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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皇!”小孩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被人抬着的是安禄山。
“啊!”惠妃惊叫一声,撇开脚步急忙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这是怎么了?”可是快到了跟前,却不由得止住脚步,因为臭味实在太浓了。
一众抬着安禄山的侍卫和太监又何尝闻不到臭味,可无论如何,只能憋着气坚持。此刻见到惠妃娘娘突然出现,正想着要如何应对呢,就见惠妃娘娘突然手掩嘴鼻闪到一旁,于是这些人也就没有停留,直接抬着安禄山往寝宫去了。
憋了好一口气,惠妃看着远去的众人,终于憋不住吐了出来。背过身,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惠妃回身过来时,就见儿子安庆恩一张憋得通红的小脸正看向自己。
“娘,父皇怎么了?”
惠妃此时也一脸疑惑,心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正想着,瞥见正举棋不定一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宝飞,惠妃急忙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宝飞一看惠妃,急忙跑了过来,来不及施礼问候,就听见惠妃急不可耐地问道:“你说说,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禀惠妃娘娘!”宝飞顺势施礼,然后如此这般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起来。
而惠妃听着听着,神色渐渐阴冷起来。
“你是说,就因为那什么杨玉环给别人生了个儿子,就把陛下气晕了过去?”
“呃……是……是!”宝飞自然听出了惠妃语气中的阴冷,突然醒悟过来其中的味儿。
“好了,你下去吧!”惠妃神色阴冷的盯着前面,并不看向宝飞。
“啊……这……这……”宝飞支吾起来,显得手足无措。
“嗯,还有什么事吗?”惠妃终于拿正眼瞧向了宝飞,但却脸上含煞。
“禀娘娘,”宝飞又躬身施礼,“小人得了蔡大人吩咐,务必要知道陛下如何对待,所以……”说到此处,宝飞悄悄抬头,瞄向了寝宫方向。
惠妃听了,嘴唇紧咬,神色间满是挣扎,好一阵儿,才决断道:“既然如此,你随我来!”说完,率先走到一旁,牵起儿子安庆恩的小手,不管其跟得跟不上,疾步朝寝宫而去。
“娘,梨,梨!”没走几步,安庆恩急叫起来。却是因为走得太快,有脆梨从篮子里掉了出来。
“还管什么梨!”惠妃一把拿掉了挎在安庆恩臂弯的篮子,再一看自己臂弯的食盒,一并扔到地上,“走!”说完,拉着儿子的手又疾走起来。
……
一夜过去,第二天快中午时,整整忙碌了一宿的李猪儿才得了空,出了宫,回到位于入苑坊的府上。
李猪儿一到府上,就吩咐一众丫鬟仆从伺候着沐浴更衣。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浴桶也换了两个,水不知换了多少次,李猪儿才从浴桶里出来。
到了大厅,闻见了飘散着的饭菜香,李猪儿仿佛一下子从地狱脱身而出一般,终于体查到了人间的美好。
“娘的,老子终于活过来了!”李猪儿罕见地骂了句脏话,而后来到了饭桌前,弯着腰,伸着脖子又深深地呼吸起来,嗅闻着飘散的饭菜香。
“义父,饭菜都准备好了,您吃点吧!”彭飞围着围裙,亲自端着两盘菜迈进了大厅。
“哎,哎!”李猪儿感动地应了两声,看了看桌上七八个菜,便招呼道,“你也别忙了,一起过来,今天咱爷俩一起吃!”
“哎,好!”彭飞到了桌前,放下手中的菜后,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但并没有坐定,而是拿起酒壶,先绕到李猪儿跟前给其斟了一杯酒。完了,才回到座位坐下。
“你也斟上!”李猪儿端起酒杯,朝彭飞示意。
彭飞见了,急忙给自己斟满一杯,而后举起。
“来,为能活在这美好世间,干一杯!”李猪儿说出了祝词。
彭飞疑惑,本欲相问,但见李猪儿酒杯已经就唇,便也酒杯就唇,饮下了这杯酒。
“来,吃菜,吃菜!”李猪儿喝完酒,这边招呼着的同时,自己已经夹了一根鸡腿塞到嘴里嚼了起来。
而待过了近半个时辰,酒足饭饱的李猪儿哼唧唧感叹一番后,这才看向了彭飞,一脸促狭地道:“你是不是特别好奇?”
“啊?”彭飞愕然。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日行为有些与往日不同?”
“嗯!”彭飞点头。
李猪儿见了彭飞的表情,自顾自地笑笑,摇了摇头道:“说起来,这事儿有些好笑,”说到此处,似是想到了什么,李猪儿左右瞧了瞧,而后倾身过来,压低声音道:“有些话咱父子俩私下里说说,千万别传出去!”
“嗯!”彭飞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李猪儿满意地点点头,而后收回身子,靠在椅子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事情是这样,昨儿个,陛下正在御花园……”絮絮叨叨地,李猪儿将安禄山昨日的遭际说了一番,末了,抹掉嘴角的唾沫星子,感叹道,“其实我觉得,这事情吧,完全与陛下无干,但陛下却不这样认为,他总觉得,自己被那李无解给带了顶绿帽子,你说可笑不可笑!”说完了,自己先笑了。
彭飞跟着笑了几声,摇摇头,装作感兴趣地道:“那不知道这次,陛下会如何对待那李无解呢?”
“如何对待?”李猪儿收住笑声,撇了撇嘴,“以陛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打算选人到安西去,找机会刺杀了那李无解!”
“哦!这样啊!”彭飞点点头,一边点头,一边思索起来。
少顷,彭飞起身,朝着李猪儿道:“义父,你先歇着,我收拾一下,然后出去再买一点您爱吃的菜!”
“嗯嗯,好!去吧,去吧!”李猪儿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如今,他对彭飞和彭静这对义子义女可是十分满意。当初安禄山入主长安后,为了彭飞不被净身入了御膳房,他可是花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其从名单中剔除了的。
……
此时,在长安城东胜业坊安庆绪的王宅之内,后院,安庆绪正对着两名心腹密语。不远处,管家正准备了两匹骏马,在静静地等待着。
“好了,你二人就此出发吧!记得晓行夜宿,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是!”二人朝着安庆绪拱手后,便朝管家走去,从管家手里接过了马缰后,牵着马,朝着偏门方向离去,那里,一个王府的家丁正站在门口候着。
安庆绪看着离开的二人,目光幽幽,望向西方,内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第256章 谢阿蛮与杨夫人()
龟兹城,李无解作为总司令,最近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乃是签署征兵令,征兵令被快马加鞭地送往安西四镇及各辖区,以及肃州、代州、瓜州等名义上属于大唐辖地,但实际上已被李无解掌控的地方。第二件事情,乃是李无解总司令视察了兵工厂,观看了新式武器的试射。同时,李无解命令兵工厂将最新出厂的一批武器运往代州、肃州、瓜州一带,加强河西一带的防御能力。
只是,对于是否争霸天下一事,李无解却如念那闭口禅的和尚,自始至终没有表过态。这可急坏了一些人,而这其中,就有刘方平。
刘方平如今身为司法大法官,位居高位,可以说春风得意了。只是,刘方平依旧改不了这个时代读书人的通病,便是一直以中原之地为正统,以致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作为从龙之臣,能够回到中原,光耀门楣,光宗耀祖。
初始时,见李无解无争霸天下的雄心,刘方平不免抓耳挠腮瞎着急,而自从李无解下了征兵令,又视察了兵工厂后,刘方平敏锐地嗅到了其中意味。
“看来他的确有争雄之志!”刘方平暗自评价,“只是为何却迟迟不肯表态?”刘方平下意识地捋着胡须,皱眉思索。
正想着呢,突然一声呼唤响起,打断了刘方平的思绪。
“爹!”来的是刘方平的小儿子刘清德。
“回来了?”刘方平抬头问了一声。
“嗯!”刘清德自己到了旁边的座位坐下,看了一眼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方平这才看清,小儿子左脸颊居然有血痕,一看就是被人抓伤的。
“怎么了这是?”刘方平急忙起身过来,就要查看。
“没事!”刘清德别扭地躲开了,但却又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眼父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刘方平又回到了座位,不过一见小儿子模样,就知道这个自己平时最疼爱的小儿子应该是外边受气了。
一听刘方平这话,刘清德终于嗫嚅道:“爹,我想说……其实……其实也不是我说的,就是我听别人都说……”
“都说什么?”刘方平沉声问道。
“爹,我问您,李无解他是不是也会像安禄山一样造反啊?”刘清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刘方平一听这话,急忙左右看了一眼,见并没有下人等在一旁,这才扭过头瞪了儿子一眼严厉地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刘清德瘪了嘴,低下头。
刘方平见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道:“今天是在家里,说了也就说了,但以后说话,要注意身份、场合!知道吗?”
“嗯!”刘清德轻嗯,点头。
见此,刘方平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却又疑惑道:“你在外面都听到了什么?为什么刚才要那么说?”
刘清德听父亲问起,这才又抬头了,看了眼父亲,将今日之遭际说了出来。
原来,今日刘清德在学堂之中时,课间时分,一众学员互相聊起了最近大唐的变故,于是刘清德也加入其中,结果热聊中起了争执,却是其中有一学员,唤作赵青山,其祖父乃是儒学名宿,也被李无解聘为学堂教授。而这赵青山家学渊源深厚,但正如他祖父一般,乃是传统文人,满肚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对如安禄山这般反叛行径十分不齿。而如今,李无解大有成为第二个安禄山的可能,从而招致了老教授的批驳。
赵青山自然是维护祖父的,应该说,是维护祖父所宣扬的那套君君臣臣的纲常的。正因如此,赵青山指出,李无解作为大唐的臣子,当秉持正义,消灭安禄山,拥立大唐新主。
而刘德清作为刘方平的儿子,耳濡目染之下,可谓是李无解的拥趸,自然是拥护李无解的利益的。他出言维护了几句,结果被赵青山当即反驳得哑口无言,但谁知赵青山却又将焦点引向了刘清德的父亲刘方平,放言刘方平作为大唐子民,熟读圣贤书,就应该劝说李无解,不能做如安禄山那样的叛贼云云。
涉及自己父亲,刘清德自然要极力维护,与赵青山争论起来,结果争论到最后双方由唾沫战变成了大打出手。
听罢儿子的述说,刘方平不禁陷入沉思。好一阵儿,才抬起头看向儿子,道:“你的那些同学之中,有多少人像那赵青山一样的见解?”
“有一半吧!”刘清德想了想才回应道。
“嘶!”刘方平一听这话,当即吸了一口冷气,眉头不禁深皱起来。
……
龟兹城西街,杨公子携夫人外再加一个抱在怀里的胖儿子,敲开了隔壁邻居家的门。
开门的家丁一看是隔壁邻居,正不知如何应对,就见杨公子开口了:“请问鲁兄在家否?”
“啊,家主在的!”家丁应了一声后又有点后悔。
杨公子听了这话,扬了扬手中提着的礼品,道:“前日小儿一岁生日,鲁兄送来了礼品,却没有来,今日杨某特意备了些礼物,来感谢鲁兄的!”
家丁一听这话,表情显得有些慌乱,但并没有要让开,让客人进去的意思。
杨公子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举在半空提着礼物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益昌,还不让杨公子进来!”身后,突然传来了扮作管家宁伯的蔡希德的声音。
家丁一听这话,才急忙换了一张笑脸,笑呵呵地拉开门,让开身,躬身道:“杨公子,杨夫人,请,请进!”
杨公子一听这话,手了举在半空提着礼物的手,哈哈一笑,迈进了大门,看着正迎面而来的蔡希德道:“宁伯,打扰了,打扰了!”
蔡希德装作谦卑的样子,皱着一张老脸,笑呵呵地道:“杨公子客气,客气!”完了,身子一斜,抬手邀请道,“家主正在大厅内,杨公子、杨夫人,请——”
杨公子一听,点点头,朝着大厅走去。抱着孩子的杨夫人也急忙跟上。
大厅内,那扮作家主,本杨公子称为鲁兄的络腮胡大汉蔡希德派来的人的提醒,此刻正坐在大厅内,手握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