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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廖医师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你说是谁,郭楞子是不是?”廖医师一把拉住任聪的手,急急地问道。
“是啊!”任聪满腹疑惑地望着廖医师,“爹,您没事吧?”
“还有谁,快说,是不是还有谢忠、王霑,还有什么楚……楚……”廖医师着急起来。
“楚怀玉!”廖聪补充道。
“对对,是不是他们几个?”廖医师眼睛紧紧地盯着廖聪。
“是!”
廖聪话音刚落,廖医师便哎呀一声,急奔而出,连屁股下的凳子都带倒了也不理会。
“老头子你干嘛去啊!”廖夫人吼了起来,却听见院子里廖医师驾驾两声,骑着马儿就出去了的声音。
“快,去看看你爹去,莫要出什么事!”廖夫人看着呆立的廖聪,叫了起来。
廖聪这才反应过来,起身就跑到了外边,只是出了门,却丝毫看不到父亲的身影。
……
郭小雨和二赖子一直在大街上转悠,几天以来,二人一直在打听谢师父和王霑等人的消息,然而几人就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了,仿佛就从人间消失了一样。而李无解也并没有消息传出。
二人也试图去伤兵营那边,但却被拒绝进入。
都好几天了,郭小雨不知道哭过几回了,二赖子也时常垂泪叹息。
“要是我不去追那什么吐蕃的富商就好了,谁知道他竟然是吐蕃的探子,惹来了这样的大祸!”郭小雨愧疚不已。
“小雨,吃点东西,然后咱再找!”二赖子递过来一个馒头。
郭小雨接过,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就听见人群哄闹起来,二人站起来一瞧,却见一队持戟的甲士中间,谢师父等人被装在囚车中。
“师父!”郭小雨和二赖子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师父!”二人齐齐悲呼一声,扔下馒头就跑了过去。
而那馒头就如飘零无根的人一样,跌在尘埃里又被弹起,复又跌落,最终滚落一阵停了下来,只是,陡然被一只大脚踩扁在地。此刻的谢师父和他的几个徒弟,就如那跌落在尘埃里的馒头一样,只等着一只大脚踩下。
郭小雨和二赖子被维持秩序的甲士赶到了边上,靠近不得。一路跟到了刑场,在将谢师父等人拖下囚车之后,宣刑官拿起一道文书就念了起来,郭小雨和二赖子在哄乱中只听到什么以下犯上、私开城门,死罪,午时三刻问斩!
悲怆不已的二人几乎晕厥过去,等挤到刑场前时,又被甲士拦住了。
二人悲呼着,呼喊着谢师父,呼喊着哥哥,呼喊着师兄。只是,刑场上跪着的几人除了王霑和楚怀玉看到了,目呲欲裂,泪流涟涟外,谢师父和郭楞子似乎听不到一样,终于,谢师父似乎听到了呼喊声,抬起了头来。
……
监斩官是庞士英。此刻他端坐在案几背后,面色严峻,丝毫不理会人群中的哭喊,相反,嘴角还露出一丝残忍的阴笑。
庞士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眼看时辰已到,拿起桌上的狼毫笔,蘸了蘸碟中的朱砂汁,在写着几人名字的木牌上画了个叉,往下一扔。
宣刑官一看,高唱一声:“午时三刻已到……”
宣刑官刚喊出来,刽子手正将手中的鬼头大刀举到半空,突然听见远处一声大喝传来:“刀下留人!”
(本章完)
第14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疏勒城主街道上,李嗣业正驱马狂奔,但却觉得坐下的马儿还是太慢,不停地甩着马鞭。
刚刚侍卫疾奔而来,报告说李无解那边去刑场救人了,李嗣业听了,放下碗筷便上马急奔刑场而来。
“千万要等等,千万别出事!”李嗣业内心里一个劲儿地祈祷。后面,侍卫们也骑着快马紧随而来。
在快到刑场时,李无解纵马狂奔中,远远看见刽子手举到半空的鬼头大刀,心头大急,下意识地大喝一声:“刀下留人!”
围观的人群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过头来一瞧,就见一个只是穿着内衫的年轻公子正驭马狂奔,身后还有一匹马儿紧追而来,马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正是急不可耐前去报信的廖医师。
一声刀下留人,不禁让宣刑官愣住了,刽子手也举着鬼头大刀,瞧了过来。
围观的百姓自动分出一条通道来,但李无解的马儿在接近刑台时,却被甲士的长戟拦住了。
马儿咴啾啾一声,前蹄立起,李无解一下子被丢下了马来,前额磕在了地上,撞得眼冒金星。
李无解顾不上伤痛,朝着台上的庞士英就喊道,“还请大人刀下留人,李嗣业将军马上就到!”
郭小雨和二赖子正哭得死去活来,被守卫的甲士按在地上,本在死命挣扎,一听见李无解的声音,大呼起来:“无解,无解,救救师父师兄啊!”
李无解回头一看,点点头,复回过头,朝着庞士英道:“大人,还请大人等等再行刑。他们在这次战役中,都是奋勇杀敌,即使有罪,也请大人看在他们杀敌的份儿上网开一面。”
庞士英听来人报出了李嗣业的名字,看着来人肩膀渗出的血迹,再瞧了瞧紧随其后的廖医师,眼睛咕噜噜一转,沉声问道:“来者何人?可是李将军麾下?”
“呃,不是!”李无解见问起身份,只得如实回答道。
“大胆,既不是李将军麾下,何以乱传李将军名号,打断行刑?来人,拿下!”两旁甲士一听,出来两人,架起李无解就往旁走。
李无解动弹不得,大急,高声呼道:“大人,李将军马上就到,还请大人稍待片刻,大人!”
庞士英不为所动,朝着底下的刽子手喊道:“立刻行刑!”
话音刚落,刽子手还未有所动作,就又听到一声大喝:“刀下留人!”
庞士英一瞧,正是李嗣业纵马而来,急忙又道:“暂缓行刑!”
刽子手一瞧这架势,干脆就直接把刀立着,扶着到看情况,要知道,鬼头大刀四五十斤重,即使力气再大的人,举着也累不是。
李无解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地。
……
李嗣业府中的一处别院,一帮侍卫正忙完出来——他们刚刚将李无解师徒几人安顿下来。
李嗣业最终还是救下了李无解师徒几人,只是看着一个个都皮开肉绽的模样,如果再不好好施救,怕是性命难保,特别是郭楞子,左臂的伤口都发炎化脓了,人都发烧昏迷不醒了。
李嗣业在留下了几个侍卫继续照看后便离开了,他还需要到夫蒙将军那里汇报一番,不然汤嘉泽大人那里也说不过去。
廖医师也跟着一道进了李嗣业的别院,不一会儿,廖聪背着廖医师的药箱,带着妹妹廖静也来了,与父亲一起施救李无解师徒。
李无解的伤还好些,只是在廖静的帮忙下把崩裂的伤口重新清洗后,敷药再包扎一番。
郭楞子的伤最要紧,廖医师不但要割掉腐肉,还要设法给郭楞子降温退烧,等忙完郭楞子这边,廖医师已经满头大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廖聪熟悉其他几人的伤,倒是轻车熟路,很快就结束了,但廖医师不放心,挨个儿检查了一遍才作罢。
“李大哥,为什么郭大哥他们杀了那么多敌人,却还要被杀头?”廖静正端着个小碗,一勺一勺地给李无解喂药汁,却想到了刚才帮忙包扎时郭楞子的惨样,忍不住问道。
李无解听到廖静的问题,只觉得喝到嘴里的药更加苦了,苦涩地摇摇头:“因为他们私开城门,坏了人家的规矩啊!”
“规矩也是人定的啊,难道就不能功过相抵?”廖静不觉愤恨起来,“再说了,即使不说功,也不应该那么虐待啊,听我哥哥说,郭大哥他们之所以这么惨,都是在牢狱中受的伤……”廖静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犹自不觉正怔楞着一动不动的李无解。
至于廖静后面说什么,李无解已经充耳不闻了,但廖静的那句“规矩也是人定的”却如一点火星儿掉进了干草堆里,点燃了李无解内心的熊熊大火。
“是啊,规矩也是人定的!我们之所以任人揉捏,就因为不是规矩的制定者罢了。如果我们自己是规矩的制定者,还会像今天一样,被人想杀头就杀头,还需要跪着向人求饶吗?”
李无解直觉的内心升腾而起的火苗,烧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恨不得撕开衣服裸奔起来大呼大叫一番。
“李大哥,李大哥?”廖静说着说着,才发觉自己说多了竟然忘了给李无解喂药了,赶紧舀了一勺药汁凑到李无解的嘴边,却发现李无解竟然在发呆,唤了好几声都不理。
廖静看着李无解苍白的脸色竟然出现了一阵红潮,以为发什么了,来不及放下碗,伸出一只玉手就靠在了李无解的额头上。
李无解突然感觉额头一冰,抬眼一看,却看到廖静正扯了扶在额头上的手,又覆到她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不烧呀!”廖静嘀咕一声,抬眼一看,却看见李无解正望着自己。
“啊,李大哥,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发烧了呢!”
“没有,我刚才想了点事儿而已!来,你不用喂了,我自己喝,”说着,李无解一把拿过了廖静手里的碗,咕嘟咕嘟几口就全喝下去了。
廖静有些无措地看着李无解,“李大哥你慢点儿喝!”
正说着,李无解已经喝完了,呵呵笑着将碗递给廖静,嘴角残留着几滴药汁都没察觉。
“你啊!”廖静娇嗔一声,接过碗,却并不离去,而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帕,弯着腰,探出身子,伸出拿着锦帕的玉手,将李无解嘴角的药汁擦去。
李无解有些发愣地感受着廖静的动作,突然觉得鼻子不由一酸。脑海中,不禁映现出熟悉的一幕:当日和孟阳一起吃饭时,在要离开的时候,李无解看着最后的一碗汤,端起来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了。只是,在抬头时,却看到满脸笑意的孟阳,娇嗔道:“你啊!”说着,便拿出一张纸巾,细致地给李无解擦去了嘴角的汤汁……
“李……李大哥,你怎么哭了?”廖静擦净了李无解嘴角的药汁,正要收回手,却陡然感觉一滴水掉在了手背上,一看,却是泪流满面的李无解。
“啊,没事没事!”李无解抬起左手,赶紧在脸上抹了几把,将眼泪抹干。
正在李无解擦干了眼泪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大门外马儿长鸣一声,少顷就见李嗣业一身戎装地进来了,其身后紧跟着一个一身戎装的年轻卫士。
李嗣业瞧见坐在椅子上的李无解,远远地就问道:“无解身体如何了?”
“多谢兄长挂怀,已经无碍了!”李无解挣扎着要起来,旁边的廖静见了,急忙扶了一把。
“嗯,嗯,好!”李嗣业左瞧右瞧多看了几眼,“无碍就好!”
“李将军你们聊着,我先下去了!”廖静拾起了桌上的药碗,告辞一声便离开了。
“来,坐!”李嗣业示意,二人这才坐到了圆桌旁,而李嗣业背后的那名卫士,跟着不声不响地也坐到了另一张凳子上。
李无解不觉多看了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卫士生的瘦削了些,白净了些。
“哦,这位是内子的妹妹,听说了无解你的大名,特来拜访一番!”说着,给旁边的年轻卫士指了指,“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无解兄弟!”
“哦,原来是小姨子啊,我说呢!”李无解心道。
“你好!我叫冷清秋!”一张嘴,如夜莺鸟儿在鸣叫,端是悦耳动听,听口音倒是江南人士。
“你好,我叫李无解!”李无解微笑着点头致意。
“无解,这次为兄前来,却是你们师徒的事情要说。”李嗣业见二人打过了招呼,便说起了正事。
“兄长你说!”李无解朝前侧了侧身子,倾耳想听。
“本来呢,你师父师兄所犯之罪……也具体不好定罪,只是汤嘉泽汤大人非要处决,所以为兄只得求夫蒙将军说情,才说服了汤达人不再追究,不过有个条件……”李嗣业说着,看了眼李无解。
“什么条件,兄长但说无妨!”
“条件嘛,就是你们师徒几人都身怀武功,必须要加入军伍,为夫蒙将军出力!”李嗣业说着,看着李无解的脸。
李无解倒是一点儿都没有思考,“好!就是我们师兄几人没问题,但我师父到底老了,怕是力不逮心,所以……”李无解看着李嗣业,“能否请兄长再求夫蒙将军一次,让我师父能够颐养天年!无解将感激不尽。”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