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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继续前进,吩咐到了城中再歇息。
本来就是人困马乏的时候,而且,眼看快到高昌城了,护镖的镖师也放松了警惕,结果就在大家都埋首前进的时刻,突然在一个土山窝窝里冲出一股马匪来,轮着明晃晃的大刀便冲进了李曲义的队伍,是见人就杀,结果很多丫鬟仆人瞬间被杀死无数,而一些反应缓慢的镖师们没反抗几下就被斩落在马下。
李曲义见此,目呲欲裂,抽出宝剑,一剑刺在了妻子坐骑的屁股上,坐骑吃痛,朝着前面纵蹄飞奔,李曲义回头时,又见一双儿女在家丁和镖师的护卫下还算安全,但却各自在马背上惊恐得不知所措,如同狂风大浪中的草芥浮萍。看在眼里,李曲义内心焦急,急急纵马奔上前去,奔跑中,挥剑砍杀了几个出来阻拦的马贼之后,终于冲到了儿女的位置。
“杨师傅!护我儿女先行冲入城中!”李曲义边挥剑砍杀,边朝着镖师中的领头人杨淳喊道。
杨淳此刻正将一名马匪一枪挑起,又抡起枪杆一甩,甩在侧面正掩杀而来的一名马匪身上,一下子将马匪砸落马下。闻言大喊一声,“坤儿,带人走!”说着掩护在李无忧姐弟二人身前阻挡。
正在混战中的一名勇猛的少年郎听到叫喊,一枪击落一名马匪,便勒马纵奔到了杨淳跟前,一瞧姐弟二人,一把拉过正在马背上颤抖的李无忧,架到自己的马背上便朝着高昌城所在的方向奔走。
杨淳见此,拨转马头,又将马背上的李无解一把拉过架在自己的腿上,一夹马肚,马立刻飞奔起来。杨淳边纵马飞奔边往后瞧,只见李曲义还在与人缠斗,心想着将怀中的公子送到安全地带便回来再救,刚要转头,却发现斜刺里一个马匪冲了出来,快要追上自己了。杨淳哼一声,并不理会,只管纵马往前奔。
此刻追在杨淳身后的正是马匪中的大当家风无伤,虽然自称无伤,但他的脸上满是伤痕,所以每次劫掠时也不用蒙面。
风无伤追在杨淳后面,眼看就要追上,只要再追半个马身,便能让杨淳的脑袋一刀便搬家,但不曾想杨淳不往后瞧,只在马上身子往后一仰,一杆长枪便迎面刺来,正中风无伤的心窝。
“回马枪!”风无伤突然想起了这一招的名字,只是此刻,长枪已经刺中了自己的心脏。
“哼!”杨淳不屑地哼一声,拔出长枪便继续往前飞奔,然而,没跑出多远,突然背后一痛。
原来,风无伤在杨淳拔出枪头后并没有立即倒下马,而是继续在马上飞奔了好一段,其间便举起左臂往前指着,对准杨淳的后背,触动袖里箭的机关,结果便射在了杨淳的后背上。而这个袖里箭,是喂了毒的。
杨淳忍着痛,继续夹马飞奔,风无伤在马上继续奔跑了一段距离后,终于从马背上倒栽下来。坐下的马儿见此,也不再奔跑了,而是打着响鼻儿喘粗气。
杨淳在奔跑了一段距离后,最终昏迷过去,而坐下的马儿不辨方向,结果在向着高昌城的方向上拐了个弯儿,最后越跑越远,等停下来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马儿累得一下子瘫倒在地,把在马上的李无解和杨淳都摔在了地上。
路上是连惊带吓再加上颠簸,晕过去的李无解被摔醒了,而杨淳依然昏迷不醒。李无解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看了看口吐白沫的马儿,再看了看犹自昏迷的护镖师傅,不觉惊慌得哭叫起来,但哭哑了嗓子,也都没引来人,倒是渐渐地,杨淳醒了过来。
原来,那风无伤射出的袖里箭虽毒,却不曾想杨淳即使天再热,也穿了一层皮甲,那皮甲柔性足够,因而袖里箭只有一点儿刺进了皮肤,再者杨淳的身体健壮,所以并没有中毒而亡。
“别哭啦!”清醒过来的杨淳听见李无解嘶哑的声音,喘着气儿说道。
李无解听见了,赶紧止住了哭声,“杨师傅,您还好吧!我们这是在哪里啊,现在怎么办?”
“咝……”杨淳试图爬起来,却觉得整个背部发麻发痛,手臂着不上力。
“来,扶我起来!”李无解听了,赶紧上前扶起了杨淳,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袖里箭。
“停停停!”杨淳赶紧叫停,忍了忍痛,又指挥李无解隔开衣衫皮甲,拔出了箭,剜去一块肉,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找出金疮药贴上,忙乎完了,这才让李无解扶着自己靠到一块大石头上歇息。
……
杨淳喘息一阵,吩咐李无解从马背上解下的水囊,拔出塞子喂他喝了一口,看着灰头土脸、嘴唇干涩的李无解,吩咐李无解自己也喝,李无解见了,赶紧对着,咕嘟咕嘟狂饮几口。
杨淳试着运功,却发觉手脚都失去了知觉。原来,杨淳虽中毒不深,但因为一路飞奔,导致毒素很快蔓延到了全身。“哎……看来只有等慢慢逼出毒素了!”杨淳放弃继续用功,看了看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李无解,心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人完完整整地带回去,不然自己的招牌就倒了。
杨淳扭头看了看周围,觉得当下所处应该是在焉耆一带,高昌的西南边,从目前所在位置不远处的一座形似卧佛的大山看,在离此地不远处应该有一处荒凉的古镇,因为丝路改道,所以败落了下来,只有一些稀薄的人口居住,只有去那里,才有一线生机。而如果只待在这里,一旦夜幕降临,野兽不说,光冰冷的气温都冷让自己二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于是,在太阳终于要下山的时候,一少年,牵着一匹无精打采的马,驮着一个病怏怏的中年人,就来到了沙海荒原中几十里内唯一一处有人类活动的古镇——库木。
(本章完)
第3章 梦中犹记良人()
李无解还在沉浸在梦中,那种眼见马匪挥刀砍杀,爹爹李曲义拼命让姐姐和自己先走的父爱,牵扯着李无解的心既是感动又是牵挂,不知道爹爹最终是否脱险,不知道姐姐和娘亲都安全了没有。
梦中的李无解问着自己。
李无解记得,自己和杨师傅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进了一个荒凉的古镇,古镇街道两侧,全是商铺茶馆客栈之类的住所,但一些屋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很久都没有人住了,破旧的木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了一样,残缺不全;窗户上还能看见斑驳的漆痕,也能看见风吹雨打的沧桑痕迹。倒是也有人住的,右边就有一个悬挂着酒旗的酒馆,里头传出了喝酒划拳的声音,酒旗下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肥腰圆臀的女子,正在无聊地拨弄着一只波斯猫的毛发,看见李无解这样的组合,只是抬起眼皮瞧了瞧,便不再看了。
而左边位置的铺子里,却是一个铁匠铺,几个师傅正轮着大锤哼哧哼哧地砸着,敲出了叮叮哐哐的声响。拉风箱的是一个和李无解差不多年纪的小孩,看到李无解他们,露出白白的牙齿嘿嘿一笑,便继续低头拉起了风箱。
李无解正在瞧着四周,突然嘚嘚的马蹄声出来,往左一瞧,只见左侧的巷道中,一匹枣色的快马,在一个锦衣公子的驾驭下,朝着自己这边飞奔而来,眼看就撞了上来,李无解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
只是,在枣色的马撞向李无解,将李无解重重地抛起的时候,李无解突然醒悟过来,“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
李无解猛然记起,自己是叫李无解没错,但不是这个有着家人的李无解,而是那个在孤儿抚育院长大的孤儿李无解。之所以叫李无解,就是因为当初被人在孤儿抚育院门口发现的时候,襁褓里只有一张写了一个“李”字的纸条,于是院长妈妈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李无解。
李无解清楚地记得,自己是21世纪的现代人。那天,他是第十八天去中茂商务楼前等她,那个叫孟阳的女孩。那一天,孟阳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无视,而是在最终登上公交车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而且,还笑了。
其实,自从第一次李无解在车山看到孟阳哭泣的脸,内心里不像以前那么冰冷,而是突然柔软了起来,于是鬼使神差地,揭露了同伴,最终,同伴也揭露了李无解。于是李无解和同伴最终都被送到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登记的时候,李无解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叫孟阳。后来,在拘留所里待了十五天出来后,李无解第一时间便到中茂商务楼前等待,终于等到了孟阳。李无解赶上去本要道歉,孟阳却以为是来报复自己的,吓得躲进了商务楼不出来,差点又报了警。
李无解见此,大喊一声,“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孟阳听了,放下了正要拨打110的手机,却又听到李无解大喊一声,“我喜欢你!”吓得孟阳又拿起了手机要拨,却不曾想李无解说完就跑得了,瞬间就淹没在了人来人往中。
后来,李无解连续半个多月都跑去等孟阳。孟阳从最初看见李无解就躲起来,到最后无视,再到跟李无解翻白眼,直到最后忍不住,朝着李无解微微一笑。
“微微一笑很倾城!”李无解完全被这一笑迷倒了。
……
疼,钻心的疼,李无解只觉得浑身疼痛,而且,胸口如火烧一般,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燃烧了起来。
“水!”李无解嘶哑着声音叫了一声。
“啊,师父,他说话了!”李无解在口干舌燥呢,却不曾想一个如奔雷般的声音在耳朵炸响,差点把自己震晕过去。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接着,感觉一个坚实的臂膀揽在了自己的脖颈下,把自己扶了起来,继而自己的唇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李无解知道,那是碗沿儿。李无解本能地张开嘴巴,吮吸了几下,便有一股清凉直入肺腑。
李无解就像涸辙里的鱼儿,大张着嘴巴,拼命地喝着水,直到喝得心满意足。喝舒服了的李无解闭着眼,又沉沉地睡去了。
李无解睡得很舒服,也没有再做梦。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喧嚣声吵醒的。
李无解睁开眼,入眼的,是漏出了一缕阳光的屋顶,仔细一瞧,却是屋顶破了一个洞,阳光正斜射下来,还能清晰地看到光柱间乱飞的灰尘。
李无解扭头一瞧,又见灰泥摸的墙壁,也是破旧不堪,低矮的门上也不见门扇,而是挂着一块破苇席。
“这是哪里?”醒过神来的李无解内心一惊。李无解双手撑着试图做起来,结果却感觉到左胳膊处一阵疼痛,疼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正在李无解复又躺下的时候,破苇席被人一揭,一个壮硕的身体走了进来。
来人看见李无解圆睁着双眼,一喜,赶紧上前,一对如铜铃般的眼珠子对着李无解的脸,高兴地叫道,“你醒啦?”
声音如雷,震得李无解脑仁儿疼,再加上胳膊处的痛感,李无解又一次晕了过去。
好一会儿之后,李无解再次醒来。
一见李无解睁开了眼睛,趴着炕沿儿坐着的壮汉又凑了上来,李无解一瞧,一阵紧张,不曾想壮汉这次倒是轻声细语了许多,“你醒了?你还记得我不?是我救了你!”说着,瞪着眼睛瞧着李无解。
李无解瞧着壮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不记得也没关系!”壮汉憨厚地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
李无解这才瞧见,所谓的壮汉其实年龄并不大,喉结都还没有呢,只是生的体格壮说而已。
“你叫什么?”李无解朝壮汉善意地笑笑,轻声问道。
“我叫郭楞子!你呢?”
“郭楞子?”李无解一听这名字,再瞧了瞧眼前之人,心道倒是名副其实。“我叫李无解,”说着,扭头看了看周围,内心里隐约明白了几分,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这是哪里?”。
“李无解?”郭楞子似乎正在揣摩李无解几个字该怎么写,听闻李无解问起,随口回道:“这是下潘!”
“下潘是哪里?”
“下潘就是这里!”郭楞子似乎奇怪怎么这个人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是说,这里——是——什么——城?”
“哦哦,疏勒!”郭楞子这才反应过来。
“疏勒!”李无解闭上了眼睛,细细想了想,倒是有对疏勒这个地方的记忆。依然在西域,焉耆的西南,焉耆在高昌的西南。
“李兄弟,你没事儿吧?”郭楞子看李无解闭着眼不言语,关心地问道。
“没事……”刚说完,只听见咕噜噜一阵响,李无解的肚子饿得叫唤了。
郭楞子也是反应过来,赶紧朝着李无解说道:“李兄弟你等着,我给你找点吃的去!”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李无解用右手摸了摸肚皮,这才感觉饿得有些发慌。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