也掏了掏,便起身道,“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询你,所以看好就行,至于其他的,用不着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